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飞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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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还是被刘彻粗暴的折磨过后落下的伤?这副身子确实太弱了一些。
“哦…是谁送我回来的?”忽然想起那晚是韩博将我抱起,后面的事情完全记不得。
南陵微微一顿,道,“陛下抱着您回来的,奴婢从未见过陛下那般着急。”
我心头一惊,难道刘彻撞到了我和韩博一起?嚯地坐起身子,抓住她的手臂,“陛下当时是否很生气?”
“嗯,陛下诏了数名太医,折腾了几个时辰,也不见美人转醒,重重责罚了他们。”
我靠在床头,随口问着,“后来呢?”
“后来陛下去了椒房殿,吩咐奴婢仔细照料。”
我不再说话,接过南陵递来的药碗,一股浓重的苦味传来,我闷闷地推开,“我不想喝,去给我找杯清水。”
“陛下吩咐要按时服药。”她端着药碗怯怯道。
“你们放心我还死不了!”我提高声音,沙哑刺耳。
“你若是敢死,猗兰殿上下都要为你陪葬!”刘彻磁性的嗓音突然响起,大步走进内帏。
他接过药碗,南陵识趣地退下,我盯着他的俊脸哼道,“你便是让这个未央宫为我陪葬,该死也得死不是么?”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了。”他踞坐在身旁,舀起汤药递到我嘴边。
“先不喝。”我扭过头去。
“你自己喝,还是朕喂你喝?”他不容置疑道。
我转头茫然盯着他,这难道有什么分别?还不是一样的苦,还是现代好,药片胶囊,最不济也是口服液,都加了糖剂,比这中药好喝百倍。
在我出神的当口,他收手扣住我的后脑,欺近脸庞。
“我还在生病…”我抵着他的肩膀,躲避着亲昵。
“朕知道。”他低头含了一口药汁,凑到脸前,啄住我的口,唇瓣紧紧贴合,挑开牙关,慢慢将药水渡到我嘴里。
我呆呆地睁大双眼,也忘记了苦涩的汤药,机械地吞咽着,难道这两天他都这样喂药的?
一口药喂完,他并不急于放开,反而意犹未尽地吮吸着我的小舌,喉咙干涩,唇齿间一片濡湿,这两种感觉对比鲜明,我还没回过心神,他接着一口又一口喂了下来。
缓过气来,我一把夺过药碗,“我自己喝!”
“等你病情好些了,朕便让你大哥来探望你。”他自然地舒臂将我环住。
刘彻突如其来的柔情让我摸不着头脑,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臣妾也思念大哥。”我心里却暗暗盘算,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梁公子的事情。
“闳儿还小,过几年朕再予赐封。”
他微微感叹,拂着我的肩膀,幽深的眸光穿过我的发丝。
“陛下不必对我说这些,只要您心里无愧就好。”永巷夜歌的女子用自己的命换来儿子的平安,可怜可叹。
“当年之势,迫不得已,朕也不愿如此。”
我推开他,“陛下是万人之上的君王,若要保全一个女子,又有何难!”他分明在为自己找借口罢了,他的种种行迹,我比他自己还要清楚,在我心里刘彻便是花心滥情的代表。
“你能知晓多少?你又有何资格指责朕?”他抓住我的手腕,神色愈厉。
“刘彻。”我一根根扳开他的手指。
他扬眉一动,没有接话。
“我不适合留在宫里,只会徒添麻烦,放我走好么?您可以对天下人说我死了,并不会有损你的颜面。”
“朕为何要答应你?”
“我们之间既然没有感情,也没有利益…”
“你莫要妄想。”他猛地站起来。
我身子扑了空,狼狈地趴在床榻上。
他俯身捏住我的脸颊,伸手拂上那朵梨花,神态狂傲凌厉,“记住,朕绝不会随便爱女人。”
“我虽然笨,但并不傻,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
“宫里有些地方你不该去。”
“诺。”我明白他说的是长秋殿外的奇怪树林。
苏林疾步走了进来,“参见陛下。”
“何事?”刘彻敛了情绪道。
“斥候急报。”
刘彻负手走出,苏林捧着一摞竹简逐渐快步跟上,前方有消息传来,霍去病他们如何了?
他究竟知不知道我已经入了宫,封了妃,从此君臣陌路。
我紧紧捂住胸口,心底像被剜去一块,留下大片空洞,既盼着能看到他,又盼着永不相见!我抽出塌下的木匣,那只破碎的青铜簪静静躺在那里,除了裂痕,莹然如初。
躺在床上直到天色将暗,侍婢将室内几处凤鸟铜丝台点亮,我饿了两天饥肠辘辘。
披上外衣,我随意绾了头发,扶着南陵的手臂,慢悠悠走出内室,掀开帷幔,却看到刘彻在外殿伏案疾书。
我俯在门框,这才看清他一袭淡黄色衫裾,握笔的手雄劲有力,眉头凝在一起,身旁堆着厚厚一叠竹简。
西汉还没有发明造纸术,竹简沉重且记载不便,写不了多少字就满了。若从旁观者的角度,也许他的确是一个英武的君王。
我缓缓走到他身旁,盯着那些繁杂的文体,字迹平稳,还没来得及看清内容,他已经伸手拂去我掉落的发丝,“饿不饿,朕帮你传膳?”
“不用,您继续,国事要紧。”我退在一旁,摆弄着案头的烛火。
“也好,稍等片刻,陪朕一起吃。”他埋头专注于奏折之中,发鬓线条英挺。
我勾着脖子看去,这一张张竹简便是整个天下社稷,身旁这个男子他握着的便是苍生命运。
“你对政要之事有兴趣?”他偏过头来,毫无预兆的开口。
“不是…我只是在看陛下写字。”我尴尬地捋着头发道。
他卷起竹简,放在右手边,遂又拉出一策,仿佛自言自语道,“年关备战正紧,便都是为了明年一战,只许胜,不能败。”
“河西之战必然会胜利的,而祁连山,那是个美丽的地方…”我失神地喃喃低语。
“惨胜犹败啊,漠南之战虽胜,可朕并不满意。”他握着竹简,伸手搭在膝头。
“陛下用兵如神,有卫霍两位将军坐镇,大可放心。”我脱口而道,那戎装焕发的英姿不停闪现在我脑海里,刺得心头麻木不已。
“爱妃在平阳府,与他们可有故交?”刘彻话锋一转,深眸卷着莫名的笑意盯住我。
握着烛台的手轻轻一颤,我随即维持着平静道,“故交谈不上,曾有数面之缘。”
“从朕十六岁即位起,汉匈和亲,屈于人下换来的也不过是片刻的相安。”他指节紧攥,脸上浮着一丝不甘和苦涩。
“匈奴一日不除,汉土一日不安!”他砰地将竹简甩了出去,我捡起散落的物品,将它们摆回案上。
刘彻这一席话,深深地触动了我,入宫这么久,我从未真正考虑过,也许我心里只装得下霍去病,可他的心里却必须装下整个乾坤,天下众生都是他的子民,这份责任太重,除却权势利益的光环,他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你知道祁连山?”他平静道。
“嗯,去过那里。”那是我死生交叠的地方,也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
见他疑惑的表情,我微微一笑,“在梦中。”
“如此看来,朕也要去睡觉,到祁连山玩赏一番了。”他爽朗一笑。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运气这么好的。”我无奈地摊手。
一觉醒来,回到了两千年之后,这样的遭遇恐怕前无古人了。
他挑了挑眉,略带粗糙的手从我袖管里深进,牢牢握住我的手臂道,“那你陪朕一起睡便是。”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他却颇为得意,侧身拂着我柔顺的发,这默然相拥的一刻,陌生而温暖,我竟是有些眷恋。
“咕噜”一声,打破了安静的空气,刘彻掌心轻按在我的肚腹上,婆娑了几下笑道,“饿了两天,今晚多吃一些。”
我不好意思地挪开他的手,脸上讪讪地,“那就赶快传膳吧。”
作者有话要说:旅游回来,第一时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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