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谋江山-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拍拍他的肩膀:“依苏岚那种性子,不过是把我们当成闲时的玩物,玩腻了你看她还来不来。司徒兄,你就等着吃书桌吧!“
话虽这么说,但我不得不开始提防,倘若这个苏岚当真瞧上了我,事情可就麻烦了。到时女儿身一旦暴露,不仅会自身难保,还连累少阳也得个欺瞒之罪。倘若再往下深究……我实在是不敢想下去。
未免这种事真的发生,我赶紧称病告了假,打算在家躲个几日。苏岚只要找不到我,过几日就会找到新的玩伴,反正交情不深,一段时日不来往便也就忘了。
如此,倒是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但这几日,二公子似乎没闲着。临近回朝前夕,我被他府上的下人请了去。
二公子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神秘兮兮地朝我和司徒楠道:“我把那个叫沁柔的给睡了。“
我惊道:“何时?”
他自顾自地斟上一杯酒,闲闲道:“就是下午的事。”
“诶?”司徒楠谄笑着端起杯子,与二公子碰一下,挑眉道:“那个沁柔姑娘长得如花似玉,肌若凝脂,感觉一定不错哦?”
“唔。”二公子嘴里包着口酒,摇摇头,“死鱼一样,一点情趣都没有。除了长得好看些,还有什么啊?真不知道商吉那个蠢货看上她什么。”
“不过,倒是有一点我没想到。”二公子放下杯子,补充道:“那个沁柔竟然还是个处?这在烟花之地可不多见啊!”
司徒楠愣了愣,下一瞬,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可是赚到了。太子喜欢了这么久都没得到的东西却被二公子您抢了去,您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我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同为女子的关系,忽然觉得心上一抽,有些难受。
司徒楠坐在对面,约莫察觉了什么,问我:“伍兄,你怎么了?半天不说话,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莫非,前几日的风寒尚未痊愈?”
我赶紧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不知道太子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立刻找上门来?”语毕朝二公子道:“二公子,您可千万要小心啊!”
二公子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府中的管家突然闯进来,大呼:“不好了主子!太子殿下拿着剑闯进来了!见人就砍,谁也拦不住!”
二公子眉头一蹙,寒声道:“来得正是时候。走,一起出去看看。”
我赶忙道:“太子殿下认得我们,倘若在您这里看到,到时闹到大王面前就不好说了,我看,我和司徒兄还是先避一避。”
“有道理。”二公子一挥袖袍:“你们先从后门走,我这就出去迎他。”语毕便急急随管家出了门。
我和司徒楠也蹑手蹑脚地跟出去,不想一踏出堂屋的大门,便看见杀到院门前的商吉提着剑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口中大喊:“商允,你给我滚出来!”
我惊了一跳,立刻拉着司徒楠找了根柱子躲起来。好在外面天已擦黑,火把又都集中在院子中央,再加上商吉的一股子怒意,两只眼睛都死死盯着二公子,倒是没有发现旁的什么。
这个商吉约莫是气极了,一见到二公子便大喊一声:“商允,我要杀了你这个禽兽!”说罢便举着两尺长的阔剑要砍。
这可吓坏了公子府的侍卫,立马跳上去抱腰的抱腰,架手臂的架手臂。商吉长混军中,又随安王征战多年,这一剑砍下去可不是盖的,若他们家主子一个不小心没躲过去,约莫不死也要砍个半残。
二公子倒是并不惧怕,退后两步摇头道:“你这样跑到我的府上来砍人,被父王知道了可如何好?”
8
8、红颜之祸(2) 。。。
商吉此时被侍卫们团团抱住,丝毫动弹不得,听二公子这样一说,立马一脚踢开一个抱腿的侍卫,发出猛兽般的狂吼:“商允!你这个卑鄙小人!即便今日父王拦在面前,我也要杀了你!”火把明灭间,额上的青筋暴现。
这样滔天的怒意铺盖下来,二公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似乎铁了心地要刺激商吉一般。舔了舔嘴巴,又道:“你的那个沁柔,味道一般嘛。”
这一句果然是火上浇油,商吉顷刻间便犹如发狂的猛兽。大吼一声,搏命般甩开身上两个架手臂侍卫,紧接着一个过肩摔,将身后抱腰的侍卫摔在跟前。那侍卫躺地□了两声,正欲爬起,商吉手中的阔剑却毫不留情,对着胸口便一剑刺下去。上一刻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下一瞬立时被刺了个对穿,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来啊!”阔剑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商吉两眼猩红,似来自地狱的修罗,以不可阻挡的姿态走向二公子,夹裹着让人胆寒的气势。
侍卫们的火把晃动着,大家不断涌上去,又不断倒下。连二公子惊得退后两步,慌乱地躲到圈子外围,厉声吩咐道:“快去备马!”
身旁的管家明显也被这阵势惊得呆住了,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接着赶紧跑开牵马去了。
眼见商允要跑,商吉更是使出十二分的力气与围上来的侍卫拼杀:“商允你这个孬种!有种今日不要出这个府门半步,留下来跟我单挑!”而公子府的侍卫何止上百,主人危难,几乎倾巢而出。任商吉如何勇猛,这些侍卫都跟蝗虫一般,怎么杀也杀不完。
二公子站在圈外,得意极了:“你以为我像你这么傻么?随随便便就上了当?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你这个禽兽!你不得好死!”商吉短暂蓄力,一侧身甩开右边两个侍卫,执剑的手又空了下来,身子一转,剑锋随着手腕的力气挥出去,左边的两个侍卫立马血溅当场。
不愧是常年征战过来的,如此身手,确是难得的一员猛将。但都是徒劳,浩浩荡荡的侍卫们早已将他团团围住,一个倒下,又不断地有人扑上去。有人被甩出,被削断胳膊,砍掉头颅,都只是增加了几具尸首罢了。任商吉如何狂怒、厮杀,可偏偏就是冲不出这小小的包围圈子。
火把将院子中央照得亮堂堂的,场中一个笑得张狂,一个眼睛都快溢出血来。我看得心上一紧,竟开始鄙夷起二公子的卑鄙,相反,开始同情商吉。可转念一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又不禁将这些想法统统收回去。
要怪就怪商吉太过冲动,竟然单枪匹马就杀了过来,冲冠一怒为红颜固然值得赞扬,但不代表无头无脑没有智商。
我叹了口气。
再抬眼时,管家已经将马牵过来。
二公子飞身爬上马背,挑衅道:“大哥,我要进宫去了,你可要跟紧哟,千万别丢了。”
“你休想走!”不知是盛怒还是力竭,场中商吉已经声音嘶哑。
二公子哪管这些,用力一夹马腹,“驾”地一声,便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院中的侍卫纷纷散开,再没有人上前阻拦商吉,只拿着长矛短兵远远地躬身围在那里,极力防备着。
院子里突然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踏破夜色的马蹄。远处二公子极力凄惶地叫喊着:“父王救我!大哥他疯了!他要杀了我!父王……”
可以想象万家灯火之下,百姓听到这样的叫喊会是何种反应。幸灾乐祸地看一场好戏?还是忧虑大安王室的安宁?又或者,不过为茶余饭后增一谈资罢了。
商吉败了,自他提剑踏入公子府的那一刻便败了。当听到二公子口中的叫喊,他身形一滞,也不知是气得头脑发晕还是想到别的什么,扔掉手中阔剑便跑了出去。
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但愿他方才那一愣是想到了什么,兴许此时去风卉轩还能保沁柔一条小命。
这件事在第二日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
听少阳说,安王昨夜派人翻遍了整个王城都没有找到太子的踪迹,短短一个时辰不到,连风卉轩也人去楼空,两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而二公子昨夜赶到宫中时身上脏乱不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遭受了何等磨难。却只有我和司徒楠知道,这不过是做给众人的一场好戏罢了。且这场戏做得甚为圆满,连二公子的生生母亲——惠颦夫人都被骗得心急如焚,哭了整整一晚。
如今整个王城都在揣测太子的去向,有说私奔的,有说躲起来伺机报复二公子的,也有人说沁柔知道闯下大祸,当夜便自尽了。
然而,正在大家热议的当口,商吉又突然出现,由三公子陪着,一同进宫了。
这倒不是道听途说来的,恰恰正是我晚上散值的时候撞见的。告假几日,书案上的公文都已经堆得满满整整,反正迟早要处理,我便在翰林院多待了一阵,不想出宫的路上正巧便撞见了三公子和太子二人。
当时宫里来往的宫人不多,太子穿着厚厚的斗篷,脑袋以风帽覆住,双手交叉紧握着,由三公子带领着一道进了太和门。看模样,似是因为害怕,特地找来三公子帮忙说情的。又或者,商吉昨夜其实哪也没去,而是去了郊外的行宫,住在了三公子那里,等到了隔日,安王的气消一些,才让三公子陪着回来赔罪的。至于沁柔,我看多半也被藏在了那里。
当我回府将此事一说,少阳表现得十分不解:“这种时候商吉为什么不去找拥护他的大臣,而是去了平时不怎么往来的三公子那里呢?”
我脱□上的斗篷递给乌恩其,缓缓道:“商吉虽然鲁莽,关键时刻却也是个聪明人。这种时候他若去找拥护他的大臣,那些人势必要以牺牲沁柔为代价让商吉寻求安王的原谅。你想一想,一个烟花女子闹得安王室兄弟相残,该是个什么下场?“
少阳恍然:“这么说,商吉去找三公子,是为了保护那个雅妓?“
“正是。”我一面跨过门槛,一面道:“都说比王位更难坐稳的便是东宫,此言果然不虚。眼下商吉也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才会铤而走险地找上三公子,没想到这一把还真赌对了,真是万幸。”
少阳点点头,惋惜道:“想不到商吉会为了一个烟花女子而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委实不值。”说完顿了顿,忙又补充:“不,应该说,为了任何一个女子而撼动太子之位都不值得。”
约莫是女儿之身,听到这话难免觉得不太舒服,我道:“值与不值恐怕只有商吉自己知道了。不过,他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并非是被沁柔拖累,而是败在自己的张扬和鲁莽之上。有了心爱的东西便是有了弱点,倘若他一开始就将弱点藏好,也就不会让我们有机可乘了。”
少阳想了想,点头道:“姑姑说得有理。”
“所以少阳。”我一把抓住他系在脑后的头发,扯了扯,缓缓道:“做大事之人,一定不能让对手抓住你的小辫子,否则会后患无穷的。”
少阳赶紧把头发从我手里夺回去,皱眉道:“知道了,姑姑。”
第二日我照常到翰林院应卯,所经之处宫人无不议论,说太子商吉已经在安王的殿前跪了一个晚上。
我不禁觉得好笑,莫非安王是打算罚跪了事?
司徒楠却告诉我,商吉之所以跪在殿前,是因为不肯交出沁柔。
我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司徒楠有些神气地拍了拍胸脯:“传说中的‘包打听’就是我了!有什么事我是不知道的?”
我想了想,还真是如此。每每宫里宫外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司徒楠总是先一步知晓,也不知是因为他那喜欢刨根问底的性子,还是平日里广交好施人脉通广。有什么事只要找他一打听,保管会有收获。
我摸着椅子坐下来:“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不过,这个太子也忒贪心了一些,倘若不处死沁柔,安王如何给二公子一个交代?”我朝后宫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小声道:“惠颦夫人还不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