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夫人-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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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的抱着她的腿,撒起娇来:“妈妈……慈慈饿……”
顾西笑着低下身去将女儿抱了起来:“饿了?爸爸把饭饭都做好了,要刷了牙才能吃的哦。”
关凉洛却向她伸出手去。费柟微微蹙眉,伸手猝然打断了她的触碰。关凉洛不着痕迹的躲开,在所有人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已经抹上了费念慈的小手腕。费柟微有些意外的看向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动作,连他都没有看清。
关凉洛的手指微微动着,半晌抬头看向顾西:“她感冒了。会拉肚子,不能给她吃油腻的东西。”
顾西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会中医?把脉……?
关凉洛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太引人侧目,她立即转头:“我们家有人会……所以学会了一点点。”
低下头,她静静的吃饭。想起医术……却想起幕雪,他教她学医的那些日子……关凉洛的手指微微的用力,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找到回去的路……她,不能就这么认命……她不能,放弃潘紫辰。
吃完饭,关凉洛再次向他们道了谢,就真的转身离开。她将自己的古装衣服和黑鞭一起装在顾西给的袋子里,顾西还给她拿了一套自己从未穿过的羽绒服送给了她。和这幸福的一家……只是偶然的相遇,但是她都能从他们的氛围中感觉到幸福……那个男人虽然有一双无情的双眸,却很爱女人。像是潘紫辰一样的男人……她轻轻的勾起唇角,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回了家,那座自己和奶奶两个人住的小房子里,她轻轻地推了推门,门竟然已经上了锁。她是突然的消失……当初有没有报过警?警察到底有没有劈开铁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她回了头,看见隔壁的张婶正一脸惊异的看着自己,似乎看见了鬼一般的惊恐。
关凉洛并没有理会她,平时这些人就会对她冷嘲热讽,现在看到突然出现的自己,不定又是怎样的一番猜测。
她只是轻轻用力,锁头就已坏在自己的手中。
进了屋,狠狠的关上了门。她才松了一口,靠着门,慢慢的滑坐下来……靠着门……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关凉洛……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但是……她完全不值得,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继续下去……才能再次回去!
她起身向厨房奔去,疯了一般的拿起厨房的碗,用力的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将碎片捏在自己的手心,疼痛随即猛烈的传来……但是,头,却是那么清醒……她颓力的坐在地上,松开了掌心的碎片……血如泉涌的流满了整个掌心。她捧着自己的脸,将脸买进膝间,放声痛哭。潘紫辰……潘紫辰……我好想你……但是,我们之间,已然隔了千年……
外面是高楼大厦,不是亭台楼阁。汽车喧哗,不是马匹嘶鸣……连耀眼的灯光都变得那么不自然。好像,太亮。
她收拾了行李,没有去学校,更没有给父母打电话。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去银行取出了所有以前父母寄存给自己的一点点钱,然后上路。她不知道尚国大路有没有和现在的中国大陆重叠,但是不管如何,她都要努力地去寻找,去找寻,找到百川岛。她知道,只要到那个地方,才有一丝希望……才能有回去的希望。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刚没有离开多久,她的父母就赶到了家门口。但是冰冷的房间里,已无半个踪影。出了一地狼籍带血的瓷碗碎片外,没有一个东西可以证明,她曾经回来过。母亲跪在地上放声痛哭,他们欠这个孩子的……真的太多……她匆匆回来过,却连见他们一眼也不想……她的心,狠狠地碎了……也才明白,对女儿的爱,原来也是那么明烈……
夜很深,她一个人走在街上。
应该,快要过春节了,不知道尚国有没有春节这样的习俗,如果没有,她也要带着他们一起过。打了火车站,买了车票,坐上了最近一班发车的火车……
碧儿会不会有难过的哭了……幕雪会不会接受尤红……李商羽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萧壁,他有没有保护苍云,姐姐还好么?还有鹰,那个叫穹生的鹰……他又怎么样了。她的思想,她的思绪,她的心,全部给了古代,一刻也无法抽离,怎能放任自己就那么离开。
火车外的世界,平静而美好,却隐隐藏着各户人家各自的悲伤或喜悦。
辗转反侧,居然过了两个月。
她拿着报纸,从来没有放弃过。手中的报纸有两个熟悉的人,她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回来时就过自己的两夫妻。一直觉得男人眼熟,以为是潘紫辰的缘故。原来男人竟然是大陆最大娱乐公司的总裁……而女人既然是自己曾经最爱看的小说的作者。
但是,这些都与她无关。两个月的忙忙碌碌,她知道了许多关于百川这个岛的野史。百川岛,顾名思义,是聚集许多河流的小岛。关凉洛曾经在上岸的时候就发现了百川其实是个孤立的小岛,所以她在沿海一带不停止的寻找具有最多历史的小孤岛。
还有一个秘密……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
两个月前,自己惶恐的一个夜。她猝然的晕倒,醒来的时候,是大家将她扶到公共休息室,她才察觉到自己隐隐的不对劲,三个月没有来过的葵水,再笨的她也会猜到自己到底是怎么啦。当她把着自己的脉,终于明白是什么原因时,却是满腔的欢喜。那是潘紫辰的孩子……是她和潘紫辰两个人的孩子……是她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他唯一留给她的礼物,已近三个月的小生命,原来就孕育在自己的体内。
这是她找到的第三十三个小岛。
她没有绝望过,只是有过失望。下了船,感觉不到这座岛同别的有什么不同。旁边有一行旅行团,听到导游对前来旅游的人们讲解着这座岛屿的历史。
“这座岛,十五秒中国最神秘的岛屿。传说它出过神仙哦。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最适合于这里了。不过,这也只是传说而已。”
关凉洛微微一惊,跟在旅行团的后面。不知不觉间,竟然觉得,这里的山,竟然带了些熟悉。
她的手腕轻轻的闪过一丝凉意。她拉起衣袖,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上的手镯,竟然暗暗发光!?这个手镯是师傅丹青仙人送给自己的,难道!?她茫然的转头看着四周,可是,什么也没有。
导游的声音再次传进自己的耳朵,她听见他说:“这个岛,最美的不是它的秀丽的风光,民俗,小吃。最美的是它的传说。传说中的爱情。前面我们要坐缆车去一个山峰,那里有一个坟冢,坟冢里埋着的是一对夫妻。传说中,男子俊雅如俊,女子明艳美丽。但是,男子身患绝症,女子带他来这里找那位仙人求救,但是已是回天乏术。男子只是活了最后一天,女子和他毅然地成了亲,就在山下的小茅屋里。但是历史的变化,自然的变更,小茅屋早就不再啦。”
缆车上,她痴痴向山下望去。那里,只有茂密的树丛,却唯独不见那一棵榕树。
但是她知道,这里就是百川岛。自己找了那么久,那么盲目,终究还是找到了么……但是,丹青仙人,到底在哪里?
有人问,后来怎么样了。
导游继续背着自己背来的传说故事:“后来,女子死了。男子死后,女子就自杀了,唯一的夙愿就是让仙人将他们合葬。”
有女生惊叹故事的凄凉。有男人也在不停的唏嘘。坐在最里面的她不禁皱了眉头,诺诺的终于开口:“她没有自杀。即使放弃了一切,她也不会自杀。因为她知道,木……那个男人,不会愿意,让她殉情。”
所有人惊愕的看向她。一路上,这个美丽的女生都是一句话也不讲,有人甚至以为他是个哑巴,没想到……她不开口则已,一说惊人,还篡改传说……
她面对所有人质疑好奇的眼神直视冷冷一哼:“她……一夜之间,苍老了。但是,她没有自杀。她只是,守着那个坟冢,一辈子。直到生命自然的结束。”说完就扭过头去,直直向半山上的坟冢看去。
几千年了……姐姐,你还好么……你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有没有看见木然大哥?
没有人再看向她,甚至有人可惜,这么美丽的一个女生,不在学校上学,跑到这里来看什么岛,一定是脑子有问题的。除了那个导游,愣愣地盯着她的侧面。是的,这个故事……是有两个版本的。无论是哪一个,都是那么的凄美。是他选了了那个殉情的结局来讲给大家听,为什么这个女生知道?而且……满眼悲伤?望去的位置,一毫不差,不正是藏在林荫后的坟冢?!
难道,他曾经来过?
关凉洛拿了纸蜡香,不顾别人的眼神,郑重的给他们上了香。
她静静的跪在他们的面前,看着已经破旧不堪,被人修葺过无数次的坟冢,心里的悲哀,无尽的扩散开来。姐姐,木然大哥……希望你们,幸福……希望你们,能在下一世,不要再遗憾。
她已体会到,什么叫做生离死别,才深深的体会到风寇净当时是怎样的绝望。一如她自己,无力的绝望,悲伤的绝望。
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关于丹青仙人的坟墓。
终于不得不放弃准备离开。
轮船行驶在茫茫无尽的大海上,她站在船头,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他背对着自己孤独的背影,自己冲上去,趴在他背上的情形……好像,还在昨天,却已然过了千年。
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了她的面前,她轻轻的扭头,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正对着自己赫然的微笑。然后示意她,自己手中的咖啡是送给她的。她往后轻轻一推,防备的看着男人:“你是谁?”
男子有些窘然,不得不将手中的咖啡放下来。盯着她若星辰一般明亮的双眸:“我是……那个旅行团的导游。”
她微微挑眉,没有印象。她隐隐记得他的声音,怎么?他对自己有好奇?她冷冷的用回绝的眼神:“不好意思,我不适合喝咖啡。我有身孕!”说完就毫不看那人惊愕的机会,转身就离开,向船舱里走去。怀孕的她,最近嗜睡。
三个多月的肚子……还没有隆起。但是,她说的话,男人就是相信了。他心底深深地痛心,也在可惜。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已经……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家出走的?他的心里开始很愤慨那个让她有了身孕的男人。
或许,只是个和她一样大的小屁孩!
关凉洛蹙然的醒来,圆圆的睁着双眼。船舱的我怕不是很大,她的胸口,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强烈的胸闷。她坐了起来,抬头擦了擦汗,手腕微微的闪光,她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腕。怎么会……不仅是发光,甚至微微的发凉。她立即下了床,向门口走去,却又蹙然的停住脚步。因为她发现自己越向门口走去,手镯的光亮越亮。难道……?
她的心,砰砰的跳动着,拉开门,不管惊醒了多少人,只是向那船舱外的甲板跑去。一路上,闪着暗光的手镯越来越亮,她的心,止不住的开始收缩。她知道,自己茫然的寻找两个多月,终于是要有结果了!终于是……
站在甲板上,手中的手镯甚至发出了明月般的光亮。照亮了她面前的一片天空,照亮了她明亮的脸颊。她向那一片大海望去,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却又什么都听不见。
终于,她听见了一个女人似哭似泣的声音。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哭喊中的名字,她也再熟悉不过!她听见……女人哭道……木然哥哥……木然哥哥……幽幽的飘来,甲板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