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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星西涅-第13章

小说: 爱星西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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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结束的那晚,西涅梦见美人鱼的身体在一点点的腐烂。最先开始流血的是心脏,然后是耳朵,鼻子,嘴巴,眼睛。。。。。。
这一晚,西涅快天亮的时候才来到水牢。她认真的观察了美人鱼的脸和身体,红肿着双眼说,“你想要出来吗?”
“怎么不想?”
“那我进来,你出去,去找她。”
“哼!找谁?”一波波的水浪摆动,美人鱼笑得危险邪恶。
“你爱的人。”
“我爱的人?你知道什么了?”
西涅苦笑,“我知道的是,你的心已经被船长和船员掏出来了。现在的你,只是那个不散的诅咒。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每晚我弄出那么大的声响
,他们都没有发现。刚刚我都看见了,他们一个个,在重复先前的死亡。而我,就是你的猎物。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交换你的自由。”
金尾人鱼看了西涅良久,还是不懂为什么这个女孩会愿意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沉默了会儿,终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西涅潜入水底,摸出那把割开金尾人鱼心房的刀,将它放在胸口,“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即使再怎么骗自己,也骗不了那颗跳动的心。东宫明再怎么掩饰,也掩盖不了自己的味道。而河洛的体味,和他一样独一无二。怎么允许轻易被
假装。
金尾人鱼从幽牢里出来的时候,天上的阳光正透过云彩。他一直没办法忘记,最爱的人是怎样被人取出心房慢慢化成泡沫,而自己又是怎样的忍
辱偷生,宁可自破心房,灵魂被禁锢在水狱,也不愿意永远的消失。而那个女孩,就这样永远的随着铁牢沉没大海的中央。
爱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吗?夺去美人鱼心房的人,被诅咒永生永世以血为生,生生世世不老不死,直到你爱的,你恨的,都已远去,你却还孤独着
苍老着。
偶尔的一瞬间,金尾人鱼突然记起,那个在黑塔里反复说着的故事,一个关于时光与记忆的故事。而当时,他还不过是潜游深海,偶尔经过那黑
塔深邃洞口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

有时候,白衍突然觉得烦躁。总是想要咬一咬白陌离的脖子才会觉得舒服。她的血液似乎越来越香甜了。甚至连唇瓣也细腻得让人忍不住去触碰
。这个时候,如果是半夜,杨亮还在她身边躺着,他就更想发脾气。白陌离却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静静的穿衣起坐,靠在床沿上,对他伸
出手,示意可以直接咬下去。这时他就更显气愤,她都不会拒绝,不会发怒,不会觉得疼吗?
渐渐地,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如此轻易的被她蛊惑?甚至每每在撕开她的血管时,忍不住夺取唇瓣的芳甜。
一日日一夜夜的相伴。每每白陌离巡城,杨亮还是步步紧随,小僵尸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白衍一壶美酒坐在房檐上冷笑着。偶尔,杨宿也会拖
着白秋若跟在最后面。
这样的微妙的关系一直持续了一年。杨亮越来越伤心阴郁,总觉得白陌离喜欢上了楚之白衍。虽然现在两人和睡一张床,连杨宿都觉得吃惊,不
过他却没有碰过白陌离一丝一毫。她对他的刻意疏离。他看得分明。她只是不想他难堪而已。他更不想她觉得难做。他知道她的身体一日日没有
缘由的虚弱下去。一个人去荒野之中找寻草药,晒干,研磨后,交给阿大。给她夹菜,尽管她从来都吃的不多。白陌离尤喜蘑菇,杨亮亲手操弄
蘑菇鲜菜饺子,煮好了交给阿大,不允许他说是自己做的。知道她喜欢看祠堂的彼岸花开放。细心的照看,却从不留下痕迹。
白陌离明明觉察到了他极其细腻的体贴和温柔,有时不小心撞见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动归感动,却无法以相同的偿还。渐渐的,阿大都有点
奇怪白陌离对待杨亮的态度了。当着面问白陌离,为何就是对姑爷不上心,是不是忘不了老城主的死?
白陌离摇摇头,连自己都无法回答。或许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白陌离吧。当时的伤痛再深,也不是自己的。白陌离是喜欢杨亮的,但自己不喜欢
。那自己喜欢的又是谁?
几年前的变故,让她知道千里城的秘密。一座已死的城堡。在每个夜晚,幽魂歌吟,百鬼夜行。除了城主,没有死亡,也没有悲伤。每天单纯的
重复过去的生活。直到后来,阿大的父亲突然毫无预兆的倒下。她才知道,所有的城民原不过是行尸走肉。是在战场堆积的怨想凝结。有一个人
,以白骨为墙,以流血为河,创造了这座诡异的不夜城。
时间和空间的无限轮转和假设。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如果我爱你,让我记得你吧。不能记得全部,那就记住你的眼睛的颜色吧。
琥珀。那是你的眼睛。可是楚之白衍的眼睛,是血红色。或许是因为常常嗜血的缘故。
这天晚上,白陌离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一个人坐在一座黑暗的塔里。有人穿越厚实的塔壁来看她。
那个人说,他叫天宙。天宙代表着时间的永逝。他带她去了永恒之城。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有一个人一直仰着脖子望着天空。密密麻麻的星
辰运行自己的轨道。仰望的姿势,透着严肃的诡异。左手不停半分记录它们的轨迹。那个人的眼睛,白茫茫的一片,是林中升起的白雾。她恍惚
看见黑塔外的沼泽湖泊里长发的女妖,梳理着头发,看着她牵手的那个人。那个人不自觉握紧了她的手。转过头看着她,以眼神示意—别害怕!
我在这里。
梦境是虚无,她明白。醒来后,心脏却疼痛不已。窗外摇晃晃一株彼岸花的身影。血红如白衍的眼。
天宙说,他是星索。星之神。
然而,她却不记得天宙是谁?
左手流年,右手彼岸。指纹交错。左手是你,右手是我。
白塔。
常驻地狱的神塔。据说守护那里的人,是一个全身洁白的妖怪。南宫韵不常常见她。他只负责结束每个人的归期,而她的生命,在时空河流里早
已干涸。
期待有一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的机率很浅。西涅每天望着那条蔓延的河流。静静的安坐。默默地回首。三途河边,谁几次回眸看她,似乎想要
记住她的模样。
哪一眼才能不灭?是涅磐还是永生眷念?
无限流转的光阴。然后有一个人突然跑到她的面前拥抱她。那个人说,“西涅。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妹妹。”
这一切又在重复?交错?混乱?这样永生的执念呀。偶尔的转念,他记得那天下了雨,淋湿了火塔的火焰。那场雨中,红衣飘飘的神长舒一口气
,抿紧了薄色嘴唇,轻轻的飞身而去,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抱着她走出来。走向寂静和虚无。谁的泪水熄灭火焰?爱星西涅睁开墨瞳。他的眉
宇冷冷的温存着她的眼睛。
他对她说,我叫东宫明。
回忆渐渐陷入地牢。一丛丛白色曼殊沙华簇生幽狱。她在黑塔里仰望。绝望的眼睛落满冰霜。他凝思几许,终是跳下那泉湖水,凭着细微的光线
和感觉穿越汹涌的暗潮,来到黑塔孤独流淌的暗河深处。
透出水面,呼吸,河水沾湿头发,啪嗒啪嗒的滴着水。他的眼睛,在黑暗里闪光。所有光线的源头都汇集到她身上。黑色的海水一波波潮起潮落
。他牵着她的手泅渡。海水撞击身体的奇异感觉。她感觉自己像一只鱼。被他牵引着去向未知的隐喻。鱼会哭吗?孤独的在水里哭。
九天之上,她成为九凝雪山的守护者。他扶着她的手,脚尖贴着脚跟一步步沿着花城广场的中轴线。他送她一朵洁白的曼陀罗。她轻轻微笑。阳
光洒落城镇的清晨。
嗨!谁在冰层中深深的呼吸?
樱花飘飞的天空,天宙的府门前,爱星西涅黯然失神。黑暗的记忆一点点拼接。是谁说,来,我带你走。是谁说,你是西涅吗?我是代替一个人
来实现他的愿望的。是谁说,我会永远陪伴你的。
那一天,明沧源城独自攀爬上神的山峰,和东宫明对峙。眼角的阴影滑落之际,只剩下平躺的一具身体。樱花飞落。她在雪海中像槐树许愿,每
天为她掉一片叶子,保存记忆。他固执地只要她记住他一个人。当她捧着黑匣子里珍贵的记忆来找他。他却撕碎了那一切,并且宣布,从此以后
,长住神宫。永不再见她。他却不知,那一切叶子记载的都是他。全是他。只是他。
没有灵魂的孩子。只能依靠雪海的一颗冰珠保存每天的知觉。只是单纯觉得不应该,不想忘记他。然后,西乡归来。身体冻僵在荒凉的冰原。爱
星西涅思忖片刻,终是把那颗珠子塞进西乡的手心。然而,转身之后,虚弱的倒下。时空晃动。交错。重叠。西乡睁开了眼睛。
爱星西涅醒来后,愣愣的看了他好久,反应过来,询问他的名字。离火兀自在两人中间燃烧,泛出青色的火焰。夜晚寂静,雪原明晃晃一片,照
得人心更孤独。西乡无奈笑笑,对爱星西涅说起他的过往和现在。
在来这之前,在荒无人烟的大沙漠,他救了一位奇异的旅人。那个人躺在炙热的沙粒中,嘴唇干裂,接近脱水的境况。戴一副据说叫黑框眼镜的
东西,在大沙漠身着厚实的褐色夹克衣,套蓝色的牛仔裤,脚下一双皮靴。短短的硬朗头发。眼睛是琥珀色。他说,他来自和我们不一样的时空
,正在发掘一座埋葬在地下的黑色祭祀之塔,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塔里,结果就来到这里。
在与他分别之前,他们坐在骆驼粪燃起的火焰边,一直倾诉着对方的故事。
他告诉西乡,他一直做着奇怪的梦。梦见一个人的眼睛,默默地凝视他。梦见一片森林的风穿越空旷的天宇。梦见一座黑暗的塔,在静默中沧桑
。有一次,在刚爬上另一座失修的年代久远的祭祀之塔时,他有一瞬的恍惚,差点从那上面一跃而下。仿佛那下面有一个人在等她。
然后,他告诉了西乡,那塔里记录的文字。他无数次抚摸那些嵌痕,像听一个人在讲故事。突然很想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但,空默的黑塔里,什
么也没有。
西涅的眼睛,又失了焦距。打在额头的封印,不时闪现。随着每次的梦境被夺取,记忆被东宫明带走。然而,身体的记忆却无法消退,正像春天
在一点点苏醒。
永恒的时空呀。他们的结局,在阴郁的死火山森林里喷薄。
千里之城。千里的白骨堆积的城堡。
最后的劫难。月曼殊因为杨宿的拒绝躲过一劫。
白陌离对楚之白衍说,我知道你等的人在哪。在那片遥远的海域之下,当你吹响骨笛,她就知道,是你来了。
欺骗,是最后的承认。她爱上一个如此恨自己的人。城破之日,妖魔嘶鸣,杨亮拼尽最后一口气守护深爱的人。明亮,原是一词。
而白衍,回望之际,千里城坍塌在一片火海中。他回过身,刚想迈开步子,一声急切的呼唤款款而来。
他终是没能在陌生的面容中认出她,那个在孤独中慢慢老去的孩子。
为了不老不死,他剖开了那颗跳动的心。
无限的光阴流转。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那个美人鱼哀怨的神色,和她一直呼唤的姓名—楚之白衍。于是,他成为了这个名字的新主人

最后的最后,她瘫倒在他的怀抱中。他红衣如血,她的暗色印花蓝靛绣,被鲜血染色。像夕阳下翩翩起舞的红蝶。她终于能毫无顾忌的凝视他的
眼睛。看着他的红瞳倒影自己的脸。墨瞳里一朵妖艳的彼岸盛开。
她说,我记得你的气息。即使变了眼色,我还是能认出你。河洛。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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