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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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想必是练了几年的,心中见些发痒,便从笔架之下取下一只小毫,点口水润笔,在那二字之下提了子仁二字,二相对比端看,却是得意。
“老爷”外面李苍头又是唤道。
“哦”李扬忽的醒过,才知自己好是糊涂,即是写下了便无法去涂之,一来不忍二来也觉得兴许这女主家看不到,便轻轻的放下,将其用另一本书压着。看看无恙,便穿了鞋下车去了。
让李扬不知道的是,就是这子仁二字却是将何家的名为若晴的女子整整的害了十几年,自车还了何大户后,其女若晴无意之间翻出,便被李扬的二字所迷住,这若晴小娘自小习字练文,笔下淫侵数年,见子仁二字看似随意,却无不透出深厚的功底,便心生爱慕之情。又是与父亲旁问,自是自己的车是送了沙州司马的妾室,这李司马自己是偷着瞧过的,不由的害起了病。何大户请了名医相看,却是无果,见女儿日渐消瘦问了好多次,若晴也是不说,只是整日捧着一本书相看,一会痴一会呆,便趁女儿不注意时将书盗出,左右翻看才知这病根在哪,心中也是急死,同时心中大为怒气,将女儿叫道狠狠的责骂了一通,一狠心将书投入火盆之中,便道,莫要想了,你就是死!为父也不能将你往那火炕里推,那沙州司马李县男,已是有妻妾众多,如今又不明不白的跟去了个小娘,一身的孽债想必是几世都还不清,你这是活活的自寻了死路!天下哪个父母不疼儿,不说你若是作小,为父之脸面难存,就说你成了李县男的妾,你还不是整日以泪洗面!女儿,回头吧,莫要执念,莫要执迷!
看着被火所吞没的书,若晴的心也死了,只不过淡淡回了句,儿知道了。便转身如失了魂的离去。
后何大户与若晴相了沙州的富户,与其二公子结了连理,便草草的将爱女若晴嫁了过去。婚后倒也美满,也为夫家生了二男一女,但心中始终放不下子仁二字。夫家身子不好,过些年便逝去,这若晴也是病了一场,大起后感之有愧与夫君,便将儿女交于公婆,自己跑去女观之中入了道。
天宝之年,时任安西都护府副大都护、礼部尚书的李扬因事途经瓜州,遇百年罕见的暴雨避入一女观时,方才真正见了已为观中上座的若晴法师,
二人因缘而起又因缘而灭,都未是提起那小小之事,只是若晴法师将自己的女儿作主许以李扬之二子,也是开元二十四年,时授清徐县君的柳叶儿产下取名莫为的儿子,算是了了这段尘缘。
李扬下了车,由李苍头相引,自一间房前停下。李苍头指点道:“老爷,老朽就在了外面,有事请呼唤。”
李扬点头,自门前徘徊了一会,心中下了决心,抬手轻轻的扣了几声。
门开,韦纥齐齐格的俏脸迎着李扬笑了,还是那张明艳的脸,只是发现她的眼角好似有泪痕,便是愣了愣神。
“进来吧!”想象中的话未是听到,只是淡淡的幽伤。
李扬进来,韦纥齐齐格将门轻轻的带上,自己径直离了李扬老远坐于了床边。
二人皆是无语,半响李扬小声的问道:“你,近来可好?”
“嗯”韦纥齐齐格不知想着什么,眼里空洞的看着对面的墙壁。
“你寻我可有事?”李扬又是问道。
韦纥齐齐格摇头却又点头,无语。
“何事,请讲?如是我能办到了,我全力以赴!”李扬心中极为复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一丝的内疚之意,如不是那场荒唐,自己大可不必理会于她。可是自己却是如畜生一般将她用了强,虽是无意识且又被义妹算计,但终是自己之错。这让李扬不管被她折磨成如何,却是不在心里恨她的原因。
韦纥齐齐格空洞的眼里焕发出一丝光彩,却又快速的消散,笑了笑道:“昔日的校书郎如今可是一州的司马,这口气倒了大了许多。奴家问你,你可能发了兵?”
李扬摇头反道:“我知你心中有恨我之心,可莫要玩笑了,什么事非需兵戎相见呢?”
“你可知可汗被梅录嗓毒毙么?”韦纥齐齐格忽是问道。
李扬点头:“知道,是去岁腊月之事。”
“呵呵,但你可知道深受可汗器重的梅录嗓为何要反?”
“不知,想必是不合吧。”
韦纥齐齐格将目光看向了李扬,眼中的一种叫悲伤的神情让人心疼,又转身了别处,喃喃的说道:“你是不知,你是不知。你可知你还有一个儿子么?”
“什么!”李扬跳起,惊问道,“你说什么?儿子!不可能,你胡说!”
韦纥齐齐格轻轻的合了眼,二颗晶莹的泪珠自长长的睫毛下滚落,轻轻而道:“他如今已足三岁,是二十年腊月生人。”
李扬失神的坐下,想及那时与韦纥齐齐格相欢好时,正是通使饶乐都督府那时,记得非常之清是二十年三月间的事情,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下,正是十月怀胎的日子,不由的信了大半,又是探问道:“难道那一次便有了?”
韦纥齐齐格忽是脸色狰狞了起来,握紧了拳道恨声道:“为何如此,为何要让我受如此的罪!”盯着李扬眼中喷火怒气而道,“你可知道,那夜我自女儿身成了妇人,心中忍了多大的痛苦!你可知道,十月怀胎,我受了多少族人的白眼!你可又知道,我儿自生下后便是无父之人!要不是我以势夺迫并重金买通了族中的祭祀,将我儿说成感梦而生,他们,他们便要活活的将他烧死!李扬!你这个畜生禽兽!”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小宝
李扬能感受韦纥齐齐格的愤怒,便是低头不作声的听着,但说及孩子之时怒而插话道:“是谁?他们是谁!谁敢烧死我的儿子!”
“谁?”韦纥齐齐格冷冷的看着李扬,尖叫道,“是你!”
“是我?胡说!怎能是我,我是他父亲!”李扬的脑中乱成一团,起来过来将韦纥齐齐格的肩头抓住吼叫着,“告诉我,是谁!”
韦纥齐齐格摆了几下未是甩开,眼里更是泪涌道:“怎么还想欺负我么?如不是你毁我清白,又岂会有了他,如不是你对我母子弃之不顾,他又怎会成无父之人!这一切都是因你,因你而成!我恨你,恨你!”一口咬在李扬之臂上,怒目而视。
看着韦纥齐齐格因恨意扭曲的俏脸,李扬的心痛非凡,就连那被咬的地方都是浑而未觉。失神的轻问:“我么,真的是我,我是罪人!”
韦纥齐齐格看着李扬痛苦的脸,心中却不是高兴,而是更深的疼痛,她放了口摇着头喘了粗气道:“怎么?难道不是吗?”
李扬颓废的顺床边滑倒,重重的点头道:“对,你说的对,这一切皆因我而起。”握拳重重的捶着自己的头痛苦的道,“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韦纥齐齐格冷眼看着李扬如此,紧紧的咬了下唇,忽是伏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告诉我,孩子在哪?我要将他接回来。”李扬痛过之后站起了身子慢慢的说道。
韦纥齐齐格仍是哭泣。
李扬顺着她而坐,去搂了她的肩头,温柔而道:“你母子受苦了,那便留在我身边吧。”
韦纥齐齐格也说不清为什么,原先看着男子便是恶心,自从怀了他的孩子虽是恨意不减,但隐隐之间却是有一丝的想念,便顺势倒在李扬的怀中如个女人一般的哭着。
“莫要再哭了,我们去将孩子接回来。”李扬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么?”
韦纥齐齐格用李扬的胸前将眼泪擦了,猛的推开了他,脸色复又冷淡,往一旁移了移身子,冷冷而道:“那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请李司马自重!”
李扬真是弄不明白女子的心为何忽来忽去,家中之妻妾如此,这韦纥齐齐格又是如此,又想去拉她,却被她冷眼瞪住,那眼中的漠然好似二旁外人一般。
“如今孩子呢?”李扬想要安慰几声却是张不开嘴,便是问着自己的孩子。
韦纥齐齐格将身子转到另一面幽幽的说道:“我为他取名小宝,你说可好?”
“孩了呢?”
“小宝很乖的,一岁时会叫人,岁半会走路,三岁了便能追着他的小红马跑着玩耍。呵呵,长的像你,却又有着我韦纥家的模样,族人都称他为长生天的使者。你可知他也是好缠人的,整日里喊着阿娜(ana突厥语母亲)张着小手让我抱,一会又好是淘气,在地上翻着跟头。。。。。。”韦纥齐齐格脸上闪现着圣洁的光芒,笑嫣如花的叙说着,只是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顺着白净的脸庞不断的流着。
李扬却是心沉到了最低,去将韦纥齐齐格的身子扳过,看着她的眼睛凝重的说道:“告诉我,小宝到底在哪里?”
“小宝?小宝?”韦纥齐齐格唤了二声,哇的一一声哭起,用手狠命的捶着李扬道:“他们把他奔走了!他们闯入了部落,下了可汗之命,将小宝夺去了!”反手将李扬有胳膊抓住,哀求着,“我求他们不要这样,杀了他们几人,可是父亲却是命人将我锁起,让他们抱了去。小宝,他一直在叫着阿娜不要,阿娜不要!”
“这是为何!”李扬怒极大声的责问。
“为何,为何,都是因为你!为何你要去牙帐,为何你要挑拨梅录嗓与默啜之间的关系,为何你要将仇恨的种子散在突厥人的心里?这都是报应,报应!”韦纥齐齐格仿佛发了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住李扬狠劲的摇着。
李扬大笑由着她摇动,冷冷而道:“怎会因了我,那是你们突厥自己的事情!可小宝是个孩子,这与他有什么干系!”
“你错了!可汗因你的搅动而渐渐猜疑了梅录啜,而梅录啜觉察后也就准备了后手,你们唐人无耻,竟然每年偷偷的将大批军械半卖半送与梅录啜,呵呵,这里大唐的张相公可是出力不少,这你难道不知?这些军械使梅录啜野心大起,随即疯狂起来,竟然想起势谋反,可是他只有一设之地无力对抗其余九设,只得挺而走险将可汗毒死。可笑的是阴错阳差之下,可汗只饮了一口却将大半杯毒酒失手打翻在地,却是未死,便下令剿灭梅录啜。”韦纥齐齐格悲苦而道,“这下你们唐人满意了,我突厥痛失可汗与重臣,你们又想如天可汗贞观三年那般,让我贵族子弟,陷为唐奴,其清白女子,降作奴婢(摘自资治通鉴)。以复你赫赫大唐的威名!”转而痛心哭喊:“可笑的是,你李县男从中出力甚巨,却是落得连自己亲子都不保的下场。小宝,因被认为是长生天的使者,被新任可汗的伊利特勤以祈福为名强抱而去,如今却是下落不明!我悲伤之极,连夜带了侍从叛出部落去了牙帐,希望能寻回小宝,但是遇了正在抓捕梅录啜的余党,乱中被冲出了牙帐,又被认为是其一伙,便遭了追杀,一直逃进了伊州境内。等追兵退去,我心不死又想回牙帐探查,却是再遇了昔日将恩仇报的燕山王,被他一阵冲杀,便是与左察克他们走散,慌不择路谁知竟来至了沙州。此后便是这样了。”说的心中苦痛又是气极,抬手竟是打了李扬一个耳光,泪眼婆娑痛哭而道,“你如今是为大唐的一州司马,莫要在骗我,前些日你曾率军平定吐蕃犯境之乱,可是威风的很,如今小宝被抢去,你却不肯发兵去救他,这天下哪有你这般的父亲!小宝,小宝,我苦命的小宝!”
李扬听的竟是说不出话来,心中烦躁之极,又深深的为那谋取过面的孩子担起心来,对于韦纥齐齐格甩了自己的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