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香方-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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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薇梓看着小乖和赵司译，渐渐平静下来：“我来的目的，你是知道的——只要你和小乖跟我走。”
赵司译点了点头：“我们既然出来，就是这样意思。但，小乖不是这里的人，她只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我希望事成之后，你们放了她……我会消除她所有记忆。”
“啊！！！”小乖听到最后一句话叫了一声眼睛瞪着看着赵司译。
赵司译始终没有回头。
薇梓冷笑了几下：“这样最好。其实，我也不愿多杀。”
失去记忆……小乖连想都不敢想，忘记这里的一切，忘记所有的人。小乖的心忽然被揪了一下。难道只有这样吗？不会的，不会的。小乖觉得，一切尚未肯定，说不定有转机。东弗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但愿东弗可以改变一切。
小乖无奈地看着薇梓，她默默地跟在赵司译的身后。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冰冷的神情，没有人搭理的冷漠。赵司译仍旧没有回头。小乖心里忽然浮上：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那是小乖喜欢的一个游戏里女主角对男主角说的。那时，女主角以为男主角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既然不会回来，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曾经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岁月且长
小乖和他们一起走了。赵司译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小乖的脑海里，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窝中。
你拔掉了曾经那根足以令我丧命的羽毛，却在其中□了另一根更加毒恶的刺。它慢慢地发芽，终有一天会长成恶瘤令我们后悔一辈子。茶小乖难得文艺一回。在她沉默不语，呆呆地坐在马车里发呆的时候。赵司译在另一辆马车里也发着呆。两人这次想着同一件事。
薇梓骑在马上，是不是回头看看两辆马车。曾经的朋友，如今还谈不上敌人。但是越来越远的距离，薇梓是很不喜欢的。她其实一直都是喜欢热热闹闹远胜于冷冷清清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或许就如同她的身体一样，带着毒瘤出生的人注定了一世孤独。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远去的人马，不知疲倦地赶着路。曾经的誓言，大抵都忘了吧。无论是什么样的，什么人说的。
快马加鞭终于赶到西边的远景镇，薇梓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让大家做一个短暂的休息。
小乖头昏脑胀地下了车，踉跄了几步，被别人扶住。她傻兮兮地笑着对别人说了句“谢谢”，然后也走进了客栈中。这几天在马车里，吃不好睡不好，小乖偶尔还晕车。所谓越晕越难受，越难受越晕。小乖为终于可以有一小段时间呆在陆地上而感到高兴。
等他们一干人等都进店了，小乖、薇梓、赵司译一桌吃饭。小乖眼神飘忽不定。小乖不敢薇梓直视，总觉得她和原来那个一直叫着“小豆腐”的亲切的姐姐不一样了；赵司译，小乖更不敢看，只怕现在看了，以后更伤心。小乖只好东看看西看看，像是有多动症一样不安生。薇梓和赵司译对此也不奇怪，小乖么，他们都熟悉的——那个小姑娘脑袋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在小乖乱看之间，她忽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那人虽然和苏彦修长得不太一样，但是也是一脸的大胡子，强壮的身体。她仔细看了那人几下，薇梓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一个普通的路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薇梓转回了头，小乖还是盯着那人。忽然小乖“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薇梓有些好奇，又回头看了一下。这次什么也没有。
“你笑什么呢？”薇梓冷冷地问。
小乖看菜上来了，先是夹了一筷子菜：“薇梓姐姐，你不觉得那个大胡子没有苏彦修有气势吗？”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不孝之人！”薇梓瞪了小乖。
“他怎么不孝了？”
“不干你的事。”
“哦……不过苏彦修这个人就是挺讨厌的。各种讨厌，一开始就整我。明明一副小受样，还老爱一副强壮的大胡子的臭屁样，看了就让人不爽。”小乖一边碎碎念，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颠簸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可以正常吃顿饭了。
薇梓虽然并不明白小乖在说什么，但是明显听得出来不是好话：“其实，他原本只是有些恃才傲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爹爹的离去……”
离去？不是复活了吗？先不管这些了。小乖装作明白地点点头。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
“怎么了？难道又地震？”不会吧，难道这里也有2012。小乖无奈地想了想。
薇梓稳坐在桌子边，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怎么回事！看好茶小乖和赵司译。”
她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轰”的一声，剧烈的冲击令所有人猝不及防。“谁！”薇梓大喊到。浓浓的烟雾遮住了所有人的眼，大家彼此不清。
“咳咳……”小乖使劲咳嗽着，“啊啊啊……好呛啊……”明明没有感觉，小乖还是大声地喊着。
“看好茶小乖！”薇梓大喊一声，立刻循着小乖的声音找去。
渐渐的烟雾散了，破碎的柜台令店长心痛不已。薇梓定了定眼神，果然茶小乖不见了。其实，她走到小乖的跟前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了那不是活人的气息。小乖应该是趁慌乱之中被掉包了，薇梓想，不知那大喊大叫掩人耳目的“小乖”是否是真实的她。薇梓狠狠地看了看门口和远方，人早已经不见了。她回头，看着笑容满面的赵司译：“不要以为你看着我笑就是你们的胜利。”
“呵呵……薇梓气昏头了吧。话都不会说了。”赵司译装作可怜薇梓般摇了摇头。他继续说：“现在怎么办？咱们还是上路吧。”
“小二！”薇梓抛下了一些金银，爽快地转身离开。
小二看见那么些金银两，两眼都直了：“唉唉……客官慢走……”他又跑到赵司译面前：“谢谢客官。”
赵司译摆摆手：“要谢还是谢那位小姐吧。”
小二明了地点了点头，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赵司译又坐回了马车中，这次另一辆马车里坐的是生气的薇梓。他想起来不觉莞尔。觉得应该是安全了，赵司译慢慢将手伸了出来，他打开了刚刚那个小二塞给自己的纸条，上面的字迹看起来应该是东弗的。赵司译看完，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现在他什么也不怕了，可以放手一搏了。
而小乖那边，话说忽然眼前一片混乱，小乖还搞不清什么状况，她便感觉到忽然有人接近她，并且迅速环住她的腰，施展轻功在一瞬间冲出了门口。速度之快，方位之准，应该是早就预谋好的。抱着她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即使不看来者是谁，小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小乖已经不知道来到了哪里。东弗有些喘气地将她放在了安置好，什么都没有说，又出去了。小乖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一会儿了，还没有坐稳，又看见东弗回来了。旁边还有一个人——苏彦修。小乖忽然就想起来那个大胡子，她忍不住哧哧地笑了几声。
苏彦修一副阴柔狐媚样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生硬：“你还笑得出来！累死本大爷了！”
“哈……N久不见你越加MAN了啊……哈哈……”小乖不自觉又开始用他们听不懂的话胡扯。
苏彦修邪魅地笑了一下：“呵，听说你变了。看起来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小乖挑了挑眉：“听说……听谁说？”
苏彦修说：“你说呢？”
“你们和先生一直有联系？”小乖立刻问到。
苏彦修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那是。末离的寿带鸟在很久一起就跟踪东弗。原本以为他是为了截取情报，现在看来，赵司译还是有一丝良知的。”
“说什么呢，”小乖不满地招招手，“先生，还不都是被你姐姐逼的。”
“哼哼，小姑娘被骗了吧。当初可是赵司译先来找我爹，和我爹商量起死回生之术的。说什么‘少女的血液能永葆青春’。他呀，当初一心都在他那个师傅身上，早都有愧为医了。”苏彦修一副瞧不起赵司译的样子让小乖看了心里就不爽。
“你也是道听途说的吧？”小乖摆着脸色问。
苏彦修瘫着脸说：“你什么意思？”
“道听途说，又不一定是真的。何必那样认真！认真你就输定了！”
“无风不起浪！我看你这几天和他在一起是被他那张脸迷了心智了吧！”
“怎么，”小乖“哼”了一声，“苏少爷是嫉妒了？”
“嫉妒，我嫉妒他，是我没事找事！我看呀，你明显就是被迷惑了！以为他说什么都是真的。你呀，迟早有一天被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被他卖了，也比你被你卖了的好！”小乖不明白这苏彦修怎么忽然对赵司译偏见这么大。
苏彦修一脸鄙夷地摇了摇头：“你个傻子！谁对你好，谁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亏得东弗还说你聪明，我看也是一个普通的世俗人！”
小乖撇了撇嘴，刚准备再开口，东弗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说说就行了，现在谈谈以后的事。”
东弗都开口了，俩人不好不给他面子，纷纷不说话等着东弗继续说。“小乖，”东弗说，“薇梓有没有对你们说什么？”
“你的‘什么’指的什么？”
“就是，复活。”
“没。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些言语让我觉得她原来其实不快乐。”
“……”东弗听了，脸色忽然暗了一下。
苏彦修叹了一口气，看向东弗：“其实我姐姐的确一直过得不开心，家里人都把她当怪物一样防着。就怕那巫蛊之气影响到自己，谁也不敢和她走得太近。和她呆的时间久点，身体不好的人都会受到侵蚀。其实……东弗，她说过，一直以来真心对她的只有你和玖阳真人。”
“那又怎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东弗又是那样飘渺的声音。
苏彦修动了下嘴巴：“那你……难道……”
“苏薇梓是非不分，助纣为虐，残害生灵，乱杀同门，罪不可赎。”一个个字词，东弗咬得重之又重，仿佛每个字都是从他的心里挖出来的一样。
“你这人——”苏彦修使劲拍了一下桌子，“霍”得站了起来。小乖连忙拉住他，在他耳边悄悄说：“淡定淡定，东弗其实也很难过的。”
东弗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间，他说：“让小乖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出去。”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这个不知处的草房。
苏彦修看着东弗的背影，苦笑一下说：“毕竟，是我姐姐。”
小乖深深叹了一口气：“唉……东弗和薇梓姐姐多年的感情，他应该也不舍兵戎相见。同一屋檐下那么久，又那么了解彼此。互相猜忌的时候，东弗就已经够伤心的了。其实，薇梓姐姐杀同门，东弗比任何都要伤心的吧。”
苏彦修忽然有些哀伤，他竟然没有说任何话，笑了一下，看不出是喜是悲。
他们都离开了，小乖躺在硬硬的土床上，上面仅仅铺了一些稻草，睡上去很硌人。但是一直乱想的小乖完全没有觉得什么，她一直回忆着从来到这里以后的点点滴滴。
岁月且长。有时候有觉得不过一瞬间的事其实已经好久好久了。那些喜怒哀乐，那些玩笑，那些小聪明，都随着她的长大而慢慢消失……总有一天会分离，无论和谁。家人永远的分离，或者是和他们永久的分离。要是自己的选择，小乖从来都觉得无怨无悔。但是，偏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