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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女国(女尊)-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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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怜如实回答。
“锦绣山庄少庄主的朋友?莫非是张梓萱的门客,李霄雪。她曾经有个死契奴隶叫寒尘的对不对?”
“正是。”秋怜惊讶道,“圣上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皇帝故意不答,反而别有用心道:“那她写的曲谱可否给朕看一看?”
秋怜因是忘不掉李霄雪,她给他的曲谱自然是视如珍宝,选入宫中他别的都可以不带,却用锦盒将曲谱妥善收好,如今就放在床头的柜子里。夜深人静,相思难眠,他就会将曲谱取出来,细细观瞧,一页页轻轻抚摸,仿佛这样做就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温暖。
如今皇帝要看曲谱,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愿意交出来。他不能允许别人碰触他心底的秘密,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妻主,是九五至尊。
皇帝的眼中浮起一层少见的自嘲,透出几分不满和酸意:“朕听闻你入宫前与李霄雪有些瓜葛,你喜欢她对不对?你躲着朕,是因为忘不掉她对不对?”
秋怜吓得从皇帝怀中跌跪在地,叩首道:“圣上恕罪,臣侍过去的确对李小姐有好感,可是李小姐并不喜欢臣侍,还劝导开解。臣侍最终想通了,决定参选,承蒙圣上眷顾得以入宫侍奉,心内不该再念着别的女人。不过感情的事,臣侍自己控制不住。臣侍因此自惭形秽,这才躲着圣上,不敢引您注意。”
皇帝并没有发怒,竟是感叹道:“你倒是很勇敢很直率,被朕戳穿了小心思,你立刻就承认了。宫中少有如你这般敢爱敢恨纯真善良的男子。他们就算不喜欢朕,也会装出笑脸百般讨好逢迎,暗地里却勾心斗角拼个你死我活。朕已经看腻了那些嘴脸。秋怜,你很好,朕喜欢。朕只是不知道,那个姓李的草民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念念不忘?”
秋怜并不糊涂,斟酌着言辞看似诚恳地回答道:“臣侍自幼与被休弃的爹爹流落在外,自是比不了养在闺阁的男儿。臣侍在锦绣山庄为奴仆的时候,觉得如果能嫁李小姐那样的女人,就是最幸福的。哪怕没有名份都可以,毕竟臣侍也只是孤苦无依的弱质男儿,李小姐又是脾气好懂得怜惜男儿的。或许臣侍没读过什么书,眼界也不高,这才会觉得李小姐比庄内的家丁护院强一些。”
“李霄雪没有功名,也没有家财,哪里比得上张梓萱?你既然能在锦绣山庄与那些公子一起习艺,为何不奔着更好的归宿,反而喜欢上了李霄雪呢?”皇帝不解地问了一句,按照目前掌握的资料,李霄雪并无什么特异之处,文不见会写什么文章也没有功名,武更是谈不上,身材不够高大健壮,长相又偏柔弱,倘若是脾气也没了,哪里有女人气概?这么一想,皇帝倒是少了嫉妒。
秋怜幽幽道:“臣侍那时哪里晓得自己出身,又因爹爹是被休弃的,不敢高攀锦绣山庄少庄主。现在想想臣侍如今能入宫,能有福分侍奉圣上,真是三生有幸,恍若隔世。”
秋怜的话不是直白的奉承,是有对比有条理小心翼翼演绎烘托,一点一滴渗透进皇帝的内心。
皇帝自觉在秋怜心中,自己的形象还是完美高大的,像李霄雪那样区区一个草民,若不是机缘巧合在秋怜落难时遇到了,否则定然是无法得到美人眷顾。阴差阳错的,秋怜纯真懵懂情有可原。
“秋侍君你既然是朕的人了,皇宫就是你的家。你也不必再想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忘了李霄雪吧。”
“臣侍怎么做才能忘掉那她呢?”秋怜这句话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忘了心中所爱。
“据朕所知,李霄雪临盆在即,她新纳的侧夫和两个美貌侍人前后看护照顾周全,她在状元府里有吃有喝,小日子过得其乐融融,怕是早就忘了你。她若是本分的,肯定不敢再与你有何往来,你住在宫中也永远见不到她,时候长了自然就忘了。”皇帝顿了一下,又温柔献殷勤道,“再说有朕在,朕会宠你,会赏赐金银珠宝华美衣物,让你过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日子。”
怎样才是幸福呢?皇帝能够赐给他的,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李小姐要娶别人了么?秋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痛的说不出话。他已经是皇帝的侍君,他不该再想着其他女人,为什么他反而羡慕那些将要成为她夫侍的男人呢?
“圣上,圣上……有急事禀告。”一个宫人着急忙慌的走上前,大声喊了一句。
皇帝正在哄美人的兴头上,不由得眉头一皱,扭头喝问道:“什么事情?”
那宫人颤颤巍巍走上前,回禀道:“是大皇子不见了。胡贵君正病着,宫人们都忙着照看他,大皇子却不知为何偷偷跑出宫院,还望圣上准许调拨些人手四处寻找。”
“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能跑到哪里去?”皇帝没好气道,“平时谁照顾大皇子的?让那些人去找就是了。”
报讯的宫人跪在地上恳求道:“圣上,偌大皇宫,只靠三五个人找寻恐怕会有疏漏,何况其他宫院门户森严,胡贵君的手下也不方便打扰惊动。”
皇帝这会儿并不担心儿子走失,反而怀疑胡贵君又在耍什么花样,只为引起她的注意。毕竟最近这段时日,她每晚都传召的是新选入宫的侍君,冷落了旧人。正君有涵养不计较,两位贵君却沉不住气了,三天两头整出一些事端,互相诋毁。倘若是放开口子,让胡贵君打着找皇子的旗号四处乱搜,成何体统?
“朕身边服侍的几个人都很伶俐,先派去帮着寻大皇子吧。”皇帝敷衍了一句,点了几个人名,打发走了报信的宫人。
秋怜却借机恳请道:“圣上,臣侍也想帮忙寻找大皇子殿下。”
“小孩子瞎胡闹,说不定是故意藏着。渴了饿了自己就会回去的,让奴仆下人们找就是了,秋侍君你啊还有重要的任务,就是陪朕。走,与朕回宫,那曲谱你让旁人送过来给朕看就是。”皇帝自作主张地吩咐。
秋怜心知摆脱皇帝无望,就不再提帮忙找大皇子的事情,由着皇帝搂着他徐徐向寝宫而去。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帝搂着秋怜刚走出没几步,就见湖边几个奴仆杂役那里起了争端。
原来那里正有几个监工督促着死契奴隶清理湖中淤泥。其中一个死契奴隶竟在做事的时候晕倒了,将淤泥洒溅在监工的衣袍上。监工恼羞成怒,挥鞭子狠打。其余几个监工似是看到皇帝就在不远处,怕惊扰圣驾赶紧拦着。那监工脾气暴躁,被打醒的奴隶仿佛是吓坏了,拼命挣扎躲闪,惹得监工火气更大。这才弄出了大动静,将皇帝的目光吸引过来。
秋怜听着那些监工的狠毒叫骂,身体不由自主瑟瑟发抖。
皇帝本来是不想亲自管这种小事,却一抬眼看到被虐打的死契奴隶居然是寒尘,她心中浮起了一层阴霾,竟是拉着秋怜走了过去。
秋怜走近了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寒尘?他怎么会在宫中?
寒尘好像瘦了许多,赤着伤痕累累的上身,脚腕上锁着沉重镣铐跪伏在地,脖子上还拴着绳索,像牲畜一样被人拖拽踢打,实在太可怜了。
71与君博弈
深更半夜,皇帝快活够了,从龙床上起身。
秋怜来不及系好自己的衣裤,就依着礼数下了床,跪在皇帝脚边听命。
皇帝若有所思道:“秋侍君,你先退下吧。”
秋怜却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圣上,您会饶过寒尘么?之前惊扰圣驾的事情,他是无辜的,他伤病的那么重……”
“不用说了。一个低贱的死契奴隶而已,朕哪里有闲心管他,按宫里规矩处置就是。”
秋怜心知自己人微言轻,便是今晚侍寝哄得皇帝开心,也绝对没资格影响皇帝的决定。权衡再三,他终于是不敢提寒尘的事情,压下满腹疑惑,行礼后抱着自己的衣物退了出去。
按照宫里的规矩,除了正君,其余君侍在为皇帝侍寝后都不得留宿在皇帝寝宫。秋怜不敢耽搁,匆匆离去,只想着尽快找机会将寒尘的事情告知李霄雪才好。
皇帝却并未回到龙床上休息,而是随手披了一件衣物,按动房内机关,下到寝宫之下的密室。
寒尘蜷缩在地,身上新添的伤口还绽着鲜红血迹,整个人昏迷不醒。
皇帝粗暴地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贱奴,你别装死。朕有话问你。”
寒尘吃痛,渐渐清醒过来。
皇帝将一叠琴谱丢在地上,质问道:“这曲子是你写的么?当年你的琴艺冠绝京城,朕的宠侍争相求曲,朕也有幸见过你写的曲谱唱词,字迹与这份谱子一模一样呢。”
寒尘挣扎着爬起来,颤抖着身体跪伏在地,望着散落满地的纸张怔怔出神。
这首《爱》是他主人的神奇法宝里唱的调子,歌词更是感人至深。他故意只写了曲子,没有写词,就是不希望别人知道。那饱含深情诉说绵绵爱意的词只有她和他知晓,别人想都不要想才好,这是他的私心他的妄念。
曲谱是从秋怜那里拿到的么?不知道秋怜会否如实交待,他与他的主人之间那些不正常的关系呢?
“的确是下奴写的曲子。”
皇帝的唇角浮起冷笑:“白天秋侍君在湖畔弹琴,你应该听见了吧?你故意引起喧闹,想让秋侍君见到你对不对?你想通过秋侍君将你在宫中的消息传出去对不对?告诉朕,你想联络的是什么人?你不老实交代,朕就先抓了秋侍君严刑拷问。”
寒尘之前已经托聋哑老仆送了用暗语写成的字条,他相信秋怜应该将那字条转交给了他的主人。今日他是凑巧在湖畔劳作,听到了秋怜的琴声,他却并不想让秋怜看到他如今这般凄惨模样。他辩解道:“下奴真的是伤病难支晕倒在地,并非故意惹是生非。”
皇帝却不信,一脚踩踏在寒尘本就伤痕累累的手指上狠狠碾压,喝问道:“贱奴,你还敢耍花样?朕不糊涂,你的小伎俩瞒不过朕的。”
寒尘无力将手从皇帝的皮靴之下抽出来,手指上本就有的旧伤因着碾压痛入骨髓,他哀求道:“圣上息怒,下奴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联系。”
“哼,看来不说明白了,你就不肯认呢。”皇帝语气不善道,“秋侍君说这曲谱是李霄雪写的,也是她亲手交给秋侍君。既然这曲谱上的字迹是你的,你也承认了,那么李霄雪知道你精通音律甚至是博览群书文采不凡对不对?一个寻常的粗陋奴隶,怎么能懂这么多?李霄雪就不好奇么?她都知道了什么?她若清楚你的过去,还敢将你窝藏了那么久,无视朝廷的通缉令,其心可诛!”
寒尘冷汗淋漓,没想到一份小小曲谱能让皇帝想到这么多问题。在这种时刻,千万不能让皇帝对他的主人产生猜忌或敌视才行。他飞快梳理思路,借着剧烈咳嗽掩饰,缓了片刻才回答道:“下奴的主人善良无知,当初买下奴,也是不愿见下奴受欺凌。下奴稍稍用些手段哄她,只说曾经也是良家公子后来落魄,她就不再多问。是以平时,她待下奴不似别家主人对死契奴隶那般严苛。”
“这番说辞与你之前交待的好像对不上啊?”
“开始的时候她将下奴当成不安分的奴隶,上一家转卖下奴的时候也提过,劝她将下奴变为死契奴隶。她耳根软就听信了,后来得知下奴的遭遇很同情,又有几分后悔。像她这样没主见没本事的女人,下奴自然不敢倚靠,也不敢说出真实身份。否则若是她害怕了,将下奴举报送官或是赶走,下奴该如何是好?”寒尘说的像模像样,听起来合情合理。
皇帝知道寒尘的真本事,结合之前秋侍君对李霄雪的形容,倒也是将寒尘这番话信了几分:“既然如此,你当真是安心打算在宫中为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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