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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最后的军礼-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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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化文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他想辩解几句,但没敢开口,他知道指导员的脾气,在这个时候越是争辩,指导员的火气就会越大,他容不得别人的不同意见。
油大力说:“对于李振,我们要一分为二地看待,他有缺点,但也有优点,对待这样的同志,我们不能一味地看他的不足,更不能采取强硬的方法,要因势利导,根据他的特点采取不同的教育方法,只要方法得当,他就不会出事。郭化文,你是个老班长了,又是刚发展的党员,李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只要保证他在复员前不出事就行了,没有别的要求!”
其实,油大力的这番话里有许多成分是说给连长张凯听的,张凯听出来了,其他的干部和班长也都听出来了,但张凯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是静静地用笔在笔记本上作着记录。
轮到吴晨江汇报时,他高兴地说:“我们班只有我和胡可两个老兵,我本人保证没有任何思想问题,请领导放心;胡可现在也非常听话,而且工作积极性很高,我们连的老母猪快生了,他天天守着老母猪,现在还在猪圈里看着呢!”
各班汇报完毕,开始确定重点帮教对象。原来的三个重点帮教对象一个演习时受伤了,另一个转变了,现在只剩下李振一个人,别的没有再发现有需要帮助的对象,于是李振成了唯一人选。
油大力说:“我们往营里上报的重点对象一定要保密,不能外传,谁泄露了,我就要追究谁的责任。”
接着,油大力又用手指了指郭化文重点强调说:“另外,郭化文一定要看管好李振,看不好他就说明你这人能力不行,我们发展你入党可不是随便发展的,表现不好可以随时取消你的入党资格。”
熄灯号响后,各班战士都开始拉被子准备休息,这时突然听见三班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张凯最先奔了过去,只见李振正和郭化文对峙着,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班里两个新兵用力拉着李振,郭化文则站在床前脸红得像是关公,激动地和他争辩着。
张凯站在宿舍门口,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李振还拧着头站在那里狠狠地盯着郭化文。郭化文则委屈地说:“他……他说我报的他是重点对象,还想打我。”
张凯一听就明白有人走漏了消息,他马上说:“你们俩个跟我到连部来,其他人准备休息。”
来到连部,张凯问李振:“你怎么知道上报你是重点对象了?”
“我听说了。”
“你听谁说的?”
“反正我知道了,我不会平白无故找事。”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郭化文。
张凯强压住心中的火气,严厉地说:“上报谁是重点管理对象,这是连里的集体决定,不是哪一个人决定的事情!你们班长更没有这个权利。”李振则拧了拧脖子,没有吭声。
这时,油大力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喝问:“怎么回事?嗯?”
张凯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油大力听了对李振说:“你听说的错了,那是没有的事情。道听途说是要害死人的。”
李振没有争辩,油大力转身又对郭化文说:“你身为班长,不能和战士一个样,遇事要冷静,给他解释清楚不就完了吗?吵什么吵?嗯!”
郭化文不敢争辩,油大力又对他说:“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做的对不对,你先回去吧。”
看郭化文走了,油大力这时平静地对李振说:“我们连根本就没有上报重点管理对象,不信你可以到营部去查记录。”
李振则表现出明显的不相信。张凯脸部没有任何表情,他也看不出指导员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油大力又对李振说:“开会时,你们班长还说你这一段时间表现不错,进步不小,我们还准备表扬你呢!”
李振还是有点不相信,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油大力趁机说:“你也回去睡觉吧!这么大个人,要有点思想头脑,不能听风就是雨,回去后,给你班长说开就是了,以后要好好干,去吧!”
李振气消了,愉快地离开了连部。
油大力很认真地对张凯说:“管理连队要因人而异,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对付郭化文那样的人就是要吓唬,对付李振这种人就是要哄,这就是管理艺术!”说着就背着手朝外面走去。
张凯则没有吭声,仔细想想,这也算是指导员又给自己上了一课。他想起吴晨江下午汇报时说老母猪快要生了的事情,就决定过去看看。
这天晚上该吴晨江值班,张凯看到猪圈里干干净净,一点大粪味都没有,在猪圈卧室的门上还挂了个用塑料布做的门帘,就笑着问吴晨江:“这是谁做的?”
吴晨江说:“是胡可自己做的,他说这是猪的产房。”
张凯也禁不住笑了,他蹲在产房门口往里面探头看了看,看到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沙土,还在一个地方用麦草铺了一个窝,算是它的产床,老母猪正在里面慢慢地走动。
张凯问:“预计什么时候能生产?”
“胡可说今天晚上就有可能会生产,最迟明天。”
“如果赶在夜里生产,里面会冷吗?”
吴晨江说在猪圈外面还准备了一堆麦草,以备生了小猪仔烤火取暖用。张凯又问还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人手帮忙吗?吴晨江说不用,有他和胡可两个人就足够了。 
连长走了,吴班长深吸了一口气,走进猪的产房。他看到母猪在不停地走动,似乎有点焦躁,显得很不安份,便马上意识到猪要生产了,估计就在今天晚上。到夜里接生,恐怕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想去喊胡可过来帮忙,但又一想,两个人在这里也是干受罪,不如等猪卧下来再去喊他过来也不迟,也好让他多睡一会。于是他就到外面把麦草抱进来一部分,裹紧大衣蹲在麦草上看猪的反映。
看了一会,就有点发困,猪不停地哼哼,倒成了他的催眠曲。他想抽支烟提提神,但刚拿出来,就想起这里通风不好,猪可能不喜欢烟味,影响他的情绪,再说,周围都是麦草也不安全,他只好把烟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重新放起来。他想站起来活动一下,但猪圈太低,根本直不起腰来,身子要弯下90度才能走动,他就弓着腰出来,外面虽然冷,但走走能提神。他在外面来回走了几圈,抽了支烟,倒真的不困了。他进去看看猪还在那里走动,便又退出来,准备再抽一支烟。这时,他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就警提地问了一句:“谁啊?”
那人马上回答:“是我,吴班长。”原来是胡可自己起来了。
吴晨江有点惊讶地说:“你怎么起来了?你知道老母猪要生了?”
胡可说:“我感觉老母猪快要生了吧!”
原来,胡可下午喂猪的时候,就发现母猪烦躁不安,不停地哼哼,不停地走动,他就想到老母猪今天晚上可能要生,但他又不敢给老班长说,害怕老母猪生不了,这样会让班长一夜睡不好。他想和班长换班,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吴班长是不可能和自己换班的。熄灯后,他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害得睡在上铺的新兵也睡不着,试探着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说睡不着,干脆起床,说:“连里老母猪快要生了,我去看看。”他决定过去和吴班长一起值班。
吴晨江看到胡可现在转变这么大,心里十分高兴,关切地问他冷不冷,其实他自己也冻得直打哆嗦。
胡可没有回答,却问吴班长:“猪有反映了吗?”
吴晨江说:“我估计今天晚上可能会生。”
胡可和吴晨江又一起进去看了看,猪还在不停地走动,只是比刚才慢多了,哼哼声也没有刚才响了。
胡可幽默地说:“这猪圈里比外面可暖和多了。”
吴晨江也跟着说:“老母猪的产房能不暖和吗!”他们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胡可低下头看了看猪的屁股,很有经验地说:“再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于是,他们又出来,站在外面耐心地等待。
吴晨江望着眼前可爱的胡可问他:“很快就要复员了,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啊?”
胡可很真诚地说:“自从上次你和我谈过话之后,我就感到后悔了,我觉得我这三年浪费了,可以说是碌碌无为三年兵,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以后想起来感觉没有什么可回忆的地方。”
吴晨江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可贵,但也不要沮丧,我看你在部队为老母猪接生的经历就是以后回忆的资本。”
胡可苦笑着说:“这算什么啊!本来当兵三年在人的一生中应该是很值得回忆的时期,可是,还没有明白过来当兵是怎么回事就该回家了,现在真的很后悔。想想就要离开生活了三年的部队,心里就有点酸溜溜的,有点想流泪的感觉。”
吴晨江忙安慰他说:“你现在年龄还小,其实你这个年龄能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就已经很不错了,说明你成熟了,这就是你成长的过程,这就是你的变化。你看你从原来在家什么也不干,到现在晚上还守着老母猪睡觉,为老母猪接生,这就是值得你以后回忆的事情。其实在部队有没有值得回忆的地方,不在于你做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在于你的思想变化过程,你从一个不懂事的社会青年转变成现在的好战士,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你永远记住的事情。”
胡可很赞同班长的话,不住地点头称是。最后,他抬头看着班长问道:“吴班长,你在部队六年也没有转成志愿兵,你后悔吗?”
吴晨江笑笑说:“我在部队六年,尽管没有转成志愿兵,但我还是感觉这六年值,可以说我这六年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的炊事技术就是在部队学的,我现在是二级厨师,可以作为我一生的工作,多好啊,你能说我这六年不值吗!”
“也是。”胡可点了点头。
吴晨江继续说:“人这一生很漫长,我们能有几年时间在军营度过,以后,我们可以自豪地说我曾经当过兵。”
“吴班长,你说我们当兵的人回去后在社会上会有地位吗?别人会看得起我们吗?我们能感到自豪吗?”胡可还是有点天真地问。
吴晨江理直气壮地回答:“能。我们当几年兵后,有能力、有魄力、有胆量,能吃苦,能受罪,以后不管做什么工作都难不住我们,别人能看不起我们吗?我们能在社会上没有地位吗?我们为什么不能自豪地说我们曾经当过兵?”
突然,胡可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怎么听不见猪哼哼了。”
他们进去一看,老母猪已经躺在那里静静地卧着,轻轻地喘着粗气。他们一起走到猪屁股后面看了一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要生了。”
胡可说:“吴班长,一会我接生就行了,我去年就接了一次了,你只管给小猪烤火就行。”
吴晨江想了一下,很干脆地说:“行,我给你打下手。”
胡可把酒精瓶、剪刀拿出来,先用酒精棉球把手洗了,又把剪刀仔细擦洗了一遍,摆放在一边。
吴晨江说:“这母猪估计要生八、九个小猪仔吧,还不得两三个小时啊,我去宿舍搬两个小凳子过来,我们坐着接生要好些。”
胡可说:“我去吧。”
吴晨江说:“你已经消过毒了,就不要沾手了。”说完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吴晨江回来后,胡可已经点燃一小堆麦草,开始给产房加温,两个人就坐在那里往火堆里一点一点地加草。他们就那样一直等到凌晨二点,第一头小猪才终于生出来。
胡可熟练地先把小猪嘴里的胎衣擦掉,让它呼吸空气,又一点一点地把小猪身上的胎衣扒下来,然后拿起剪刀把小猪的脐带剪掉,用酒精棉球在伤口处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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