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穿之望断归来路-望断归来路(修改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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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那个每天早上都会在这里练球的男人。那个温煦如阳的男人——何谦阳。每天早上来晨读都会看到他。
每天,我都会绕远路,在篮球场边走一圈,再回宿舍。其实何谦阳是很出名的。高大挺拔,长得好看极了,又是电子系大四的第一名,据说现在就有几个大外企想签他。不过他似乎眼光甚高,一直没有女朋友。
有一次清晨,我一如既往地慢吞吞的走过操场。一个篮球弹跳着在我脚边停下。
我心想可真准啊,正好停在我脚边。我捡起球。一个修长的身影破雾而来,直到他站定在我面前。
我将球扔给他,他稳稳接住。
“不错,姿势挺标准的。”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的心跳得飞快,他居然主动跟我说话了,幸福死我了。我说:“以前高中打过一段时间。”近距离看,他可真是要命的好看。他的眼里似乎有笑意,站在我面前,居然不说话,也不离开。就这么看着我,虽然以我的原则当然毫不畏惧的瞪大眼睛回望过去,可是此情此境实在让我焦灼。
“你好像每天早上都很早啊!”我没话找话说,说了又想咬掉自己舌头——这不是明摆着我经常注意他吗?
“嗯,”他将球往身后扔去,意味深长的说,“跟你一样。”
不远处他的朋友接住了球,喊了句:“不用回来打球啦!送人家回寝室啊!”
他嘴角扬起,笑骂了句“臭小子”。又看了我一眼,说:“明天见。”
心……从那时起,开始被彻底打动了。
时光飞逝,似乎已经是我和他认识半年的时间了。虽然没有挑明。可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有我的。
依然是每天早晨,我经过操场时,会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看他打球。阳光下的他滴着汗水朝我温暖地笑;他喜欢军事,经常带我去逛各种各样模型店、兵器展。他平时话不多,唯独对着兵器时会滔滔不绝……
到了那一天晚上,是我的生日。跟班上同学聚了聚,散席后,我一个人坐在学校的草地。
身边的草地传出轻响。那个我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坐在了我身边。
他手上捧着一个大蛋糕,似乎经过精心的准备。我开心的笑,欢喜的接过蛋糕,说:“你居然知道。”
他说:“我一直知道。”我拆蛋糕的手停了停。我说:“买蜡烛没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蜡烛,扔到我面前。
我拆开盒子,点上蜡烛,他一直坐在旁边,侧头看着我。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我竟然不敢抬头。
昏暗的夜,寂静的草坪,黄色的烛火跳跃着。我说:“我切了哦。”
他说:“先许愿。”
我扔下塑料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的想着。
我还未睁眼,他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响起:“我知道你许了什么愿。”
我的脸腾的发热起来,我睁开眼睛,却吓得身子往后倒。
他一把扶住了我。他的脸近在咫尺,离我只有1厘米。他又重复道:“你信不信,我知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你……”我想我一定脸红了。他又说:“那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愿望成真。”
我瞪大眼睛,直到他的唇覆上我的,落下温柔绵长的一吻。
许久,他才放开我,我甚至感觉到唇的红肿。他依然将我抱在怀里,似乎就此圈定了我。
他说:“明天我要去瑞士参加一个月的交流活动。虽然只有一个月,可是我怕自己再不挑明,被人横插一脚怎么办?”
我马上反驳:“不会的!你那么优秀!”
他的眼里写着满意二字,又意犹未尽的摸摸我的唇,又一个吻铺天盖地而来。
那晚,他将我送回宿舍,他说:“等我回来。”
那个夜晚,是我一生最美的时刻,我以为我们确定了关系。我想不到任何他不爱我的证据。他寂静了那么多年,才遇到一个我,愿意让他牵手。
在那一个月里,我的时间是按分秒计算的,既甜蜜又煎熬的等待着他的归来。他名气太大,我只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她们起初是惊讶,后来都为我高兴。
等待何谦阳的归来,成了我生活最重大的意义。
可是一转眼,只剩下耳边的人声喧嚣。
只剩下,他回国时,牵着校花的手,幸福地笑着对所有人说:“我们毕业了要一起去美国!”
“少寒,进入世界最好的学校深造,是我的梦想。你无法跟上我的梦想。”
“她很温柔,也很成熟,跟她在一起我才能找到自己。”
“很抱歉之前的唐突,都过去了,你忘了吧!”
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我错以为我们爱着对方,错以为我们即将或者已经在一起。
我的心,又阵痛起来。奇怪,不是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吗?为什么眼泪,还这么轻易就掉了下来。
“不要哭,易小姐!”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发现楚忘抄手而立,眉目如星。
我顿时觉得安心。
“楚忘!”我朝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他,“何谦阳不要我,你会要我吗?”
楚忘低头看着我,紧紧抱住我:“易小姐,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那……你爱我吗?”你爱我吗?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吻我?
楚忘脸上的柔情烟消云散,只剩下淡漠:“易小姐,我保护你,只是因为你是主人的母亲!如果你不是,我根本不会看你一眼。不会在意你的意愿、不会关心你的喜怒。连你的生命,都不值得我注视一眼!”
我如坠冰窟,大喊:“不是真心对我,就不要招惹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第九章
我睁开双眼,看到洁白的天花板——原来是在做梦!
想要抬手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却发现动不了。
楚忘就坐在我床边。他的双手,轻轻握住了我的右手。他睁开了双眼。
“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这是城郊的一所房子。阿瓦他们暂时不会找到这里来。”
一提到阿瓦,阿塞的死状和阿库充满杀意的眼神浮现在我面前,我身子一颤。
是的,这才是现实,没有何谦阳,没有校花。只有追杀和逃亡。
好在,我还有楚忘他们。
“楚忘……你们跟阿瓦他们,必须争个你死我活吗?”我说。
他轻轻将我搂在怀里,让我的头靠在他胸前。“不要怕。这世上有谁要伤害你,我都会将他撕得粉碎!”
无论哪个女人,都受不了楚忘,这样温柔,这样坚定的一抱。
“嗯。”我闷在他怀里应道。
他忽然伸手抬起我的脸,低下头,轻轻吻上去。他的唇擦过我的脸颊,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柔软的感觉在我胸中泛滥开去。可不可以,让我以为,他对我也有一丝感觉?或者……
“刚才已经为您解毒了。”他平静的说。
我登时明白过来。看着他放开我,走出房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点。
——分隔线——
许清莹也被我们带到了这里。因为楚忘考虑黑耀组这次受的打击太大,可能会丧失理智,危及到她。
她对事情也大概有了了解,也许是事情太过超乎想象,她竟然变得异常沉默。
我拉着她的手,说:“抱歉,把你也卷进来!”我对她满怀歉意。脑中曾被植入芯片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不要紧。”她低着头说。
“展斩,你晚上守在许小姐房间门口保护她。”楚忘淡淡的下令。
“是。”展斩眉也不皱地应道。俊美的脸庞依然挂着灿烂的笑容。我诧异的看着一旁的白幻姿,她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看向许清莹,她表情似乎有些惊讶,却也没有拒绝。我想起鹿港小镇中许清莹对着展斩的脸红,就没有出言反对。
过了两天我才知道,原来目睹阿塞之死给我带来的恐惧,要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每天半夜从噩梦中惊醒!每天白天脑海里总会莫名其妙浮现他温和的笑容和惨烈的死状!我开始厌食,开始心慌,开始发呆。
我深深地害怕。阿库那怨毒得让人心惊的眸子,以及她无声的说出的杀意。那让我凭空吓出一身冷汗。我甚至常常感觉,她仿佛就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盯着我,用那怨毒的眼神看着我,诅咒我早日死亡!
楚忘说,明天要换一处房子,因为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比较危险。
我终于忍耐不住。如果这么躲藏下去,我要几时才能结识男友,才能结婚生孩子?或者……那存在心里已久的可能性,早已更加频繁的叫嚣着——那孩子的父亲,会不会是……
是夜,明月清悬。楚忘睡在我对面的小床上。
我想我要主动。我确实喜欢他,喜欢他的英俊、冷漠、柔情和守候。虽然他是我儿子派过来的,但是并不影响我们的相恋,不是吗?
我爬到他床上:“楚忘。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他马上坐起来,静静看着我。
“我很害怕!”我真诚地看着他,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恐惧。“自从那天之后,我真的很害怕。”
“我知道,这几天我也看出来您的不妥。”他轻轻抚过我的短发。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抬起头盯着他。
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是说,你们可不可以带我去2026年。让我儿子保护我,这样我就能平安生下孩子,然后我再回2006,一切成定局,就不会有人再牺牲了。”
他的手僵在了空中。“我不可能带你回去的。我的责任,只是在2006年、在北京,保护您一年而已。”
他的声音冰冷更甚平常。
我急道:“为什么不能变通呢?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不行吗?为什么?”
他默不作声,漆黑的双眸似乎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神色滑过。
好吧,他不愿意说,就算了。另一个重要问题——
“你觉得我怎么样?”我觉得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虽然我一向爽朗,但是跟男生告白还是第一次。
“什么怎么样?”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是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还行么?能……做你女朋友么?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守护我一生吗?”我一口气说完。
他身子浑然一僵,抬起双眸紧紧盯着我。
“不是因为我是易景阳的母亲,只是因为,我就是我。如果我,易少寒,希望你带我回2026,希望你一辈子守护我,你愿意吗?”
他的双眸,竟然闪过一丝伤痛。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过了许久,他依然不回答,只是看着我,死死的看着我。
“OK,我知道了,当我什么话都没说。”我不再看他,爬下他的床,走回我的小床。我知道,是这样的答案。
我们才认识很短时间,我也知道他的保护只是听命于人。可是楚忘,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只要别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儿,她就会轻易爱上。因为这种人,天生就缺少爱。所以请不要再对我好了!
我背对着他,把头靠在枕头上。我想他大概睡着了。
良久,空气中忽然响起他叹气的声音。声音很轻,却很沉。我心里一紧,他为什么叹气,他要说什么?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只有非生命物质,才能通过时空隧道。所以我不能带你去2026,也不能……一辈子守着你。”
非生命物质……我猛的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他,面无表情的他。
“你说什么?”我大声道,“你们不也来了吗,你说过你们不是机器人……”
他的脸上闪现古怪的笑容。
“我们确实不是机器人。”他看着我,冷冷道,“我们,也不是人。”
我如雷击般僵在原地,头脑有片刻的空白,可是我很快找到了理由反驳:“既不是机器人,也不是人,那是什么?难道是妖怪?你就算心里没有我,也不要找这么拙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