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第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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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黄狗是因为啃了掉在地上的骨头才误中毒死的;现在那个掉下去的碟子里面不是还有菜肴吗?只要让大夫验一下碟子里的菜肴就知道这毒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下的。”
风无双闻言,狂乱的眼神里一瞬闪出狂喜之色;也忘了惧怕一脸暴戾两眼煞气的安王爷,连忙急切惊喜道:“对对,世子妃这个办法既简单又直接;这道菜虽然是我在厨房最后做好的;但做好之后端出来就是别人经手;若是碟子里面的菜没有毒;便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东方语微微笑了笑,明亮目光转呀转,又瞟到了神色骤然生变的胡秋容脸上。
风无双绝对不知道,她这番绝处缝生的推论背后,又将某人推进了火坑。
墨白看了看一脸冷戾的安王爷,道:“既然如此,就请大夫再来验一下碟子里的菜肴。”
大夫很快又回到他们面前;因为刚才东方语就向清荷示意,让她暗中拦下大夫,先不让大夫离府。
这一验;大夫脸上现出了十分奇怪的表情,似是对这个结果感到难以置信一般,他盯着碟子,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碟子里的菜肴无论是嫩骨还是香汁,或是碟子本身;都没有一点毒药;这些从碟子洒出的骨头却又含有剧毒;真是怪事。”
东方语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她淡然瞥过安王爷沉黑的脸,又让大夫出去了。
大夫刚才的结论,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楚。
风无双几乎立即露出了喜极而泣的激动神色。
“父王,你看,我是清白的;这毒不是我下的。”
风无双只顾着自己摆脱嫌疑中高兴;还急着向安王爷证明自己清白;却完全忘了有一个人脸色一程程惨白灰青下去。
安王爷冷冷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随即他又转向脸色发青的胡侧妃。
他的眼神仍冰冷暴戾;但他盯着胡侧妃的目光,更多的是森冷的怀疑。
“胡侧妃,这碟菜一直就在你旁边;唯一有机会在上了菜之后下毒的人,就剩你了,你现在有什么要说。”
胡侧妃咬了咬嘴唇,她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有这么峰回路转的时候。
她僵着表情强行镇定地笑了笑,洗脱了女儿的嫌疑;她也不能因此惹得一身腥。
胡侧妃回头望了侍立她身后的安嬷嬷一眼,忽然对着安王爷跪了下去,惭愧道:“王爷,妾身……,这当然不可能是妾身做的;可是妾身也自知有罪;刚才大夫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表面上看,我的确是嫌疑最大的人;可是……可是王爷你不知道,就在刚才,碟子掉下去的时候;安嬷嬷她……她曾试图冲过来接住碟子。”
东方语默默扬了扬眉;与墨白淡然对视了一眼,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
胡侧妃身后那安嬷嬷一听这话,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胡侧妃这是打算将下毒的罪名推到她头上;想通这一点,她的脸色当场变得难看了。
“妾身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接住碟子;因为妾身平日对下人多有教导;人家都知道王爷你不喜浪费;妾身哪里料到她会趁机将袖里的剧毒洒到地上的骨头。”
东方语冲胡侧妃眨了眨眼睛;眼里流露出一抹佩服的神色。
胡侧妃真是高啊;三言两语不仅摘清了自己的嫌疑;还顺便在安王爷面前暗示她平日牢记他的喜好;还以他的喜好为标准约束下人。
这种不着痕迹的讨好,可比明面上的邀功强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这短短两三句话里还点明了下毒的凶犯。
安嬷嬷听到这里,知道这个时候,她只能站出来承认下这个罪名。
心里想着反正只毒死了一条畜牲;有胡侧妃一力维护;安王爷就算再恼怒,也不会真要了她的性命;这皮肉之苦,忍忍也就过去了。
胡侧妃一扭头,脸色便变得又冷又怒,“安嬷嬷,你从实招来,你为何要在这些洒落在地的菜肴下毒?”
安嬷嬷冷然一笑,也上前跪了下去,她垂着头,咬牙自牙缝挤出一句充满恨意的话,“胡侧妃,奴婢无心害人;这毒自然不会下在碟子里。”
无心害人,那就是有心毒狗了。
东方语嘴角一勾,立时又噙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容来。
这毒狗比起杀人的罪名来,当然轻得多了。
就算这条黄狗曾救过安王爷;安王爷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迁怒到胡侧妃身上;顶多到最后也就将这个出来顶罪的安娘娘打死了事。
瞧安嬷嬷心甘情愿出来领罪的模样,她一定以为胡侧妃会力保她性命无虞。
东方语在心里冷冷笑了笑,她真不知该笑安嬷嬷的天真;还是笑胡侧妃的狠毒。
果然,安王爷一见安嬷嬷出来认罪;眼里那原本就冰冷暴戾的煞气一瞬大盛。
“好你个歹毒恶奴;阿雄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竟然处心积虑的要毒死它。”
安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她说话的声音却显得十分镇定,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害怕颤抖。
“王爷,你肯定不会记得阿雄在七年前,因为抢吃骨头,曾咬伤过奴婢;奴婢一条手臂差点都被它咬废了;而且;奴婢也差点因为这事而丢了性命;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它从边疆回来;奴婢日夜承受着痛楚,都是因为这个畜牲所赐;奴婢……奴婢哪能容忍它!”
安王爷冷眼瞪着安嬷嬷,眉头却皱了起来。
记忆中,似乎七年前阿雄的确曾在府里咬伤过人;至于那个被咬的人是谁,他就记不得了。
这种细末的琐事;他一向不会放在心上;他如今能够依稀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完全也是因为阿雄是他爱宠的关系。
“哼,阿雄救过我的命;它就是我的恩人;而不是一只普通的畜牲;你竟然因为一点痛苦就对我的恩人下毒手;你这恶奴;我今天就让你给它填命。”
闻言,其余人脸上皆流露着无动于衷的神情;唯东方语觉得难以接受。
一只狗的性命再如何,也比不上一条人命重要。
如果七年前安嬷嬷确实被黄狗咬伤过的话;那么安嬷嬷这番被逼出来认罪,也就有了合理的动机。
她眉头一动,看着胸有成竹的胡侧妃;心中一动,脑里忽然灵光一闪,便闪出另外一个念头。
胡侧妃看着暴怒中的安王爷,心下瑟缩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替安嬷嬷求情,“王爷,请你饶了安嬷嬷吧;就请你看在她无心伤人的份上,饶了她吧;再说,阿雄已经年老;就算不中毒;它也活不长……”
安王爷闻言,当即丢了一记沉怒的冷眼给胡侧妃。
然后盯着安嬷嬷,从鼻腔喷出一声怒极的冷哼。
“来人,将这个恶奴拖出去杖毙。”
一听这话;原本还十分镇定的安嬷嬷立时慌了手脚,她哀求地看着胡侧妃;又对着安王爷道:“王爷、王爷;求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奴婢愿意给阿雄立碑;奴婢发誓以后每年都到阿雄坟前上香,为自己的暴行赎罪。”
东方语一听这话,顿时生出一股啼笑皆非的荒谬之感。
原来有些人为了活命;当真可以抛弃一切原则;可以抛弃一切。
给一条狗立碑上香?
也真亏安嬷嬷说得出来;也就是安嬷嬷这么厚脸皮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脸才不会红。
“哼,你就算发再多毒誓;给它立十个碑都没用;它已经死了,你就算天天给它上香;它也活不过来。”
安王爷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表情居然微微闪过一丝沉痛缅怀的神色,就是眼里炽盛的暴戾煞气也在这一霎淡了下去,就是冷漠无情的声音,似乎这一霎也多了一丝人气的味道。
虽然这抹怪异的神色闪得飞快;但因着东方语本就靠得近;她还一直在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很敏锐的,竟看到了他这抹飞闪而逝的神色。
安嬷嬷心下大慌;安王爷这话不啻于对她判了死刑;并且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绝无更改可能。
她连忙乞求地看向胡侧妃。
胡侧妃皱了皱眉,僵笑着,柔声道:“王爷,妾身看,今天是你刚回府的日子;一回府就见血……这只怕会影响我们王府日后的运程。”
安王爷转头,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又是一声厌烦的冷哼,“哼,本王身为将军,天天过着舔刀流血的日子;若也像你一样相信鬼神这等无稽之谈;本王现在早就化为一堆白骨了。”
安王爷竟然用上了本王这个自称;可见他的心情此刻是何等的恶劣愤怒。
胡侧妃张了张嘴,还想再说;抬头撞上他掠来的暴戾眼神;她一下便闭了嘴巴。
安嬷嬷见胡侧妃放弃为她求情;一时慌得浑身哆嗦;如果胡侧妃放弃她;依着安王爷的脾气;她一定必死无疑。
“胡侧妃,求你救救奴婢;”她哀求完胡侧妃,又转头看着安王爷,“王爷,请你宽恕了奴婢吧;奴婢承认自己不该因泄私愤而下毒杀害阿雄;奴婢知道错了,救你原谅奴婢。”
安嬷嬷跪在地上,将头磕得呯呯直响;额上很快漫出一片血花。
可安王爷本就是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岂会被她这一点点皮肉血迹打动。
他冷冷瞥过安嬷嬷额头,无情道:“你不用再说;今天你必须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必须以死为自己的愚蠢赎罪。”
安王爷的话冰冷得有如腊月盘桓不散的寒风;安嬷嬷听着,浑身都止不住剧烈地颤抖;脸色是层层灰败下去的惨青。
东方语默然看了她一眼,目光含着悲悯,语气透着不经意,幽幽道:“王爷,阿雄如今也算死得其所;安嬷嬷年纪也大了,你就饶她一次吧;就算你现在让她为阿雄填命;阿雄也不能再活过来;反而会为阿雄造下恶孽。”
东方语这番话明劝实在暗中煽风点火;她希望安王爷的态度再坚决冰冷些才好。
只有完全断了安嬷嬷的生机;这个追随胡侧妃年深日久的嬷嬷才会肯吐露旧日实情。
安王爷一听东方语这番劝说;心里的愤怒又再涨了一个层面。
越发的怒不可遏;而他看安嬷嬷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憎恶。
他冷冷一笑,盯着安嬷嬷,似乎要用他暴戾的眼神煞气凝重的目光将安嬷嬷就地钉死一样,“既然这个恶奴年纪也大了,那正好,反正活着也是累赘;不如趁早投胎去。”
安嬷嬷听罢,立即看着胡侧妃凄厉大喊,“胡侧妃,你救救奴婢,你救救奴婢啊!”
胡侧妃扭开了头,完全不看安嬷嬷;安王爷既然立定心思要安嬷嬷死;她再求情也没用。
东方语淡淡一笑,目光悲悯,“安嬷嬷,王爷已经说了;你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她说着,眼里流露出无限可怜的神色,叹气道:“安嬷嬷,如果你不能去陪阿雄;除非你有办法证明这毒不是你下的。”
安嬷嬷听闻她的提示,似乎一下醒悟过来;恐慌的眼神也霎时浮出狂喜。
“王爷,这毒……”
“安嬷嬷。”已经背过身去避开安嬷嬷目光的胡侧妃霍然转过身来;还不惜毁掉自己辛辛苦苦才在安王爷面前树立起来的温柔形象,眼神森森逼人;语气加重,声音凌厉,“你自己造的恶,只能自己吞下这苦果;我看在你侍候多年的份上,以后会替你照顾家人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两眼狂喜的安嬷嬷听完这话,整个人顿时便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
眼神黯淡,面无表情,木然颓废顿坐在地。
东方语轻轻的挑了挑眉,眼角流转出一抹若有所思来。
安王爷眼里不耐已达极点;他冷冷盯了安嬷嬷一眼,手一挥,无情道:“来人,将这个恶奴拖出去杖毙。”
立时有人应声而来,将已经瘫软的安嬷嬷架着拖了出去;东方语悄悄塞了样东西到身后清荷手里;又看了看夏雪,随后,夏雪与清荷便悄然退了出去。
这一顿洗尘宴也因为一条令安王爷有人情味的黄狗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