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佚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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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嘟囔一句;“哼,还想叫我跟你们讲道理?我就是要拿着不是当理说、气死你们。”
瞅着兰氏的背影,美慈气愤地啐弃一口。然后,她转过脸儿,心抱不平地说;“夫人,兰氏这种无赖恶劣之人,卑鄙无耻,猖狂至极,您却总是处处容让,迁就于她。现在,她竟然自不量力,倒是想要登鼻子上脸了?”
于氏一脸无奈,语气却仍然那般平和;“咳,既然了解她的为人,知道已经积铸难改。为了家庭和睦一些,避免招惹是非,挑起事端,何必还要与她一般见识?”
美慈紧皱眉头,还在替主人商量对策;“夫人,您若不想与她一般见识,等到傍晚老爷回来,就把今天的事情说给老爷听听?兰玉自己弄脏了衣服,竟然逼迫我们给包赔新的,真是不讲情面,简直就是不要脸了。为此,就让老爷给评出个是非里表?省得她不知高低,在郑家大耍威风、想要气死人不尝命哪?”
“咳,家庭矛盾一但激化,就会长期纠缠不休、没完没了。老爷整天忙于生意,家里的琐事再负重于他,岂不又给老爷增添一些不必要的蠃乱?再者说,兰氏对于钱财和物质,那是贪得无厌,图谋不轨,极端重视。而我却认为;人生的财富,不是完全在于金钱和物质。寻求精神上的智慧和财富,要比物质上的财富更为重要,才将是人生的成功要素和动力源泉!”话到此处,于氏面色平淡,语言意味深长,富有极其深刻内涵与哲理。她的眉毛细细弯弯,眸子里透出一种晶莹聪慧的神色,非常认真地回问一句;“美慈,你知道人生最愚蠢的行为是干什么?”
当时,美慈一时好像不太理解,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于氏的头脑比较冷静。她胸襟开阔,遇事考虑长远,颇有叹憾地解释说;“人生最大的愚蠢行为,就是在家里无端地给自己添个战场。遇到这种无事生非,胡搅蛮缠之人,我们只有忍让和躲避一些。否则,若是迎头而上,与之一般见识,我们非但招架不起,还将被拽进她们所挖掘的那个烂泥坑里越陷越深?况且,长此下去,我们就如同生活在一种无形的精神枷锁之中,会被她们的卑鄙伎俩和无端行为,所纠缠不休而无法自拔,甚至会被折磨的身心疲惫、痛苦不堪。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遇到这种阴险狡诈之人,我们只有泰然处之,躲避开她们所设置的臭烂泥坑,才将是安稳度日的上上之策。”
美慈听到此处,心头恍然一亮、立即茅塞顿开。她仔细地品味话语当中的某种内涵,脸上浮出了一抹微笑,惬意慢然地说;“夫人的比喻寓意深刻,简单形象地说明了一种处事的哲理。兰氏这种人无事生非,道德过于低下,她们就像疯狗一样,接近她们就可能被这群疯狗咬着。我们只有远离她们,不欲理会,就让她们在自己挖掘的烂泥坑里自消自灭,自己享用去吧。”话说此处,她转念一想,忽而又皱起眉头,感到心里有些纠结,高高地撅起嘴巴,脸上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说;“夫人,咱们与兰氏同住一院,房屋对门,低头不见抬头又见,我们可该怎样才能绕过她们所设置的那个臭烂泥坑呀?”
于氏沉寂了片刻,思忖一会儿之后,冷静地指一指外间的后门说;“美慈,现在天气已经暖和。今天,我们就把东面的那扇后门打开,关闭西面的前门。以后,咱们东房这边的人进进出出,就要由东面这道后门通行,绕过西房和前院,就可以避免西面的一些干扰和是是非非了。”
美慈爽快地应了一声。随即,她走到外间东面的后门之处,将门扇旁边的阻物一一地挪到适当的地方。然后,她抽出门闩,握住把手朝里一拉,只听“吱嘎”一声,顺势就敞开了两扇后门。
(2)
门开之处,艳阳灿烂,初春的景致一片盎然,湛蓝的天空映入心底。
阳光沐浴,于氏领着女儿走出屋子。偶然一阵风儿,带着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的郁闷、立刻就被吹拂的云消雾散。
房后的套院里,两棵沧桑的柳树繁枝吐绿、露出了新芽儿。几只青色黄喙的鸟雀,颤颤地立于枝头、“叽叽喳喳”地欢叫不停。
听见鸟儿叫声。小如玉快乐地拍起小手,欢欣雀跃地赞美说;“讷娘,看呐,小鸟儿都会唱歌儿了。”
于氏气定神闲,感觉心里特别畅快,不由脱口说出;“是啊,幽静之处,别有洞天,使人神清气爽,有着一番远离尘世的舒适滋味。”
美慈跟随在后面走出屋子,也慰然地赞叹道;“夫人,真是小生活,大智慧。好心情还得靠自己找唷。”
从此以后,郑家的大宅院里,就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东西两个院落。平时,东西两房的人,出入都是各走各门,很少有接触和往来。只有逢年必节,郑先瑞才将全家人招集一起,到上房的厅堂里吃饭团聚几次。
(3)
春花与夫人的关系,不仅性格融洽,也非常要好。出于尊重和喜欢接近夫人,她也跟随东房从后院出入,这样一来,姐妹二人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在此之后,春花怀有了身孕。郑先瑞对此十分重视,甚感欣慰,又特意为她多添一个贴身的丫头、起名;淑慧。并且,特别地吩咐下人和厨房,要着重地调制营养食品,精心地侍侯孕妇。
在春花怀孕期间,于氏对她体贴入微,精心细致地呵护照顾。
兰氏本来就心胸狭窄,遇事斤斤计较。她把一切看在眼里,不免积怨在心、加深了对东院的妒嫉和愤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1)
常言道;用度无节,破败之端。兰得财的色瘾越染越烈,嫖娼的价码越抬越高。羊汤馆所赚来的银两,大多被他送进了窑子里,若是一天不去妓院,他的眼珠子就转转不动了。
这日早晌。兰得财来到汤馆,照例从钱匣里拿出银子、揣进腰包。然后,他走出店门,直接就朝后街的《怡春楼》妓院奔去……。
等到兰小鬼来到店铺,打开钱匣子,里面的铜板已经所剩无几。随即,他把所剩的铜钱全部倾掷出来,数了一数。然后,带上仅有的一点零钱,要去购办当天的一些货物。
来到财神庙前,市场东侧的肉摊一溜两行。一些卖肉的主户长年在此经营,自从开办汤馆以来,兰小鬼每日来到此办置货物,与这里的一些屠夫摊主大都混得挺熟。
走进农贸市场,兰小鬼来到一位熟悉的羊肉摊主跟前。他眨巴眨巴眼珠,陪上笑脸问道;“哎,老邹,我今天没带多少钱来,还想从您这儿再赊回几斤羊肉?等到明天带足银子,我就一遭给您补上。”
这位邹姓屠夫,年轻力壮,身体五大三粗,长的脸宽鼻阔,粗眉大眼,性格犷悍粗鲁,说话有点结巴。此时,他手上握着屠刀,正在低头剔肉。听了问话,他抬起头来,眼睛里透射出一种怪罪和抱怨的目光,亮开了嗓门大声斥责;“哎,我说兰小鬼,你在我这儿都欠下多少肉帐了?怎么——天天赊肉不给钱,还想在我这儿耍赖皮呀?今天,你就赶紧把往日的欠帐给我补齐,否则,今后就别想再从我这里赊走一点羊肉。”
兰小鬼碰了一鼻子灰,赶紧扭过脸去、走至下一个摊位。他再次厚起脸皮,软话与摊主商议;“老王,我今天柜上钱紧,你先赊给我几斤羊肉,待下午收回钱来,我立马就把肉钱还上。”
这位老王屠夫,身材虽然矮小一些,却是面色冷峻威严,目光闪亮,精神十足。见其走近跟前,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并且带着鄙视的神态、讥讽嘲笑地回答;“兰小鬼,你上次欠我的肉帐还没还清呢?生意怎么越做越差,连个本钱都赚不回来呀?以我看;你的那桩汤馆买卖,不如就回去关门、干脆黄铺算了?”
兰小鬼没有赊到羊肉,羊汤馆的生意就得立即停摆。他空着两手,又向旁边的几位摊主磨叽了半天,却是当街受到辱骂和数落、连连地遭受拒绝。然而,他诡计多端,贼心不死,小眼珠狡黠一转,脑子里又打起另外的主意?于是,他顺脚拐个弯儿,来到侧边的一位马肉摊主跟前,指着案子上的一堆零碎马肉,讨低了价钱,立即让屠夫将碎肉捆成一提,过秤一秤。接着,他将一大把的铜钱,往肉摊的案子上散花一撂,趁着对方捡钱之际,他提搂起马肉、立刻转身就走……。
这位马肉屠夫年约五十,而且腿脚有点残疾,走路是个瘸子。当他收拾起散落的零钱,数了一数,竟然为数不足?望着买主离去的背影,知道是上当受骗,却是因为自己腿脚不好、有心去追也撵不上了。他心里又气又急,只能瘸歪着腿儿站在那儿,瞪着眼睛大声呼喊“兰小鬼,兰小鬼——。”
兰小鬼听而不闻,头也不回。并且加快脚步,赶紧地跑得老远……。
(2)
羊汤馆的厨房里,温厨师站在灶台跟前,正在配置烹煮羊汤的食品佐料,并且加大灶台下面的火力,准备着烹煮羊肉。
此时,兰小鬼提搂着马肉,从市场那边呼哧呼哧地跑了回来。进了厨房,他将肉提往案板上一放,急切地催促道;“温厨,赶快备汤煮肉。”
看见买回肉来,温厨师赶紧地忙活收拾。他的眼神不济,却是手上有数,当拿起菜刀上手切肉的时候,就感觉到肉质的茬口不对?随即,近眼仔细一瞧,立刻就辨认出来;这哪里是纹丝细腻的羊肉,分明就是一堆粗糙劣质的马肉?继而,他转过脸去,急声招呼;“掌柜的,掌柜的。”
兰小鬼心怀鬼胎,故意地躲进前面客厅。听了喊声,他不得已地返回厨房,眨巴眨巴深凹的小眼,想打马虎眼说;“温厨,有什么事情吗?”
温厨知其为人狡诈,心地不善,大声询问道;“掌柜的,怎么——你今天又买错肉了?”
兰小鬼微皱眉头,假装若无其事,含含糊糊地搪塞一句;“怎么买错肉了?”
温厨师指了肉案,郑重严厉地指出;“你这次买回来的不是羊肉?而是一堆肉质粗糙、食而无味的马肉?”
兰小鬼自知理亏,不能强辩,只是眼皮一夹、支支吾吾地应付说;“呃,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个汤馆我是老板,我买回来什么,你就做什么,其它问题你就不必操心了。”
温厨师当即冷笑一声,亮开嗓门、反唇相讥;“咳,你买回来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这店铺挂出去的可是‘羊汤馆’招牌呀?想用这种粗糙的马肉充当和取代羊肉来卖,这岂不就是自欺欺人吗?”
此时,兰小鬼知道蒙蔽不过,目光里露出一股诡异的神色?他佯做出笑脸,有点不耐其烦地慢声安抚;“哎,温厨师,不论我买回来马肉羊肉,只要你给我混搭在羊汤的锅里多煮些时候,烹足了羊膻味道,口味就会差不多了。就这么一点小事情,你倒是给我瞎嚷嚷什么?”
温厨性情耿直,直来直去。他紧皱了眉头,非但没有停止争论,反倒认真地叫起劲来;“你弄虚作假,以次充好。这些马肉食之无味,口感粗糙,怎么能和膻味浓郁的羊肉同类而语呢?”
这个时候,灶台上盛满老汤的大锅已经烧开,散发出浓郁的羊膻气味。兰小鬼筋了鼻子一吸,脸上含有一种奸笑,并且指了案板,软里藏硬地再次吩咐;“这灶台的大锅里,昨天剩下的羊肉老汤气味十足。现在,你赶快把这些肉都收拾好,放进老汤锅里多煮一阵子。将这些肉烹足了羊膻味道,顾客就吃不出马肉的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