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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唐遗爱-第65章

小说: 大唐遗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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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那苏定方尚嫌浮躁、行军也欠稳妥。有李靖,就还会有第二个苏定方,第三个苏定方;但若没了李靖,即便有一百个苏定方也不顶用。

况且,这苏定方着实恨得他牙疼,若不是萧瑀,恐怕至今也不好定下罪名给他些惩治!

每每思及此,世民都不禁苦笑半晌:这也算是自己的私心罢就连这点可怜的、微不足道的私心,还是借着萧瑀才得来……



长安驿馆

纤云侍在尘香榻畔,正仔细端详着一幅画卷,从瓶瓶罐罐取出各色膏体,往子期脸上又涂又抹,每隔半晌,就打量半天:

“凌,这下就算是王逸甫本人也看不出破绽!”

子期闻言,抿唇而笑:“那是你手艺好。”

眼前忽悠飘过一抹明澄澄的阳光,随即重新陷入无尽黑暗子期不禁眯起黯沉沉的双眸,蜷缩在尘香榻中的身子陡然坐直,似欲追逐那缕光明而去,束发的缎带无端滑落也未察觉。

少顷,他隽美眉宇间涤荡起微不可见的恍惚:的确,他痛恨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正因终日置身于漫无边际的黑暗,他才不得不时常想起她……

纤云瞥见子期面上如此光景,眸光哀惜,默然拾起缎带,将他满头绵长墨发拢在手中,一圈一圈,紧紧系起。似乎如此就可以将他绑在身边。

“紧了,纤云……”子期声音绵软,淡淡笑开来,似是抱怨。

眼眶莫名一酸,纤云狠狠拽着缎带,系得更紧。

“嘶”子期倒抽凉气,却不再抱怨,只笑着,雾蒙蒙的眸子愈发迷离。

恍惚间,他眉宇倏然微蹙,随之越蹙越紧,容颜渐渐煞白如雪,光洁的额角竟然渗出大颗大颗晶莹汗珠。

纤云见他神色异样,立刻慌得手忙脚乱将他如墨长发解开:“凌!凌!”仅仅是将缎带系紧了些,怎么会这样?

子期纤长手掌在胸口胡乱摸索,另一手紧紧按住鬓角穴位,唇角痉挛般瑟缩起来:“……”口中含糊呢喃几句,便身子一歪瘫在榻上昏厥过去,当即人事不省。

事发突然,纤云不由自主被唬得失了心神,正手足无措时,只听窗棱“吱呀”一声,一道蓝色身影急速闪进驿馆内,在她身侧站定。

纤云扭头侧目,杏眸渐渐有了焦点,只见眼前一身蓝色长衫的刚毅男子却是玄空,他正盯盯望着眼前面容陌生的男子,诧异道:“王逸甫?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不是王逸甫,是阁主。”此时纤云已然思绪清明大半,秀颜焦急:“方才易容之时,阁主突然头疼非常,接着、接着就昏过去了……”

闻言,玄空原本冷漠的神情骤然凝重起来,凛然上前一步,拱手拜道:“阁主,恕属下越矩!”话音方落,便以手掌探入子期衣襟,摸出一樽细颈紫砂瓶儿,倒出一粒墨红色药丸儿,塞入子期口中,再以掌击他胸口,促使药丸下咽……

纤云倒抽一口凉气,双目死死盯住那瓷瓶儿:“是噬魂丹!”怔愣失神良久,幽幽转视玄空:

“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凌为什么会服噬魂丹你都知道些什么?”

噬魂丹,乃是传承自渺云宫的一味专为“身受重创、无力回天之人”配制的丹药。其药效是通过超负荷消耗人体内的气血精华,使重伤者在死亡之前维持“精神抖擞”的状态。不过,也会大大缩短其剩余生命。

玄空默然将紫砂瓶儿封好,重新放入子期衣襟,声音有些嘶哑:

“阁主他自知时日无多,便借助‘噬魂丹’来延续昔日功力”

“自知时日无多……笑话!自知时日无多还服用噬魂丹?自知时日无多还要易容成王逸甫进宫?难不成他是想”

似是想到什么,纤云愤懑之声嘎然而止,转头注视床上双目紧闭之人,眼眶雾气蒙蒙,语带幽怨:

“阁主他该不会是想……”死在淑妃身边?纤云呼吸顿失,后半句尚未说出,已然语滞。

他与那个女人,生前不能同室,死后亦要同穴?

“你为何不阻止?”

“玄空只知忠于阁主,况且阁主决定之事,没人能够阻止。”侧首,玄空幽幽注视纤云,眼神萧煞冰寒:

“云,今日之事只你我二人知晓,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望海阁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浩劫:先是内乱,即时武林各派恐怕会借机围剿望海阁,而且,渺云宫也不会任这个将望海阁连根拔起的大好时机白白溜走……”

稍顿,玄空双眸凛光毕现,闪过阴暗杀机:

“所以,你最好能保守这个秘密,因为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泄密之人,包括你,云。”



崇文馆

是日,一向肃静幽雅的崇文馆尤其热闹:

皇上与淑妃端坐上座,三皇子、六皇子恭敬侯在帝妃座侧。不少好事的宫娥、太监偷偷躲在崇文馆远处瞧着,打算看看当这当世闻名的儒学名士是否如传说中那般俊雅。

“淮南王逸甫觐见”陆荣甩开嗓子喊了一声,话音未落,便遥遥走来两名修长而轩昂的男子,身姿挺拔竟完全不似江南人士。

陆荣对世民耳语:“皇上,那身着白衫、双目失明之人便是王逸甫。”

只见那白衫男子生得一幅平庸姿容,却气魄秀丽,无论行动、举止皆自成风流。只可惜他双目失明,由身旁的青衫男子搀扶着,缓缓行至帝妃座下,躬身礼拜道:

“草民王逸甫,拜见陛下万岁,淑妃娘娘千岁”

看似极其随意地微微俯□子,却令人无法从他散漫的动作中寻找出任何对君王“失礼、不敬”的细枝末节。

他声线清冽而嘶哑,宛如晶莹白瓷上布满了岁月的纹路。

这种声音无端令姞儿想到幼年度过的隆冬季节,彼时她的父皇还只是晋王。姞儿惟一一次成功地私自逃出晋王府玩耍,便意外的捡到过一只残破的纸糊彩绘灯笼,北风“呼呼隆隆”嘶鸣着钻进纸窟窿,又嘶鸣着钻出来,而灯笼上描绘的五彩斑斓的小人儿却依旧光鲜……

就是这种感觉姞儿望着冬日明媚阳光下王逸甫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孔,漆黑双眸在昼亮光芒下格外突兀、空洞、暗沉不见底。

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对死气沉沉的、已经瞎了的眸。姞儿却无法对这双黯沉沉的眸子转移开视线。她有些迷离的看着它们,似乎那里面藏匿了纠缠不清的、深沉而又压抑的忧伤。

亦或者,她是在无意识中想从这双眸子中寻找出什么?

“贤卿平身”世民对王逸甫满意颔首,缓缓挥动龙袖,广袖拂风而扬,巍峨帝王之气内敛且洒脱。

几个垂首而立的宫娥忍不住偷偷抬头瞟了瞟她们日夜仰慕的君王,顿时粉颜羞红、呼吸停滞。很显然,在王逸甫这般中等姿容的陪衬下,圣上的龙颜显得愈发风华熠熠,宛若朝霞。

话音未落,世民似是察觉到了姞儿的心不在焉,眸光有意无意在她身上流转几下。

姞儿倏然回神,敛起飘散的思绪,美颜端庄地对王逸甫浅浅颔首,微笑潺潺:“先生肯入宫是吾皇之幸,今后无需多礼。”

王逸甫这才谢了恩,直起身来,目不斜视,危襟伫立,随同来的青衫男子依旧侍立在他身旁。

在龙椅一侧乖乖等候许久的三皇子恪有些耐不住无聊了。坦白说,他和音今天因为拜师而被母亲逼着换上了礼服华冠。华服、峨冠硬挺挺的质地穿起来很不舒服,表面又密布着大片大片的刺绣珠线,叫人穿着愈发觉得肌肤硌得慌。

新老师是个瞎子,断然不会管得太严,上课时假如他们私底下搞一些小伎俩也不用担心被发现这样想着,恪好不高兴,瞅着父皇不注意的空儿,赶紧朝音眨巴眨巴眼睛。

音当然知道恪的心思,也觉得今后上课应该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俊颜亦暗暗浮上喜色。

恪脑袋瓜像拨浪鼓儿似的转转,往围观的人群中一瞥眼,见有几个熟悉的小脑袋在人群中晃晃悠悠,丝毫不肯安生:正是承乾、泰、若黎……

最扎眼的当然还是太子承乾,不只因为他那一身明晃晃的灿金蟒龙袍。承乾近来长高了许多,已经能够及得上父皇的肩膀了,挺拔的身躯显得他容止风姿都颇为英武,不少老臣都谄媚吹捧承乾“颇有圣上当年的武猛之风”。

而自己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勉强强碰得着父皇的肩膀……恪盯着自己腰际的正首四爪玉龙佩,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转而又想到:泰、音都要比自己矮上三指之多,自己也不算最矮。

再次将泰、音的身量同自己比较了一下,恪心中才宽慰许多。

“请六皇子、三皇子行拜师礼”陆荣不知何时已经踱到恪、音面前,拖长了调子道。紧接着便有小太监将茶盏塞到两人手中。

恪和愔心中都清楚:自己穿戴了硬绷绷的华服冠冕就为了这一刻,忙将十二分的敬畏堆上脸庞,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将茶水端到王逸甫面前。

“学生李恪,见过老师,请老师喝茶。”恪少年勃发,雏凤声清,举手投足间端的是分毫不差。

正低头等着王逸甫接茶,却见身着天青衫子的随侍走来将茶盏接过,那人指尖微微碰触到了恪的手指,透心的寒凉便丝丝渗入,恪不由得“咦”一声打了个激灵:

这个人手好凉,比玉带河的冰冻差不了多少!

恪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忍不住瞄了一青衫男子的面庞:

薄唇似剑刻,眉目若刀削,斜眉直飞如鬓,眼神凛冽泛寒,周身弥漫酷煞之气!

恪蹙眉,不禁有些疑心此人来历,但见面前青衫男子指缝中突然飞出一道银色丝线,急速蘸了茶水,又急速收回指缝中,诸多动作在眨眼的瞬间完成!

好、好快!恪不禁哑然,再用眼角余光环视四周,众人脸上毫无异色:竟没有人发现这青衫男子的动作!

那青衫男子察觉到了恪的异样神情,面色有微微一丝动容,轻眯着眸子看了看恪,方将茶盏端给王逸甫。

王逸甫接过茶盏,浅啜茶汤,随即儒雅而温吞点头道:“ 
 33、纵使相逢应不识 。。。 
 
 
三皇子不必多礼。”

音敬茶时,恪斜睨着眼睛仔细看着,那青衫男子的动作如方才如出一辙,而音和其他人仍是没有丝毫察觉。

恪使劲吞了口唾液,思量着要不要把方才这件事告诉母妃,再没有玩闹的心思,循着剩余的礼数浑浑噩噩行完了拜师礼。

做为皇子之师,王逸甫被赐居“墨竹”,这并未出乎众人预料。

墨竹,位于大安宫东南一隅,可谓皇宫中最为静谧清幽之别苑,因其四周被栽植了大片的迦南墨竹而得世民御笔赐名“墨竹”。苑外竹叶浓翠欲滴,暗有墨香萦绕,苑内香兰雅卉成圃,为稍显凄清的墨竹别苑添了几许甜媚之韵。

墨竹林间有一方空地,建造者别具匠心地在此处加盖了一座书房,以竹为材,以白绢为帐,名为“洗砚斋”。

现在,洗砚斋已成了王逸甫为两位皇子授业解惑的学堂。世人皆知,大唐鸿儒王逸甫最为擅长的便是音律与儒学,所以他对世民提出“只教授两位皇子音律与儒学”,世民亦欣然答应。

或许出于王逸甫对音律的偏好,恪与音第一日所学的,便是音律中的琴艺。

恪与音对此尤其期待,除了他们本身对学习琴艺并不感到乏味之外,最主要的是两个小家伙想见识一下“目盲”之人究竟如何操琴。

王逸甫将墨发尾端轻轻束起,一袭素淡棉纺白宽袍,清幽宛若清晨林间弥散的雾霭,懒懒斜倚靠枕,娓娓而谈:“但凡琴曲,大多从‘静’开始。初学琴艺之人,对于力度的控制会比较生疏,琴音很容易过于生硬、干涩,”他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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