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军礼-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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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华山突然对油大力说:“我们昨天到五班时,王景兵正在用木板做什么东西,这会不会是他干的?”
谁知道油大力却十分不屑地说:“我早就知道这是他干的。”
张凯问:“真的要处分他吗?”
油大力笑道:“在这个时候处理这种事情,就是要刮大风,打响雷,不下雨,这叫绑鸡给猴看,不能杀的,要不然就会出问题。但是,如果我们不管不问,他们又会笑我们太软弱,会得寸进尺的,这就是处理老兵问题的艺术方法。”说完他们三个人都笑了,但笑的内容却不尽相同。
十一点左右,连值日吹哨,让各班长到指导员宿舍汇报讨论情况。
油大力开门见山地说:“各班长简要汇报讨论情况,要旗帜鲜明,不能模棱两可。”
郭化文急于表现,他看周文还没有开口,就急忙说道:“没人先说,那我就先汇报吧。我们班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这种做法是十分错误的,对这种行为都感到非常气愤,严重损害了我们地爆连的形象,特别是损害了我们地爆连老兵的形象。首先,说明这个战士不热爱军营这个集体,只想早点回家,思想落后,态度消极。其次,挂这种倒计时牌,只能诱使我们犯错误,在思想上总觉的快要复员了,快要离开部队了,可以不用严格要求自己了,这样,就容易放松警惕,产生麻痹思想,所以就很容易犯错误,影响正常的训练和生活。”
郭化文的发言声情并茂,情真意切,态度端正,观点鲜明,油大力很是满意,就说:“对,就是要这样汇报,郭化文这个同志近来表现的非常好。下面一班长汇报。”
周文照例不慌不忙地翻开手里的笔记本,然后拿眼睛看了看指导员和连长,接着又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遍参加会议的各位干部和班长,最后才慢慢地说道:“我们班刚才严格按照指导员的要求,针对复员倒计时牌的问题进行了认真的讨论,大家发言都比较积极主动,针对这件事说出了各自的看法。最后我又归纳总结了一下,总的认为是这样一个观点,那就是有这种思想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种做法又是十分错误的,应该得到及时纠正。我们在部队当兵,绝不能光想着早日离开,而应该想着如何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多为连队做贡献。”
周文的发言滴水不漏,油大力没有说什么。
轮到谭建树发言时,他依然用他那招牌似的笑容先是“哈哈”笑了两声算是个开场白,然后才笑着说:“我们班经过讨论,大家认为这个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情,这个战士制作复员倒计时牌也并不一定就是想早点离开部队,也许他就是想提醒大家抓紧时间为连队做贡献!我们认为要一分为二地看待这个问题!可以做正面引导,为我所用。”说完又自顾自地“哈哈”笑了两声算是结束。
各班长一一做了简要汇报,但没有一个承认这件事是自己班里战士做的。
油大力最后总结说:“听了大家的汇报,就可以看出大多数班确实进行了认真的讨论,组织认真,发言积极。但也有个别班组织不认真,发言不积极,态度不端正,旗帜不鲜明,而且针对错误的思想和言论没有进行有效地引导和针锋相对地斗争,不敢大胆地整,这怎么能行?嗯!刚才,我们几个干部也针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认真的讨论,我们也认为这种做法本身就是十分错误的,不但影响战士的士气,更会影响我们连的形象,绝不能允许这种行为在我们连存在。各位班长一定要正确对待这件事情,一定要从思想上真正认清这件事的错误性和危害性,针对错误思想和言论,绝不能掉以轻心,绝不能让这件事情影响我们连的形象,更不能影响我们连干部战士的思想和行为。这件事还不能算完,还要继续查,一定要查清是谁干的,只要查出来,就一定要给予纪律处分,非整得你拉稀不可!晚上各班开班务会时还要再讲,我们作为班长和骨干一定要正确加以引导,一定要旗帜鲜明地、针锋相对地同这种错误思想和错误言行做坚决彻底地斗争。”
散会的时候,油大力没有说下午要做什么,便有大胆的战士问下午能不能外出。
油大力想了一下说:“可以外出,一个班一个外出名额,吃午饭时把请假条交过来,四点按时归队。”大家听了都很高兴。
最后的军礼21
21
上课后,营部临时通知各连进行民主评议。评议前,连干部要在全连军人大会上作述职报告,述职后进行投票。评议的作法很民主,营长、教导员和副营长三个营领导分别到各单位进行监督,营长孙志军来到地爆连,他要求当场唱票,当场公布评议结果。
评议表格是营部已经打印好了的制式表格,表中的内容有最好的党员、合格的党员、最差的党员,优秀的干部、合格的干部、不合格的干部,以及对连队有什么要求等项内容。评议实行无记名投票。
当几名干部全部述职以后,就开始发放评议票。全连干部战士很快填好了评议票,交到了营长手里。孙志军提议由三班长唱票,五班长监票,文书计票。
关英杰上台把表上的几项内容横写在黑板上头,然后又竖着把连里的党员、干部依次写在下面。唱票人是郭化文,监票人是谭建树,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三个人的身上。
当选票统计到一半的时候,油大力就有点坐不住了,因为在“最差的干部”一栏中,他已经有了一个“正”字,而别人最多的只有一个“T”字;在“最好的干部”一栏中,他只有一票,而连长却已经有两个“正”字了,这种明显的对比让任何人都会感到不舒服。
此时此刻,郭化文嘴里念着,心里却像揣着个小兔子一般惴惴不安,他心里不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指导员只得一票“最好的干部”,那么这一票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写的,如果再没有第二票,指导员肯定会知道自己也没有投他的好票,这就说明和他不一心,那么入党和留队的事情就会有难度。
郭化文直后悔自己没有投指导员一票“最好的干部”,都怪自己写票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当时他只是觉得连长是最好的干部,就在不经意间按照自己的标准投了票,却没有想到别人都没有投指导员的好票。这下可好,如果指导员只有这一票“最好的干部”,那么所有班长都会得罪指导员;如果再有一票,那就可以以假乱真,让指导员分不清第二票是谁投的,到时候,谁见了指导员都可以说是自己投的那一票。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睛一花,他似乎在“最好的干部”一栏里看到了油大力三个字,于是便张口念了出来。关英杰似乎是心领神会,马上在黑板上“最好的干部”与油大力的名字相对应的一栏中快速地划上了一笔。
站在郭化文旁边的谭建树急忙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郭化文,郭化文却没有反应,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接着大声地往下念。谭建树想提醒他念错了,可是又觉得有点不太合适,犹豫之间终于没有说出来。郭化文将那张票念完,交给谭建树,就又开始念下一张评议票。
其实,关英杰心里也有着和郭化文一样的想法,他刚才也一直在紧张,担心指导员在“最好的干部”一项中得不到两票,以后见面会尴尬,现在终于听到一声最好的干部油大力,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感到轻松了许多。站在下面的油大力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地得到好转。
谭建树接过郭化文念过的评议票,仔细地对照了一下,发现郭化文真的是念错了,他想可能是郭化文看的时间长了,看花了眼,看错了地方也是可能的,因为最好的干部和最差的干部紧挨着。但碍于指导员的情面,谭建树也就没有纠正。过了一会儿,郭化文却又看错了,谭建树明明看到在最好的党员一栏里写的是张凯,他却念成了下边最差的一栏中的油大力,如果这次看错,他应该把连长念成最差的党员,但他却把连长也念成了最好的党员,谭建树这才意识到郭化文并不是看花眼了,而是故意念错的。
这不是弄虚作假吗?谭建树不等郭化文念完,就急忙纠正他:“你看错了,兄弟。”
他这一说立即引起下边战士的一阵响动,纷纷扭过头来看他俩。
营长在旁边站着正专心地看黑板,听见谭建树的话也急忙凑过来看,发现果然错了,但他并没有发火,只是轻声对郭化文说:“看好再念。”
尽管没有挨批评,但郭化文的脸还是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他不敢抬头看营长,只是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才小声说:“看花眼了。”
营长只是对关英杰说:“把刚才的擦掉,这张票重新念。”
油大力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装作一幅无所谓地样子,在下面尴尬地笑着。
最后结果是油大力得了两票最好的干部,一票最好的党员,五票最差的干部,四票最差的党员,其余均为中间等次;连长得了三十多票最好的党员,二十八票最好的干部,其余均为中间等次,没有一票最差的党员和最差的干部。在对连队有什么要求一栏中,大部分战士写的都是要求改善伙食。
评议结果出来了,营长孙志军没再要求集合队伍就走上讲台,他动情地说:“战士的眼睛是雪亮的,谁的工作干的好,谁的工作没干好,从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回去以后,希望我们的干部和党员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对照以前的工作方法查找不足,把今后的工作做好。当然,这个结果也不是绝对的,我们也不会完全凭这个评议结果来判断一个干部工作的全部,这其中也不排除有个别同志是出于私心,认为这个领导原来批评过我,我就投他的差票,这也是不负责任地行为,也希望我们的战士能够客观地、公正地、一分为二地看待这个问题。”
连长上台表态:“针对战士们提出的问题,我们连干部一定会认真研究,加以解决,保证让同志们满意。关于伙食问题,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伙食小组,副连长为组长,司务长为副组长,每个班的副班长为成员,你们可以在借鉴每周伙食表的基础上,每天晚上开会再讨论第二天的食谱,想吃什么就给你们班副班长说,特别是老同志,想吃什么我们炊事班就做什么。”连长的一席话引来台下一片掌声。油大力则没有上台讲话。
晚饭前,连值日通知关英杰,让他到指导员房间去一趟。关英杰猜想有可能是指导员又要让他写什么材料,便准备趁机和指导员谈谈心,看指导员还能不能考虑一下他的组织问题,不管成不成,都试一下吧!但当他快步来到指导员家时,却惊奇地发现他家的饭桌上摆着四个菜和一瓶酒,指导员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似乎要招待什么客人。
关英杰站在那里愣了一下,忙问指导员有什么事吗。
油大力指着旁边的另一只沙发说:“坐,坐吗! ”
关英杰认为指导员要招待什么客人,就站着没动,接着又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啊?”他想赶快领完任务回去,组织问题今天也不谈了,省得一会客人来了还要麻烦。
但油大力却依然不慌不忙地说:“坐下再说吗!我们慢慢谈。”
关英杰更加感到莫名其妙,他又问:“你家里不是要来客人吗?”
“是啊!客人就是你。”油大力依然笑眯眯的,让关英杰感到很是紧张。
“我?”关英杰感到不可思议,脑子里马上猜测难道这是“鸿门宴”?
“对,你跟我干三年了,我还从没有请你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