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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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很注意四阿哥?”希尧脸上显现出玩味的神色,“莫非,你不想出嫁,就是为了这个?”
琴璇顿感眩晕,年希尧怎么会误解到这个地步!感觉可笑,开口言道;“如果我说是的话,年大哥您就会领我进府吗?那便是吧。”
希尧呵呵一笑,“看来,是我唐突了,姑娘莫怪。进府的事,恐怕还得再过一阵。姑娘就暂且在这里耐心等待吧!还有,我二弟最近这阵子忙于学业,恐怕不能常来,姑娘莫要着急。”希尧起身,似乎将要告辞。
琴璇忙站起身,“年大哥,您兄弟二人对我的关照,琴璇感铭于心。您就不必姑娘姑娘得这么客气了,我已认您弟弟为二哥。如不嫌弃,不如,你我也兄妹相称吧。我叫您大哥,您看成吗?”琴璇暗想,看如今这情形,年羹尧尚且年幼,入府的事还得仰仗希尧,可要尽快搞好关系。
希尧淡淡笑了笑,转向琴璇,开口,“随你。”
“小妹拜见大哥!”琴璇大喜,连忙福身。
“妹妹请起。我还有事,先走了。妹妹自个儿保重吧。”
长长的宫门甬路上,行走着两位腰系黄带的男子。年长的那位似在沉思,旁边的少年却有些沉不住气似的时而抬头看看他。
“四哥,弄明白了?琴妹妹她不是那种心机深沉、别有用心之人吧?”少年终于开了口。
“确实不像。只是,我总觉得她有些神秘,人倒是单纯,可总让人感觉她知道些什么,又好似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那您还要送信给董鄂七十那老家伙么?”
“瞧你急得,跟你亲妹妹似的,”胤禛看看一脸急切的胤祥,嘴角弯了弯,“信是要送的,不过,可以再等一阵。”
第六章 庙会
不知不觉,逃出府已经一个月了。琴璇日日探听,却从不见董鄂家四处寻人的迹象,心下稍宽了些。那天之后,希尧再也没来找她,想必是事务繁杂吧。进四贝勒府的事便又耽搁了下来。左右无事,琴璇便常常出去游玩,这半个月来,倒是把京城有名的地界转了个十之七八,也算是过足了旅游的瘾。只是,若有若无的总是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琴璇担心是董鄂府的人,因此常常是乘兴而出,败兴而返。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总也不见年家兄弟出现,琴璇平静的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微微涟漪。
这一日,刚刚踏出悦来门口,就撞见了希尧。一身青色袍褂,衬得他俊逸非常。身后竟连一个小厮都没带。又惊又喜,琴璇开口:“大哥,您来了?”
“哟,妹妹这是要出去?”
“正是呢,听说今儿个城隍庙会,热闹得很,想去玩玩呢!大哥,您也一起去吧?”琴璇心情大好,开口相邀。
“也罢,今日无事,就陪妹妹转转吧!”希尧今日也是难得的亲切近人。
城隍庙会果真是京城第一集会。人山人海,热闹喧天。数条大街环绕着中间空地,均是熙熙攘攘。各路小贩争相吆喝,货物琳琅满目,琴璇只觉得目不暇接。恍然间好似回到了过去,跟几个好友一起逛街购物,心里是满满的喜悦。琴璇不禁眉开眼笑,回到古代一个月几乎都没真正笑过,无时无刻不在逃躲、伪装、算计。今日,可算是绽开了第一个真心的笑颜。
人潮拥挤,琴璇被推搡着总是撞到身旁的希尧,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琴璇慌乱了一下。抬眼看看他,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琴璇放下了心。说实在的,琴璇与年家兄弟结为兄妹,除了想要拉近关系,也还有另一层用意。琴璇自知自己的这副皮囊太过招摇,早就听家里的下人们私下里称赞,董鄂格格貌比天仙,美艳动人。若不是扮作男子,世途艰险,还不知会引起怎样麻烦。只有这年家兄弟,是知道自己女儿家的身份的,琴璇与他二人结为兄妹,也是为防二人或有他想。如今见了希尧这样,琴璇自知自己是多虑了。
说笑间,琴璇来到一个首饰摊铺之前。见这摊子不大,摆放却精致。守摊的是个年轻姑娘,脸若银盆,哞同水杏,别有一种小家碧玉的娇俏风姿。琴璇心生好感,仔细翻检着眼前的首饰。想着自己要在这里耽搁一阵子,便好说歹说央了希尧去买对街的张记的芝麻点心。希尧无法,一脸无奈地去了。琴璇见一排金饰之侧,放着一对玉扇坠儿,一水儿的碧绿清澈。拿起来问价,却也不贵。琴璇掏出银子,正要交到那姑娘手上,旁边却站出一华服少年,身后几名家丁。那少年一脸玩世不恭,“这对坠子我要了!姑娘,多少钱?”
竟有这般不讲理之人!琴璇一气之下,出言道;“这位公子,买东西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这玉坠可是我先看中的!”
“哟嗬,跟爷抢东西,你胆子不小!去去,爷没功夫跟你闲扯,我只问这位姑娘,这坠子你是卖给我呢,还是卖给他呢?”说着,少年手上的扇子一转,抵到了那姑娘的下颌。看样子,买东西是假,找茬调戏人家姑娘才是真。看那少年油头粉面,油腔滑调的,琴璇不禁心生反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那姑娘涨红了脸,头稍稍转动,别开扇子,轻声道,“确实是那位公子先看好的,价钱也谈好了,自然是……”
“啪”的一声,那坠子被少年抢起,重重摔在地上,碎成两半。那姑娘吓得满脸青白,低头不敢言语。少年瞪了她一眼,恨恨道,“给脸不要脸的下贱坯子!”转而转过头,看着琴璇,“你既要这坠子,也罢,爷赏你了,自己捡了吧!”
“你——”琴璇气急,“我还从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胡作非为的人!真是败类!”
“大胆!敢当街辱骂我家公子,不想活了你!”少年身后的一个肥胖家丁嚷道,“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他可是——”
少年举扇打断了胖家丁的叫嚷。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盯着琴璇。忽然一只手就向琴璇脸上抓来。琴璇大惊,连忙躲闪,不防帽子被他抓掉,少年显然是练武之人,手法极快,稍稍一转,便扯住了琴璇的辫子。怎料得琴璇发极柔顺,从少年手中脱滑而出,辫穗却留在了少年手中。一时间发散乌云,引得旁边围观的人阵阵惊呼:“女的!”
少年嘴角一勾,“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还道天底下竟有如此俊俏的少年呢!原是女儿身。姑娘,在下失手打碎了你的扇坠,还烦请同我回去,我赔给你如何?”说着,竟将手中琴璇的辫穗置于鼻下,深深一嗅,抬头一脸轻佻,“好香!姑娘,这可做得定情之物吗?”
“你——”琴璇气结,指着他道,“无耻!你还给我!”却不防伸出的手被他抓住,轻轻一带,竟到了他的怀中,琴璇头涨面红,奋力挣扎,那少年却丝毫不放,满脸狞笑,竟全然不管自己身处闹市。琴璇正在慌乱之中,听得一声淡淡却威严的喝斥:“放开她!”第七章 束发
琴璇抬头,惊喜地发现希尧已经回来,平日里平静的脸上此刻竟含含着隐隐杀气,令人不敢正视。那少年显然也被镇住了,圈着琴璇的手臂稍稍松了松,琴璇趁机连忙挣脱,回到希尧身前。抬头看看希尧,嗫嚅着,“大哥——”希尧低头看着她,轻声说道,“把头发梳起来,靠后站。”
琴璇听话地站到希尧身后。那少年已经回过神来,怒道:“哪里来的混帐,扰爷的兴致!识相的,赶快滚开,否则,当心爷不客气!”
希尧微微笑了笑,“怎么个不客气呢?”少年一愣,却见希尧瞬时变了颜色,“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哪里由得你胡来!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
“大胆!我家公子乃是大理寺卿常大人独子,你胆敢冒犯我家公子,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胖胖的家丁又开口叫道。那少年这次却不拦着他,挥着扇子,颇为自得的瞧着希尧。
琴璇心中一惊,早就听说这常公子是京城一霸,仗着他父亲是太子跟前的红人,横行霸道,不想如今竟然撞到他手里。虽说这大理寺卿只是个三品文官,希尧之父年遐龄是从二品巡抚,位次并不在他之下。可毕竟人家是个京官,且年父正在外地,这要是冲撞起来,恐怕于希尧也无好处。年府的靠山四阿哥,也绝无理由为此事得罪太子。琴璇暗悔,早知如此,刚才何必争执!
琴璇正在后悔不迭,却听得希尧一声冷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之子,就敢嚣张至此?”
“哟嗬!口气不小!”少年脸色一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我常公子是何等人物!”话未毕,少年手一挥,身后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立刻朝希尧扑来。琴璇大惊,正欲推开希尧,却被他往身前一挡,竟就与那些家丁打了起来。琴璇见状不好,方欲报警,立时又想起自己正处在古代。正焦灼间,回头却见希尧负手立着,几个家丁已然被摔倒在地,痛呼不已。围观的百姓几时见得这样的好身手?也顾不得惧怕常家势力,连连呼好!却见那常公子一脸死灰,敢怒不敢言。琴璇又惊又怕,惊的是与希尧相处多日,只见他风采翩翩,从不知他有功夫在身;怕的是此日他为自己得罪了常家,将来恐怕会是非不断。说不出话来,只看着希尧,却见希尧眼波也滑过自己,一向冷淡的眼睛里竟含着一丝柔情。登时心中一悸,别过头去。
“你——有本事,今日之账,暂且记着,后会有期!走!”少年下不来台,灰着脸扔下句狠话,转身离去。不防希尧却拦住了他,在他耳上轻言了几句,竟吓得那少年身抖腿软,若无家丁在旁相扶,几乎要瘫倒在地。手中琴璇的辫穗滑落在地,却不敢再多停留,踉踉跄跄的跑走。旁边百姓见此情景,哄然大笑起来。希尧弯腰拾起辫穗,袖入手中。走回琴璇身边,仍旧是淡淡的,“走吧!”
琴璇有些疑惑,却并未多言。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走到那卖首饰的姑娘身旁,递了给她,“姑娘,摔碎了您的玉坠,真不好意思。这银子您收下,全当我把这坠子买下了。”
琴璇头发散落,只松松的束了一下。希尧见她不方便再于闹市行走,便欲叫乘马车。琴璇一笑,拦住他,“不用,我知道有个地方,不远,就几步路。先去那里吧。”
拐入小巷,尽里头却是一个小小院落。琴璇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人开了门,见了琴璇惊喜道,“小姐,您来了?”抬眼又见希尧,正不知如何称呼,琴璇笑着说,“李婶,这是我哥哥。快请进吧,大哥!”
希尧进门,四周望了望。是个四合院,虽然小,但干净利落。院角杂植着几株紫罗兰,越发显得这院子清幽宁静。希尧不解的望着琴璇,琴璇却只笑着,请他在院里的藤椅上坐下,又让李婶沏了茶,上了几样精致点心。这才坐下,笑着开口问道,“怎么样?我这个小院子,不错吧?”
“你的院子?”希尧惊诧。
“正是,我的院子。大哥,还记得初次相逢二哥问过我,将来我何以为生?我身上钱虽多,总有花光的时候。住在悦来酒家,非但人来人往的不安全,且非长久之计。所以,我就自己买了这处宅子,请了李婶来帮忙。如今,这宅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过两天我就搬过来了。”
希尧闻言,看向琴璇,“你倒是有些远见。只是,你一个女儿家,自己一人在外居住,像什么样子?况且你只有这么个宅子,将来钱花完了,你吃什么?喝什么?终究还是过不下去。”
琴璇笑了,“大哥此言差矣!女儿家怎么就不能在外居住了?况且我还有李婶陪着呢!李婶是个寡妇,家里只有一个女儿。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