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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大唐李扬传-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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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敢怠慢,忙是将酒菜撤下,穿戴整齐去见天使。那天使李扬有些面善,但杨父却是认识,恭敬的问道:“杨副端,可是圣上宣诏本官?”随小声的与李扬言道,“此人为殿中侍御史杨万顷。”

殿中侍御史杨万顷看了看笑道:“可不是寻你这主书,圣上口谕,宣沙州司马上兴庆殿觐见!”

李扬忙躬身接了旨意,那杨万顷又是有些埋怨的说道,“李司马可是让下官好找,寻了半天才是在这里找着了。”

李扬回道:“天使劳累了,扬心存感激。”

“李司马莫要这要说,下官与你泰山大人可是至交,说不得什么劳累不劳累的。快走吧,陛下还在那等着呢。”杨万顷笑着与杨父拱手,紧促着李扬。

二人入兴庆宫,中书舍人裴敦复在兴庆宫外相候,见了二人忙道:“圣上已移驾勤政务本楼,让本官在这里等着李司马。李司马,请随本官前往。”

“有劳了,下官来迟还望上官恕罪。”李扬拱手赔罪道。

中书舍人裴敦复摆手道:“莫要说这些了,快随我来,圣上可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出大同门过龙池,遥望花萼相辉楼而至勤政务本楼。

经人通传,李扬有些忐忑不安的随中书舍人裴敦复进楼,也不敢乱瞧,只是瞪着自己的脚尖与裴敦复的袍后下摆进了楼里,听得裴敦复交旨,自己便跪倒于地道:“臣沙州司马李扬叩见吾皇,祝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起来回话。”上面有些温和的声音说道。

李扬知道那便是陛下了,便低头起来,又听得上面问道:“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李扬低垂眼帘将头抬起。

“果然年少的很,朕问你,今岁可是正式加了冠?”

“回陛下,微臣今岁刚二十。”李扬忙低头回道。

李隆基叹道,可真是年轻的很,又是说道:“好像爱卿是二十年中的进士,本是那年能见着面的,只因幽州局势混乱才将你遣出,才将这见面推迟到了现在。想想也快,这短短的几载,你已是一州的司马,真是令人深感岁月的飞梭。呵呵,不过爱卿可是人缘大好,有众多的大臣看重于你呀!差些为了你闹的朕下不了台,唉,想想也是有些可笑的很。当初宋卿家去岁也是今月致仕,但为了你竟是追到这南内来,一时大展雄风将朕逼的不得已改了主意。还有你们,都各个的讲着道理,说什么什么的,也是来瞎掺合。本来朕是想许上几年再将爱卿堪为大用,却不料让众卿弄的日子提前了。不过这样也好,早些担了重任,好好的在地方上磨练,以后回了长安,朕还想重重的用你。”这时的李隆基哪有原先想着使了小主意让李扬自灭的念头,现在见了李扬真人见如此的年轻,倒是有了收拢之心。

李扬躬身感恩泣泪道:“陛下,臣,臣时刻心向陛下,也时时念着臣的本份,不论走至哪里,任在何方,都以忠于陛下为天!都以忠于大唐为天!”

“你们都听听,都好好的听听。这才是为臣子的本份,莫要一天天的与朕的心里添堵。”李隆基环了阶下站着的几名重臣,心里对李扬此方大为满意,借机数落了几句,便又是与李扬说道,“子仁爱卿,你于流南、寿昌二县做的皆是上佳,这到了沙州司马任上又是立了大功劳,朕心慰的很。你好好与朕好好说说,这寿昌之围是如何解的,又是如何杀贼的。”

李扬忙是将寿昌战事说了一通,最后说道:“陛下,这全是将士用命的结果,臣无才,只是率军而已。”

“居功不傲是为真君子!爱卿莫要自谦了,你的功劳,这兵部的表奏上已是写的明白,那沙州的露布上可是标的清楚。我大唐需要爱卿这样的英才!裴敦复拟旨,加沙州司马李扬为清徐县男,以示恩宠。”李隆基忽然封李扬为开国男,这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没等李扬表示什么,左班出一人,是为尚书右丞相、徐国公萧嵩奏道:“陛下使不得,实是使不得。李司马虽是功高,但还不至于加了爵位,请陛下三思!”

工部尚书韩休也道:“臣附议”

暗与李扬结盟的张相公、与李扬交好的裴相公,信安郡王、兵部尚书李祎也出班符合。

“你们!降罪要驳,加官也要驳,真不知你们想着什么!也罢,朕亲写!”李隆其气极,伸手取了笔,取出纸自己亲写了皇帝手扎,取下腰间的私印盖了上去,交了一旁的高力士道,“宣旨吧!”

高力士扫了一眼众臣,宣道:“沙州司马并奉议郎并集贤殿书院直学士李扬,自二十年为官以来,事事躬亲于大唐,朕心大慰,又十月率军解寿昌之围,杀贼以效国,特回开国清徐县男。大唐开元二十十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应为天干,怕看不懂就没写)”

这下,没人再说什么了,众人皆是摇头各回了班去,也有心眼活跃着暗思道,怎么没有实封之户呢,莫不是陛下忘了?难道只是一虚名而已,当下便是有些明白了这圣上的心意,不由的眼观鼻,鼻观口不欲出声了。

第三百零三章  赏罚

身在朝堂之上,李扬自知自己成了群臣与圣上之间博弈的棋子,但却是什么也不能说,有心抗旨讨好众相公与权臣又怕得罪了陛下,那便是立即贬官的下场;谢恩接旨却得罪了众臣工,日后恐自己的日子也为难过,恩来想去一时愣在那里。

高力士见李隆基人脸色难看了起来,咳了一声道:“李县男,快些谢恩接旨。”

李扬打了个冷战心里有了计较,先顾了眼前之后吧,日后再说日后的,忙跪倒接了旨意,谢了恩后,那李隆基的脸色顿时缓和,又勉励了几句,无非不是些忠君报国的话,但兴致已是索然,让李扬退入班中,李扬看了看众臣沉闷的脸色,自己低了头走了二排最后站定。

前位为七品之袍服者瞧着李扬冷哼一声,便将头朝一边扬起,这让李扬好是难受。

由于过午只是议事而必非朝会,众臣有一事无一事的启奏着,许多本是政事堂或各部都堂所办的事,也都拿了出来,听得李隆基竟是有些睡意,知道这是众臣在无言的抗议,不由的心里烦躁,喝道:“各部司各安职守,尽快处置手中之事,无其它要紧的都退下吧。”

“陛下,臣有本上奏!”一人从班中尚书员外郎身后走出,不是躬身施礼而是撩衣袍跪倒,但头上皆汗,手中的竹板还不禁的发抖。

李隆基一看却是新进的甲科进士,授御史台正八品上监察御史的京兆万年人颜真卿,因此人写的一手好字,这心里有很深的印象,又见他如此失态便知有大事发生,于是沉声问道:“颜爱卿,你有何事?”

“陛下,臣要奏弹司农卿陈思问赃私之罪!”监察御史颜赵卿叩一头坚定的说道。

“颜清臣!你这黄口小儿莫要血口喷人!陛下,颜御史无端栽赃陷害老臣,请陛下为臣做主,臣的一世清名被这小子一言贻尽,臣要请陛下治他的罪,不然臣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列班第十一的司农寺卿陈思问出来厉声骂着,又朝上而跪不住的叩头哀哭。

李隆基皱眉问道:“颜爱卿,你可有证据,不然便是枉告了。”

“臣有证据,臣这里有证人证言可做佐证,如能与陈司农家搜出证据与之对上,那便是坐实了,如是没有,臣自当领罪!”颜真卿铮铮然而道,从怀里掏出一本簿高高举过头顶。

众臣皆是大哗,都不敢胡乱说话,一时之间这大殿之中除了颜真卿回荡着的话语之外,只剩了司农卿陈思问的大骂声。

“呈上来!陈爱卿,你这般成何样子!还有没有读书人的斯文,真是丢脸!”李隆基拍案沉声道,心里也是有些不满。

果然陈思问寒战不敢再嚷,只是伏在地上不住的痛哭。

高力士接过,躬身交于李隆基。

“高将军,念!”李隆基不受,轻轻问道。

“老奴遵旨。十九年七月,永丰仓临盗取仓粮卖于商贾,事发,贿二千贯。十九年八月,导官署令择九谷多报损耗,获利一千八百贯,许八百贯之资买的金牛像贿之。。。。。。”

“够了!”李隆基拍案而喝道,“陈司农,你还有何话说!这上面所载是真是假?给朕一个交待!”

“陛下,老臣糊涂,老臣一时糊涂呀!”陈思问到了如今也不敢瞒着了,只想能将罪小些,于是哭号道,“陛下,都是属下不争气,出了纰漏,但事后臣已是严令让其补上,如今俱是补上了亏空,还望陛下明察!”

“好,那你是认了?”李隆基的心中极是愤怒,这大大的硕鼠竟是藏在了自己的眼皮下,而且还是以清水官员之称的司农寺里,真是极大的讽刺!

陈思问瘫做一团,叩头道:“臣认罪!”

“你糊涂!你无耻!”李隆基终是暴发,拿起案上的玉龙镇尺便砸了下来,没打着人却是击在地上,但飞溅起的碎渣打在了臣工的袍服之上,发出扑扑的闷响。

“来人,拖过去,押入大理寺,待案情落实,明春问斩!其家眷正妻陪斩,余者发配掖庭宫永不放逐!”李隆基大怒下旨。

“陛下,看在陈司农已是将亏空都补上的份上,请恕他一死!”与之相交的工部尚书韩休出班言道。

“请陛下三思!”几位相公皆是出班。

皇太子李瑛也离座跪倒求道:“父皇陛下,这陈司农虽是罪大恶极,但念在其为国也曾效力,且已是改悔才令属下补上亏空。昔楚襄王爱四君,纪郢人庄辛以劝。王不从,后秦兵伐楚占鄢等地。王悔之,庄辛对曰:‘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摘自战国策,庄辛谓楚襄王),王听善,以辛为君,收万里地。父皇,陈司农不至于死,请三思。”

“怎么连你也来驳朕的脸面,好,好,好!是个做皇太子的样子,竟然会看风使舵!传旨,陈思问品行不端,赃私狼藉,流配瀼州!其余处罚不变!”李隆基对李瑛也是失望之极,但也是改了主意。

“谢陛下,谢陛下圣恩!”随着一声声的呼喊,陈思成被拖了出去。

李隆基朝下扫了一眼又道:“颜爱卿据理求真,当是纯心扑实,迁殿中侍御史加阶宣德郎。众卿可有异议?”

“臣等附议!”见是盛怒之下的李隆基,这颜真卿又是做的对,便纷纷表态。

“好,裴敦复拟旨中,下发门下,尚书二省。”

“臣遵旨!”中书舍人裴敦复领旨。

“清徐县男李爱卿。”李隆基忽唤李扬。

李扬出班躬身回道:“臣在!”

“你与朕走一趟,并颜爱卿领右金吾长史张旭率金吾卫去查秒陈思问,揖拿其家人,寻访证据!”李隆基严厉的说道。

“臣领旨!”李扬与颜真卿相视一眼,领旨下去,出兴庆宫奔皇城右金吾卫去寻长史张旭。

路上,颜真卿面色愁苦,与李扬言道:“李县男,如今下官与你可是树为众臣之敌了。”又摇了头,“恐怕日后不大好过了。其实奏弹陈思问下官已是想了好久,直至最后才忍不住发了声,如今想想一言便将从三品的官员打入覆灭之地,真是可叹!但下官却没后悔,此等祸害如不尽早铲除,那我大唐的赫赫基业便是危急!李县男,请与下官说真话,你是否也是如他们那样的有怨言或恨意,怪下官多事?”

李扬想了想,也不知轻重的说道:“颜御史你做的极对,本官自是赞成。如今你难道没有看出,本官因这县男的爵位,也是将众大臣得罪了。”

“是呀,你我都是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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