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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陵园妾-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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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宣和元年农历十月十三这天,正式定为皇帝大婚日子,任太后派官员将择好的婚期送到了孔家,当然,依旧不鞥空着手送日子过去。
接着,又命人将丰厚的贵妃聘礼送到了自己娘家——任家,正式将自己的亲侄女儿任凝华聘为贵妃。
虽然贵妃位次比较皇后低一等,但是派去送礼的太监大臣们早已看出,这聘礼和上次孔家聘皇后的丝毫不少。不过是名份上分看出一点高低罢了。自然将任家——李承恩的大舅舅任辅国打发的欢欢喜喜。
对于这两桩婚事,表面上看,李承恩竟也听之任之,毫无疑义,仿佛很满意母后的英明抉择。
后宫之中,任太后一手把持,似乎是清静无事,朝堂上却渐渐显露狰狞来。
就在孔、任两家欢天喜地接受了皇家聘礼,全心全意忙着准备嫁女儿的这段日子,李承恩获得了最佳行动机会,开始大展拳脚,实施自己的复国计划。
宣和元年十月初一,一队队装备凛然的兵丁,秘密开始抓捕“反孔、反任派”朝廷命官;。
同一天,另外一些心腹,装扮成 变异便衣模样,去民间寻访,着力收集孔任二家罪证。
皇宫里,因为皇帝大婚要在先皇死后百日内完成。所以,白日祭奠大礼便提前到大婚前三日——十月初十进行。
眼看临近祭祀之日。将慈安宫里的碧落急得不得了。李承恩虽然照例来慈安宫里请安,但是,却从来不拿正眼看待慈安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她几次寻找机会,想将任太后派人盯梢之事传给皇上,却是苦于没有机会。
十月初九。慈安宫在微醉的晨曦下显得流光溢彩:琉璃瓦屋檐的走兽檐脊高昂挺立、 步步锦的门窗华美无比,这里的陈设,无不昭示着它的独特,尊贵和荣耀——这是大胜国第一贵妇人的宫苑!
早饭过后,顺尧为任太后针灸完毕,来到耳房里帮李嬷嬷推拿腰椎,碧落在忍冬花树下清扫落叶。
尽管留在慈安宫里这么多天,任太后却并不完全信任她,只让她在院子里做些打扫的粗活,根本没机会到上房间任太后身边。
不住瞅着屋门口。屋里头,皇上李承恩正在向任太后问安,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手里握住事先写好的字条,伺机在李承恩经过之时递出去,不知道会不会顺利,如果顺利,新皇接到字条儿小心行动,那是最好结果;如果递不出去,不但陵园里的叶美人要受迫害,此举若是被慈安宫里的人发现,自己便小命难保!
一边心不在焉地打扫,一边紧紧攥住字条儿,忐忑不安。
终于,随着屋里宫女的一声齐呼:“恭送陛下!”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儿来到院子里走出屋门。一步,两步……近了,更近了……!嗓子里干干的,过度紧张让这个单薄的女孩有些发抖。
李承恩面无表情,看也不看跪在院子里,垂着头的宫女太监们。
却不料,一个翠绿的身影,一个趔趄倒在了自己前面!原来是个打扫的小宫女,一不小心没有扶好手里的笤帚,眼看要砸在自己的脚面子上,她便一下在扑过去将笤帚抢了过来。
李承恩一看,她要摔倒,条件反射,不由伸出手来相扶,碧落便试图将小字条儿放在他伸出的那支手掌心里。无奈,李承恩丝毫没有默契,“啪嗒”一声,窝成一团的字条儿倒在了地上。
碧落眼疾心快,连忙稳住了身子,伸出右脚,踏在字条儿上,慌忙跪倒赔罪:“奴婢该死,冲撞了皇上!”
见这个小宫女惶恐中一低头,耳边戴着一对鸡血玉耳坠左右晃荡,无论声音和这耳坠,李承恩心里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时却想不起来。
于是,看了她一眼,贴着她跪着的地上走过。
看来皇帝走远了。院子里的人陆续起身,各自散开,忙起自己的事情。院子中间只剩下自己,便伸出手悄悄将该在裙子底下的字条儿捡了起来。
还好,没人发现!
“伸出手来!”一个低低的声音,一个矫健的身影过来,捉住了她攥紧小字条儿的右手。
登时吓得她花容失色,头脑“轰”地一下子炸开了:完了!
太抬起头,仔细看,却原来是那乡村游医汤顺尧,当稍微放松了下来,另一只手五载心口上:“吓死人了!原来是你!”
顺尧以为这个小丫头,借机传送字条儿亲近皇上,获得恩宠,想逗她一下,低声地说:“别装傻!手里的字条儿,交出来,要不我要报告任太后了……”
字条儿打死也不能落在任太后手里,她。连忙将手心里的字团儿一扬手松开,落到宽宽的袖筒里,伸出掌心,解释:“哪有,你看差了!”
顺尧见她如此聪明,似笑非笑笑着说:鬼丫头,好有心机!
碧落知他误会了自己,不由脸红,又不好辩解,只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低着头继续打扫起来。
“不拿出来我看看也行?你要是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姐姐的事情,我就当方才那一幕没看见。”顺尧不依不饶。
见顺尧跟自己玩笑,碧落便放下心来,将扫帚把支住下巴颏儿:“我姐姐啊,长得很美,很忧郁,也很善良……”
“你姐姐是那来人?”顺尧问道。
“好像是南方人……”说了半截,碧落意识到自己失口,便不再回答他。
哪有不知道自己姐姐家乡的?顺尧心里登时明白,原来这丫头所说的姐姐不是亲姐姐!那么,会不会是蓁蓁?
“你姐姐,是汀州人?”顺尧觉得自己就要找到蓁蓁了。
这时候,李嬷嬷从耳房里走了出来。见他俩人说了很久,于是轻轻咳了一声。
顺尧会意,连忙走了出去。


【心事】

十月初十,新皇要来陵园行百日祭礼。陵园的太监,嬷嬷,上上下下忙的不亦乐乎。这给平素肃穆庄严的帝陵增添些许活力。
陵园妾们却是可有可无。皇帝是来拜祭他老子的,和我们这帮无牵无挂的人,有什么相干呢?
虞美人慢慢不再呕吐,陵园里重新拨了两名嬷嬷伺候她,蓁蓁带着邓御女和采桑回到了自己的清月苑。
清月苑里,自打温采女死后,崔姑姑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干完自己的活儿,就回自己屋里呆着,或者鬼鬼祟祟出去,不太说话。从不上正屋。没人之她天天行色匆匆来去忙啥,除了邓御女。
是夜。主仆三人坐在里间,边做手工活,边闲聊。
邓御女望着黝黑的窗外,说道:“明天,新皇要来祭奠,我们都要陪同……”
采桑托着腮帮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新皇呢!长得俊么?”
蓁蓁正在看书,听她孩子气的话语,不由一笑:“明儿个见着了,就知道了。”
说完,放下手里的医书,掀开 布帘子,走了出去。 提到李承恩,蓁蓁心里却说不清楚。虽然对新皇没有萌动春心,但想起他对自己的挂念,又不由心生一股羞涩。不是她薄情忘了顺尧,毕竟是个双十年华的佳人,对于异性的钟情,自然会产生一点点虚荣 。
也不是她不顾礼仪,忘了伦理,在大胜国,风气极其开化,夫妻相处不合,女子可以申请“和离”,主动炒了丈夫鱿鱼,且对“乱伦”的解释很开通,因为大胜国开国皇帝是匈奴的后裔,自然沿袭了一些匈奴族的风俗——“收继婚制”:父死则妻其后母;兄死则妻其嫂。即父亲死了,他儿子可以娶后妈为妻 。哥哥死了,弟弟可以娶他嫂嫂为妻。
眼下大胜国进入中原几十年,虽渐渐汉化,作为皇帝,一国元首,自然以身作则,要求严格些,但也不是十恶不赦。
院子里,冷风嗖嗖。邓御女忙吩咐:“快将叶姐姐的披风拿了去。”苑采桑赶紧跑出去,将一件团花夹袍长袖衫,轻轻为她披上:“ 叶姐姐,外头露重更深,风口里站久了当心着凉;回去睡吧。”
蓁蓁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当是感谢:“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之前,未出宫时,蓁蓁熬夜惯了,眼下又生出如许心思,如何能安寝?
见她不回去,采桑轻轻说道:“我也睡不着。”
“不如我们去外头透透气。”蓁蓁说道。一听她们要出去,邓御女走过来,为蓁蓁系上长襦的带子:“山里风大,早些回来。”
点点头,望着这个不善开口却是心底通透的女子,转身和苑采女相携 ,走向门外。
院子里,修竹婆娑,沙沙作响。 一直不明白,为何每个宫苑,都要毫无例外地种着清一色的湘妃竹?不是自己不喜欢竹子,恰恰相反。只是觉得种在这里的,似乎很造作,刻意为之。
是为了借“娥皇女英”为舜尽节的故事诫训守陵宫嫔?欲,可以寡,心,果能静么?
大门外,越显得山风清冷。
莲步轻移,踩在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冷气仿佛透过软底缎面的绣花翘头履,沁入脚心。 沿着主道一路往北走去。神仙道两旁的石雕,阴森森矗立在道旁,虎视眈眈盯着她俩。
大行皇帝顺着陵园的神仙道,升了天,这些个守陵宫娥,既做不得寻常百姓,又无法羽化升天,倒成了非人非仙的怪物。
苑采桑扶着她的左胳膊边走边说:“叶姐姐,你在想什么?”不待她回答,又接着说,“我想我娘了……每到深秋的夜晚,一家人坐在温暖的灯光下,一边吃着母亲做的桂花糕,一边聊天,我娘做的桂花糕,又香又糯,甜而不腻,好吃极了!……”
“我,倒无可念想……”说出这句话,眼眸忍不住又一次蒙上水雾。这几年,一个人挣扎在水深火热的高墙内,步步为营,战战兢兢。不想去巴结谁,更不敢得罪谁,夹缝里求生存,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早已磨炼的气定神闲,能够冷眼傲看苍生!可,想起九泉之下的娘亲……仍是走不出的千愁百绪!
真得好羡慕采桑这些有亲人的,想着外面的亲人,即使是痛苦,终究算是有个念想,有个精神支撑。无亲人的,感着自己的孤苦无依,一样痛,这份痛,绝望无助。
苑采桑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望着黑沉沉的天幕,梦呓般地说:“ 今生,真想再吃一次我娘做的桂花糕……”
自己的娘亲也是一顶一的巧手,糯米团子,耦合酥饼,样样拿手,可是此生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品尝一次了!
“妹妹的家在哪里?”蓁蓁道。
锁在陵区里的宫嫔,回忆是最廉价的美好了。何况自幼丧母的自己,能分享一下这个别人的母爱,也算是安慰。
“我家在临湘县(今湖南省望城县)铜官镇子。我外公家便是范家官窑的总掌管。”采桑压抑不住兴奋。长沙铜官窑蓁蓁听过,是与浙江越窑、河北邢窑齐名的唐代三大出口官窑之一。
边走边聊,不觉间走出好远,抬头一看,已经来到了陵园偏北最高的明楼。
帝陵是依山势而建,越往北越高。此刻回头南望,甚至看到朱雀门外面,下山的小路旁黑压压的树木。
“姐姐,我们上去看看吧。”苑采桑拉着蓁蓁的衣袖绕过祭台,顺着石阶上了陵园的制高点——明楼。
倚栏南眺,好远好远的山下,似乎有点点灯火,星子般在夜风中闪烁,恍如夏夜里 ,打着一盏盏灯笼的萤火虫。
“叶姐姐,那里可是寻常老百姓的住处?”采桑问道。
“ 该是守陵卫的官房吧。”进山时留意过。
“既然有了守陵卫把守,何苦将咱们这些女人赶到墓地里呢?”
采桑是个单纯的女子 。
守陵宫人守得是死皇上,唯一作用是陪伴死人,而守陵卫除了守护皇陵的安全,第二个职责就是看管守陵宫人。
“我想我娘此刻正在高台子上望着京城的方向呢。” 采桑悲戚戚地说着,合上眼睛,似在祈祷。
沉默。
这时,一个黑影绕到明楼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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