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钻神偷只偷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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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荞才不理他咄咄逼人,直接道:“是谁都不关你的事。夜天恒,我不会留在夜天绝身边。若是他再被我气出个好歹来,后果可想而知。难道你不怕后悔吗?”
“你……”算了,忍一时之气。等皇兄病好了,再与她计较也不迟。“那好,你不许出宫。”
“忘昔在你这里,难不成你还怕我跑了?”她必须得回去一趟,她和忘昔先后进宫。如果风香尘看不到她回去,一定会出事的。
哼,忘昔的爹,她这么急着回去是想去见那个男人吧!“我就是怕你跑了!”
“那好,我和忘昔都留下。皇上权力无边,至于皇王那里,你就自己去救吧!”想让她们俩母子出面,门都没有。
夜天恒看着转身的人,只觉得头都快炸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威胁他。可是,如果没有她们,谁还可以救皇兄?而且这般火气冲天,只怕到了皇兄面前,也只是加快皇兄去阎王那报到的时间。而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拿丁家来威胁她。不止是因为他与丁家的交情,更因为他们一家人忠心耿耿,对栖凤朝忠心不二!
在她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夜天恒当机的大脑终于妥协……
当局者迷
夜天恒带着忘昔一路踏进凤仪宫,宫女传话,说夜天绝已经醒了。
不难预料,当夜天绝看到忘昔时是多么震撼与激动。而一旁的夜天恒,就怕自己皇兄再刺激过度,只得在一旁一个劲的让他稳定情绪。
“筱荞人呢?”缓和一阵,夜天绝终于虚弱的开口。
“她说怕刺激到你,所以先回相府了。”夜天恒想了想,简单的回答道。
是这样吗?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也罢,现在他们之间有了永远都不会断绝的牵连,也不急在这一时。“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丁忘昔!”轻轻的移到他身边,忘昔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好奇。这个父王,和自己长得好像哦。
跟筱荞姓,忘昔,忘记昨昔,她怎么给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还是说,她真的打算把他给忘了,将他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
“父王,你怎么了?你不喜欢忘昔吗?”见躺着的人不再说话,忘昔顿时小嘴一嘟,垂下了漂亮的眸子。
夜天绝看到他委屈的模样,心中一阵阵怜惜。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喜欢。急忙道:“没有,父王很喜欢忘昔。”
“那为什么父皇不笑?”
笑!他有多久没有笑过了,他连自己都忘记了。动了动嘴唇,夜天绝终于扯开了一抹极不自然的笑容。
“好耶,父王笑了。皇叔,我要吃冰糖葫芦!”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逗他父皇逗得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目标就转向他了。“忘昔,糖吃多了不好,牙齿会坏掉的……”
“呜……忘昔已经逗笑父王了,皇叔为什么不给忘昔吃冰糖葫芦?皇叔骗人……”
刚刚还在兴奋的小孩,突然哭起来了,这可把不会带孩子的两人吓得不轻。夜天绝稳了稳心神,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夜天恒,柔声道:“忘昔,你先别哭。你告诉父王,皇叔骗你什么了?若是真骗你,父王帮你教训他。”
努力的吸了吸快要掉出来的鼻涕,忘昔才道:“娘说,忘昔如果把父王逗笑了,就可以向皇叔要奖赏。可是刚刚父王明明笑了,皇叔却不给忘昔奖赏……呜……皇叔骗人……”
那女人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她怎么那么多花样,夜天恒差点暴走。自己是怪胎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教一个奇葩出来。倒是夜天绝,心底微微一暖,她把忘昔送到他身边,又让忘昔千方百计的来逗他笑。那么是否代表,她其实也是在乎他的……是她自己不清楚,还是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还在哭的小子,夜天恒终于举白旗投降。对着外面随身的侍卫,大吼道:“小李子,让御膳房做些糕点送来。”
“是!”
“忘昔,尝尝这里的糕点,可比冰糖葫芦好吃多了。”夜天绝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萎靡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有娘做的好吃吗?爹爹说娘做的糕点最好吃。”
不理会忘昔那骄傲的神情,夜天绝脑袋只停留在两个字上面:爹爹!“你有爹?你爹是谁?”
“爹爹就是爹爹呀!”忘昔懦懦的答道,父王突然好凶,他怕怕。
筱荞家人了?夜天绝脑袋不停闪烁着这几个字。
夜天恒当然知道他这表情代表着什么,急忙道:“皇兄,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你先别急。你想想,如果筱荞真的嫁人,进宫这几天为何没有人来找她。而且,忘昔姓丁!”
夜天绝平息心火,冷声道:“那要看她嫁的是谁?如果是卓凡那样的人,他是不屑忘昔随他的姓的。”
“皇兄,筱荞是什么个性你还不了解吗?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说她会不会嫁给一个连忘昔都接受不了的人?”唉,关心则乱。
这倒是,以她的性子,又怎么会……
“皇兄你别想了,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你好好休养,我相信筱荞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一半是鼓励,另一半他也说不清楚。筱荞口口声声说她不爱皇兄,也不恨皇兄。可是她不但把儿子送来,连师门都背叛了,真的无爱无恨吗?只怕是当局者迷吧……
不愿意
丞相府内,筱荞缓缓的向某间房走去。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的人正在看书。然而细细看来,半晌那书也未有翻动的迹象。
推门而入,也不顾看书的人呆愣的神情。筱荞笑道:“刚刚在皇宫,我特地把忘昔拉到一旁问了个清楚。他说这两天有人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把自己关在房内。现在看来,似乎真有其事?”
“什么忘昔说,是你说的吧!”谎都不会撒,那么小的孩子会说这些吗?风香尘放下手中的书,眼神如繁星般一闪一闪来到她的面前。“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若是我不回来,我就去给爹说,这丞相府让你住一辈子可好?反正我们丁家的男丁也少,多一个爹应该很高兴吧!”筱荞讪笑,一脸玩味。
习惯了她的脾气,风香尘不认输的道:“如果你不回来了,我就去皇宫找你。我说过,这辈子我守的人只有你,才不会帮你守丁家。不过,如果你给我另一个身份让我对丁家尽一份责任,我也可以考虑。”
“好吧,等会就去找爹,让他收你做义子。”面上装着听不懂的继续嬉笑,心里却为他认真的神情感慨万分。还好自己回来了,路上听丁哲轩说他会去皇宫缠住夜天恒完全是受风香尘所托。除了确定她安好,更总要是想知道她的决定。
无奈的摇头,风香尘答道:“我是忘昔的爹爹,做你父亲的义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筱荞淡笑不语,看到他没事,心里那颗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见她不语,他也收敛了玩笑的心,将话题转正。“筱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忘昔放进宫中。你可知道,忘昔出现在夜天绝面前,他就永远回不来了。”
“再回到京城,有很多事情就躲不掉了。如果你……现在离开,兴许还来得及……”她不想拖累到他,趁夜天绝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也许……
“傻瓜,你一个女子都敢面对,难道我还怕?”躲了四年,他也不想在躲了。
“你和我不同,会丢命的。”如果夜天绝两兄弟知道风香尘的存在,一定会杀了他。有哪个皇帝,会容忍叛臣活下来,继续威胁江山。
“我心甘情愿。”扳正筱荞的身体,风香尘慎重道:“四年前,从你救我,冒死闯魔罗教开始,你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这四年来,我一无所有,我唯有的,就只有你!筱荞,我从不奢求你会爱上我。只要让我陪你,哪怕只有短暂的时光,我亦无悔!所以别赶我走,没有你,我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呢?”
“你,你说什么?”
看着风香尘惊讶的眸子,筱荞心中苦涩难耐。她其实并不清楚心底的那种感觉到底算不算爱,她只知道,这四年来他无怨无悔的陪伴,没有惊涛骇浪,没有大起大落,更多的是亲人的照顾与扶持。然而也是这段时间,不知不觉的拉近了两颗同样寂寞的心。进宫的这几天,只要她一闲下来,脑海中唯一的身影就只有他。那是一种长期的依赖与眷恋,曾几何时,却变成了她戒不掉的习惯。
“香尘,要不你先做我男朋友吧!不管夜天绝什么时候能发现你,我们就利用现在这段时间,好好的培养感情。若是能逃过此劫,我们就永远在一起。若是逃不过,我们也拥有一段美好的时光。只在乎曾经拥有,哪管什么天长地久,好不好?”筱荞眼瞳中闪烁着兴奋,久违的任性瞬间窜入脑海之中。时间总是短暂的,她现在只想抓住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要在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不要后悔。因为此生,她后悔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你……接受我了!”风香尘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幻听,心中却异常激动澎湃。他此生都没有想过,筱荞愿意从新接受他的感情。
“我接受了,那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思虑良久,风香尘终于给出了答案。而这三个字,比凌迟他都还难受。他很想点头,他很想告诉她自己心底有多期待。可是,如果用筱荞的命来换,他做不到。夜天绝有多恨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旦他答应,到时候只怕连她的命都保不住。他的爱,是要她过得比自己好,而不是要她陪葬……
天涯何处不相逢
自此之后,筱荞甚少与风香尘见面。并非有意躲着他,只是不想让两人徒增尴尬。而筱荞心里也很清楚,风香尘是不想拖累她,才会如此决绝。否则又何必非要陪着她,守着她。感情的事不能强求,除非他自己想通,不然没有人可以逼迫得了。
在丞相府里憋闷了几天,最终,筱荞决定到外面走走,舒缓一下烦闷的心情。
大街上人来人往,依旧是以前的繁华与热闹,却再也没有第一次回京时的那般心情。筱荞犹如一抹游魂般,飘飘荡荡,找不到方向。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面湖畔前停下。
这就是京城最大的望月湖吧!两岸柳条垂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仿如婀娜多姿的女子翩翩起舞。湖面上偶尔几朵粉莲,为游历踏青的船只增加几分雅致。
轻折一枝柳条,筱荞无聊的拍打着平静的水面,看着轻轻溅起的细小水花,心中到是畅通不少。然而这样的情景只维持了片刻,没过多久平静的湖面便激起了较大的涟漪。筱荞微微抬头,却见一条船只渐渐的向她的方向驶来。船身并不华丽,却显得小巧精细。上面偶尔传来的阵阵嬉笑声,显出此刻上面之人的愉悦心情。
筱荞放下柳条,正准备抽身离开,却听上面微微一叹。“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我原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却不想,还真是你!”
“如果可以选择,我倒希望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微顿片刻,筱荞平复心中瞬间被激起的澎湃,踏步而走。
船舱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具邪魅妖艳的身姿。狭长的眸子,无不显露着跋扈与张狂。“怎么,就这么急着走,不上来坐坐吗?”
“不了!”筱荞停下脚步,却是淡淡的两个字。
“你在怕我吗?”
“你我还有相见的必要吗?”
没有回答,却是反问。没有人想过他们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而再见,已是人事全非。
筱荞没有回头,看不见船上之人微抖的身躯。他们不该是这样的!整整四年,她知道他回过谷里多少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