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军礼-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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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建树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只说在炸点中间穿插着埋设炸药,而不是全部。”
但郭化文好像专门和谭建树作对似的,说“梯恩梯炸药威力这么大,炸出的沙子和石子就像是子弹一样乱飞,肯定有危险,要是伤着人可怎么办啊?”
谭建树不做声了,他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郭化文一说,他也感觉有道理。
但马政民却力挺谭建树,他说:“你这个家伙,就是思想活!我认为这个设想可行。我也注意到了,在这样的天气和地质条件下单用雷管作炸点效果确实差一些。”
刘锋也表示了赞同,他说:“我们可以使用小剂量的硝铵炸药作炸点,而且可以把炸药埋的深一些,让炸进来的沙石往天上飞,再拉长距离,这样危险性就很小了。”
张凯最后拍板说:“行,我们可以初步确定用20克的硝铵炸药作为炸点,然后每隔十个炸点用一个50克的药包,只是一定要提前引爆,防止伤到自己和进攻的红军。”
看大家都没有意见,张凯就说:“如果没有问题就按这个意见执行。”
谭建树说:“我今天一直在想,当敌人攻过来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燃起烟火,让战场上狼烟四起,利用烟火增加实战的氛围,这样看起来不是更加逼真吗!”
刘锋马上说:“你这是跟电影上学的吧,电影上的战场都是到处烟雾弥漫。”
张凯对谭建树点了点头说:“你再说详细点。”
谭建树马上兴奋地说:“我们可以利用山上的野草集中在战壕的两边,当红军攻过这一道防线后,我们在‘牺牲’前点燃野草,这样就说明我们已经被攻陷了,等蓝军司令部被攻占后,我们这边山坡上就会漫山遍野烟雾缭绕,这样就会增加激烈战斗的氛围,增强演习的效果,让演习看起来更加逼真好看。”
大家听了都没有说话。张凯逐个询问大家的意见,他们都同意谭建树的这个建议。
于是,张凯进行了总结:“谭建树的这个意见我认为有道理,既经济又实用,我建议可以采用。另外关于深挖战壕的问题,我建议在司令部只挖掩体,在前面的两道防线分别开挖两条长度为50米的战壕,另外还有烟火显示的问题。这三个问题的方案我明天拿去给军分区和我们营领导汇报,答复之前,副连长和两个排长带领大家共同开挖那两条战壕,其中一条要用人工开挖,另一条用爆破法开挖,要全部按照战时的要求进行,不准偷工减料。”
第二天早晨,连队照例6点半起床,跑操,打军体拳,最后喊着响亮的口号带回!村里的老百姓跑老远过来观看,他们脸上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战士们更加神采奕奕、精神倍增。张凯则天还没亮就回去汇报了。
上午,两个排长带领战士们到山上按照昨天设计的方案先是进行人工开挖战壕。
在沙石地上开挖战壕,谈何容易,更何况沙石地表面已经上冻,一镐下去,只能刨出来几个鹅卵石。但工兵的任务就是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再难的事情在工兵面前都不算什么!
经过努力,地爆连的战士们很快挖出了一条长50余米、深一米、宽两米弯弯曲曲的壕沟,沟的两边培成了将近一米高的护堤,这样壕沟就变成了深两米的战壕,既能做为自己的掩体,又能当成红军的障碍物。
快要中午的时候,张凯回来了,军分区领导不但答应了他们的改动方案,而且建议他们可以根据实战需要,尽量增加演习课目,尽量增强演习效果,并答应推迟一天进行军事演习,给他们留出足够的准备时间。营里领导也同意了他们的建议方案,只是特别要求一定注意安全。
在山上吃过午饭,就开始演练利用爆破法开挖另一条战壕。
张凯说:“这个训练课目其实并不复杂,关键是在冻土条件下,如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爆破任务。”
马政民这次充当了爆破总指挥,他把这次爆破当成了一次实战演练,沉着有序地指挥战士们快速炸出了一条50米长的壕沟,紧接着,又组织所有战士进行深挖、培土、修整,很快就开挖出了一条标准战壕。大家以前都没有看到过采用爆破法开挖战壕的情景,这次算是开了眼界,那场面确实非常壮观。
第二天,张凯带领大家开始在阵地前沿布置炸点,经过预演效果确实不错,大家又进行了一番评论,对个别地方进行了整改。下午,开始正式布设火力点。
正在他们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天空起风了,而且越刮越大,飞起的沙石打在裸露的脸上和手上有一种针扎似的疼痛,但面对这样的环境没有一个人退缩,大家都在按照各自的分工紧张地忙碌着。
谭建树布置好炸点,又拔了野草,堆放在战壕里,用沙土盖上,以防被风刮跑。
这时,张凯走过来对谭建树说:“天气不好,为了确保明天的演习效果,刚才我和两位排长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你带领五班战士在这里搭帐篷值班看守,有困难吗?”
谭建树听后马上把胸脯一挺,响亮地回答:“没有困难,保证完成任务!”
张凯伸出拳头往谭建树胸脯上轻轻地捶了一下,笑道:“我相信你。”
相当初,地爆连在山上施工的时候,谭建树曾经带领班里战士在山上帐篷里连续住了半年,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眼前这点事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张凯说:“其实,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只要帐篷在这里一搭,把夜训灯往外面一挂,你们只需在帐篷里睡一觉就行!”
最后的军礼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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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英杰没有参加过军事演习,所有的额外工作他都想参与,所以,他主动申请跟着谭建树守护阵地。
帐篷四边全用石头压住,周围打了八个木桩,牢牢固定着帐篷的四个角,看起来非常很结实。但他们走进帐篷里面,还是有一种生活在真空里的感觉。大风刮起的沙石打在帐篷上“嘭嘭”直响,帐篷摇晃不定,好像随时就要被风卷残云一般,让人心里很不踏实,甚至有一种恐惧感。谭建树直后悔不该让连长把剩下的炸药放在这里。如果万一帐篷被刮倒,这些炸药怎么办啊?他确实有点不放心。
但他知道自己是大家的主心骨,一定不能扰乱军心。他镇定地组织大家整理铺位,安排岗哨。等做好各项准备工作后,谭建树要求集合队伍提前进行讲评。在这里不能严格执行作息时间了,早点睡觉为好,说不定夜里会发生什么情况。
“小四川”却不禁笑道:“班长,你老是教导我们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天气这么冷,我们躺在被窝里,你讲评一下不就行了吗!”
谭建树却一本正经地反问他:“在被窝里讲评那是我们军人的作风吗?”
“小四川”马上嘻皮笑脸地说:“开玩笑哟,班长,你不要当真哟!”
谭建树也笑笑说:“将在外君命可以有所不受,但作为一个兵,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有兵的样子!”
“小四川”赶紧说:“要得要得,班长,今天我是小值日,我来讲!”
按照原来的规定,“小四川”讲评后,又卖力地讲了个笑话,但显然是准备不足,笑料不多。最后,谭建树进行了简单总结,也算是个小动员:“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今天面临的环境非常恶劣,条件非常艰苦,也可以说非常危险,但是,我们的任务很重要,明天的演习能不能顺利进行,关键就在于我们今天晚上能不能坚守住这块阵地,能不能圆满完成这项任务。所以,我们一定要克服一切困难,保证这次演习的顺利进行!”
解散队伍,谭建树要求大家早点睡觉。几个战士想要出去解手,但“小四川”刚打开帐篷门,一股寒风进来差点把帐篷吹成汽球刮跑,吓得他们赶快把帐篷门拉上。外面这么大风,如果这样出去还不被刮得无影无踪!可是不出去也不行啊,人不能被尿憋死啊!
谭建树看他们难受的样子,就往帐篷里四处看了看,看到角落里的石头,就笑道:“你们干脆一人抱一块石头出去解手,肯定刮不跑!”
“小四川”还真过去抱一抱,竟然没有抱动,他又找了块小点的抱了一下,感觉还是不行,这样抱着都吃力,还怎么解手啊?
谭建树又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了铺上的背包带,心里就有了主意,于是,他走过去拿起长背包带,走到帐篷门口对他们几个说:“用背包带捆在腰上,然后一边两个人拉着,这样一定能保证外出的人不被大风刮走。”
大家一听,都认为有道理。谭建树第一个试验,果然可行,只是解完手回来后嘴唇被冻的发紫、鼻涕乱流,浑身直打哆嗦,手在外面裸露一会都快不听使唤了。但不管怎么样,内急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还是感觉有价值。
“小四川”从外面回来捂着裆部缩着脖子说:“真冷啊!差点把我的宝贝给冻掉哟!”大家都给他逗笑了。
师玉柱说:“我感觉尿出来的好像都是小冰雹,还没有落到地上就被风刮走了。”大家又是一阵快乐的笑声。
尿的问题解决了,只是这么一折腾,帐篷里的热气一点也没有了,好像冰窟一般寒冷。
谭建树说:“我们这样睡觉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暖热被窝,下面,每人做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
“小四川”又有点不情愿,说:“班长,你又让我们当新兵哟!”
谭建树笑道:“我们一起做,上铺,开始!”
做完最后一个仰卧起坐,大家身上开始有了热气,谭建树安排好岗哨,就和大家一起脱衣准备睡觉。
突然,“小四川”紧张地说:“外面好像有人?”
大家立即紧张地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有人甚至把脸贴到帐篷上感觉外面的动静。
“小四川”又说:“你们听,拍帐篷的声音。”
谭建树用拳头在里面击打了两下,没有反应,知道是风刮的,“小四川”这才放心了。
帐篷连续不断地发出很大的声响,听起来确实很像是有人敲击一样,大家都睡不着觉。关英杰更是感觉提心吊胆,生怕大风把他们都刮跑。
大家都睡不着,谭建树就提出来每人讲一个故事,这样就可以转移注意力。
关英杰说讲故事会让人兴奋更不容易入睡,不如讲一讲自己在部队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但要求关班长首先带头,因为他们平时和关英杰接触不多,他们想听听关英杰的故事。
关英杰也不推辞,他像是早有准备似的,说:“对我印象最深的人就是我们营房科的一名老修理工人。”大家都比较惊讶,他一个营房科的老修理工人还能有什么特别之处?给你造成那么深的印象!
关英杰接着就开始讲:“那年,我刚到连部的时候,营房科的修理工到我们连修理房子,我说连部的门老往下垂,不好关闭,他很熟练地用铁丝在门的背后斜着拉了一道,然后就说好了,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我不相信这样就能修好,要求他再用铁拐角把门的四角固定一下,但那名修理工就是不同意,还露出一幅很不屑地样子对我说没必要,我当时就有点生气,顺口说了一句‘又不是你家的东西,那么小气干什么’,谁知那师傅却张口问了我一句‘你是共产党员吗’,这句话尽管很高调、很土气,但当时却让我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让我永远都不能忘记。”
“小四川”天真地问:“你当时怎么回答哟,班长?”
关英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当时就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我没有想到这么普通的一个营房修理工竟然会问我这么一个二难选择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