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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画颜-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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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你一个真元受损内伤未愈的能奈我何!
我微微一笑,一不做二不休,突然猛的起身一把拉下他前襟。
苏墨脸色顿时一变。
同时我也怔在原地。
投入我眼帘的,是苏墨两截漂亮的锁骨,然而锁骨之下,始终被白衣掩盖着的,却有一连串呈点状大小相近的疤痕。
那颜色与肌肤相差不大,然而此刻我离的实在太近,想看不出来都难。
“苏墨……”我声音莫名的沙哑,“能让我看一下你后背么?”
隐竹轩中静默了良久,我听到他一个甚有风情的轻笑,眼底流光溢彩,像是溢满了溺人的水,“怎么,还没看够啊?我竟有这么好看吗?”
我却笑不起来,只因我清楚记得琮玉曾告诉我,妖有自己独特的愈合伤口能力,平凡刀剑留下的伤疤苏墨不可能搞不定,琮玉当时说的是,除非是天刑。
唯有上古神器加身,天神降怒才会使他留下这样深的疤痕。
是什么样的过去,怎样的谴责使他遭受这样惨痛的责罚?
轻轻将手放上去,我不知为何,那些浅浅的疤痕映在我眼里却如同烙印在自己的心上,每一处都在滴血,痛如刀绞。
为什么会这般感同身受?
一只凉凉的手悄悄握住了我的手指,我抬眼看他,苏墨将衣襟拉拢,目光淡淡,“不用看了,是天刑,整个锁骨都被刺穿了。”
我声音低哑,“什么时候的事?”
“一百年前,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吧。”他勾唇笑了笑,眼底漆黑迷离,目光柔软而含蓄。
我竟一直都不知道,丫琮玉也不曾告诉我。
原来,苏墨竟受过天刑么?
琮玉曾说,受了天刑的,没有几个能活下来,即便是活了下来,也大多数都面临着残废的命运。
而这样一副钟灵毓秀冰肌玉骨,当年又是如何经受得了那般的惨烈和刺痛,而百年后的今天却依旧能掩盖住所有的痛楚和悲伤露出明媚如春光的笑容?
苏墨目光盈盈,看出我在想什么,轻笑道:“当年的事都挺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失神地看着他完美无瑕的脸,眼眶莫名的酸痛。
琮玉,你就等着吧,回去一定要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第四十章
暗夜里苏墨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格外温润明亮,分外养眼。
我干脆闭紧了眼睛装死。
他轻笑一声,伏在我耳畔,吐息缠绵而温柔,轻声道:“朝颜?”
“嗯?”我神经绷紧,几乎快要被他撩人的语气拨断。
“我明天要离开,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要照顾好自己。”他淡淡说着,起身去燃起烛火。
我怔怔看着那只跳跃的明黄色。
他见我沉默着,浅浅勾起唇角,偏头戏谑地看向我,眸光流转:“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有那种嗜好吧?之前是吓唬你的,小丫头还真当真了。”
我翻了翻白眼,“谁是小丫头?”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忽然定定看向他,“你说要走,是真的假的?”
“我的确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打算去西方一趟,大概要两个月左右吧。”
我小心翼翼打量着他,“你不会让我两个月不出重莲宫吧?”
苏墨将披散的长发理了理,含笑道:“你想去哪里?”流光般的眸子轻轻掠向我。
“出去透透气。”我抬着眼皮盯着他的神色。
他眨了眨眼,“除了蜀山,其他地方你随便去。”
我顿时炸毛,险些跳起来,“苏墨你要是嫉妒人家陈立渊你就直说咧——”
“你要是想禁足两个月就继续说下去。”他淡淡扔下这一句。
我怔了怔,这家伙,不会是有些喜欢我吧?
我甩了甩头,在心里把自己抽了几巴掌,胡思乱想什么?哼哼,他分明是嫉妒人家陈立渊年纪轻轻才华卓越举世青睐年少有为所以就见不得有我这么吧心吧肺的关心!
无耻加小气!
“你去也没有意义,蜀山会把他照料得很好,用不着你这个未婚妻操心。”
我翻了翻眼皮,“真是越来越毒舌了。”
他略微思索片刻,道:“明天我叫琮玉过来接你,你就老实在仆勾山上待两个月吧,什么时候我忙完了回来接你。”
我再次炸毛,“苏墨你无权限制我自由!”
“三年之期一满你自然能恢复自由,到时候你喜欢去哪里跟谁一起我都不再过问。”不知是不是我心理作用,忽然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冷。
我打了个哈欠,“算了大晚上的不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弄得好像三年之后你就不在了似的。”
苏墨忽然轻笑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陈立渊被你救活了却不要你该怎么办?”
我想都没想下意识接道:“那就只能拜托你继续收留我了……”
鼻尖忽然被他轻轻揉了一下,苏墨柔柔笑道:“看来你今天的确有些不正常,”他眼底波光涟漪,“净说胡话。”
我被他眸光晃得一阵失神,愣在原地。
三天后。
暨城里忽然多了一家小茶馆,茶馆的外观很是不起眼,然而店门前浮起的淡淡茶香却叫行人止步,忍不住想要进去热饮一番。
开茶馆的是个年轻的女子,笑容淡淡,不施脂粉,整日素面朝天,琉璃色的剪水双瞳流光溢彩,让人感觉出友好。
客人们都爱喝这里的茶,也爱与这里的女主人搭讪,可是谁也无从得知她是从哪里来的、她叫什么名字。
她泡出的茶,醇香满口,如和风似春雨,叫人流连称妙。
是好茶自然就有回头客,有回头客自然也就有新客。
这一天,果真就来了一位新客。
他就那样随意的坐下,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可那一身明亮的紫衣和俊逸非凡的眉眼却让人不敢忽视。
没有人注意到,在他走进来的刹那,女主人的目光颤了颤。
“客官想要喝什么茶?”她笑盈盈上前,素淡的面容平静无波。
似乎有什么心事,他未曾抬头端详女主人的容颜,只淡淡开口:“一壶碧螺春。”
女主人浅笑着应了,回身去斟茶,袅袅茶香里一阵匆匆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他低头品茶,那似曾相识的味道令他心间微微一动,回首茫然望去,只余下一片昏黄的阳光。
此后,每逢日落黄昏,总有这样一个紫衣的年轻男子,要了茶喝,一坐便是直至傍晚。偶尔,他的眼前会浮现出那日一览芳华戏台上花腔又起,记忆中那女子身形如凌波踏月,青丝垂地恍若流云,而那双明眸总是充满了诗意。
小茶馆就这样平凡的立足在这个城市,静静迎接着新的尘世悲欢,仿佛抛却了一切过往,等待承载新的十丈红尘。所有的相遇、分别都融化在一盏清香里,再没有悲喜。
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秋日将近,风渐冷。
我黑着脸趴在仆勾山的桑树下,琮玉斟了杯酒给我,淡淡道:“既然回来了,就老实地休息几天吧,不要再给身边的人添麻烦。”
我霍然抬头,他深深望着我,我心虚地移开目光,“你、你什么意思?”
琮玉拍了拍我的肩膀,“朝颜,你就是太不现实,我不相信你感受不到身边有人在关心你,你的朋友很多,关怀你的人也很多,所以,”他绕到我身前,眼珠不错地盯紧我,“不要再惹麻烦了,否则迟早有人会受到牵连。”
他说得格外严肃,我刚刚灌了整坛子酒的脑袋被他说得愣是一阵清醒。
我亦眼珠不错地回瞪他,这般对峙良久,我忽然释然一笑,仰头又是一杯酒入喉,道:“说得那么吓人,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不管他,我喝我的。
“朝颜!”他一把夺过我的酒杯,“不要在喝了,你还想醉到什么时候?”
我心里一阵冰凉,明明是盛夏,突然觉得风摧心的冷,木然坐在那里。
“苏墨受过天刑,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一百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定定看着琮玉的脸。
琮玉脸色骤然巨变,厉声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他神色紧张,那眼神像是在悲伤什么,或是恐惧什么。
果然,他知道一些,然,那过去太惨烈了,没人愿意提起。
我轻轻道:“我亲眼所见,他锁骨上的伤疤。”
琮玉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瞪着我,全身都冰冻也似,良久,他喉间发出蚊子般的声音,涩声道:“你们……”
我一看他这欠揍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这厮的思维转的是哪个弯,深吸口气,努力压抑着某狂怒的心情,终于还是没忍住,站起身对着他怒吼:“你丫想到哪里去了?我无意中看到你能不能正常一些?”
头顶桑树上一窝不知名的鸟儿“刷拉——”一声齐刷刷振翅惊起,大把的树叶被无辜牵连落地。
接着我便看到抱着酒坛正往这里赶来的小兰僵在原地。
我树立在小孩子心中的清纯淑女形象就这样轰然倒塌。
一片死寂的沉默过后,我按住额头,摆了摆手,疲倦的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改天我自己去问苏墨。”
脑袋隐隐作痛,我忽然听见琮玉轻叹一声,幽幽道:“朝颜?”
“嗯?”
“有些话,我一直想和你说,却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他忽然变得有些忧郁。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带着醉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还担心什么?咱俩谁跟谁啊,你就是我好兄弟,有什么话直说呗,放心,我不会真生气的。”
听到那声“好兄弟”,琮玉嘴角抽了抽,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朝颜,我喜欢你,嫁给我好吗?”
我当即一口酒喷了出来,愕然瞪着琮玉。
他眼睛亮亮的,深潭一般,我第一次见到他有这般深邃的目光。
我扯了扯嘴角:“你你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他靠近一步,直视我:“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避开他的目光,强笑道:“琮玉,你醉了。”
“我没醉!”他忽然跳起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目光灼灼,“朝颜,看着我。”
我颤了颤,迎视他,心中叹息。
他凝视我良久,眼神中有惊痛有哀伤有羁绊又深沉,最后化为一缕绕指柔。
我讪讪道:“琮玉……”
他忽然道:“你喜欢他。”
正如一叶秋风吹过平静的湖心,荡漾开一丝岁月吻痕般的轻微褶皱,刹那间如大地惊雷,绽放在我心田,脑海中飘过隐竹轩中轻纱曼舞,那人白衣乌发,摇曳的眸光是惑人心智的琼浆玉露……
“你胡说什么?”我咬住了嘴唇。
“你一紧张就会咬嘴唇,朝颜,你骗不了我,你知道我说的他是谁。”琮玉声音低沉,却无比清晰。
我偏过头,逃避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只知道陈立渊还在蜀山躺着呢。”心里却突突直跳。
“何必这么紧张?都把陈掌门抬出来做挡箭牌了?”
我僵住。
“琮玉,你要是心情不爽不要找错发泄的对象。”我拍案而起,忍无可忍的道,“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救陈立渊,说白了也不过是因为当初的事愧疚,你可不要借题发挥,还有,我喜欢谁用不着您操心!”
琮玉怔了片刻,苦笑道:“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深吸口气,淡淡道:“你明白,我是因为陆子昂的缘故。”
琮玉晃了晃酒杯,却不急着喝,“那陈立渊呢?”
我一咬牙,“我欠他一条命。”
“也就是说,你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
我沉默了。
也不是没有想过,或许陈立渊真的不是陆子昂,可到了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我救陈立渊已经是势在必行。
可以说是我害的他如今生死不知。
琮玉看出我在想什么,沉声道:“当初是谁告诉你有关陆子昂的转世消息?”
我心中一动,“城隍啊。”那个整天埋在庙里一身酒气的迂腐老头,我现在开始怀疑他的可信度了。
“去找城隍吧,有些事情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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