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惑-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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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理解的,因为跟三头犬一样,在火乌出现时,我也很想逃跑。
只可惜,我没它厉害,连走个路腿都会发软,只能向现实低头。
这下该怎麽办呢?
我可没忘记,那时候,我对火乌做出的事,是不可被原谅,最糟糕卑劣的行为。
他如果想报复的话,如果想要报复──一瞬间,我左手抓紧右手腕,必须极力克制自己,才不会不顾後果,强行运用妖力现出妖力爪。
别忘了!就算我现在想攻击,身上唯一的武器也只剩下牙齿可以用,在彻底明白这样的事实後,双手总算缓缓放松下来。
有鸣九在,我应该暂时不用担心那麽多。
抬头,我看了鸣九一眼,应该……不用担心?
不管如何,只要不是想杀我,其它的怎麽样都无所谓。
心意已定,安静无声地任由鸣九伸手抱起我,然後,在没有人开口说话的情况下,继续向前疾行。
不再四处观看,我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现在的我,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反正,他们两人联手,在魔界也没什麽怪兽惹得起他们,已经不需要我注意四周小心防备了。
反倒是我,不能再多费心神了,总觉得,不只是身体,我连心神都一点一点的在弱化。
所以,不能多想了!
放空脑袋,我看着周围景色迅速向後退去,直到看习惯的黑色魔界风景产生变化,我心神才一动。
原本乌黑的大地,化成一大片连绵不绝的晶莹白雪,远方的高山呈现出淡淡的蓝影,天空是无云的清蓝色,虽有日光照射,但属於冬季的阳光,都带有几丝冰冷,只照着大地映出刺目的雪光,却丝毫溶解不了大地的冰冷。
「人界!」不自觉的,我喃喃开口。
「妖魔两界的结界坚固,要通往两界,需借道人界。」鸣九并没停下,一边前行一边低声向我解说。
是吗?
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好像有点冷。
跟冰绝地那种悄然无声的冷不同,这种冷是很皮相的,单纯的身体不适感。
这也没什麽,不会致命,只要忍耐就好了。
我咬紧牙齿,不让它抖出任何声音,僵住身体忍耐寒冷。
寒冷会让人麻木,这句话果然没错,冷久了,果然就没感觉了。
只不过,脑袋有点……很难专心。
真是奇怪了!怎会突然想睡觉?
不是刚睡过一次长眠吗?醒来才没过几天,却又想睡了。
好像不太对,人类在对抗寒冷时,一开始也是难受,最後是想睡觉,接着就死掉了。
不行!!在人界被冷死,这麽丢脸的事怎可发生,我努力想振起精神,但眼皮像粘住似的,打不开。
正当我快陷入深沉的黑暗时,一股让人很舒服的暖气从胸口传向四肢,舒缓不适与麻木感。
是火堆吗?
伸出手,我就像瞎子摸象般,想触及火源,却被一把捉住手。
这种触感,人的肌肤与体温,我眉头禁不住一凝,突然发觉自己能够控制麻木的身体了,张开眼,我看到了恶梦。
人在做,天在看。
天网恢恢,疏而不露。
不是报应不到,只是时候未到。
这些话,果然很有道理。
所以,我才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身处在山洞中,而且是和火乌两人独处在山洞中。
火堆的光芒映出山洞里的崖壁一片昏黄,看起来确实很温暖,如果坐在洞口不远处的火乌消失的话,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
不过,我伸出手,刚刚明明有被捉住的感觉,火乌坐离我那麽远,山洞里也没有别人了,果然是错觉吗?
算了!不必深究,现在我该关注的可不是这种无聊事,而是火乌。
鸣九不在,现在是他最佳的报复时机,报复那时我对他做过的卑劣行为。
凝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打算无论怎样,我都要撑住了。
、(32鲜币)妖惑 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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娠蓝画的火乌抱抱图,朱华的表情相当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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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我打起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的磨难时,火乌的表现却出乎我意料。
他居然不理我!!
这应该是在不理我没有错吧!
只见他眼睛一直盯着洞外的方向,明知道我醒来了,却看也不看我一眼。
嗯!虽不明白原因,但这样子也不错,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的话,万事大吉。
稍微可以松口气了。
我开始检视自己的身体,刚刚在人界一般的寒冷天气中,我居然差点冻死,如果猜想没有错,现在这副身体和一般人类己经相近无几,不,比起人类应该还是有高上那麽一点,只不过我受了重伤,所以水平拉近了。
手不自觉地按上腹部,伤口还未痊愈,虽然并不是没有在愈合,只是那种速度,就好像至少要过十几年才会全好似的。
修魔者果然是一失去魔力就什麽都没有了,手指下意识的握紧成拳。
讨人厌的状况,但又莫可奈何,现在,只能更小心地保护自己的身体了。
奇怪的是,并不会很疼痛,比起被魔力冲击而残破的身体其它部位来说,这个伤口并不会产生太过剧烈的痛感。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正当我在心中努力自我安慰时,身体却渐感寒意,我往火堆看去,只见上面的泛红木炭所剩无几,在一堆白色灰烬上,勉力散发着仅有的几丝热气。
再往四周方向望去,洞里除了岩石就是岩石,没有可以用来供火堆继续燃烧的物体。
情况,不太妙!
很快的,熟悉的寒冷不适感又笼住全身,大概这次是在洞里,比起刚刚雪地上的那种寒冷,这次倒是好多了。
至少没有一下子就想要睡觉。
不过,时间拖长了,可能又会跟那时一样。
盯着快成馀烬的火堆看,我已经尽力靠近它了,可是,能得到的暖意却越来越少。
果然,现在还是抗拒不了寒冷,我抬起头,这次不再是左右观望,而是直直的往火乌看去。
生命跟尊严,当然是生命重要,只不过……为什麽心里有种很不想这麽做的感觉,其强烈的不愿意,简直是执拗了。
双手抱紧膝盖,我努力忍住寒意,实在摸不清心里的想法,我到底在干什麽,只要开口,就算是没用也好,我总要开口试看看。
是因为自尊吗?
为这种无聊的坚持而死,未免太莫名其妙,我再度抬起头,下定决心,打算无论如何,恳求的话都要出口,但嘴巴张了几下,却就是挤不出口。
最後,我缓缓低回头,目光向下敛落,突然明白了,这次并不是下定决心就可以办得到,如果无法消除心中的芥蒂,就算是勉强,我也发不出声音。
并不是怕火乌拒绝我,或是故意侮辱我这样简单的事而已。
因冷而僵硬的手指举至嘴上,同样冰冷的唇并没因手指的寒气而感到不适,我的这里,口中曾经流露出欺骗他人感情、背叛的话语。
本以为自己并不在意的,但是,再次见到面时,心中的恐慌却不仅仅是害怕被伤害的惧意而已。
没办法……再做一次。
不想再成为一次那种人,这才是我无法开口的理由。
也罢!缓缓的,我将脸埋入膝盖之间,这种寒冷也不是熬不过来,就先忍耐吧!
「没用的。」火乌的声音,很靠近。
我抬头,惊觉不知何时,他已经从洞口移到我面前,闪出灿金色光辉的黑色发丝微微一晃,看起来竟像是失去火堆温度洞里的唯一温暖,连一向残暴的血色眸子里,都闪过微光。
这是遇到火乌以来,第一次的正眼直视他,也是再一次的感受到,他又变得更强了。
在我变成这样的时候,无论是鸣九或是火乌,却都变强了。
说不清心中是什麽感觉,我只能透过握紧拳头压抑住心中的情感。
他的目光移到我握紧的拳上。
「忍耐没有用。」他冷冷说道。
特地过来告诉我这件事,可真是辛苦了。
搞不懂为什麽心里还有闲情逸致腹诽,我勉强自己出声。
「这种事,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就是因为没办法才忍耐啊!
火乌皱了皱眉,目光接触到我的脸时,突然咬了咬牙,他蹲下身,手向我伸来。
下意识的,我身体向後,想退开,但却又深受他体温的吸引,一时迟疑,然後就彻底被他拥入怀中,温暖到甚至有些炙热的体温,一瞬间漫延全身。
这是火乌的怀抱吗?
真不敢相信,除却内心的排斥外,很舒服!
身体的冰冷被舒缓了。
无法接受任何妖力刺激的我,除了用火堆取暖外,还可以利用他人的体温,这点我并未想到,更没想到,要利用的体温是属於火乌的。
算了!不是可以挑剔的时候。
正当我因身体的回暖而松了一口气时,猛然一个用力,火乌突然又狠狠地推开我。
搞什麽?
幸好身後是墙,我左手及时伸出,用力撑住墙,才没跌个四脚朝天。
完全不能理解,我抬头看向他,却见他满脸都是异常的狼狈,就好像泄露出什麽不应该泄露的秘密般,又好像是非常不甘愿,然後对自己有了极大的怒气似的。
总之,就是又不甘又後悔又生气的狼狈表情。
这般的莫名其妙,我倒是希望他跟以前一样,只要用力瞪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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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泊湖宾馆,顾名思义,是一间收留观光客的旅馆,这座高峰方圆万里内尽无人烟,也仅有这麽一小间孤伶伶的屋子座落在雪地上。
这座旅馆南临冰封湖边,北倚积雪松林,这里在春夏秋三季虽是一处不错的观光盛地,来返的观光客带给燕泊湖宾馆还算过得去的生意,但在冬天淡季时,大雪封山,寻常交通工具根本无法轻易来回,除了少数几名疯狂的登山客外,旅馆大半时候都是空无一人的。
陈长就是这间燕泊湖宾馆的主人,很多人曾觉奇怪他为何要放弃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跑回这片荒山经营起旅馆来,获利不高不说,还危险。
这附近无医院无人烟,若发生什麽意外,根本无获得救援的机会,陈长本人也是这麽认为的,但他就是忍不住跑了回来,而且还一待就待了三十几年,只因他无法坐视这片危险的雪山里,无一处可供人休息的安全所在。
他是对的,如果没有这间旅馆,这片山不知要死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山客。
为了帮助所有人,陈长甚至在各处立下指路标,协助迷途的旅客找到这间旅馆,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要这麽做,也许这本来就是他家祖传的血统吧!
他的父亲、祖父和曾祖父,都曾做过和他一样的事,虽然旅馆的模样不同了,但那颗守护旅人的心是一样的。
也许是因为他的好心,至今山野传说中的山精鬼魅,也从未找过他麻烦,不过身为这座山的居民,陈长从未怀疑过这些山野传说的真实性,。
今天,他仍如同平常,在入夜时於各处窗口都放上一盏指引的灯,然後坐在大厅里的老摇椅中,听着壁炉里木头燃烧的愉悦声音,慢慢等待着。
已经有数十天都没有半个旅客住进来了,为了省电,他连中央暖气系统都关掉,只留下大厅里的壁炉取暖,仓库里有一堆又一堆的木柴,全是他累积数年采集而来,故不用烦恼燃料会有匮乏的问题。
看着黑漆漆的窗口,陈长忍不住长嘘一口气,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收讯不到的山里,也没电视或收音机可供消遣。
寂寞会使人发狂!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