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谣-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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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设想过无数次与他见面的场景,而这些场景的最后无一例外都是他倒在血泊之中,可惜,等到真正有机会手刃仇人了,我却不能伤他分毫,一时间真觉得是荒唐可笑,沈睿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却要我这个仇人舍身相救。
沈央看着我的脸说道:“这位姑娘的长相真的很像……很像孤认识的一位故人,是不是,徐爱卿?”
爹爹面色坦然,回道:“陛下说的极是,臣初次见到秦姑娘时,也是吓了一跳,细细查问之下终于相信与那位故人之间其实是毫无关系的,又或许是那位故人脱胎转世也说不定。”
沈央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幽幽地说道:“真是那样,也很好的。”独自除了一会儿神,又再问道:“徐爱卿说这位姑娘可以帮到孤,难道秦姑娘修习的秘术与长生不老有关?”
我暗自咬了咬牙,心道,长生不老?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却听爹爹答道:“秦姑娘修习的秘术虽不能长生不老,却可以救人。”
沈央挑了挑眉,“哦?说来听听。”
爹爹拱手道:“陛下,世子一案牵连甚广,如今受累入狱的不下百人,只怕不就的将来还会更多。可是陛下,万一世子是被冤枉的怎么办,难道还要让这些人也跟着无辜枉死吗?”
沈央脸色阴沉下来,斥问道:“看来徐爱卿今日是有备而来,你又如何得知世子是被人冤枉,而不是作茧自缚?”
爹爹镇定自若,“臣确实不知世子是不是被人冤枉,不该妄下断论,还好秦姑娘可以帮到陛下,秦姑娘修习的秘术可以使陛下看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至于真相如何还是陛下亲自验证为好。”
“有这等奇事?如何可以办到?”
“只需陛下安心的睡上一觉,秦姑娘会带着世子与陛下在梦中相见,亲口告诉陛下所有发生过的事情。”
沈央听罢,又再打量起我,迟疑道:“你是说让这小姑娘进入孤的梦里?会不会有什么差池?”
“陛下请放心,臣会一直护在陛下身边,确保万无一失。”
沈央皱了皱眉头,犹豫道:“可是……”
爹爹屈膝跪下,“陛下,难道您就真的不想再见世子一面了吗?”
软榻上的沈央呼吸渐匀,已然是入睡了。我轻声问着易北:“你刚才给他吃的是什么药,会不会醒不过来了?”
易北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我给他的药只不过是舒缓神经,安神助眠,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乖乖的搬了把椅子,坐到软榻的一侧,跟着也闭上了眼睛,在帝玄谣念完最后一句之际,耳边响起了淙淙琴声。
宫中灯火如昼,将大殿照着明亮,琴音拨动之下,缸里平静的水面也跟着荡出了波纹,上面飘着的芙蓉一颤一颤,如歌姬闻音而舞。
晋侯沈央眯起双眼,端起酒杯凑到唇边,轻轻一抿,嘴角的笑容陶醉。而大殿的中央,一白袍男子席地而坐,低头拨弄着琴弦,如丝的黑发拂过琴弦,修长莹白的手指在弦间游走。
我暗自吃惊,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成钰,果然风姿俊逸,一双桃花美目饱含着风情,半点不像一个冷血的刺客。
一曲终罢,沈央开怀大笑,鼓起掌连连称好。坐在下首的世子容欠了欠身子,眼里溢出了浓浓的笑意,波光流转,喜不自禁道:“父王,儿臣没骗您吧,成钰他当真是技艺超群。”
沈央点了点头,叹道:“难得难得,竟比这宫里的乐师都要好。来人,赐酒。”
小太监领命,托着酒盘送到了成钰的面前,成钰叩头谢过恩,端起盘中的酒杯,以袖遮面一饮而尽,喝完并没把酒杯放回去,只是就手拎起盘中的酒壶,将杯子斟满酒,笑道:“不知陛下给不给小人这个面子,喝下小人敬的这杯水酒?”
世子容脸色一变,“成钰,不可胡闹。”
成钰斜眸看了他一眼,风情万种的盯着晋侯,嗔道:“既然陛下不肯吃成钰的酒,那小人可就送给世子吃了。”
沈央大笑几声,并没有责怪他,反而说道:“这孩子有意思,来来来,给孤端上来。”
小太监刚要接过,成钰却没给他,竟自端着走上前去,侧头看了太监一眼,嘴里说着:“陛下可是让我亲自送上,不用你!”
沈央高坐在台上,笑而不答,算是默许了。成钰一步一步走上台基,将酒杯递给晋侯,就在沈央接过酒杯之时,成钰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寒光,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手里莫名的多了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向沈央的心窝。
沈央脸上的笑容还未尽退,眼中已有了惊恐之色,顺势翻滚在地,结果这一刀刺偏了,滑过他的衣袖,肩上留下一道血痕。殿内一下子炸开了锅,周围的宫女太监四处躲避,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眼见殿外的侍卫就要冲了进来,成钰面露凶光,孤注一掷扑了过去准备再刺,身后猛然被东西砸中,躲闪不及差一点摔倒,转身看去,迎面又有一个盘子砸来,侧头避过时,又看见世子容抄起了一只碗,投了过来。
片刻的工夫,几名侍卫已经护在了晋侯沈央的身前,拔刀指向成钰,看来此次的刺晋是失败了,成钰不甘心的咬住下唇,急退两步,低头避过迎面砍下的刀,转身一掌推开侧面偷袭的人,两三招之间,已经开打一条退路。成钰且战且退,几步靠近了世子容身边,一把抓他入怀,匕首抵着他的喉咙,呵斥道:“还不都快让开!”
围上的侍卫有些迟疑,没人再敢上前一步,彼此面面相视,不知如何是好。世子容双手抓着成钰架着他的胳膊,挣扎着急叫道,“你们快快让开,让开,难道真想看着我死吗?”
侍卫刚要让开一条路,身后,惊魂未定的沈央冷着声音说道:“抓住他,千万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大殿!”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住了,仿佛时间也停在了这一刻,我清楚地看见世子容脸上的表情,除了难以置信更多的是伤痛,沈央下的这道命令分明就是不顾他的生死,世子容微微的摇了摇头,绝望的望向晋侯,紧攥着成钰胳膊的双手也松了下来,眼里一片黑暗。
这就是我等待的时刻,意识里,我攥紧手中的玉佩,跟着又再念出帝玄古瑶,周围生起了浓浓的白烟,继而是嘈杂的叫嚷声,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浓烟慢慢散开,世子容瘫坐在地上,不见了成钰。
第三十章 助逃
更新时间20111115 10:19:01 字数:2216
世子府内,紧挨着世子寝殿的畅音阁一片静寂,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地面上,被细长的身影遮住了大半。
世子容转过身,眼神如月光一般惨淡,“你还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杀不成父王就要来杀我吗?”
成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俯身坐下,手指按在琴弦上,发出微弱的颤音。
“你疯了!”世子容惊呼道,“不怕惊动了人吗!”
成钰收回手,眼若桃花泛着秋水,秋水中印着世子容的面容,“我若想杀你,当时在大殿已经杀了,何苦再来这里?既然来了这里,那为的就是你我往日的情谊。”
世子容颓然坐在榻上,盯着成钰的眼睛质问道:“你是蓄谋已久了,特意接近我也是为了刺杀父王吗?”
成钰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我不想骗你,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总之,你我之间的情谊不假,不然,我也不会想着临死之前还来见上你一面。”成钰说着,偏过头看着地上的月光,悠悠的说道:“成钰自小就是个孤儿,身世凄凉,有幸被师父收养,才不至于饿死在街头。师父待成钰如亲子一般,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将一生所学倾囊传授,武功谋虑、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成钰有今天全赖师父的细心栽培,你说这样的大恩,成钰该如何偿还?”
成钰移眸看着世子容,继续道:“师父临死前将成钰叫到床边,说晋侯沈央是他此生最大的仇人,可惜有生之年不能报仇雪恨,死不瞑目。师父提着一口气嘱咐成钰,如果想要报答他,就杀了晋侯,不然就全当没收过我这个徒弟。”成钰起身,端端正正跪在地上,冲着南面俯首道:“师父,成钰不才,辜负您的所托,死后也怕是无颜再见您老人家了。”
世子容不忍,咬牙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一心想杀的人可是我的父王!”
成钰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成钰与世子说这些,并非奢望世子可以原谅成钰,只是想你明白我的无奈,将恨我的心减上几分。成钰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了。即便是死,成钰也只愿死在世子的剑下,成钰的这条贱命不愿交给别人。”
世子容撑着站起了身,缓缓走到成钰身边,伸手将他搀扶起来,握住他的双手,哀怨道:“我怎么忍心让你去送死!”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冤孽啊!
马车一路颠簸行驶到城门口,被守军拦住,世子容坐在车内,呵斥道:“大胆奴才,连我的车都敢拦,还要不要命!”
两名守军听出了世子容的声音,连忙跪在地上,回话道:“奴才不敢,奴才不知车里坐着世子殿下,奴才该死!”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快让开!”世子容的声音再次从车内传出。
两名守军闻声站了起来,其中一人已然让开了路,而另一人仍是拽着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驾车的马夫,不卑不亢道:“世子殿下,大王有令紧闭城门禁止一切出行,说是等到什么时候抓住了刺客才可以放行。”
“混账!你这话是在说本殿下掩护刺客出城吗?”
那守卫也真是有胆,丝毫不见惊慌,正色道:“奴才不敢,奴才并非成心为难世子殿下,只是大王亲下的命令,奴才不敢违抗!”
布帘倏然一下被掀开,世子容探出头来,一脸的愤怒,冷冷的说道:“好个狗奴才!学会了用父王来压我,本殿下出城就是奉了父王的命令,要去缉捕刺客,你这般跟我拉拉扯扯,耽误了工夫,回头再让那刺客跑了,你们担待得起吗?”世子容转了转眸子,冷笑一声。“依我来看,你们根本就是跟那刺客一伙的,故意在此拖延时间,好让那刺客有机会逃跑,我这就回去禀明父王,看你俩的人头还保得保不住!”
一直闷不吭声的另外一个守卫听完,吓得脸色煞白,小声嘀咕道:“既然世子殿下要出城,你就放行好了,这车里你也瞧见了,哪有什么刺客,千万不要耽误了世子殿下的正事!”
拽着马头的守卫仍是不撒手,强辩道:“奴才们并没有收到命令,说是刺客逃出了城。”
世子容脸上的怒意更胜,指着守卫骂道:“大胆奴才,你这么说是怀疑本殿下假传圣旨吗?你这等的身份有很什么资格让本殿下向你汇报!只怕父王的指令你们也没资格知道!”
那个胆小的守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抖着声音回话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这就为世子殿下打开城门,世子殿下息怒,息怒。”
正在纠缠之际,远处突然响起一连串的马蹄声,似有大批人马靠近,世子容脸色倏然一变,急道:“还不快去打开城门,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可惜,还没等守卫打开城门,赶来的士兵已经围上了世子容的马车,为首的一人翻身下马,走近马车,瞧清楚了是世子容,才笑道:“原是世子殿下,臣弟刚刚还在琢磨呢,这三更半夜的,能是谁急着要出城?”
火把照着世子容脸色惨白,定睛看着沈誊,沉声道:“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沈誊笑容依旧,扫了一眼驾车的马夫,说道:“我这不是奉父王之命,带人在城中搜查刺客嘛,刚听下人回报,说这里有争执,所以才过来瞧瞧,却不知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