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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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并不妨碍猴子蹲在树上,欣赏天鹅飞翔时的美丽。
是啊,不能太贪心。像楼云天这种奢侈品,不是一次打折就可以抢购来天天背在肩上炫耀的的基本款,那得是需要好好保养、买之前考察出身和财务能力的贵 族香车,不是平白中了张彩票就能拥有的。
像我这样的穷鬼,必需品不缺,就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虽然清楚地知道,胸口却还是不能控制的泛酸。
天气转凉,茶已经冷了。
后院隐约传来嘈杂声,我皱眉,却不想开口。
声音越来越大,小满捏着倾羽的手腕呼地一下冲出来,瞪着眼睛居高临下地问我:“你之前是风尘女子?你们,都是风尘女子?”
我看他一眼,冷笑:“可是嫌我们脏了?请少爷稍等,奴家这就给您拿银子去。二十两银子送到您手上,咱们就两讫了,您愿上哪上哪去,咱们不敢用这脏店 污了您的脚!”
小满一愣,咬着牙克制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冲我发什么疯呢?你是什么样的货色,这几个月的时间,我还看不清楚?我是气你,怎么早不跟我说!怎么会 傻到认为买通了一个人、办了一纸身份就可以安享太平了!现在可好,被人逼到了家门口!”
我看了他半晌,转眼看着倾羽:“你知道他在说什么?”
倾羽嗫喁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冯起开知道了,要我……陪他一晚。”
“就在刚刚?”我挑眉,转眼看着小满,“你竟然没把他打出去?”
小满哼一声:“要刚刚我见到了他,早把他打到下半身不能自理了,还用你说!”
我又看向倾羽:“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同我说?”
倾羽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本不是什么大事,姐姐已经够忙的了,我怎好用这点小事让你烦……”
“啪!”清脆的一声,我的手微麻。
“你疯了?!”小满一蹦三尺高,挡在倾羽面前瞪我,“我知道楼云天走了你不高兴,你要是想发泄,骂我就好了,打倾羽干什么?!”
我甩甩手,更狠地瞪回去:“老娘是不清不楚、迁怒他人的人么?我打她,是因为她该打!我教训自家妹子,你少插嘴!”
小满撇撇嘴,一脸不屑。
我推开他,看着倾羽:“打醒你了么?你以为你现在是谁,飞絮,还是陆倾羽?如果站在我面前的人还是飞絮,那就算是我白疼她,白带着她跑出沈家堡,白 白费心费力地为她谋了个新身份!若你自认是陆倾羽,却还认为他这样的要求不算是大事,那么我再打你几十巴掌都是轻的!”
倾羽低着头,不说话。
我喘了一会,问她:“什么时候说的,你允了他没有?”
倾羽低声:“要我陪他,是早就说了的。我看他每次都醉醺醺的,以为他只是犯浑,所以只躲着他些便是了。有一天,他突然过来说,他知道咱们的身份是买 来的,他想收了我放个外房。我……我被吓傻了,就告诉他,待考虑几天才能决定。他就吓唬我说,若是十日内不答应他的话,他就在城里四处张榜污你名声 ,叫你这茶舍开不下去。……那天他又耍酒疯,不顾还剩几日的约定,硬要拉我走,……幸好被姐姐和闻先生发现,今早……他使小童来跟我说,明天就是最 后的日子了,叫我早做决定,就算……就算决定不了,先陪他一晚也是使得的,反正……都是做惯了的。”她越说声音越小。
小满点头:“我就是看到个小厮神神秘秘地跟她说还有一天之类的话,才起了疑再三追问,不然,真不知要被你们瞒到什么时候去!——难道非要等到我在城 里听到流言蜚语,把人家平白打一顿再跑回来质问,你们才肯坦白吗?
“啪!”又是一巴掌,倾羽的双颊对称地肿起几道指印,小满怒了:“你还没完了是不是?有事说事,总打人是什么意思!”
“打人就是告诉她,就算她为了我做出什么自以为了不得的牺牲,我也不会感激她!”我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倾羽,“亏我还把你当成自己亲妹妹,出了这么大 的事儿,你竟然半点口风都不透给我!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亲人!?罢,罢,你愿意送上门给人糟蹋,你自己犯贱去就是了!休要顶着我的名号!我不认你 这个没出息的妹妹!”
倾羽哇地痛哭失声,肩头耸动不休:“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但冯起开的靠山确实了得,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你惹不起他的!我怕我告诉了你,你为了保 我将我匆忙嫁出去,他怀恨在心,对你不利啊!他一直这么纠缠着,是不会罢手的!”
“姐姐你说,你只想守着茶舍,好好过日子,可是做这样笑脸迎人的生意,又怎能没个好名声?我但凡能看着半点希望,都不会将这事瞒着你的,可是,我想 不出来……我宁愿送上门去让他糟蹋,也不愿姐姐为了我受委屈!”她泣不成声。
我沉默地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
倾羽抓着我衣襟,大哭:“姐姐,别把我嫁出去!就算是陪他也没什么的,别把我嫁出去!”
我咬着牙流泪:“小混蛋,你叫陆倾羽,不叫飞絮!那段日子已经结束了,我不会让你重走老路!这茶舍算得了什么,钱没了还能再赚,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 没了!”
小满抿了抿唇,沉默地退开。
倾羽在我怀里哭到睡着,我擦擦脸,咬着牙将她扶到一边歪着,自己瘫在地上,揉捏跪麻了的双腿。
小满默默上前,扶着我起来,慢慢走动活血,轻声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苦笑:“没办法,还是得让人早些带走她才行。”
小满挑眉:“那个闻先生?”
“对,他真名叫万佚闻,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将军。他两次来,身上都有檀香的味道,我猜他是寄住在附近的庙宇里。还得劳烦你一家家地找想他双目皆盲,相 貌尽毁,大概不会住在什么显眼的地方,但身边的侍卫一定不会少。你尽量客气些,不要引起什么误会,再同人动手就不好了。注意安全!”
小满点头表示知道,又问:“一个致仕的将军,能保得住你?”
我苦笑:“就算他保得住,大概也没有心思去保。不过,能保得住倾羽。”
小满看我半晌,点点头:“祸害遗万年,先操心倾羽吧,大不了你去哪我都跟着。”
我掐掐他脸蛋,笑:“你总是要回去的,别让家人担心太久。”
小满哼一声:“少管闲事!”转身就走了。
他到傍晚还没回来,我倒是等来了一位故人。
23、醉翁之意不在酒
楼燕飞来时,我正架着倾羽,费力向楼上走。
这孩子大概最近都没睡好,哭了这一场之后就再也支持不住,睡死过去。我捏她鼻子抠她脚心也没把她弄醒,又怕她睡在地上着凉,只得劳烦我老人家干体力 活,扛生猪一样一步步把她架上楼梯。
直到楼燕飞咳嗽一声,我才晓得又来了人。
她挺拔地站在门口,一身玄色的捕头装扮,腰间扎着条四指宽的红色滚边腰带,头发高高束起,右手拎着酒左手按着刀,像是来叙旧也像是来要命的。
我把倾羽顶在墙上暂作休息,对着楼燕飞挤眉弄眼地笑:“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孔老二穿越千年,化作苍蝇在我耳边哼哼着抱怨: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废话,道德这东西向来是给人增添痛苦的,美色这玩意,就算有痛苦,也是痛并快乐着,不可同日而语。
……喂,我可什么都没说,想歪了是你自己的事儿!
楼燕飞抿嘴一笑,兀自补全开场白:“许久不见,近来可好?——不算太好,但总归还活着。”中性的声音十分悦耳。
我勉强维持平衡,咬牙切齿:“我不太好。你再不来帮我,老娘就要成为第一个被自家妹子压死的老板娘了!”
她笑着答应,把酒坛搁在桌上,凌波微步飘到我身边,接过倾羽,问我:“要扶她去哪?”
“楼上她房间。”我抢上一步前头带路,眼睁睁看着英明神武的女捕头轻轻巧巧地将倾羽拦腰抱起,轻轻巧巧地上楼进房,再轻轻巧巧地把她放在床上,盖好 被子。
瓦擦列,公主抱。
我羡慕嫉妒恨地吞一口口水,笑:“若不是早知你是女儿身,我哪能轻易放过你。”
是,老子就是饥渴到连女人都要调戏,有本事你咬我啊?
捕头大人不理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倾羽的脸色,又翻翻她眼皮,皱眉道:“她哭晕过去了,你没发现?”
啥?!我吓得头皮发麻,连声:“那快弄醒她!掐人中,掐人中!”
楼燕飞无奈地看我一眼,在倾羽头顶和手心分别揉搓一会儿,轻舒一口气:“不严重,让她自己缓一会就好。”又看着我勾唇,“分别时你说过什么来着,请 我喝酒?羊鞭猪腰?”
我比了比倾羽,歉意一笑:“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今天我这儿有些事亟待解决,怕喝醉了误事。要不,等我都办妥了再去请你,不醉不归?”
楼燕双眼一暗,片刻强笑道:“什么事?我大小也是个捕头,说不定能帮上你些。”
我叹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人虽是个混蛋,却还没做出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恐怕你帮不上忙。——冯起开这名字,想必你从你哥那里听说过吧。”
她和楼云天是兄妹。
楼云天、楼燕飞,都是志存高远的好名字。若这两位美人没有相似的基因,那么也太打击我等相貌平凡者了。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可见老娘的想象力还不够变态。
没关系,下次若是遇到个叫楼波音、或者楼空客的,我就有经验了。
楼燕飞尴尬一笑:“你知道了……”又清清嗓子,同我确认,“你说冯起开?巡案何朝宗的外甥?”
我点头:“他是有个当巡案的舅舅,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却不清楚。那混蛋找我妹子的麻烦,我们惹不起也躲不及,现下只能病急乱投医。”
楼燕飞眨眨眼睛,笑了:“你有功夫陪我喝酒了。——他舅舅何朝宗犯了事儿,已经被我们拿下候审。因为冯起开和他关系还算密切,最近又莫名升了职,所 以也将他一并押入狱中慢慢盘问。若是他舅舅的案子坐实了的话,冯起开至少也会判个充军,应该再找不了你们的麻烦。”
我惊喜:“真的?!”
连忙掐自己一下,又嗷地低叫一声,含着热泪深情望着她:“亲人,你说的要是真的,别说陪你喝酒,陪你喝毒药都成啊!”军民鱼水一家亲,公务人员亚克 西!
楼燕飞抿嘴一笑,眉间却隐有哀色:“我知道你可能没什么心情陪我喝酒,只是我没别的地方可去,没有旁的人可找,只能找你了。”这脸色,像是为情所困 啊。
天底下最不能惹的就是伤情的少女,这类物种什么都干得出来,比城管还恐怖。
更何况我面前这位本来就比城管的武力值高。
我叹口气:“去我房间吧。”
两人斟满酒,楼燕飞一口闷了,冲我笑道:“我只是习惯如此喝酒,你随意,莫要勉强。”
我目瞪口呆地点头,嘴唇沾了沾酒杯就放下了。
楼燕飞扑哧一乐:“你还真实在。”
我说:“酒色财气,我唯独对酒不太在行。不过没关系,我对着你就已经醉了。”忍不住调戏她。
中性美人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不要同我说春哥,你伤不起。
楼燕飞大笑,片刻后又黯然:“凌铛,你若真成了我嫂子,该有多好?”
是啊,好得很。每天对着大小两位美人频频发花痴?不是要累死我。
我权当没听见,抱着酒坛替她重新满上,问:“心里有事堵着?举杯销愁愁更愁,愁情如流水,宜疏不宜堵,说出来心里才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