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女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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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的手一顿,扭头回望李霄雪。
李霄雪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个女人身上,而是更关注寒尘的反应。她看到寒尘微微抬头对上她的双眸,他的眼神里并没有被欺凌羞辱之后的委屈,反而是意味深长的,有些告诫和暗示的内容藏在里面。
李霄雪忽然明白了,寒尘与那个女人或许是认识的。
这种情况,两人在出门之前就已经预先考虑过应对之法。寒尘一再坚持在外人面前,李霄雪不能表现出不符合主人身份的举动,她对他一分宠爱,他和她就会多一分危险。
李霄雪脑筋飞转,电光火石之间想好了下面的说辞,强行压住怒火,对面前女人说道:“你是想租我的奴隶配种么?我是他的主人,有事找我商量就好。不要乱碰我的奴隶,你不嫌脏啊?”
那个女人平平无奇的脸孔上波澜不兴,眸子里藏着阴郁暗色,嘴角却微微上翘似笑非笑道:“原来这位妹妹是这奴隶的主人啊?在下唐突了,既然如此,请去旁边茶寮详谈买卖,还望给个面子。”
听这女人回答的如此顺畅,李霄雪反而有些心虚的猜测,莫非人家真是想租寒尘配种的?不过寒尘的目光,让她多了一点点信心。她肯定这个女人有问题,不可掉以轻心。
李霄雪随着她走入旁边一间茶社,捡了个靠窗能望见寒尘的位置坐定。
那女人点了茶水,大大方方说道:“在下郑九娘,是个做小本买卖的商人,本来不愿生事。可是……”
她说到这里故意面露难色。
李霄雪只好配合的问道:“郑大姐有何难事?”
“不怕妹妹笑话,家母病重,总是叨念着要将孩子们聚齐了为她送终。我的其他姐妹兄弟都在附近,并不难找,只是有个亲生弟弟从小被卖给旁人,辗转不知何处。为了尽孝,我们姐妹寻思着找个模样差不多的充作兄弟,带到家母身边聚一聚,也免得她老人家临终还有牵挂。”
李霄雪疑惑道:“莫非郑大姐觉得我的那个奴隶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这个哪敢胡乱说,那奴隶毕竟是你的死契奴隶。请妹妹不要多心,我的意思是,他的容貌与我七弟比较像,更容易蒙混过关。”郑九娘诚心诚意道,“妹妹倘若能行个方便,就当是将你那奴隶租给我配种,价钱什么的好商量。我付了钱把他带回家,我们约定个时间,到了日子,将他还给你就是。你看如何?”
若是借别的买别的,李霄雪当然能做主,不过涉及到寒尘的去留,她绝对不敢胡乱答应什么,哪怕她已经猜到眼前这个女人来历不一般,也不能妄断。她笑道:“郑大姐孝心可嘉,按道理我应该成人之美。不过我今日还有要紧事情需办妥了,能不能租借奴隶,待那事情办完了才好决断,还请大姐给个时间思量。倘若是等不及,就帮不上你了。”
郑九娘若有所思道:“妹妹说哪里话,凡事好商量。你若现在不方便,咱们约个时间再来此处继续谈如何?”
李霄雪故意试探道:“那就晚上在悦来客栈吧。我白天办完事情就过去。”
郑九娘一皱眉,问道:“妹妹住在悦来客栈?”
“怎么了?”李霄雪不动声色。
“也没什么,就是看到刚才有个脏乞丐被她们领了进去,也不知道闹什么事情,干净不干净。妹妹若是还没投店,不防换个地方。”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了。李霄雪没有多问,郑九娘也没有解释,两人目光交错,各自回避着真实心思。
李霄雪知道郑九娘绝对不是普通的商贩,郑九娘也猜不透寒尘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她犹豫了一下,在李霄雪起身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尚未请教尊姓大名?倘若妹妹不住悦来客栈,晚上咱们还是约在这里如何?”
“这里也好,姓名什么不太重要吧,生意谈成了再说。”李霄雪谨慎小心,怕当初在漠西镇那会儿还有活着的官兵,她们是知道她姓名的,两相对比容易出纰漏。
郑九娘不再说话。
李霄雪像没事人一样,走到寒尘身旁,从拴马桩上解了绳子,故意没有解开寒尘手腕上的绳索。就像是牵着马儿一样,拉着绳索,带着寒尘慢慢悠悠离开了这条街,转到另一条街,悄悄退出了郑九娘的视线。
等着进入了僻静角落,寒尘确认左右无人跟随的时候,李霄雪才算是放下了主人的架子,急忙要替寒尘解手腕上的绳索。
寒尘将手腕拿开,坚持留下绳子,以标准的奴隶姿态跪在李霄雪面前低声说道:“主人,绳子就先这样拴着吧,您刚才应对的非常好。那个郑九娘是影卫零九。”
“啊?她是摄政王殿下的影卫?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还要由着我演戏。糟了,在她眼里,我岂不是成了虐待你的坏主人?”李霄雪紧张的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媳妇。
寒尘微微一笑:“主人不要自责,零九也未必就是自己人。您与下奴的关系越是正常主仆关系,对于您和下奴都更安全有利一些。”
“不会吧,你连伙伴都瞒着?她刚才对你说了什么?是发现悦来客栈的记号有问题么?”
“影卫都受过系统训练,零九更是懂得追踪与反追踪。她不会大摇大摆贸然进入一个未知的有危险的地方。昨晚下奴遇到她,她已经发现暗桩出了问题,她对我说她九死一生逃了出来。她今天白日出现其实是大大冒险,她主要是想看看下奴留下的悦来客栈联络点是否安全,却意外发现下奴就在附近。”寒尘顿了一下,借着低头的动作掩饰眸中泛起的复杂情绪,继续说道,“下奴被拴在马桩上,死契奴隶的身份不言而喻。她有些吃惊,才会现身与下奴说话。她是不太相信下奴已经沦为旁人死契奴隶。”
“是不是你还没解释,我就出现了?”李霄雪一脸无辜,貌似忧心忡忡道,“还好你没解释,如果零九不是叛徒,她又是对你好的,那她岂不是要恨死我?我可架不住那种高手的报复。”
“影卫不可能为私事惹乱子的。她更像是下奴的姐姐一样,训练的时候没少关照下奴。但是这些情感牵挂不会影响她做正事,主人放心。”寒尘很平淡的解释,没有太多眷恋也不是完全的冷漠无情。
寒尘的这些细微的不自然的神态,让李霄雪无端端猜测他与那个零九关系不一般。她想要追问什么,又觉得自己纯粹是恋爱中的女人无来由的瞎嫉妒,她多嘴问了或许会让寒尘反感。她于是生生压下了那些与正事无关的问题,放弃去了解寒尘与零九的过去是否藏着秘密,只务实地提议道:“那晚些时候,我与她碰面,邀请她一起上京,或者我们两个与她一并上路,脱离锦绣山庄的人,你看如何?”
“零九如果不是叛徒,她也已经被叛徒盯上了。让她接触锦绣山庄的人绝对不妥,主人与她一并同行也很危险。毕竟主人装不了多久真正的主人吧?您与大周人截然不同,所思所想更容易让人误会是那位高人。所以下奴建议,主人不妨顺水推舟,将下奴租给她。到了约定的时间地点,您去接下奴回来便是。”寒尘说的很冷静,语调中还透出了几许不容更改的意味。
李霄雪听着他的话看着他决绝的神态,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不管不顾不讲理道:“不行,不可以,你答应过不与我分开的。”
“下奴从没有答应过。”寒尘继续用近乎冷酷的语调说道,“主人,除非您能做到无所顾忌亲手鞭打下奴,或者其他符合主人身份的那些事情,完美掩藏住您对下奴的特别眷恋。否则您不适合与下奴一起跟着零九走。”
“为何要跟她走?我爽约,不理她就是。让她一个人去忙活,我将你拴在我身边,我们好吃好喝一起去京城,不过问那些危险的事情总可以吧?”李霄雪越发觉得那个零九与寒尘之间或许隐藏了什么,寒尘从来没有用过如此强硬的语气对她说话,她忍不住还是将心中不堪的甚至是荒谬的猜测问出口,“寒尘,是不是你更信任零九,觉得她比我更能帮你对么?她武功很高强,她与你是旧相识,你们都是忠于摄政王殿下亲密无间的同僚。我只是个外人,自顾不暇,会拖你们后腿对不对?你不用为了安慰我才那样婉转含蓄,如果真是我猜的这种理由,请你直接告诉我,我能接受。”
59聚散离合
寒尘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恍然抬起头,痴痴地望着他的主人。他的主人是在吃醋么?怀疑他与零九之间有私情?怀疑他会是因为喜欢或信任别的女人而想要离开她?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是大周的女人绝对不会产生如此荒谬的念头,可是他的主人来自神仙圣土,所思所想都与众不同。
他的主人也许永远不懂,在大周女人的眼里他的容貌是多么丑陋,她们就算知道他的聪慧见过他的温柔,甚至是使用过他的身体,那也绝对不会对他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在零九的眼里,他是摄政王的男人,是一个特殊身份的影卫,是一个合作还算愉快的伙伴,如果影卫允许有感情,那他也不是她的感情寄托。
这些原因理由,他现在解释给他的主人听,有用么?
而且他为什么要解释呢?
他想要留住她对他的爱么?他放不下,舍不去,那些他已经没有资格享受的奢侈的情感么?或许,就让她误会了也好。那样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不会太思念,她不会太牵挂,她能在寂寞无聊的时候睁开眼放开心去接纳别的男人。
那么优秀的女人,应该有更多的男人受到她的关爱照顾才好。他不能自私的妄图一个人独占她的心。
眼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由着她误会了也好。
“主人,下奴的确觉得您不太适合帮下奴做接下来的事情,何况为摄政王殿下复仇,本就与您无关。下奴与零九一起合作多年,配合更默契一些。”寒尘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能够如此轻松的不加修饰的说出这样的话,他为了让这些理由更可信,更像是他为了掩饰私情才找的借口,紧接着又假装有理地分析,“换个角度设想,如果零九不是叛徒,下奴与她在一起目标小行动更方便,不用顾虑您或者锦绣山庄的人的安全,能够更快地查找叛徒。如果零九是叛徒,下奴与您和锦绣山庄的人在一起,您们就会都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前途茫茫生死难料。”
“我懂了。”李霄雪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表现出心中的伤痛。他说的没错,很理智的分析,不被情感左右。他甚至是有意无意回避了那些说出来或许会伤害她的答案。他在耐心地暗示她,不可以感情用事,不可以阻挠他的理想。她都明白的。只是懊恼悔恨,自己不曾深谋远虑去经营,到现在还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信心。
是她的错,她不能怪他无情。
寒尘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故意等着他的主人冷下心肠淡了热情,然后郑重提醒道,“主人,您不能冒险,也不愿拖累锦绣山庄的人对不对?今日此时遇到了零九,也许是躲不开的宿命。聚散离合总有时,您若是相信下奴,来日下奴定会想方设法与您重聚。”
李霄雪愣愣的不说话,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强烈的不安源于何处。她其实早就预感到有一天会与他分开的。她只是没有料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
寒尘是做大事的人,身份根本无法束缚他。只要他想,一切都在他的掌控。感情在他心中究竟能占多少分量,她不愿意去猜。
她爱他一遍一遍说,费尽心思让他快乐,他却从没有对他说过他爱她。
他可以热情如火与她在床上恩爱缠绵,他可以无微不至细心体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