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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唐遗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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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有太监来报,说皇上早朝之后驾临栖华殿,姞儿听了,就命太监驾了鸾凤辇,直往栖华殿去。刚过观文殿,就遥遥望见张贵妃怡然自得地矗立在殿门外,身后簇拥着一众婢子太监。

“消息还传得真快……”姞儿缓缓吐出几字,凤辇外几个婢子将头埋得越发低。

张贵妃高绾涵烟髻,身穿浅赭绫罗阔边竹叶裙,外罩杏红蹙金才鸾褙子。见了出澐,越发笑得风流妩媚:“殿下,陛下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姞儿难掩心中鄙夷,朱唇扬起一抹冷笑,朗声道:“让开!”张贵妃对左右略施眼色,一队御林军小步跑来,“吭噌噌”亮出雪寒兵刃,挡在姞儿面前。见她逾矩,姞儿眼神转而犀利道:“张婉贞,你好大的胆!我朝嫔妃不得干预政事、不得调用军队!”稍顿,她一步步向张婉贞逼近:“违者,诛九族。”

张贵妃蛾眉一滞,额上渐有凉汗渗出,却仍是心有不甘:“此乃陛下亲传口谕,本宫也只是奉命行事。”

姞儿再不屑多言,径自走到御林军森立的长剑军刀前,气度凛厉,竟让这些魁梧汉子们不敢逼视,纷纷错开手中兵器为她让路,她进栖华殿犹如进无人之境。

来到正殿门外,只见吴公公拿了圣旨立在门外:“出澐公主接旨!”

她心神微震,心头涌上一丝不安,跪地而拜:“出澐接旨。”

吴佟升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出澐公主德贤贵淑,配德元良,必俟邦媛,作俪储贰,允归冠族,秘书丞苏亶长女,门袭轩冕,家传义方,柔顺表质,幽闲成性,训彰图史,誉流邦国,正位储闱,寔惟朝典……下嫁柮赏踝樱岚倌曛谩!

姞儿面色黯然却极为沉静,丹唇紧抿道:“出澐接旨。”

“唉,”吴公公将圣旨递与她,压低声音道:“殿下,此一时彼一时也,老奴只能说这么多。”

姞儿缓缓起身,昂首而立,雍容带笑道:“出澐谢过吴公公。”随即眼神转为坚毅,全然不顾一旁使眼色的吴公公,朝紧闭的正厅朱漆门“噗通”一声跪下,言辞切切:“父皇,儿臣今将西去,请父皇听儿臣一言!今,突厥侵袭雁门关一事,儿臣亦有耳闻。身为皇家宗室之女,自知身家性命乃至终身自由都由不得儿臣。若舍儿臣一人,得以换取天下苍生太平,换得社稷安宁,儿臣此去,毫无怨言。

但,我朝连年受突厥抢掠,即便儿臣此去能换来一时风平浪静,那突厥可汗也不会因此善罢甘休!

儿臣走后,但求父皇心系天下,勤政自勉,有朝一日对西北蛮夷之族还以颜色,重耀国威,以慰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栖华殿内,杨广闻言身子陡然颤抖一下,情愫涌动,胸臆难平!

语毕,出澐郑重叩拜炀帝,正要离去,却听身后“当啷”一响,似是宫门开阖的声音,回头,果然是父皇推门而立,他面色苍白憔悴,神色凝重,眼眸深邃:“姞儿……”

“父皇?”姞儿不言,只看着他,面无波澜。

杨广见姞儿肤如雪,发似墨,眉不描而焕黛,唇不点而流丹,那份风姿玉骨的仙灵气韵,竟似与箫珑一个模子中刻出来!

“父皇可还有吩咐?”

“罢了。你去吧。”杨广疲惫摆手,道。

“是。儿臣告退。”所谓皇家父女情,不过如此!出澐攥着圣旨暗自讥讽,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尊贵的血统,盛隆的恩宠,昔日承欢父皇膝下的温馨,此时却显得如此空洞无力。张贵妃趾高气扬的媚态在她眼中渐渐模糊……姞儿朱唇微扯出一丝酸涩笑意:皇宫,从来都容不下软弱。

接旨后,姞儿便将自己关在寝宫。直到掌灯时分,她仍独自蜷缩在胧月宫的黑暗中,任由纷乱不堪的思绪占据心神。

“臣从不打女人。”

“你怎么总是往我怀里撞呢?”

“如果这个女孩子一连三次撞到我怀里,我李世民绝不会放掉她。”

……

这种幸福,对于生自皇宫的她而言,终究还是太过奢侈。她无法改变它的短暂,她甚至无法对“嫁给一个陌生的突厥男人”说“不”!她脚趾碰到地上瓷器摔碎后的残片,发出“叮呤呤”的声响,丝丝疼痛随之传来。神思豁然清明,她意识到“嫁给突厥王子”这件事对一个初及笄的女孩子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将占有她,成为她的丈夫……想到此,她抱膝抽泣起来,心中奔涌着无奈的嘶喊:不,不!

她想再看看那个人。

无论如何,她要再看看他,在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之前。姞儿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踩过满地碎裂的琉璃片,跌跌撞撞朝紧闭的门扉走去。

“殿下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整天了,不吃不喝,天色暗了也不吩咐掌灯……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搓着手,彩衣不时急得狠狠跺脚。

一个小婢女见她焦虑得紧,小心翼翼宽慰道:“彩衣姐,要不要去通报皇上,或者去求求贵妃娘娘,倘若殿下真要有个……”彩衣一听“贵妃娘娘”不由得怒火中烧,不管那婢女是否出于好心,就猛地一个巴掌扇过去,一字一顿地对众人叮嘱:“你们出去乱说,还不把殿下的脸都丢尽了?看我不禀告殿下让她扒了你们的皮!殿下平时待咱们如何,咱们心中都很清楚。记着:咱们殿下可是高高兴兴去突厥的!”

彩衣话音方落,寝宫紧缩的门扉便缓缓打开了。姞儿摇摇欲坠地扶着门楞,容颜白如绢纸,莹白双足有鲜血汩汩流淌,她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般,只对彩衣笑笑:“你这蹄子,如此凶悍,将来谁敢要你?”

彩衣见了姞儿,豆大的泪珠儿“扑簌扑簌”紧着往下掉,跑过去,一边抹泪还一边笑:“殿下,可算是出来了!”又瞅见里面黑漆漆的,忙唤人点了蜡烛。

一看那里面的光景,众人顿时骇得瞠目结舌:金丝琉璃盏,璎珞梅花屏,景德镇描金瓷碗,白玉浮云书案……能摔的,都碎了。众奴婢忽又看到姞儿一双莹白裸足鲜血淋淋,不禁惊慌失措地张罗着寻太医。“别管它,”姞儿淡淡扫一眼仍在淌血的红肿双足,水眸平静得异常,低低对彩衣耳语:“去准备一套男子衣裳。”

闻言,彩衣陡然瞪大了双眼,端详着公主此刻决绝的神情,忧心忡忡道:“殿下,莫不是要出宫?此时天色已晚,要不让奴婢……”不等她说完,出澐便轻轻摇头打断:“本宫分得清轻重,你只管去准备就好。”

彩衣心知劝她无望,暗暗叹气一声,只好就此作罢。取了套清爽的男子衣裳,给她穿戴起来,竟活脱脱一个英姿勃发的俊秀少年郎!彩衣不禁又想打趣她“殿下这趟出去,可千万别被哪家千金给瞧上了”,却见她神色黯淡忧伤,便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尽管曾无数次在心中暗暗奢望,但李世民从未想到姞儿会出宫找他,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夜晚。彼时,他正在酒坊间与一众好友把酒畅谈,却猛然察觉邻桌的素衣少年用一双水澄澄的眸子注视着他。待看清了那少年的面容之后,自诩“千杯不醉”的他,竟觉得有些晕眩。

世民对在座友人随意闲扯了几句不着边际的场面话,应承一番,便放下酒杯,来到邻桌。他紧挨着那素衣少年坐下,侧首凝视她素颜雪肌,嘴角漾起温润笑意,声音清朗若琳琅珠玉:“姞儿,你该不会是在等我?”他以为,调皮骄傲如她定会反唇相讥。

可她没有。她倏然转头,直直与他对视,她水眸中掺杂着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是,我在等你。只是未曾料到你能认出我。”

她的坦率令他呼吸莫名一滞,漆黑瞳仁倏然扩散开来,犹如被罂粟花蛊惑后的耽溺。他颔首,低缓细语:“我自然能认出你。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你变成什么摸样。”

默然体味着这些话,她心头爬满碎裂的疼痛。忽然,她藏在袖中的手被世民攥住,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宽大的骨节、掌心湿热的温度。她轻轻攥住他粗糙的掌,淡笑融融,似是下定决心:“难得出来。世民,你陪我逛逛洛阳的夜市,如何?”

“求之不得。”世民轻笑,笑颜被酒坊中澄明摇曳的烛火映衬得暖如春光。

洛阳的夜市繁华而喧嚣,华灯初上,街道上已人声鼎沸。小商小贩争相呼喊招揽生意,妓院的姑娘们也放肆地到大街上招揽生意,一时间莺莺燕燕,煞是热闹。

今夜,世民与姞儿执手游荡在灯火阑珊的洛阳城。周身的拥挤人群,令姞儿觉得安全,使她暂时忘记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牵绊。

街边有白须白眉的算命老者,衣衫褴褛,身旁跟着个五六岁、鬼头鬼脑的小童子。那老者见了世民与姞儿这对璧人,微微一愣,随即走上前来,端详着姞儿道:“这位姑娘娥眉凤睛,定是位尊身贵之人!唉,不过……可惜呀,可惜!”

眼见面前疯疯癫癫的老者,姞儿心中惊疑:自己此时正是一身男儿模样,这老头儿又是如何看得出她是女儿身?这样想着,她愈发好奇,正要问可惜什么?

老者已手捻白须,径自说道:“可惜,众叛亲离,国破家亡,夫夺父权,两子被诛。红颜于帝王之侧,纵然贵盛宠盛,此生亦难开怀!”说着,便缓缓转视世民,待看清世民面相,老者突然停顿,污浊双眸霎时闪过道道精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世民,神情由疑惑转为愕然。末了,再细细审视姞儿,须臾之后,老者面上渐渐浮上几分“了然”与“感慨”,最后竟颇为无奈地感叹道:“天意,天意!果真天意如此!”

这番话竟似击中姞儿三魂七魄,骤然容颜煞白,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将她攫住。她原本是不信鬼神的,可眼前这老头儿的话,竟令她五脏六腑如撕裂般疼痛!

世民见姞儿颜色惨白,忙拥她入怀,不由得对那老者心生恼怒,呵斥道:“一派胡言乱语!”说罢,拥着姞儿就要走。

谁知那老者并不介意,反而再次将二 
 5、自古情深总缘浅 。。。 
 
 
人拦住,从袖中取出一枚羊脂白玉,笑嘻嘻道:“公子勿恼,二位是有姻缘的,这位姑娘便是日后的‘尊夫人’!此同心玉佩乃月老之信物,不如老朽将这玉佩赠与公子与姑娘,如何?”

“尊夫人”在喧嚣的人潮人海中,分外清晰。几丝奇异的神采随之掠过他深邃双眸,抚在姞儿腰际的掌暗暗收紧:“你,是否瞧得上这不值钱的物件?”言语间,掺杂着意味深长的暧昧,似是在追问姞儿:你是否瞧得上我?

姞儿莞尔淡笑,眼波流转,努起双唇嗲怪道:“你还未送,怎知我瞧不上?”世民体味她语中深意,随即爽朗轻笑起来,乌眸蒙上微醺的醉意。姞儿双臂柔柔环在他腰间,暗叹:这夜,能否再漫长一些?

老者将莹白温润的羊脂玉佩分成一个实心小圆玉佩和一个大的环状玉佩,再把两块玉佩分别用朱砂色璎珞栓起,给两人戴上。末了,世民给老者留下一锭银子,须臾后,就携姞儿消失在星空下的漫漫人海里。

他们穿过人潮,穿过闹市,穿过街道……起先只是悠悠闲逛,随后渐行渐快,最后转为奔跑。他们牵手奔跑在星空下的旷野中,嬉笑,喘息,对视,相拥躺倒在碧草间,静静凝视广袤夜空。

“姞儿。”世民眼神宠溺地在她耳畔呵气,带着蛊惑的气息。

她转头,樱唇却恰好被含住,世民缠绵柔韧的吻,如水草般,纷纷扰扰,落下来。黑夜无法掩饰她脸颊的红潮,田野中的蛙鸣声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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