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夫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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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徐娘如临大敌般跑过来拉住玉卿意,神情凝肃:“你怎么这个节骨眼儿回来了?刚巧撞上瘟神!”
玉卿意一听她乍呼呼的,脑袋都闹得慌,漫不经心地往楼上走:“瘟神?”
“可不是!”徐娘冲上面努了努嘴,满脸憎恶,“那白眼儿狼来了。”
果然,玉卿意上到二楼,就见到晏知双手负背,正站在放置香膏脂粉的架子前观看,食指有节奏地敲着手背,兴味盎然。
耳闻脚步声,晏知回眸道:“回来了?”
“徐娘怎么会让你上来?这里不欢迎你,你走。”玉卿意把脸一沉,出口就撵人。
晏知从架上取下一盒胭脂打开,眼皮也不抬一下:“你觉得她拦得住我么?好歹她也喊我一声姑爷呢。”
玉卿意最见不得他这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得瑟样,上前一步夺回盒子,抬手一指门口:“她不撵你我撵!快滚,这是我的地方!”
“你看你,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好狠的心肠呐……”晏知感慨一声,伸手入怀摸出一张纸来,叹道:“好吧,我走就是了。不过卿卿,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说罢,他故意展开发黄的纸笺,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念了起来:“胭脂盖起于纣,以红蓝花汁凝作于脂。红蓝,叶似蓟,花似蒲公,出西方,今中原亦种。味辛无毒,采花染帛,堪作胭脂。……然胭脂之色鲜绯不一,浓淡有别,故品类繁杂,造法亦迥异。其中上乘最尖者,当属天宫巧,其制法如下……”
一听“天宫巧”三个字,玉卿意神情一变,上前就想抢下纸笺一看究竟。晏知长臂一举,仗着身高优势,把纸举得高高的,故意不让她拿到。
玉卿意踮着脚,抓住他肩头质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给我!”
“你说给我就给,有这么好的事儿么?”
晏知笑得开怀,低头看着几乎是吊在自己身上的玉卿意,出言挑逗道:“不过你倒是可以和我谈谈条件,只要条件让我满意了,把这配方借你看看也未尝不可。至于要拿什么来换,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说着他伸舌舔了舔嘴唇,凤眸上挑,眼睛燃火,好比看见猎物的猛兽。
玉卿意赶紧放平脚下,往后退了两步,有些防备。片刻后她说道:“要做交易也得先把货看清楚了,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拿了张纸来诓我?谈条件可以,先给我看看配方是真是假。”
晏知闻言,先是慢悠悠地叠好纸笺,重新放回怀里,这才抬眼看向玉卿意,薄唇吐出两字:“不行。”
“嘁!”玉卿意冷哼一声,“看都不敢给我看,还不是有假?我就知道你故弄玄虚,配方怎么可能在你手里?鬼才信你!”
晏知耸耸肩:“信不信由你。你也知道,虽然我晏明怀做生意最是重利,没赚头的事绝不做,可我从不以次充好、以假当真,糊弄别人。道上我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卿卿,你可想好了?我只要一跨出这个大门,天宫巧的配方就卖给别人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咯~”
玉卿意暗自捏了捏拳头,冷静地说道:“既然你有配方,为什么不自己去制天宫巧,反而要跑到我这里做交易?这可不像你晏三公子的作风。”
“我说了,商人重利。”晏知翩翩走近玉卿意,伸指挑起她的下巴,嗓音低沉蛊惑:“比起银子,我更想要你。对我来说,你才是最有价值的宝贝。”
玉卿意下颔微抬,眼睑下垂,浓密细长的睫毛遮住了美丽瞳孔。她僵着身子,出人意料地没有拍开晏知的手,好似在掂量着他话里有几分可信。
晏知看她有些犹豫,又加了把劲:“你不是想重振沉香楼么?下个月就是品珍会了,到时候商司的杜大人会亲自主持,如果你手上有天宫巧这般的稀世珍品,不怕得不到他的赏识,届时当选贡品,送进宫讨得后妃欢心,帝君也龙颜大悦,一高兴便封沉香楼一个‘天下第一香’的名号……你玉家的风光一定能更胜当年。”
提起重塑玉家声望,玉卿意紧紧抿唇,眼里跳动着渴望的光芒。
晏知把她的这些细微反应看在眼里,继续抓住这点攻击她的心防:“沉香楼虽然是百年老号,可近些年来却显露颓势,大不如前。而后起之秀大有人在,你的对手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如果没有一样镇店之宝,你迟早被挤下这艘船,让水淹死。”
论起商道精英,晏知当然是个中翘楚,而且他总能抓住玉卿意的弱点,出言便一击即中。思忖一番,玉卿意开口,依旧有些抗拒:“你所言的确实是我想要的,但你这人不值得我信任,我不敢冒这个险。”
“冒险尚有一丝机会,如果你连尝试都不敢,就注定没有胜算。”
晏知的嘴唇离玉卿意是越来越近,基本上就已经蹭到了她的脸颊上,薄唇贴着雪肌,凭添旖旎情愫。
他在玉卿意的耳畔伸舌一舔小巧耳珠,沉声诱人:“别犹豫了,快些拿主意,你知道我没有这么好的耐性。其实只是赌一把而已,你空手上场,已经是赚了。”
是的,仅仅是一场赌局,玉卿意用自己去赌这纸秘方。如果赢了,沉香楼将凭借天宫巧再次崛起,为玉家博得芳名百世,而她亦无愧于玉氏一族。要是输了的话……不过是多陪晏知睡了几晚而已,就当被狗咬了,反正她也不知被这头禽兽折磨过多少次,不差这一回两回的。
想到这里玉卿意自嘲一笑,若是被徐娘知道了,肯定又会骂她不争气,破罐子破摔。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还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呢?再说这辈子摊上晏知这么个人,注定没有解脱的那一日,除非她死。
其实晏知说的对,这笔交易她赚了就是大赚,亏也亏不到哪儿去。
“卿卿,想好了么?嗯?”晏知呢喃问道,手掌却早已在玉卿意的后腰肆意游走,向下摸去。
玉卿意按捺住踢他一脚的冲动,终于应允:“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
“答应得可真够爽快。”晏知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就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在玉卿意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情意绵绵地说道:“条件么当然要慢慢谈,不过你现在先给点订金如何?也好让我安个心嘛。”
真不愧是纵横商场的明怀公子,这如狼似虎的个性,不肯放过一点捞好处的机会。
罢了,该搏一把的时候就要搏。
“定金是么?不知道晏公子你想要我怎么给呢?”
不过眨眼功夫,玉卿意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身子一软便往晏知怀里靠去,手臂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脖颈,媚眼含春,唇角上挑,风情万种的样子。
晏知看着眼前热辣大胆的女子,感慨之余愈发怀念。
这才是真正的玉卿意,好强、骄傲、不屈、无畏,她对想要的喜欢的志在必得。越是困难她越有兴趣,越是挑战她越要迎上,就如今日一般,她明明处于弱势,可还是要占据主动权,不肯轻易受人摆布。
一只红莲缠绕的素手在晏知胸口处轻轻画圈,沿着胸膛缓缓滑下,掠过腰际,渐渐朝着他小腹下方探去。
晏知冷不丁吸了口气,发出“嘶”的一声。
玉卿意的声音又软又娇:“不知这样……公子还满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卿卿也是很邪恶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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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诱惑 。。。
“马马虎虎。”
晏知揽臂一搂,顿时和玉卿意面对面紧密相贴,他的呼吸有些沉重:“这么大笔交易,玉老板好像应该再多拿点诚意出来。”
玉卿意闻言勾住他的脖子,伸手一指小榻,暗示道:“我的诚意么?去那里给你看。”
两人拥抱交吻起来,相互啃咬,吻得难舍难分,逐渐向小榻靠拢。
晏知刚把玉卿意推倒在榻,准备倾身压上去,这时玉卿意却抬手一挡:“慢着。”
晏知动作戛然而止,眯起眸子问道:“怕了?”声音里蕴含了一股不悦。
“我像那么没胆的人?”玉卿意轻笑,眉梢上挑,抬高下巴说道:“我要在上面。”
晏知继而也笑了,俯身咬耳道:“想骑马了?嗯?”
玉卿意心头划过一抹羞赧,表面上却把眼睛一瞪:“怎么,你不乐意?”
“乐意之极。”晏知笑得妖冶,双手搂住玉卿意腰肢一抬,然后自己在榻躺下,把她抱在大腿之上。
晏知扬指一勾,轻易扯开了玉卿意的衣襟,然后手掌钻了进去,握住一只丰盈肆意揉捏,笑着问道:“你行不行啊?待会儿上去了就没这么快放你下来,别玩不到两回又哭着说受不了,可怜兮兮地来求我。”
玉卿意不甘示弱:“你少得意,战局未开,胜负未定。有人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回回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不知是谁次次引火烧身,先跑来惹我,之后自个儿又受不住,接着开口讨饶,哀着我快些。”
“……谁叫你定力差?有本事坐怀不乱啊!”
“我又不是庙里的和尚,为什么要清心寡欲?再说都送到我嘴边,不吃白不吃。”
“……”
两人就此斗起嘴来,气氛一下变得轻松愉快,好像回到了几年之前才成婚的时候,小两口打情骂俏,相互说些闺房话,你侬我侬。
晏知又想起一桩趣事拿出来说:“那年老太爷八十大寿,取了两坛陈年琼露出来待客,你贪此酒甘香,连饮了二十来杯,却不料酒劲凶猛,不一会儿便醉了开始乱说话。我只得在筵席半途送你回房,路过海棠园的时候,你赖着死活不肯走,然后发生了什么还记得么?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谁要你提醒!”玉卿意赶紧出口喝止,这件糗事她怎么可能忘了?
喝醉的她色胆包天,搂住晏知就又亲又啃,嘴里“三郎三郎”地叫着,撒娇求爱。晏知也荒唐,不说把人弄回房,反而抱着她就倒在花丛里,幕天席地的欢爱了一回,当时花枝乱颤,碎红飘飞,不知压死了多少株海棠。第二天大太太看见心爱的花儿残了,差点气死,明晓得肯定只有玉卿意这乖张的性子才做得出此种事,却不敢去找她算账,只得硬吞下这口恶气。
晏知总拿这件事取笑玉卿意,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玉卿意当时醉是醉了,可破坏海棠园却是故意为之。谁叫大太太仗着自己是正房就暗地里给晏知使绊子?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却处处打压庶出的晏知,这种事玉卿意怎么能忍?因此她总是刻意找碴,去踩踩这女人的尾巴,专门给人心里添堵。
她的三郎只有她能欺负,别人想动一根汗毛?没门!
“你以为你好得到哪儿去?”玉卿意也开始揭晏知的短,柳眉一竖,“上次在书房肚子痛得还不够?”
有一回晏知在书房看账本,玉卿意心疼他辛苦,于是去送汤水。可那天晏知不知中了什么邪,先是抱玉卿意坐在大腿上,说要一起看账本,接着便毛手毛脚起来,身下硬邦邦地抵着她。最后在晏知的软磨硬泡之下,玉卿意半推半就应了他。可没想到两人才刚要开始亲热,晏知的大哥就找来了。
玉卿意赶紧一猫腰钻进了书桌底下,晏知则站在书桌之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应付着自己大哥。可是他身下铁枪挺立,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露了马脚。玉卿意成心捉弄他,人在桌下蹲着,却悄悄伸手去撩拨晏知,惹得他一直烈火烧身,却又不便声张,只能硬咬牙忍下。
晏大哥看晏知头上一直冒汗,问他是否身子不舒服,晏知无奈之下只得胡诌说腹痛,这一痛便痛了一下午。等到晏大哥离开的时候,玉卿意都笑趴在地上了,晏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