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美人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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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下一身素雪浅水裙,秀秀坐在床前怅然若失。她不是那么没有分寸,不明就里的人,她自然知道自己将要参加的是什么宴会。皇家讲究的是大方得体,作为探花女郎,虽是女儿身,好歹也要注意场合。他们大肆国的女官,可是不许搔首弄姿的。
在她选择入世这条道路开始,已经注定她不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随意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化自己喜欢的妆,虽然这些她也确实不怎么喜欢。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中规中矩,不能落了别人口实,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这是在逼着自己长大啊。
一个女人,脱去自己的素衣,却不是披上嫁衣,这是一条不归路。本没打算这样穿出去,只是想在自己换上另一身衣袍时,再给自己一次放纵的机会,被他这么说出来,心里空空的。
自己喜欢的人不在身边,她没法穿给他看,而她喜欢的那个人,已经不能再喜欢了。
秀秀有些难过,又有些委屈,他以为胡律是了解她的,就算不了解,他也该夸夸她不是么,就算不夸她,也该用眼神示意一下吧,他竟一点表示也没有,让她情何以堪?也许,她是真的入不了他的眼吧。
秀秀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胡律已经不在,她顺着门口望去,也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从前他惹她生气,他会逗她开心,可是今次他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心情好像一下子跌倒了谷底,不知道什么滋味。
“胡律!”她一气之下,踢倒一张凳子,然后踢伤了自己的脚,然后哇哇惨叫。
、第二十九章:四哥,救我
三年之后,秀秀第一次见到赵喻,是在琼苑的琼林宴。这一日暖风阵阵,琼林宴中的景致就随着清风微微荡漾,碧空中弥漫着兰草沉郁的幽香,仿若这场宴会就铺陈在一片花海之中,他着一身明黄衣袍拾级而上,眉目清羽,举止从容,尽显君上威严。
秀秀一瞬间无法将这个人与她记忆深处的人联系在一起,她从未觉得与他离得这般远,就好像他周身笼罩着一层金光,障着她的眼,缈若烟尘。这样的他,可是当年那个只会吟诗作画的赵喻?可是那个时常对她微笑的赵喻?
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当初那个眉宇间隐含忧愁的少年已经完全蜕变,洗尽铅华呈素姿。再也没有人能读懂他眼中的情绪,再也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内心,再也没有人能窥探他的秘密。
他就那样素手微抬,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漆黑如墨的发丝束于金冠之中,高瞻远瞩,睥睨眼下的一切,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侧脸依旧完美,只是退却了当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凌厉。正午的阳光投射在他脸上,秀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隐隐的只是一种君王的气度。这种浑然天成的距离感,才叫距离吧。
一步,两步,三步……他没有发现她,即便是念着她的名字,他也不知道是她,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三年之后,秀秀一眼认出了他,而他却没有认出自己,这就是他们的距离。
秀秀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悲哀,她爱上的人真的是他么?秀秀望着他毫无情绪的宣读,觉得好遥远好陌生。
他平素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平日里读书都是默记,只有在教她的时候才会出声,也不会这么没有情绪。他总是在她弄乱他的屋子的时候,皱着眉头冲她喊:“秀秀,你这样我没办法专心。”现实与记忆,真是大相径庭,这才是距离。
秀秀突然觉得,她以前的那些小女人家的揣度,实在很可笑。她与赵喻的距离,不是在于他娶了谁,不是在于他心上都有谁,而是他们的位置根本不会有靠在一起的机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那些她所谓的臆想,其实都是自欺欺人。
本以为可以自我欺骗,直到发觉无论她再怎么踮起脚尖,都无法再触摸到他的时候,秀秀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悲哀,她不该爱上一个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人,搞得自己这些年这么狼狈。猪一定都在笑她,当年不该妄自菲薄。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安花。”帝都花开妖娆,只是她无心再看了;探花宴酒酣,她也无力再饮了;雁塔题名证今生,她也没有兴致了,她只想回家。她现在只想找到胡律,哪怕让他狠狠折磨一番。
“秀秀,这不是你期待的么,为什么还会不开心?”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胡律。
秀秀抬起头来,两眼无神地望着他,双手一拉攀着他的肩,对他道:“这个探花郎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不如让给你好了。”
胡律扶着她站好,才轻轻推开她。“秀秀,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你可看清了我是谁?”
秀秀脑袋晕晕的,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就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胡律的手,又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没有做梦罢,我记得你好像是胡律?”秀秀想了想,好像……“不对,你不就是胡律么?”
胡律:“……”这丫头一定是神游天外去了。
秀秀哎呀一声,突然清醒过来,惊讶道:“胡律,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律摇了摇头:“秀秀,你可知道我另外一个名字,胡少卿?”
“胡少卿……少卿……”秀秀呢喃了这个名字良久,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少卿,可不就是此次的状元!
“胡律,你怎么可以骗我!”知道真相的秀秀眼泪掉下来,她揪着胡律的手臂,直到自己的指尖发紫发疼。
胡律默默忍受着秀秀给他的这一掐,觉得他们可能有什么误会,正要解释些什么,就听秀秀又说:“你既然高中状元,为何那天还要死不活地骗我!你知不知道当时没看到你的名字,我有多伤心?我本来很高兴的,因为怕你不高兴,也没敢告诉你,也没敢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因为我想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才会那么伤心。因为你不高兴,搞得我也很不高兴,我以为你很不高兴,结果晚上就去安慰你,我那么好心对你,可你什么也没跟我说,还逢场作戏拥抱我,你这么骗我,又占我便宜,你安的什么心!”
胡律被秀秀一串炮语连珠给唬住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哪里错了?是名字错了。
秀秀不知道他那个名字很正常,因为他很少用,这几年也基本没用过了。至于秀秀说的他不开心,可能是这个引起了误会。他为什么不开心,秀秀是不会知道的。而这个原因,他也不必对她说。至于秀秀说的她因为他的不开心而不开心,他觉得很欣慰。
胡律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心底说道:“秀秀,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关心我一些。”
“原来我们的状元郎和探花郎,竟是这般亲密?”一人摇着折扇,三月拂柳一般摇摆着走来,一张俊俏的脸上挂满不合时宜的微笑,不怀好意盯着两人。就像在怀疑:难道你们两个有奸情?
秀秀被他盯得有些发怵,此人她前几日才见过,不是离朱王爷又是谁?
秀秀稍稍移开眼,眼眶微微发酸,没敢与他正视,也不知道刚刚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去。倒是离朱走上前来一步,主动与她打招呼,秀秀不可奈何,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本王不曾想,探花郎竟是个女郎,还是位漂亮的姑娘,更为难得的,竟还是本王前些时日见过的姑娘,缘分这个东西,果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就知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离朱一面说话,一面挑起她的下颚,神情挑逗,举止放荡。
秀秀向后仰了仰头,心想如果不是特殊场合,她一定卸了他的胳膊!
“你和他认识?”胡律问离朱,盯着的却是秀秀。秀秀被他这一望,也有些没了底气,轻轻哼了一声,热情地拉着离朱王爷的手跑开,只留下胡律一个人呆呆地站着。
可恨的女人,他好心救她,她却不领情!
“离朱王爷,我们去那边站站吧。”秀秀故意挑了一处看不见胡律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我们的探花女郎似乎和状元郎很熟?”离朱上下打量她,又似笑非笑问了句。
“哦,你说那个狐狸君啊?”秀秀摆摆手:“我跟他不熟。”
“唔,不熟你还让他抱你,我刚可看见了,许多人可都看见了。”说完又要去碰她的手。
“是么,你竟有这种错觉?明明是我在掐他,他受不住,才很自然的反应啊。”秀秀躲瘟神一样躲开他,说道。
“啊,”离朱啪的一声合上折扇:“那不如你也掐我一下,我也想要一下那样的反应。”
秀秀四下看了看,一双媚眼直勾勾地望着他:“离朱王爷,你可不可以过来帮我一下?”
“好啊好啊,你这是预备对我做点什么吗?”离朱笑嘻嘻地望着她。
“当然了……”秀秀微嗔道:“一会儿可不许叫哦。”说完狠狠地揪住他的耳朵,“敢调戏本小姐,不想活了么?”
紧接着,是离朱王爷的一阵惨叫。
“陛下,您可曾听到有人哀嚎?”赵喻身边的小季子恭敬地问道。
赵喻摇头道:“不曾。”
离朱叫的是:“四哥,救命。”
、第三十章:离朱
“秀秀,你掐我一下试试,我从小没被人掐过,这感觉好不真实。”赵离朱握着秀秀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一脸诚恳地望着她。
秀秀:“……”她揪了他的耳朵,她以为他会报复,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像个未长大的三岁小孩儿。
这种感觉让秀秀很心痛。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因为离朱王爷这么可爱。秀秀顿时有了一种新的觉悟:像离朱王爷这种存心找虐的好男人,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后来他们就成了好朋友。年轻的时候,如果遇到一个肯让自己虐的朋友,将会很幸福。这与胡律养花养女人的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个人情趣不一样。
琼林宴进行到一半,离朱王爷说要带她去看花,要送给她帝都最美的一朵花,然后就带她去了锁春苑。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最后锁春苑没去成,在门口被管京师治安的金吾大人逮了个正着。
金吾大人咳了咳,拱手抱歉道:“此处今日不营业,你们另行找一家吧。”
秀秀一时反应有些慢,愣了半响,又激动又抓狂又奇怪又不好意思。就像被人‘捉奸在床’,那人却说:“啊,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哦,请问还需要别的掩护么,比如说被子?”当然,这只是个比方。
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将他们两个抓起来,送到廷尉府大办一番么?然后她就在心底苦苦后悔:“啊,我与这个人没有奸情!”当然,这也只是一种说法。
秀秀别有深意望了一眼身旁的离朱,这个人居然没有反应,好像微微有那么点唏嘘?跟这个人一起出来实在太危险了,他居然带她来这种地方闲逛。这个人实在太坏了,明知道她就要功成名就,还要将她拉下台!
帝都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说白天不准逛花楼,若是让人知晓探花郎居然这么风流,她以后的日子一定很难混吧。但转念一想,金吾大人态度如此之好,一定会帮他们掩护的吧。看来他们关系不错,也看的出来离朱王爷经常出来逛。
胡律说的不错,离朱王爷也花,还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花!
秀秀灰心地想:连金吾大人都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见什么事情也不是绝对公平,若是普通人家,一定被搞死了。当然了,前提是这个普通人家有钱出来逛。这种特权阶层实在太可怕。
要做官便做京官,这是秀秀一贯的认知,今日这个认知更加深刻。不是她看不起地方官,照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