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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唐遗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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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那一边还好,虽然日前“便桥之耻”使得他们心中很不爽,但毕竟都是世民的心腹手下,倒也很给世民面子,一直比较安静。

这也难怪,论口才,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那些整天“唧唧喳喳”的文人的。

宋国公萧瑀脸色相当难看。他是姞儿的舅舅,萧皇后的亲生弟弟。萧瑀几乎从来不和姞儿来往,甚至她封妃之后,也不曾登门祝贺。但私下里,他心中还是装着这个外甥女的,最见不得满朝官员动辄就拿外甥女的“身份”嚼口舌。无奈今非昔比,尤其是眼下这风口浪尖,谁都可以为淑妃说话,唯独他萧瑀不行。他一出口,对淑妃百害而无一利。

朝堂上闹得最凶的,当数长孙无忌的几个门生,都是年轻气胜、血气方刚的青年“俊才”,一言一语颇为慷慨激扬。乍听起来,倒像是在“口伐”助纣为孽、大逆不道之人。

长孙无忌则一如既往地绷着个脸,保持沉默。

众人的言语愈加激烈起来,世民心中躁怒,烦恼不堪,几次三番想干脆一甩袖子走人算了,却硬是将怒火压了下来。

淮南王李神通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来进谏,言“擒拿柮煽珊梗珏Σ豢擅弧薄

又仔细将捉拿柮傻墓绦鹗隽艘槐椋某颊獠派晕⑺煽凇

窃松了口气,世民趁机道:“众爱卿,若无其他要紧之事上奏,今日就退朝吧。”

说罢,世民黑着面,显是厌倦得很,猛然甩袖离去。

姞儿此时被幽禁在窈淑苑,心里却惦念着恪儿与哲修(音),毕竟母子连心,只得差遣彩衣拿着几样点心去看看他们。

如今这样的境地,还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

孩子还小,千万不要因为她受什么影响才好;若是有些不安好心的,在他们面前胡言乱语……这样想着,姞儿不禁心烦意乱起来,踱步到院子里透透气,却不想,满地落花败蕊映入眼帘。

夏秋时节,原本恰开到好处的粉白木芙蓉,因为昨夜突如其来的暴雨,凋谢了一地的残香花瓣。木槿花怒放在枝头怒放,缤纷斑斓,绚丽夺目,衬托着凋零残谢的木芙蓉,越发清幽凄婉。

心弦轻微颤……她轻撩仍旧散着的发丝,情不自禁被眼前独具韵味的景致所吸引,竟有些痴了。

缱绻流连在花丛中,端详那湿润带露的花瓣香蕊,姞儿脚上秋香色妆绸缎鞋沾了些微的泥泞,霓绯色绫罗裙裾也蹭上零星湿尘。她毫不顾忌,只是闭了眼,伸展开双臂,广袖飘逸,宛如震翅欲飞的凄美蝴蝶,纵情大口呼吸着,让雨后清新的空气充满胸腔。

须臾瞬间,心境终于不再酸楚。

“淑妃娘娘!花丛中过于泥泞,娘娘还是到宫中休息吧”女子明丽的声音却稍嫌尖锐了,似乎还搀杂着些焦急?

姞儿寻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侍女琉兰。模样不见得有多嫣然美好,唯独瘦削清秀些罢了。

看着那侍女眼眸中掩饰不住的忧心忡忡与躲闪,姞儿心中不禁一动,沉思片刻,心念转动如雷电,冲那侍女菀尔一笑道:“也罢,这园子,平日里摆弄摆弄也就罢了,下过雨之后,还真是污浊肮脏了些……本宫也倦乏了,你过来侍候着吧。”

那侍女闻言,眸子中隐隐掠过如释重负的畅快,柔声恭敬道:“是,娘娘。”姞儿审视她,但笑而不语。

不多时,彩衣面色黯然地回来了,临走时姞儿交与她的海棠描金食盒仍旧拿在手中,原封不动。

彩衣踌躇了许久,终于道:“娘娘,小殿下的长乾殿已经被监禁了,除非有陛下的手谕,否则任何人不准入内……”

晴空无端一声惊雷,姞儿眼前又涌上晕眩,她扶住彩衣,咬着牙问道:“那,音儿呢?”

“六殿下的颐庆殿也被监禁了……”彩衣声如细蚊,手腕被姞儿攥得生疼,透过薄薄的绫罗料子,她可以感觉到姞儿纤细而冰凉的手在隐隐颤抖。

有那么一刻,姞儿几乎想冲这禁锢如笼的窈淑苑。可看到宫门外层层把守着的御林军,她知道自己要出去是不可能的。“彩衣,扶本宫休息。”沉沉呼吸之后,淑妃镇定自若地吩咐道。

她目光飞速瞥过一直侍奉在身侧的侍女琉兰,从那并不清澈明净的眸子中,有一丝古怪情愫。

不着痕迹地,她扶着彩衣走进寝宫,并且冷静揣摩最近这一连串事情的内幕每件事情都蹊跷诡异至极!

从御林军拿着世民的手谕在整个后宫搜查“叛国罪证”开始?不,应该是从颉利可汗在便桥交给世民一封所谓“出澐公主的亲笔密函”开始。

自从世民拿到这封密函,天翻地覆的剧变就有条不紊的上演了!

她这是怎么了?明知道伤心致死也不会有人来救恕,却仍旧一味沉浸在悲痛中自怨自艾,难道还期待有人会来救她保护她?不应该再抱有这种幻想的!事到如今,已经牵扯到了恪儿与哲修,她绝不能纵容这一切再继续下去,这样会毁掉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竭力让思绪沉静下来,淑妃将所有人遣开,幽幽看着彩衣,问道:“彩衣,关于琉兰的身世来历,你知道多少?”

见淑妃这样询问,彩衣心中也大致明白了几分,稍加思索,道:“回娘娘,琉兰……她和一般侍女们不太一样,是识得几个字的,想来应该是生在书香门第,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家道中落了,这才进宫做了秀女。又因家中无人打点,琉兰在宫中地位一直底下,不久就被分到咱们窈淑苑来。平日里,她比素月、浣碧、云裳她们都要内向,也不怎么和我们闹腾……”

淑妃静静听着,点点头,示意彩衣继续说下去。

“还有一事,奴婢觉得无关紧要,也就没有告诉娘娘。”

“哦?”

“前几日夜里,琉兰偷偷拿了娘娘常用的梅花泥金檀木食盒,盛了几样菜肴、点心,鬼鬼祟祟出了。恰好,素月那夜起来小解看见了,就私下告诉了奴婢。奴婢当时琢磨着,或许是偷拿出去给哪个宫中的相好了,也就没有禀告娘娘。”

“什么时候?”姞儿脑海中霎时有一丝光亮闪过!

“是……”彩衣想了想,道:“应该是皇上最后一次来窈淑苑的前一晚。”刚说完,彩衣似乎意识到自己措辞唐突了,低下头去。而姞儿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喃喃道:“柮衫凑冶竟哪翘焱砩希坪跏撬谝慌允毯颉

“莫非是琉兰?”彩衣惊呼一声:

“难道?”姞儿凝眉摇摇头,冲彩衣道:

“咱们,被人算计了。他们,恐是部署已久,也等待已久了。”

*

小轩窗外,淅淅沥沥的初秋细雨,随着飘摇不定的泠泠长风,忽急忽缓。翠绿娇韧的美人蕉叶,低俯□子,以一种“卑躬屈膝”的姿态承受着雨水的击打。

而过于高昂挺拔的“君子竹”,因为前些日子暴风骤雨的侵袭而折断了身子。于是,那“中空”的躯干便暴露在淫雨连绵里了。今年雨水似乎出奇地多,姞儿思绪难宁,胡乱画着“雨打芭蕉”,却总是画不出其中韵味

有葱翠,有娇媚,有柔弱……

可欠缺着的,究竟是什么?

“娘娘娘娘!”彩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窈淑苑,惊喘未定:

“不好了,今日群臣联名上书,要求皇上将六皇子贬为庶人!”

“为什么!”姞儿颤抖的手打翻了墨砚,整幅画顷刻毁于一旦!

徒劳抽噎不止,彩衣浑身上下透湿淋淋,分辨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知谁走漏消息,说六皇子并非皇上亲生,乃是淑妃娘娘和柮煽珊顾 薄
 19、金銮座畔枉凝眉 。。。 
 
 

强行维持的情绪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姞儿不禁全身僵硬起来,颤抖的手将桌上宣纸揉得粉碎!许久,她璀璨星眸中的怒火终于稍稍衰减下去。

“彩衣,伺候本宫梳洗,本宫要出去!”淑妃冷冷吩咐道,心已经被伤得寒凉彻底。

世民,你竟如此负我。看着铜镜中苍白枯瘦的凄美容颜,姞儿为自己擦了些凝香玫瑰胭脂,穿了雪色搀金丝罗纱芙蓉裳,云髻高耸,冠以赤金鸾凤攒丝冕,外罩烟紫绉纱霞帔这是正一品夫人的礼服朝冠。

行至宫门,看守的侍卫正要阻拦,姞儿冷峻怒道:“本宫有要事求见皇上,若要误了事,看你们谁担待得起!”

那些侍卫见淑妃神色凛冽,周身凤冠霞帔、盛隆贵胄,哪里还敢阻拦,犹豫争执半天,也只得放行。

淅沥风雨中,金凰回风紫帷宫辇急匆匆行驶至明德殿宫阶下,淑妃轻挽霞帔,缓缓走出,将彩衣强行留在宫辇里。她矗立在正冲明德殿殿门的位置,“扑通”一声跪倒,不吝惜华美罗裳分毫,任凭斜风冰雨侵袭。

侍奉在明德殿的太监见状匆忙跑来,哆嗦道:“淑妃娘娘,您这是……”

淑妃笃定道:“劳烦公公去禀告皇上,淑妃杨氏在此谢罪,还望皇上不要将六皇子牵扯在内,所有的罪责,由杨氏一人承担!”

“这、这……”

“有劳公公了!”淑妃冲那太监恭敬一拜。

“娘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小奴哪里消受得起!”那太监诚惶诚恐地回拜一下,道:“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

蒙蒙雨丝中,姞儿看着那小太监离去的身影,仰头苦笑,泪如雨下。雨势愈加浩大起来,姞儿现在终于明白,她方才那幅“雨打芭蕉”所欠缺的是什么了。

芭蕉叶不得不在风雨中低头,是因为:只有低下头,俯□去,柔弱无骨的芭蕉叶才会在蛮横的暴风骤雨中生存下来。否则,就只好像那傲然挺拔的空心“君子竹”般,被折得粉身碎骨!

骤然,下腹一阵剧烈痛楚袭来,她不由自主呻吟一声,看看自己雪白的裙裾,已经被猩红鲜血然得触目惊心!

身后,一道鲜血汇集而成的溪流,搀杂在雨水中,蜿蜒流去……难道,难道?上天为何要如此安排?姞儿眼前一黑,被汹涌而来的巨大痛楚中淹没。

一直在宫辇中小心留意着淑妃的彩衣,看见眼前骇人的一幕,忙大声呼唤着:“娘娘”她顾不上撑伞,跳下辇车,惊慌不迭朝淑妃跑去。紧紧抱住姞儿,彩衣心痛如绞,撩开她黏连在白皙肌肤上的青丝

因为疼痛,姞儿在昏迷中仍然紧蹙眉头,方才精心描绣的妆容已经被雨水冲刷得模糊而狼狈,身下血水流得愈发凶猛,将明德殿前汉白玉地面染红了一片。

此时,素月,浣碧也从辇中跑了过来,同驾辇的太监一起手忙脚乱地将浑身是血的淑妃抱上辇车。

彩衣眯起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仍旧沉默在雨中的明德殿。它如同一个冷漠的男子,垂首低眉,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皇上,你好狠的心!

“彩衣姐,快上车!咱们娘娘流了好多血”浣碧略带哭腔的声音透过淅沥雨声传来,彩衣顿时清醒过来,急忙吩咐太监赶紧驾车回窈淑苑。

已经沉寂冷清了好些日子的窈淑苑顿时混乱成一团!淑妃身子滚烫,血流不止,染透了一袭又一袭被褥,侍女们胆战心惊地看着浸透了鲜血的被褥,却无计可施,只能等待太医到来。

被差遣去请太医的小全子回来了,他浑身湿得精透,面色苍白,气喘吁吁道:“彩衣姐,太医院的大夫们都借故托词,都……都不肯给娘娘诊治!”

彩衣浑身寒凉是啊,眼下娘娘是众矢之的,谁敢冒这个险!

可她见姞儿这样危机的情势,弄不好是“血崩”,当年她娘亲就是因为小产后“血崩”而死的,流下一个已经成形的男胎……

彩衣猛得摇摇头,将这个想法驱赶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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