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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百兵-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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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解。
“让我来好了,我的拳头今晚还没见红,这刀未开锋,明儿个杀气不大够!”一个醉眼惺忪的胖大汉打著酒嗝,一双拳头皮粗肉厚,不停用拳头碰著手掌,上前用肚子顶了卫靖一下,卫靖让那胖大汉顶退了好几步,贝小路在后头脚一伸,正好绊著卫靖脚跟,卫靖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脚边的阿喜立时拦在卫靖身前,对著胖大汉狂吠。
“哈哈,杀气!你们看著没,我的杀气透了出来,让狗儿嗅著了。”那胖大汉又打了好几个嗝,得意说著。
本来准备离去的汉子们见了热闹,又围了回来,对卫靖指指点点,还有不少好事的,都争著要上来和卫靖“玩玩”。
“算我倒楣!”卫靖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将阿喜赶到远处桌下,自个往前走去,猛力撞了那胖大汉一下,跟著跳上木桌擂台,双手大张,喊著:“我进了黑店,还能怪谁?一顿饭换我一条小命,来吧,你们一齐上,将我打死吧!”
“哈,看不出这小子这么凶猛!”、“好一个初生之犊不畏虎,我从前也是这样!”、“胡闹什么,什么黑店,规矩都说给你听了!”底下的汉子们骚动起来,有的拍掌大赞、有的朝台上扔东西、有的出言反驳。
“哈哈,你们别上他当,他最狡猾不过了,各位大哥都是豪气汉子,他便投其所好,为的便是想讨个喜,盼望待会哪位大哥手下留情;再来,他说什么“进了黑店”云云,用意是引你们和他辩,辩著辩著便忘了揍他,这猴子要变什么把戏,我会不知道?”贝小路咯咯笑地指著卫靖大声说。
“臭丫头只会搬弄是非,废话少说,要打的上来啊!”卫靖气得咬牙切齿,又有三分心虚,他的确因为气恼而冲上木桌,但一番话也在肚里滚了许久,的确是针对这些汉子性格想出来的话语,要不是身后让人挡了退路,遇上这情形他便溜之大吉了,此时让贝小路说破了手脚,更加气愤,只觉得贝小路存心要害死他。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有什么委屈,就当你进了黑店吧。我姓吴,名不修,是这儿老板,这儿规矩便是——你吃了霸王餐,便上台来,咱们也派个弟兄跟你过两手,是输是赢都无所谓,打完了大伙作个朋友也行!”客栈老板吴不修一席话内容甚是豪迈,说话时的模样却始终嘻皮笑脸,像是开玩笑似的。
“我妈妈是剑客,我使传家宝剑可以吧!”卫靖也不等众人回答,掏出八手小刀,摆了个金鸡独立的夸张架势,目光横扫了底下一圈,指著一个腰间悬著木剑的灰袍男人骂:“山羊胡子你看什么看,你那柄木剑也配和我斗?滚一旁去吃大便,哪个带著宝剑的,上来和我比剑法!”
那让卫靖一阵暴骂的灰袍男人登时愕然,瞪大了眼,四周汉子爆出一阵轰笑:“哈哈哈,臭小子竟这样好玩!”、“小短刀也叫作传家宝剑,别逗大家笑了。”
“静一静,你们又中计了——”贝小路手叉著腰,朗声说著:“他那把不知哪从儿偷来的小刀,锋利异常,他瞧那位大叔持著木剑,故意出言相激,将刀称作剑,学猴儿唱戏,装作什么都不懂,都是假的,他想骗那位大叔上台和他打,仗著小刀锋利削你的木剑,他便占了便宜啦!别上他当,叫刚刚那个大拳头叔叔上去,揍扁这个自作聪明的毛孩子!”
贝小路这么一说,一票汉子有些恍然大悟,有些却不相信,七嘴八舌,大笑起著哄,有些称卫靖机智,有些便抢著要上去揍卫靖。
平日霸王客栈打斗不动兵刃,但此时大伙本便不将这少年放在眼里,都觉得好玩罢了,也没人开口阻止卫靖亮刀子。
方才那大拳头大汉拉下两个想爬上桌的汉子,拍拍胸膛,说:“我不是说了这小子让我收拾。放心,我那么善良,怎么会打死他?我只要他将吃下肚的饭吐出来便行了。”
“我来吧。”一声朗笑伴著说话声音,方才那让卫靖大骂的灰袍男人一跃而起,抢先跳上了木桌擂台。
“王道士,你做什么,我都说我来啦!”大拳头汉子不服气,大吵大嚷就要上去打人,让一票汉子拉著制服在地,骂著:“你这家伙醉得严重,上去真会打死人!”
“小子,你想我陪你玩,我便上来陪陪你。这儿大伙只有我使剑,你妈妈是个剑客,她叫什么?你手上的小刀当真是锋利宝物?我倒真想见识见识。”灰袍王道士留了两撇胡子,举起木剑,指著卫靖八手小刀说:“来,看你能不能斩断我这木剑。”
“我还会放流星弹,你接不接得住?”卫靖手一掏摸,自口袋摸出几枚小石头,晃了两晃,突地朝王道士抛出一枚。
“放心,你尽管放,我接得住。”王道士这么说时,已经捏著了卫靖扔来的小石子。
“哈哈哈,这小王八蛋还会放暗器!。”、“不愧是杀人不眨眼的流星弹!”底下的汉子们笑声更大,贝小路则大喊:“小心,他这样做作一定有诈!”
王道士一跃上前,木剑便往卫靖腿上削去。卫靖知道王道士自信满满,必然有把握夺去自己八手,便用双手握刀,紧紧握著,仗著八手锐利胡乱挥砍。
王道士身形飘逸,笑嘻嘻地和卫靖过了几招,卫靖心下渐定,知道这王道士尽管剑术胜过自己许多,但比起满全利可差了一截,加上此时场面,王道士自然不会尽全力和自己拚斗,便更加放心,随手扔了两枚石子,都让王道士接著。
王道士接著了那些石子,还会向卫靖虚刺几剑,再夸张地转身向底下汉子们做出嬉闹表情,将石子抛给他们,笑说:“小心,这是小兄弟的无敌暗器流星弹。”
卫靖突然哇地一声,转身往后跑。
“小弟,你想逃?”王道士大步一跨,灵巧追上,却见卫靖陡然转身,手上小刀却是倒著向下,朝上那端,竟无端端生出一截。
当王道士瞬间意会那多出的一截是弹弓之时,卫靖已然松开牛筋,石子飞射而来。
飞石子也不甚快,眼明手快的王道士在这千均片刻之下,仍然一把抓住了石子。
但卫靖的弹弓有两条牛筋,在放出第一枚石子的同时,第二条牛筋又猛往后拉了一截,再放!
第二没石子射去的速度更快,正中王道士那酒槽鼻子。
“哇!”王道士向后一跃,捂著鼻子,怒瞪著卫靖,他总算明白卫靖先前用手掷石,是为了让自己以为“流星弹”便只这样速度,接惯了这程度石子,突然要接住用弹弓射出的强劲石子,便困难许多,然而王道士仍接住了第一枚,但两条牛筋连环飞石,第二枚石子飞势更快,这便超出了自己能耐。
“噫!”贝小路跳了起来,指著卫靖的八手叫:“原来你那把家伙有这么多古怪,好奸诈的小子!”
“没错,奸诈的小子。”王道士微微发怒,身子向卫靖猛一窜去,长剑直刺卫靖右手腕。
“你要抢我八手,送给你好了。”卫靖边说,竟将八手直直往上一抛。
“呃!”王道士已然窜到卫靖身前,见卫靖这般举动,又是一惊。本能性地去看八手往哪儿落,会不会落在自个头顶上,看准了八手落势,木剑扫去,将八手扫开。
卫靖两手握住了道士一手,一推一拿。
“小子会擒拿手!”王道士脚下一浮,心头一凛,一甩肘打在卫靖脸上。
卫靖尽管痛得眼冒金星,但早已打定主意,死也不放,硬是将这手擒拿动作做得全了,一脚勾在王道士腿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拉扯,两人双双跌下桌去。
王道士跌了两步随即站定,卫靖则跌了个四脚朝天,但他自地上翻起,立时挣起,上前拉了一脸愕然的王道士,和他握手,说:“朋友,你的剑招高过我太多!”
“竟打成平手了!”、“比想像中精彩不少!”、“不算不算,重新打过,换我来!”四周汉子爆出一阵叫声。
“奸巧小子!”王道士见卫靖笑容中带著几丝狡狯,恼怒地反手一巴掌扫去,却在卫靖脸旁陡然止住。
“嗯,应当说你很机智。”王道士长长嘘了口气,只轻拍了卫靖脑袋一下。他本恼怒卫靖手段百出,但终究想到卫靖身手本便不如自己,不使手段便只能白白捱打。
贝小路大叫:“赖皮、赖皮,你明明说比剑,又用弹弓、又动拳脚,这不是赖皮是什么?”
卫靖大声反驳:“谁说剑上头不能装一些刀呀弹弓的,我事先就说我会放石子,用手放两枚再用弹弓放两枚呐!王道士身手一流,边打架还可以边和底下朋友说笑,我尽全力和他打罢了,剑客便不会用拳脚吗?若今天我是个恶匪、大盗、臭贼什么的,放的不是石子而是毒镖,王道士还能活吗?各位朋友们觉得这招不入流可以不对别人用,但瞧过一次便知道怎么提防,难道不好吗?”
“啰哩巴嗦些什么,谁说贼儿便会下毒!”贝小路抗议。
“小弟这话倒说得挺有道理。”王道士摸摸鼻子,以木剑挑起落在桌上的八手,拿在手上瞧了几眼,递还给卫靖。
二三十个汉子们登时静下许多,彼此看了看对方,有些会心一笑,都晓得卫靖一言是有道理,明儿个便是雷员外举办的大擂台赛,霸王客栈里的朋友谁强些谁弱些,大伙儿心照不宣,但也难保有人会出奇招,更别提其他不同道上的参赛打手了,卫靖这两下子,倒让大伙心下多打了层底。
卫靖呵呵一笑,接回八手,将小刀弹弓都扳入木壳当中,大伙儿这才知道这八手是这样使用。
“好!你这臭小子诡计多端,霸王客栈认你这个朋友!”胖老板吴不修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拍卫靖肩头,大喊:“大伙儿要不要再喝一阵?”
“不了,吴老,你自己都说了,明天才是重头戏,咱们得歇息了。”一票汉子抓著脑袋,纷纷离去,不时交头接耳,原来卫靖一阵诡计,硬和身手比他好上许多的王道士打成平手,反倒让大伙儿生出希望,都想自己身手不如樊军、张三龙、虎哥等,但便不能出奇制胜吗?
大伙儿纷纷离去,有些还和卫靖攀谈两句,将卫靖认作是朋友了。
“一下子清静许多,野猴子福大命大,逃过一劫。”贝小路伸伸懒腰,吁了口气,向吴不修招招手,笑著说:“胖老板,替我准备间房间,打扫干净点,姑娘我远道而来,好辛苦呀。”
“嘿嘿,小妹子,没问题,你俩是住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吴不修摆出一贯的笑脸模样,自贝小路手中接过银子,一面吩咐店小二备房。
“当然是两间房,一人一间。”贝小路哼了一声。
“真稀奇,你还替我付房钱,良心发现了吗?你不是想害我被打断腿吗?”卫靖冷冷讥讽著。
“我本来便很好心,我都说你向我认错,便替你解决这事,你自个儿发神经,怪不得我。”贝小路答,又指著卫靖,转头向吴不修说:“这是我从乡下抓来的野猴儿,泼皮顽劣,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不会。”吴不修哈哈笑著,拍拍卫靖的肩说:“小弟小妹妹,咱霸王客栈什么怪胚子都见过,你俩这对儿也真是绝了,哈哈!”

闹了大半个晚上,卫靖和贝小路都已累得极了,简单梳洗一番,随著店小二步上二楼,各自进了自己房间,是相邻著的两间房,里头陈设简陋。
卫靖将阿喜赶入床下,自个躺上木床,回想方才事情,不由得得意地笑了。
“臭猴子,是你在笑吗?”贝小路的声音自木板隔墙那端传来。
“咦?不是我在笑,我没听见笑声,可是倒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哭得好惨,你听见了吗?”卫靖这样回答,还佯作惊惧状。
“哈哈哈!别白费心机了,你那些下三滥的招数,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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