病-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人的心理受到创伤可以用时间去抚平,精神出现偏差可以用医学手段来调整,但是一个人的灵魂是无法改变的。那是天生的,是与生俱来的,即便肉体化成灰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从小我就能够隐约听到别人无法听到的说话声,只是我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因为我以为别人也一样。而当我意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时,我也清楚地认识到不可以向别人提起这件事,因为那样会被人排斥,孤立。小孩子会欺负说谎者,同时远离异端,无论哪种结果我都不喜欢。
我一直很小心的隐藏着,但最终还是被感觉敏锐地人发现了。啊,啊,不愧是我老弟,有时候真想夸夸他,可只要我一接近他便表现得十分恐惧,所以还是算了吧。关于这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我明明尽量表示友善了。
“傻儿子,发什么愣?说话呀,难道还害羞了?”老妈把我从思索中拉回。
“是的。我一直注意与她保持良好关系,毕竟华歌……”嘴巴被捂住了。
咦?为什么?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么?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而她也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居然是怜悯!为什么?我更不明白了,我有哪里需要人可怜吗?我可是鑫帝地产朱家的长子,无颜之屠夫,许多人因我而死,为什么我反而成了可怜的对象?
“儿子,我跟你说,虽然你总是为家里着想我很高兴,但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你要为自己多想想。你叫朱宏兴,只是说明你是朱家的一分子,是一个成员,并不是说你是某个部件或组成部分。至今为止你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朱家,更准确地说是为了我跟你爸,可是说实在的这样我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你这么做是以毁掉你自己的人生为代价的,我跟你爸不希望你这样,因为你是我们的儿子,做父母的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快乐的生活,再多的钱也无法与你相比。
所以,答应我,不要再做那样的事了。早晚有一天你会毁了自己。”
我该说什么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回答不出来,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为自己而活么……从来没这么想过,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偶尔尝试一下也好,暂时放弃家族关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哎呀呀,丝毫没有头绪,看来首先要从培养与家族无关的兴趣开始呀。做点什么呢?做什么好呢?做……你在做什么!!!
那个怪物,那个混蛋,那个王八蛋居然敢在我母亲背后高举屠刀!我不管你是虚假的幻影还是真实存在的恶魔,你敢动她半根汗毛我饶不了你!
不知是听到了我的威胁,还是一开始就只是打算吸引我的注意力,总之那怪物缓缓放下手臂,笑了。“呐,你是为什么活下来的?”又是那句不知问了多少遍的话,不同的是,这次是在我醒着的的时候问的。好吧,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病得更重了。
啊,是这样,原来如此,为自己而活也是错误答案么。如果我真的只为自己而活,那么会是什么结果?我恐怕会不满自己并非第一继承人的位置,第一个受害者一定是我弟弟;也可能会等不及继承大笔财富,所以接下来会是我老爸;更有甚者,我会不满受到他人的压制,那么我的母亲,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无条件爱我的人也会成为排除的对象……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死了的好。
突然间我想到,现在我之所以十分收敛,是因为上面有龙大姐和我老妈在压制的缘故。她们的存在就像保险丝,虽然会造成断电,但也避免了火灾。如果有一天我成长了,实力比现在强了,会不会尝试反击她们?如果这样的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不敢再想下去,很多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妈。”
“嗯?”
“我想,是不是再把我送回美国心理诊所比较好。”
“……所以说你是傻儿子。”我再次被搂入怀中。这次我没有抵抗。
就这样,飞机满载着迷茫、未知与非理性外加一只没有脸的怪物,抵达武汉。
嗯?说了这么半天还没下飞机?搞虾米啊?
、第十章 武汉尚家
“这么说来,你这家伙还真是危险啊。”
“我没有理由被杀人鬼这么说。”
“不、不、不,我们两个还是有不同的。我虽然杀人,但我基本上还是喜欢人类的,比如说最近就比较迷范冰冰……说远了。最起码我把人类当作人类来看,而你,则完全把人类当作工具来看,其中也包括你自己。对你来说根本不是喜欢人类还是讨厌人类的问题,你根本就是憎恨着人类,其中也包括你自己。
啊,是那样吗?那个什么,怎么说来着?那个理论……因为无法憎恨自己,所以憎恨别人;因为无法杀死自己,所以杀死别人?这么说来你这家伙还真是个变态啊。”
“我没有理由被杀人鬼这么说!”
以上节选自我跟丁曦俊的一段对话。
****************************************
一般来说在飞机场接人的时候是要拿一块大牌子,写上要接的人的名字高高举起来的,可这次却有些特别。
人群中突起那么一块,所谓鹤立鸡群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周围的人自觉不自觉的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因为那实在是个存在感强烈的男人,或者说是过于强烈了,以至于少许压迫感从那钢铁般结实的身体中微微散发出来。
“哟!嫂子,朱宏兴,这边,这边!”见到我们过来,他挥动粗壮的手臂,发出如洪钟般的声音。尚庆舒,在同辈中排行老二,所以我叫他二伯,之所以叫我妈嫂子是因为我爸比他大一岁的缘故。在刘超宇死之前在我认识的人中身高排名第二,当然现在是第一了。对了,还有件事需要说明,他就是尚泽轩的老爸。这么粗犷的人是怎么生出那么精致的女儿的?对此我只得钦佩生物遗传学的神奇。
“哎呀,庆舒,好久不见啦,你又壮了。”老妈夸张的拍着二伯的背哈哈大笑。
“哈哈,不是我自夸,现在连年轻人都比不过我。宏兴还是那么瘦弱啊,你得多吃两口饭才行呐。像我,一顿能吃五斤,你怎样也要吃三斤。”
你别拿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啦。
二伯单手提过来我两只手才拉得动的行李箱。然后,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走路,我们坐进了二伯的银灰色悍马。(一般的车装不下他那么大体形。)
提起武汉,最先想到的当然是武汉健民……不对,当然是黄鹤楼。传说吕洞宾曾在那里乘黄鹤西去,故此得名。小时候我也经常去那里玩。我那时对这种古色古香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一想到这种东西竟然由几百年前的人制作就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几百年前的人吔,几百年前居然有跟我一样活蹦乱跳的人吔!呃……有些奇怪是么?可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那时我还是小孩子,陪着我的人就是大我三岁的尚泽轩姐姐,她当时竖起一根手指碎碎念的样子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所以说,现代的人过于追求生活的舒适反而影响了健康,真正健康的居室就应该是这种木制结构的,一方面木香可以散发对人体有益的离子,另一方面也可以吸收空气中的有害物质。以后咱们两个的家一定要是木质结构的,而且要远离城市,这不仅是为我们好,也为了我们将来的小宝宝……”
等一下,好像想起了不得了的事情……
“宏兴在北京过得还习惯吧。”二伯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还可以,刚开始觉得有些冷,不过慢慢就习惯了。”
“我们家泽轩可惦记着你呢,老是宏兴怎样怎样的,生怕你在外面受了委屈。要不是家里要忙的事太多,她就跟我出来接你了。有一次我故意逗她,说你坏话,还真把她惹急了,跟我这个当爸爸的打了好几天冷战。唉,女大不中留啊。”
“哈哈。”老妈发出得意的笑声,我也跟着干笑几声,但心里却在想:女郎蜘蛛在等着我,怎么感觉像一种威胁?请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穿过武汉长江大桥,又沿着公路大约行了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便来到了尚家占地近千平米的大宅。因为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祖宅,所以大部分设施都散发着浓郁的古色古香的气息,只在一些细节上用了现代装置,比如门铃。按下门铃几秒钟后,里面传出脚步声,按规矩因该由五行拳的弟子负责接客的工作。
随着木门“吱扭”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秀色可餐的古典美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在古式老宅的背景衬托下简直就像一幅预先设计好构图的画卷。没想到泽轩姐姐竟然亲自迎出来了。
“伯母,宏兴,你们来啦!太好了,我等你们好久了,刚才还在想着会不会堵车什么的。路上辛苦了,快进来歇歇,喝口水。”说着便把我们往里让。
两年没见了,泽轩姐姐……怎么说呢?虽然以前就知道她是个美人,可时隔两年之后再看,她更漂亮了。不仅是外貌,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出大家闺秀的端庄气质,是现代少见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那种类型。欧阳歌帆只要有她一半,不,四分之一我就满足了。要说有什么与当初的感觉不同的事情的话,那就是……
“哎?泽轩,你什么时候换上超短裙了?我出门的时候还不是这身吧。”
泽轩姐姐微微有些脸红:“有、有什么关系?客人来了,总不能穿那件干活儿的衣服吧。”
对,我万万想不到那个泽轩姐姐居然会穿超短裙。“穿那种裙子的女孩子不够稳重。”这是当年她亲口对我说的。
老妈拍拍二伯的肩膀:“这有什么的?现在女孩子间流行这种,你也不要太封建啦。泽轩,很精神哦。”
“谢谢伯母。宏兴,你觉得怎样?”说着她转了个圈,裙脚在空气的浮力下微微上飘。姐姐,当心春光乍现啦。
“很可爱。”我有点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好。
“咯咯,宏兴真会说话。那我就继续穿着。”泽轩姐姐心情似乎不错,哼着小曲在前面带路。
隐约可见的蛛丝在眼前一闪而过。喂,抽什么疯呢?没脸的家伙。
男女宾客分在两个厢房,二伯提着老妈的行李去了西厢房,我则跟着泽轩姐姐去了东厢房。推开木门的瞬间我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我小时候来时住的房间吗?地面家具打扫得一尘不染,还跟以前一样,连物品的摆设都没变。
“泽轩姐姐,有什么人住在这儿么?”
“没有,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挺干净的,不像很久没住过的样子。”
“那是当然了,我每天都有来打扫嘛。”泽轩姐姐把门关上对我说道,“不说那个了。朱宏兴,你坐好。”
咦?气氛有点不对,看她那表情,难道在生气?不管怎样,我老老实实的按照命令坐在木椅上。
泽轩姐姐坐在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不吃荤食,有注意摄取植物蛋白吗?”
“有,我每天都吃些豆类。”什么啊,就问这个?
“每天有喝一公升的水吗?”
“有。”谁会去计算这个。
“每口饭有嚼三十次以上吗?”
“……有。”
“晚上睡觉有好好穿睡衣盖被子吗?”
“有。”其实我习惯裸睡的。
“每天有保持八小时睡眠,而且睡过子午觉吗?”
“有。”
“每天早上醒来有说:‘泽轩姐姐早安。’有事没事就想:‘泽轩姐姐在干什么呢?’睡觉前喃喃自语:‘要是泽轩姐姐能跟我一起睡该多好啊。’有这样吗?”
“……”
“有没有啊,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