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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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全独了……”傅彻发觉他有些神志不清,不敢追问下去,否则只怕他会疯掉,转头问那绿衣少女道:“姑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绿衣少女笑嘻嘻道:“你是问姑奶奶我吗?”傅彻心系白马寺僧众安危,没心思跟她开玩笑,肃然道:“你别嬉皮笑脸的,快些据实说来。”
绿衣少女撇撇嘴道:“你当姑奶奶是什么人了,姑奶奶我不愿意开金口,谁也别想我多说。”傅彻斜眼望她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赶快说。”绿衣少女索性闭嘴,三缄其口。拭泪道:“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和她客气了。”傅彻觉她这话在理,手臂前探径去扣绿衣少女脉门。绿衣少女不屑一顾,闪身欲避。傅彻冷然一笑道:“凭你这三脚猫把式,也想逃出我手掌心不成。”
说话间,已稳稳扣住绿衣少女的脉门。绿衣少女睁大杏目,难以相信世间有人出招能迅捷如斯,一时哑然无语。傅彻手指一缩,扣紧她脉门。绿衣少女吃痛叫道:“你做什么?快放了姑奶奶。”傅彻道:“放了你可以,那得看你肯不肯说实话了。”绿衣少女气恼道:“姑奶奶今天倒了八辈子霉了,尽碰上些不讲理的。”傅彻手指又紧了紧,绿衣少女受痛,语气也软了许多,道:“我说就是了,你先放手。”
反正手到擒来,傅彻也不怕她耍花样,爽快撤手。绿衣少女甩甩胳膊,捏捏手指,埋怨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武功好就能随便欺负女孩子嘛!”傅彻嘲讽道:“你是姑奶奶,可不是一般女孩子,待遇当然得非同寻常。”绿衣少女口上不饶人,道:“没大没小,对姑奶奶动手动脚,小心遭雷劈。”拭泪在一旁看不下去,喝道:“你别在这疯言疯语,快说实话。”俗话说才子相轻,而善于掩饰自己的女人比自傲自大、目无旁人的才子要聪明得多,她们最多只是暗中较劲。拭泪显然涉世不深、不通世务,还没学会伪装自己,她对绿衣少女调侃傅彻的不满全写在脸上。
绿衣少女当然能够觉察到拭泪的不快,她也理解女人最忌讳别的女子当着自己的面与自己心仪的男子调笑,可她看不惯拭泪一副冷面孔,故意亲近傅彻,以激怒拭泪。她没理会拭泪的质问,却对傅彻道:“我说之前必须先弄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好是歹是忠是奸,若是用心险恶之徒,我是宁死不说的。”傅彻看她装模作样,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正气样,讥诮道:“这么说,你是好人一个了。”绿衣少女当仁不让,拱手笑道:“见笑见笑,马马虎虎了!”傅彻散漫一笑,做了一个擒拿手势。绿衣少女见机倒快,立刻后退几步,叫道:“你又想动手动脚了。”傅彻道:“我没空跟你废话,你再不实话实说,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了。”绿衣少女其实已心里犯虚,论武功她原也算登堂入室了,足以独行江湖,可在傅彻手下尚走不了一招,由此她能推知对手武功多么可怕。
她想了一想,又瞟了瞟傅彻,而后道:“我是路过这里的,也不很清楚,你还是问他好了。”指了指那正在一旁伤心啜泣的少年。傅彻怀气道:“你没看见他心智失常吗,若能问他我问你作甚。”绿衣少女从怀中掏出一药瓶,取出一粒红色药丸,道:“这是定心丸,你给他服下,他睡一觉就没事了。”傅彻将信将疑,刚要伸手去接,拭泪已抢先一步接过,继后转递给他。傅彻不明白她为何多此一举,也懒得去深究。
第四十三章 泛舟登陆山河裂 策马扬鞭箭簇狂(3)
绿衣少女初始认为傅彻和拭泪是一对情侣,后来发觉不大像,按耐不住好奇心,笑盈盈对拭泪道:“干嘛那么紧张呢?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拭泪是个杀手,十多年来只会杀人,根本不曾也不懂如何付出感情,她只是一味的迷恋着傅彻,盼望能与他相伴到天长地久,至于傅彻心里想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亦不明白怎样去试探。可当别人触及这点时她就莫名心慌,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现在全身心投在傅彻身上,惟恐一梦醒来他已弃她而去,所以她要牢牢拴住他,寸步不离,极力阻止其他女子亲近他。在邪马台国时,她就日夜担心傅彻与卑弥呼互生爱意,甚至有杀死卑弥呼以绝后患的念头,而临行前夜,傅彻和卑弥呼把酒倾谈,她愁怀难遣,独自一人跑到海边痛哭一场,而后纵酒狂饮,她酒量本来不小,可酒入愁肠易成醉,那一夜她烂醉如泥,寒冬未尽,冰冷的天冰冷的夜,她赤身走入冰冷的海,在海水中浸泡一夜,直至不省人事。次日傅彻找到她时,她已全身冰凉,皮肤发青。她醒来后才知已在返归中土的船上,傅彻守在榻边悉心照料。那一刻,她心底暖洋洋甜滋滋的,祈祷一辈子如此。傅彻并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她想说自然会说,然而拭泪没说,因为她不懂得表达自己。
绿衣少女的话拨动她紧绷的心弦,她怒难自制,拔剑出击,剑去如箭,气剑相合,杀机毕现,正是追风三十六式的最后一式“灰飞烟灭”。这一招之快之准,乃追风三十六式精髓所在,莫说对手疏于防备,纵然全神贯注也很难躲过这一击。之所以江湖人士往往对一品堂杀手谈虎色变,关键便在有这一叫人防不胜防的必杀之招。绿衣少女只想满足一下好奇心,可不想因此送命。她见拭泪出手这般狠辣无情,粉脸煞白,百忙中挥袖迎击,娇躯直退。
拭泪武功尚不如绿衣少女,先机若失,便无胜算,她自己也清楚这关窍,故而不等第一招“灰飞烟灭”使老,紧接着同样又是一招“灰飞烟灭”,一招复一招,不将绿衣少女杀个灰飞烟灭不甘休。绿衣少女步法灵动,左闪又躲,虽较狼狈,但还不至于受伤。拭泪屡攻不下,免不得有些心浮气躁,“灰飞烟灭”的威力顿减。相反的,绿衣少女经过几个回合的观察,对“灰飞烟灭”套路已相当熟稔,退避之间游刃有余。傅彻静立旁观,不由对绿衣少女的武功刮目相看,暗想她若不是倒霉碰见自己,以致一招落败,否则凭她的身手,武林中人很少是她百招之敌。
他又耐心看了几招,料绿衣少女要出手反击,便唤拭泪住手。拭泪自是对他言听计从,再则也讨不了好处,撤剑回身。绿衣少女刚斗得来劲,眼看比斗戛然而止,大感扫兴,忍不住叫道:“再来再来,姑奶奶还没玩够,不能就此罢休。”傅彻道:“你既然没玩够,那就让我陪你玩玩。”比武有时候很像赌博,赌徒赌兴一起,明知是输也要赌两把,不然便手痒心烦。绿衣少女才斗出兴头,管他对手是谁,斗上一场再说。
她听傅彻出言要奉陪,也管不得是真话还是假话,皓腕柔转,掌击他面门。傅彻说要陪她玩玩,意在教她知难而退,并非真想出手过招,不料她迎难而上,便只好践行前言。他出招之前道:“我有言在先,我不会让你的,万一伤到你可别怪我。”绿衣少女来招不停,瘪嘴道:“谁稀罕你让了,倘若姑奶奶技不如人,死也活该。”她这话像是签了生死状一样,傅彻满意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好”字音还未落定,他已迅速抓住绿衣少女右手腕。绿衣少女左手马上跟来,看出手姿势应该是要抽傅彻一巴掌。傅彻笑了笑,同时抓住她左手,问道:“这样玩够了吧?”绿衣少女双手受制,提腿便踢。她快,傅彻更快,松开她双手的同一时候手掌一翻,抓住她小腿,将她整个人倒提起来。绿衣少女头下脚上,有力无处使,大叫道:“死小子,快放下姑奶奶。”傅彻笑道:“姑奶奶还没玩够,怎能说放就放呢!”
绿衣少女为之气结,张开双臂抱住他双腿,叫道:“放不放,不放我就咬人了。”一男一女这姿态的确有伤大雅,拭泪醋心大作,高叫道:“你快放手啊!”绿衣少女使出这种招式大出傅彻意料之外,他尴尬一笑,手上稍稍加力,把绿衣少女身体倒转过来。绿衣少女不堪蒙羞,挥拳复上。傅彻十指内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她双腕,愠色道:“你有完没完?”绿衣少女愤愤道:“当然没完,占了便宜就想算了嘛。”
她手动不得,脚又不敢再乱踢,不过她还有个头,气愤处一头往傅彻胸口撞去。傅彻有先天真气护体,别说是头,即便用大铁锤砸也未必有事。绿衣少女头撞在傅彻胸口,但感不受力。若说两人刚才的姿态有伤风化,这个姿态则略嫌暧昧,活像一个撒娇的少女倚在情郎的怀里。拭泪恨不能上去将他们拆开。绿衣少女自己也发觉不对,连忙把头移出,当遇上傅彻投来的眼神,玉颊霎时通红。
女子娇羞处最动人,更何况是绿衣少女这等美女。傅彻一时愕然,松开了手。绿衣少女白了他一眼,意味很是深长。傅彻只作未察,不再纠缠这件事,暗中封了那少年昏睡穴,喂他服下定心丸,然后坐到一旁等侯。拭泪紧挨着他右侧坐下,正要开口,绿衣少女竟也挨近了坐下,拭泪恼怒不已,臌胀两腮横眉相对。绿衣少女以眼还眼,丝毫不让。傅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争风呷醋,只要不殃及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绿衣少女又挨近他一些,套近乎道:“喂,我叫陆洁瑶,你叫什么呢?”人家女孩子都主动自报家门了,傅彻也不好意思忸怩作态隐秘其事,便坦然相告。陆洁瑶一听“傅彻”二字,美目放光,失声道:“你就是傅彻呀!”傅彻也知自己名声在外,平时从不张扬。拭泪冷不丁道:“哼,如假包换,不就是一个人名,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嘛!”陆洁瑶揶揄道:“是啊,像有些人的名我便不稀罕知道,即使她就坐在身边。”
这话直指拭泪,拭泪怒从心头起,手又按到了剑上。陆洁瑶武功比她高,有恃无恐,一脸傲然。拭泪也是心高气傲,怎能容忍他人的鄙夷轻视。直直站起,一剑刺向陆洁瑶心口。陆洁瑶早有防备,飞身而起,右手凌空虚拍。拭泪身子侧走一步,避过敌招,随即佩剑斩向陆洁瑶手掌。不想陆洁瑶已初窥追风三十六式的奥秘,她这招乃是声东击西,由此及彼,避实就虚,看似欲以劈空真气伤人,其实真正的杀招在左手。当拭泪剑斩她的右手时,她的左手忽的从袖子中穿出,犹似毒蛇出洞,且掌中多了只峨眉钢刺,戳向拭泪后心。
她的速度比拭泪快了许多,后发先至,拭泪剑招既出,回剑阻击已来不及。危急关头,拭泪把心一横,任由后心被戳穿也要斩断陆洁瑶一条手臂。陆洁瑶以为拭泪会后退躲避,这样她自己便可以占得先机,不意拭泪怒不顾身,她心气也不输人,心想拭泪名可以连命都不要,自己壮士断臂有何不可,冷笑一声道:“好,今天我就用一条手臂换你一条命了。”
傅彻原本只想当看客,不曾预料二女走到性命相搏的地步,这样他又如何能坐视不理。他也不起身,双手前抓,施出吸盘手,真气所至,一把将二女手中兵刃夺过来,硬生生拆开她们。二女皆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没有兵刃赤手空拳也无所谓,不一会又纠缠一处。傅彻也烦了,道:“你们是不是前辈子有仇,初次见面就势不两立。”拭泪边扭打边说道:“是她无事生非,我有什么办法。”陆洁瑶反唇相讥道:“不知道是谁惹是生非了。”
傅彻气闷道:“你们要揪打就到远处去,免得我见了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