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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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管中窥豹实为不智,多谢将军指教。”李扬虽是还是不明白,但仍是点头应是。
“唉,李校书郎自谦了。你若是不嫌麻烦,我与吕郎中倒是想听听你与那默啜所谈之内容。”
“张将军说的极是,还是请李校书郎出来听听。”吕向在一旁附合道。
李扬于是将和默啜之对话复说了一遍,说罢看了二人的脸色。
“如此说来这默啜倒也会拉人助威,即是这样何不助他一臂之力呢,打压了梅录啜对我大唐也是极有好处的。吕郎中你去拟了奏表,就说梅录啜与可突于互有私通,请陛下降旨斥责!”张去逸缓缓说道。
“是,下官这就去。”吕向退下。张去逸又道:“李校书郎,不是本将军信不过吕郎中,实是你所办之事不能让外人知晓,你可明白?却不能入了第六耳,不然你就有杀身之祸了。”
“下官明白,谢过张将军。”李扬本就不想让旁人知道,见张去逸如此说,那丝对吕郎中隐瞒的愧疚感就少了很多。
“默啜所说的这几位贵戚,我都认得,不过你也不能冒然去拜见。这样吧,午时你随了我去默啜处赴宴,要不出我之所料,这些人必定有几位要出现,到时让那默啜引见一下,也好找些个堂皇的借口。待互相认识熟悉了,你便可行事了。记住凡事不可急燥,让人看出漏气,反误了幽州之事。”见李扬想开口辩解,张去逸摆手止住道,“你之想我都知道,无非就是事情紧急,已无时日。呵呵,也许事情之转变就在最后的一刻,只要你用心就好。李校书郎,你不是还留了一手棋吗,我想也必定在这几日内发生吧?”
被人看穿的感觉真是不好,仿佛被脱去了衣袍,里里外外让这金吾将军看了个遍,李扬有些尴尬的笑笑,二手在几下互握了说道:“张将军真是慧眼,下官的一切安排都被看了个透。即是如此拙劣的安排,那下官还是不去做的为好,省的到时让他们看穿了,下官被羞辱事小,可失了大唐的颜面那下官就担不起了。”
“呵呵,李校书不必如此,也不必自责。我是知了内情方才能说出这些,别人还是一时看不透的。如你多对旁人说些与默啜所说之话,久了,便会让人明白过来,所以说,为何本将军让你凡事不可急燥,多思量一些的缘故。”
李扬站起身来,庄重的长辑一礼道:“扬谢过张将军!”
“不必多礼,你我都是陛下之臣子,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我有一双子女,其子清今幼三岁,聪慧过人,甚得我心,如李校书郎不弃其顽皮,可否收与门下,做个早随晚奉的弟子?”张去逸终是说出心中之语。
李扬倒未怎么想,只是受人点拔炎恩惠自当报答,又听这张清才为三岁,也不见得是真的要拜师,怕是为拉拢自己之法,当下也笑笑道:“即是张将军说了,那下官等回了长安必去府上拜望。”
“呵呵,好,一言为定!”张去逸得了信,心中也是高兴,这李校书郎倒不为惧,只不过是一九品小官,可他的拜师李长史可是一方的大助力,再加上陛下像是对他有些上心,恐日后圣恩眷顾那前途可是不可限量。
“张将军,下官似好了奏表,请用印。”吕向这时进来手捧了写好的公文,请金吾将军验看。
张去逸看罢点头,从怀中将印信拿出,盖了上去,卷好交与吕向说道:“派八百里的加急,即刻送往长安。且住,加派一队人马同时,务必安全送到。”
吩咐了吕向,张去逸下了主座与站起的李扬说道:“走,同我去默啜那里看一看这些个风流人物。”
李扬躬身侧让,落了一个身子随了出去。
郁都军山外五百里处,一列车队蜿蜒而行,崭新的斗大的张字旗插于头车之上迎风招展。
风五一脸疲倦的躺在大车之上,朝手拿了一件新衣袍的刀手骂道:“穿什么新衣!一个个都快要死了的人,还弄这些。你们也不睁了眼看看,这一路上的拼杀,还剩了几个兄弟!”
那刀手红了脸将手中之新衣扔在了地上,用脚踩了几下,蹲在上面掩面而泣。
“好了,五哥。大家兄弟都是死里活出来的,捡了条命都不容易。眼看着郁督军山已到,你我总不能如此模样去见那些个狼子突厥人。”风六将刀手拉起,指了自己身上留下暗红血迹的衣袍,弯了腰将地上的新衣拿起,拍打了几下,塞在刀手怀里说道。
“真是好恨,都是那些对头那些腌臊货使的鬼!一路散布信息,不是马贼就是不名的突厥部众,见车就抢,见人就杀,真真弄的如此的狼狈。而更为可气的是,明明知道是谁,可你我兄弟竟连人家的面都未见着。如不是有人在暗中相助,牵走了一批人马,怕是你我兄弟都要去寻了死鬼老九了。”风五吐了口水,瞪圆了眼珠说道。
风六摇头道:“五哥,这使鬼之人不见得是对头,相助之人也谁能知他心中想了什么?这一路上虽是凶险,但绝处逢生之机却是无所不在,你我不过是大人物手中之棋子,他们对弈只是为博有人一笑,而我们都是流血厮杀,哭天泣地。五哥,原些我所说之事,你可想的好了,却不能这般糊涂了。”
“我是哪根香火,长短自知。你所说之事,我也想过,可如是那般,就要与众兄弟日后反目。”风五二眼苍凉的望了南边说道。
“五哥,难不成你能改变了?不去扶一位公子,老是这般左右摆动,只怕我信你,别人却不会信你。五哥,趁着我扶的公子势弱,要是日后成了势,那可是有拥立之功,不必像现在这般替人出面卖命!”风六还是劝道。
“为兄怎么不知这些,可我终是累了,待此次事情办妥了,我当是回去与三哥相商,辞了差事回老家。”
风六只是摇头,跃上车头,坐于风五之侧幽沉的说道:“五哥,你想的简单了,既是入了,还能抽身而退吗?五哥,你我是最好了,兄弟是为了你好。”
风五沉默不语,将身子往旁边移了移,闭了眼想了心事。忽然睁开眼大喝道:“敌袭”,手中寒光一闪,三牧铜钱打出。
“啊!”一声惨叫响起,那方才扔衣哭泣的刀手,睁大了眼睛看着穿胸而过的箭支,慢慢的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中染血的新衣,又扭着望了望来的路上,那里有他亲手埋了的兄弟,而如今谁又来将自己埋了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立誓
二刻后,待闻风而动的突厥快骑赶到。车队里刀手与老板默默的收拾着凌乱的东西,任谁都没有多朝这边看一眼,几名伤者由着别人裹着伤口,巨大的疼痛虽使脸上的青筋崩现,但都咬紧了牙关哼都不哼一声,加上地上的斑斑血迹,一股苍然之感扑面而来。
突厥快骑冷冷的看了这些人,丝毫未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当中一骑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与人打斗,难道不知这是圣山吗?”
“滚,都给我滚!这就是你们的圣山,这就是你们的王地!被人欺到如此的地步,还有脸过来!你们这些个天杀的突厥人,都与我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车前站起一人,胸前手弯里横抱着一具尸体,二眼喷火的朝这边吼着,转又低了头瞧了死者的脸软软的说道,“傻蛋,你这个蠢货。明明知道这一路上危机四伏,可为何到了这该死的地方放松了自己,难道说,你真信了这些个腌臊货的话,有圣山的保佑就得平安?傻蛋你错了,大错特错,错的丢了一条性命!”又是凄凉的一笑接着道,“你不是想穿新衣吗?好,五哥让你穿,这么多的兄弟之中,如今也只有你能穿的上。”扭头唤了风六,“老六,把傻蛋的那件新衣拿过来,让他体体面面的去随了先走的兄弟。”将尸体放在地上,接过默默无言风六所递过的新衣,轻轻的盖了上去,半跪了说道,“都是五哥不好,那阵子说了你,你要怪就怪了五哥,五哥现在给赔不是了。”忽尔全跪了,低低的哽咽了几声后仰天大声的叫道,“傻蛋,五哥送你!”
车队之人齐齐的跪倒,面朝的南边喊道:“兄弟,哥哥们送你回乡!”
悲愤的喊叫带来无尽的伤感,如水纹荡漾一般扩散到远方。车队里与突厥人骑下的马匹被惊的倒退了一步,摆头嘶嘶而呜。
突厥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擦的一声齐齐将腰间的弯刀抽出,只等令下就要将这群辱了自己,辱了圣山的唐人砍杀。而百夫长却是抬手止了受了羞辱的众快骑,默默的摇了摇头,又朝后摆了摆手令道“退”,这一队快骑转了马头朝别处奔去。
“呸!”风五朝突厥的背影吐了一口。
风六红了眼珠过来帮着将傻蛋的尸体用麻布包好,有些哑着嗓音说道:“五哥,你倒是说说。我们这些人倒这里究竟为了什么?为了家主?还是为了大唐?还是为了那人!还是那句话,我受够了,还是那句话不想再做如傻蛋一样的棋子,我也要将别人当成自己的棋子。五哥,该是下决心了!”
“我知道。老六,你莫要说了。如今你我还是这局棋中之子,那不妨先走完再说。如是有命回去,我风五自是随你!”风五反手按往了风六的手,紧握了一下,又慢慢的放开,起身将尸体抱了起来,放在了板车之上。用眼扫过看着这里的众人,跳在车辕之上大声说道,“诸位兄弟,你等皆有兄弟姐妹、严父慈母、娇妻爱儿。为了一些养家的钱帛,拉拢亲友,结伴兄弟听随我等之令来了这大漠。这一路之上的流血争斗你们也都看到了,有十数名兄弟相随而去,对此我风五有愧于心。这些天来,我等拼杀在一起,生死与共,虽不是骨肉之亲却胜似亲生之兄弟,我风五在此立誓,如我在世一天必当与诸位同甘苦、共富贵!如是违了此誓,定为天之不容,让我风五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众兄弟,你们可愿同我誓死相随?”
风六也跳了上来,指了风五对众人喊道:“诸位兄弟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五哥风五。这就是侠肝义胆的风五,这就是胜似兄长的风五!我风六立誓同五哥一同赴死!”
“五哥,我黑虎愿意!”
“我李泽永随五哥”
“。。。。。。”
“好,即是诸位兄弟看的起我,那我风五就率兄弟们闯出一个大好的前程!”风五长揖了一礼。
众人齐齐回礼:“五爷言重了。”
车队后面远远的跟着几人,其一人说道:“老是这般的造些小事,真是憋的慌,还不如扑上去杀个痛快!这几日咱们兄弟花了多少钱财,做了多少小人,又低三下气的抹了多少脸面!我马六真是受够了!”
“呵呵,如不借了别的人手还能如何?就你我这几人还想扑上去拼杀,马六,你难道忘了五儿是怎么死的!虽是那贼子偷袭在先,让五儿失了先手,但能在几个照面将五儿杀死,可见功夫有多高!不说别的就说前边的风五与风六,他们哪个人你能斗的过,你扑上去难道不是去送死吗?要知道去岁,我们可是四杰斗一个风六都难分了高下!”
马六不作声了,将腰间的刀柄握的嘎嘎直想,甩手从箭壶里扯出一支箭来用力的折断,甩了脸去,眼圈已是红了。
“齐三哥。五儿那件事,马六是最为难受的!看着自家的兄弟在眼前被人杀死,他,他能活了下来不去自己做了断就难得了,为的就是想报了此仇。齐三哥,你言重了。如是这样下去,他心中必有怨气。”田老四驱马去扳马六的身子,马六却是打马跑了出去,叹气摇头缓缓跟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