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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倚剑立云沙-第35章

小说: 倚剑立云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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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直没有对祁风说起过去。如果他们一直隐居山林,似乎也没有必要说起。可如今,他们是要投奔德王世子、她这具躯壳的哥哥去。还藏得住吗?有必要藏吗?要不要告诉祁风呢?可,怎么说呢?

“喂,兰心?”祁风轻轻摇着她的肩,怎么一会儿工夫这丫头就跟丢了魂儿似的,魅人的眼也直了,有些吓人呐。

“哦,祁风,祁风,祁风……”玉心喃喃叫个不停。

男人笑着又将人搂紧。她最近总爱发呆,可能是触景伤情吧。她跟着他,真是受了不少苦,将来,他都会补偿她的。

夜晚,他们就在野外露宿。两辆车做为遮挡,中心火堆点燃,他们坐在荒草堆上,吃着肉脯干馍。祁风心疼地看着她,玉心狠狠瞪他。他不让她分你啊我的,却又总是自愧委屈了他。这人,才叫见外呢。祁风见她如此,呵呵笑了。

那女人被诗儿扶下了马车,玉心立刻吩咐:“诗儿,给她煮些粥吃,她的肠胃不济不能吃干的、硬的。”

诗儿恭敬地应了。这些日子诗儿对她都是毕恭毕敬惟命是从,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玉心总是有隐隐的不安。

这边,祁风已经问上话了:“你叫什么名字?可是高义村中的人?”

那女人跪下向他们恭恭敬敬地磕头,眼中尽是感激。玉心伸手扶起她,看她的脸色虽仍然苍白,却不似白天,毫无人气,感叹云门的药如此奇效。而这女人不过吃了些冷粥,好像体力也恢复了许多。玉心有些诧异,又细细上下打量了这女子一番,才发觉此女眉目隽秀,眼神透彻纯净,隐着清逸的韵致。

此女不凡。

白天她为何没有发现?想必她的苍白羸弱掩盖住了她本来的神采。

“我名叫羽瑶,是濯郡西平县白蠡沟羽家村人。”

“西平白蠡沟羽家村?”祁风眸光一闪,“那姑娘可认识神医羽千?”

“正是家父。”

“哦?”祁风半是惊诧半是不信地看着羽瑶,“那羽老先生现在何处?”

羽瑶眼圈忽地红了:“天下大旱,继而引发瘟疫。父亲带着师兄和我行走四方行医济世。谁知我们进入离郡后,遇到了山贼。”

羽瑶眼中泪光闪闪,几不能言。

原来,如今各地因受灾无家可归的流民,多有聚集山野占山为王的。他们当中有的的确是为生计所迫,无计可施才铤而走险。而有的却是趁乱世,打家劫舍、对抗官府,为害一方。

羽千父女以医术赈济四方,却不想一月前在离郡青龙岭遇到了一伙强人,见他们父女孤弱,竟要强抢羽瑶去做什么压寨夫人。羽千义愤填膺,上前理论,竟被其中一个头目当头一棍,立刻鲜血横流倒在荒野。羽瑶的师兄见状护在她的身前,让她快跑。她放足狂奔,从山岭的陡坡滚下,才没有被抓住。沿着山野小路走到了高义村,却不见人迹,眼见就要被饿死,终于遇见了他们。

羽瑶说到伤心处,泪眼迷离,父亲遇害,而她的师兄也不知是死是活。

青龙岭?

祁风和玉心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羽瑶若真是神医羽千的女儿,带上她,或许对他们很有帮助。她说的是不是真话,走一趟青龙岭就知道了。

玉心看着羽瑶:“羽姑娘,我们相遇自是有缘。你父亲行善救人医德高尚,我们仰慕钦佩。他无辜惨死,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羽姑娘可愿带路,我们走一趟青龙岭,严惩那伙贼人,为你父亲报仇,说不定你和你师兄还能相见。”

羽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瞪着明慧的大眼道:“恩公救我性命在前,替我报此深仇大恨在后,如此大恩,羽瑶无以报答。唯有以此贱身跟随恩公左右,任由恩公驱使。”




、青海长云暗雪山 四

长风卫迅速探明了青龙岭中的虚实。

方彪来禀,那里聚集了三四百众,大多是山下青龙村的村人,皆因灾荒无以为生,村中有胆大的汉子站出来振臂一呼,就有人跟随,占了青龙岭,却做起了杀人害命的勾当。

祁风问:“那青龙村中可还有人居住?”

“先是留下些老弱妇孺,也有胆小怕事不敢从众而行的,但在灾荒和瘟疫中大多不存,现在也是荒村了。如今聚在山上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汉子,为首的姓孙,会些功夫。”

羽瑶在一边听了,立刻道:“我记得那日举棍害我父亲的人就姓孙。”

“既如此,我们捉了他,任由羽姑娘报仇雪恨。”

玉心又问:“可查到羽瑶师兄的下落?”

“没有。但我们查明他们捉了一些路人,逼他们入伙,不从的或杀、或关。被关押的人,都集中在后山。”

于是他们决定分两路乘夜闯岭,一路直奔山前大寨,一路到后山救人。

夜幕低垂,乌云压顶,不见星光,祁风一行人趁着夜色到了岭下。青龙岭上阴风习习,半山腰上隐约有火光闪烁,依稀是山寨的大门。长风卫聚集在祁风左右,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冲杀上前。

祁风冷冷地看着山势,一条斜径崎岖陡峭,顺着突兀的乱石蜿蜒向上,碎石满地少见树木。

男人右臂高举,冷声道:“青龙岭中的人虽说也是平民百姓出身,但不该为害一方草菅人命。既如此,平了山寨一个不留。”

言罢,高举的臂膀果断地向前一挥,噌噌噌,数十道身影如黑色闪电攀援直上,直取大寨。

青龙岭上也有暗哨职守,但草寇遇到了训练有素的长风卫,如何是这些专职护卫、暗杀、刺探的专业杀手的对手?在寨前站岗的两个喽啰连人影都没看到,忽然手捂咽喉,吃惊地瞪着彼此。血,自脖颈间的指缝中喷了出来,直溅到对方的灰布衣襟上,血炼刺目。一道蜿蜒的红河,无声地在脚下积成一滩腥红的水洼。他们站立片刻,不明所以,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死亡的讯息,接着萎顿倒地,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

三十人摸进大寨,悄无声息地奔走在各个院落中、没入房檐下。不过半个时辰,几百人的生命在睡梦中断送。紧接着山寨火起,火势曼延迅猛,将一切吞噬不留痕迹。

玉心愣愣地看着山寨的木墙在火光中崩塌,时不时发出咔嚓声、迸裂声,满目凄惶与狰狞。她有些呆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一只有力的臂膀支撑住她。

“兰心,没事的。”祁风轻声安慰,似乎早就知道她心中所想,“长风卫探明,这里尽是些乌合之众,做了许多图财害命的勾当,不值得人同情。”

不多时,山前的人先撤了回来。

方彪提了一个浑身被熏成乌炭的家伙,狠狠扔在地上:“主人,这就是青龙岭的头目,孙虔。”

那人滚到地上,立刻不住地磕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旁边已点起了火把,照亮了此人畏惧猥琐的嘴脸。

羽瑶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啐了一口,将他踢翻:“你也怕死?当初你暴杀无辜时,怎不见你饶过他们?”

“是你?”孙虔看清了她,脸色惊惧面如土灰,一时竟忘了求饶。

“我爹呢?我师兄呢?”羽瑶一声声焦急询问,而孙虔再不开口。众人却都已明白,问已无用。

方彪上前一步,一脚踏在孙虔脸上,将那张猥琐的面孔碾进尘埃:“说,人葬在哪里?说实话,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青龙岭北坡乱坟岗,羽瑶手执仇人的头颅祭奠了父亲和师兄,跪在地上悲恸大哭直至昏厥不醒。

玉心让人把她扶上马车,和祁风商量着:“我们要不要带她上路?”

昨夜从后山救出的数人,被他们发了些盘缠打发走了。这个羽瑶怎么办呢?

祁风看着玉心,沉吟道:“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神医之后,或许有些本事,也许日后会用的着。”

玉心闻言笑了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就不知她有没有得他父亲真传。”

“有没有,等她醒来,我这个云门弟子一试便知。她若真及得上他父亲三分,又真心愿意跟着我们,带上她倒也无妨。”

祁风出自云门,学有所长,并不十分精通医术,但寻常的病痛自是难不住他。待到羽瑶醒来,祁风问以医术,想不到她身为女子,尽得其父真传,医术、药理甚为精通。如此,带上她未为不可。

而羽瑶早在当日就说过,要跟随恩公左右任由恩公驱使,她死心塌地跟着玉心,无论如何也是不肯走的。于是,真就留了下来。

玉心初时很开心,她初见羽瑶时,一身男装,富商子弟的打扮。但羽瑶似乎一眼就看穿她是女人。玉心想想,倒不觉得奇怪,羽瑶跟随父亲四处行医,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目光敏锐也没有什么。而她性子随和颇喜说笑,有了她就多了热闹。她的医术又十分高明,玉心路上无事就跟着她学习一二。羽瑶将她视为主人,对她十分恭敬。她不喜,只要她称她兰心。但羽瑶对尊卑之分却极其看重,声声主人不离嘴边,她拗不过她,也就算了。最初,她们相处十分融洽。

但后来,不知怎的,玉心竟忽然起了担忧。

他们一路扮作药材商人沿着官道往北去,长风卫隐在暗处,明处只有她、祁风、方彪、方胜、诗儿和羽瑶六人。

羽瑶初到时身体虚弱不堪颠簸,玉心吩咐诗儿小心服侍。好在羽瑶的体质极佳,身体飞快地恢复着,不出几日,消瘦的身姿便日渐丰盈,那张苍白的脸也变得莹润如玉。

一夜,坐在篝火旁,玉心无意中扫了羽瑶一眼,女子正拿着几味草药放到一只石臼中用玉杵捣碎,配制药膏。

这一眼,玉心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丰润的额洁白细腻,黛色的眉细长入鬓,一双若桃花的眼半张半阖,娇俏的鼻峰挺着,下面是一张薄薄的柔润的红唇。那神态,若梨花高雅,似明月皎洁。女子目光懒散地盯着药臼,一只玉手握着药杵轻轻捣着。那么怡然自得,悠哉游哉。

玉心愣愣地看着,羽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眼看来,淡淡一笑。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咚咚,砸在了玉心心上。

梨花淡去,一支海棠独好,迎风峭立,娇媚动人,楚楚妖艳,逼至面前。

一颗心忽然被扯了一下,甚至连呼吸也停滞了片刻。玉心猛地回首看向祁风,还好,还好,男人正举着半片烤兔肉,和方彪说着什么。他的身边,诗儿正温婉伺候。

从那夜起,玉心忽然不喜羽瑶在身边了。女性特有的敏感,使她对羽瑶起了戒心。羽瑶的美,不是旷野山村可以养出的小家碧玉的美。那种恬淡,那种安适,那种懒散,那种不经意地回眸里春*色荡漾,那种明明不带丝毫挑逗的微笑却妩媚得令人心神摇动,时而月朗风清皎皎明慧,时而雾起东方岚烟陆离飘渺虚无,时而大气华美高洁耀目。这一切都令玉心觉得神秘,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可疑。

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而是疑惑。

“羽瑶,你多大了?”

“我么,今年二十有四了。”

“二十四岁?”玉心上下打量着她,她若说自己十八岁,她也信,“年纪可不小了,没有婆家么?”

羽瑶神色一滞,随即又眉目舒展:“我爹原本将我许配给师兄的。”

“哦,我言语唐突了,莫怪。”

“没什么。我们行医之人,见多了生死,看得开。”羽瑶淡淡一笑,似乎并不介意。

玉心又问:“羽瑶,你从没有问过我们要去哪里,你不好奇吗?”

女子有些奇怪地看她:“我该问么?我跟了你,自然是你的人。天涯海角我都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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