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佳人贵公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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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姐姐，这不是刚才东方公子的画么？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慕容雪大感奇怪。
“嘿嘿，你姐姐我顺手牵羊。就当作是东方世雅给咱们的见面礼吧！”慕容姿得意洋洋地大步向前走去。剩下目瞪口呆的慕容雪站在原地。
“姐姐，等等我！”
却说慕容姿和慕容雪刚回到府中，便看见了慕容玉树。
那慕容玉树身形颀长，穿了一袭墨绿色的长衫，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严的霸气。两道剑眉横插入鬓，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极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鼻梁高挺，两片薄薄的唇此刻紧紧抿着，神情冷漠如霜，让周围的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小心翼翼地在旁侍候着。
“玉树哥哥……”慕容雪上前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袖。
“看你们这么急匆匆的，刚才上哪儿去了？”慕容玉树用深邃的眉眼漠然地瞥了两个妹妹一眼，让慕容家两位小姐不寒而栗。虽说长兄如父，但两人怎么感觉，哥哥比爹爹还要可怕？
“玉树哥哥，我们只是出去逛了一下，买一些首饰啦。”慕容雪撒娇道。
“买首饰？”慕容玉树打量着两人，“买首饰需要女扮男装么？这又是什么道理？”
慕容雪心里一惊，顿时向姐姐慕容姿使眼色。谁知那慕容姿向来就爱顶撞哥哥：“是啊，我们是女扮男装出去玩了，那又怎样？既然玉树哥哥平时说女儿家不应过多抛头露面，那么我们就装扮成男子，这样就无后顾之忧啦！”
慕容玉树眯了眯眼睛，不发一言。下人们心里暗叫不好，这可是少爷要发怒的前兆。
慕容姿却仍未察觉，秉着死也不肯认错的决心说道：“难道不是吗？”
慕容玉树神色一凛，大手一挥，手扬在半空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把手放下，眼神里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他盯住慕容姿半晌，拂袖而去。
慕容姿刚才其实只是嘴硬，现在好不容易虎口逃生，觉得有点腿软。府里的管家迎上前来，拍着心口道：“小姐呀，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少爷真的要打下去了呢。”
“我也以为……我要挨揍了……”慕容姿还没回过神来，喃喃地说。
“不过，还好少爷这次轻易放过小姐。因为刚才有人来向少爷报告说在醉华楼看到小姐，我们都以为两位小姐这次会挨家法伺候呀！”管家说。
“什么？哥哥知道了？”慕容姿和慕容雪大叫道，随后面面相觑，亦是满脸不解的神情。
怎么这次，玉树哥哥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她们？难道，他有别的心事？
慕容玉树的确有心事。
此刻，他点燃了书房内的烛台，走到书桌前，摊开一张洁白的宣纸，提笔练字。未几，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挨到座椅上长叹一声。
今日，他入宫见皇上。原以为皇上又有任务要交予他去办。谁知，皇上笑吟吟地对他说了一大堆莫明其妙的话，随后开始进入正题：“慕容卿家，你今年多大了？”
“微臣今年二十有三。”慕容玉树淡淡地说。
“说起来，你也早就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为何迟迟未娶妻呢？该不是，还惦记着那个生死未卜的未婚妻吧？”皇上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慕容玉树漠然地看了皇上一眼。对于这种问题，他有权拒绝作答。
“好，朕不问你这个。只是，朕的皇妹乐安，今年也刚好到了适婚的年龄，朕当然要开始为她物色一个好的归宿。朕前思后想，最合适的人选……”皇上深深地看着慕容玉树，“也莫过于慕容卿家你了。”
慕容玉树心下一惊，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说：“请皇上三思。”
皇上双眉一跳，道：“哦？慕容卿家何出此言？”
慕容玉树沉吟道：“微臣尚未有娶妻的念头，而且，亦与公主素未谋面。不知道皇上问过公主的意思没有？我想，终身大事，还是让公主自己决定吧。”
皇上大笑：“朕的话就是圣旨。朕喜欢安排什么样的人娶自己的妹妹，她就得嫁什么样的人。况且慕容卿家你如此出色，在京中名震四方，没有哪家小姐不愿意嫁你为妻，你与朕的皇妹，岂不是天作之合？哈哈哈哈。”
……
皇上的话犹然在耳。慕容玉树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愁眉深锁的表情。他起身走到窗边。握着腰间那枚玉佩，心里有微微触动。他还记得，幼年时曾与羡瑶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年少的他，对于“未婚妻”这个字眼还是很懵懂。直至后来纪家遭到灭门，慕容夫人便开始郁郁寡欢，一病不起。在她油尽灯枯之际，仍紧紧地抓住慕容玉树的手，艰难地说：“虽然纪家惨遭灭门，所幸我们能找到纪家子嗣，为纪家保留一点血脉。但羡瑶至今仍毫无消息，为娘相信，只要一天未找到她的尸首，她就一天未死。你和老爷千万不要放弃找寻羡瑶。她是你的未婚妻……找到她，替娘好好照顾她……”
纪羡瑶。她是他慕容玉树的妻子。只要未确认她已死，就定不能另娶他人。这是娘的告诫。身为孝子的慕容玉树，定然是铭记在心。
然而，他也是身为臣子的慕容玉树。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现在，皇上要他娶一个尚未谋面的女人，他却也是不能不从。
他该如何是好？
一直以来，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动过心。也许是天生冷漠的性子使然。男女感情对他而言如浮云。是不是这样，他娶任何女人都无所谓呢？
慕容玉树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的那轮明月，似是从软而薄的宣纸上剪出来的一个圆，被贴在黑色绒布上，边上还洇着淡淡的水痕，朦胧了一切。那样薄薄的一片，仿佛被风一吹便会飘飘然地回旋而下，落在他的心上。
有晚风徐徐穿行。
风吹不走天上那枚月亮，却吹乱了他的思绪。
17。第十章 司马逍遥的克星
司马逍遥一大早起来，便有府里的管家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禀告：“少爷，外面有位赵姑娘来拜访，说是少爷的朋友。”
“赵姑娘？”司马逍遥诧异地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确认自己并没有认识一位姓赵的姑娘。不过他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对管家说：“嗯，让她到厅中等候，我马上过去。”
等司马逍遥梳洗完毕，走去见客的时候，他更是惊得连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原来这个赵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以欧阳逸箫这个身份认识的那位女扮男装的赵漱屏姑娘。此刻的她是女装打扮，梳了个桃心髻，髻顶装饰了简单的珠玉，一袭湖绿色衣裳，腰间系了条鹅黄色的腰带，显得格外亮丽动人。
“司马公子，别来无恙吧？” 赵漱屏笑眯眯地说。
司马逍遥面不改色地拱拱手：“赵姑娘有心了。只是在下没想到，上次见到姑娘，姑娘还是男装扮相……哈，看来还是女装扮相比较适合姑娘你。”
赵漱屏“哼”了一声道：“上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司马公子要代替欧阳公子来应我的约。不过，本姑娘就不追究了。这次前来，是有别的事。”
司马逍遥心想，上次这个姑娘以为自己是欧阳逸箫，所以才会对自己那么客气。而现在的她，语气蛮横，看来是个不好惹的刁蛮女子。他到底是很明白女子的心思，于是说道：“赵姑娘你，是想见到真正的欧阳逸箫一面吧？”
赵漱屏愣了一下，好像有点不满被他一眼看穿，于是不情愿地点点头。
司马逍遥无奈地摊摊手：“那么，恕在下无能为力了。实际上欧阳兄不太喜欢陌生人的打扰，尤其对于女子，他更加是退避三舍的。所以，如果姑娘真的想见他的话，就请姑娘自己想办法吧。”
赵漱屏顿时杏目圆睁：“不行！说到底，还是你破坏了上次我与他的见面机会，所以你一定要补偿。我要见欧阳逸箫，你看着办吧！要是你不让我见到他，我就赖着不走，整天缠着你！”
司马逍遥向来是很有修养的，尤其是对待女人。此刻他面对这个刁蛮任性不讲理的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欧阳逸箫的仰慕者，心里顿起了无名火，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彬彬有礼地说道：“那么姑娘你自便吧。在下有事要办，先告辞了。”
“你……”赵漱屏看着司马逍遥离去的背影，气得在原地跺脚。
“所以说，那个赵姑娘现在还在厅中等候咯？” 洛朝颜一边往司马逍遥的杯中倒茶，一边大感有趣地问道。
“嗯。”司马逍遥无奈地应了一声，“唉，想我司马逍遥自问对女子很有一套，如今面对着这个刁蛮任性的小辣椒却手足无措，真是毁了我一世英名。”
洛朝颜微笑不语，在司马逍遥对面坐下。此时两人身处司马府后花园的凉亭，正值暮春时节，花园里的花已依次开放，姹紫嫣红，好不热闹。微风吹过，掀起层层叠叠的花浪，香气四溢。
司马逍遥惬意地喝了口茶，问洛朝颜：“洛姑娘，请恕在下失礼，请问你身上的茉莉花香是从何处来的呢？”
洛朝颜一愣，说：“其实并无什么特别。只是小女子向来喜欢茉莉花的味道，所以便在卧房中栽种，久而久之身上便也有了茉莉花的香味罢了。司马公子问这个问题是何故？”
司马逍遥摆摆手道：“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只是觉得这股茉莉花香与姑娘清新脱俗的气质很相配，因而才随口问问而已。真是‘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说也奇怪，在下刚才本来心情烦躁，但一与姑娘坐下一起品茶、聊天，心情便自然而然地好了起来了。”
洛朝颜轻轻颔首，说道：“司马公子真是很会说话，难怪会哄得姑娘们那么开心。”
司马逍遥自嘲地笑了笑：“我司马逍遥没什么能耐，就只有这张会哄女人开心的嘴和这张脸。有时候想想，在下真的是绣花枕头一个。”
洛朝颜说：“懂得自嘲的人往往懂得大智慧。”
司马逍遥挑挑眉，不再言语。
嘴上说着和洛朝颜相处时心情舒畅，这其实并不是假话。眼前这个女子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多聆听她所说的话，多靠近她一些。然而，她又是如此神秘而不可接近。在她那层薄如蝉翼的面纱下面，到底掩盖着怎样的一张脸，又隐藏着怎样的一个故事？
而洛朝颜的心里此刻也是心思纷乱。这个司马逍遥，外表文雅俊秀，风流不羁，说的话好象没有一句是真，但在他深沉清澈的眼里似乎蕴藏着另外一个他。
司马逍遥，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她多心了么？
“司马逍遥！司马逍遥你给我出来！”司马逍遥正沉浸在茶香的世界里浮想联翩之际，一阵杀鸡般的呐喊便传入了他的耳朵。坐在他对面的洛朝颜也被吓得洒了手中的茶。
“司马逍遥，你给我出来！你在哪里？”那泼辣刁蛮的女声越来越近，司马逍遥猛地跳起，不顾风度地欲往桌底下钻。洛朝颜连忙伸手制止道：“司马公子，也许可以往客人厢房避一避……”说罢指向西苑的方向。
司马逍遥感激地看了洛朝颜一眼，一溜烟似的逃走了。
那赵漱屏骂骂咧咧地走到凉亭，看见了洛朝颜时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不满地说：“你是谁？怎么会在司马府中？”
“我是司马府中的客人。敢问姑娘，你是……？”洛朝颜心中有点诧异，因为她在眼前这位姑娘刚刚那句话里听出了明显的酸味。
“哼！”赵漱屏瞪着那双大眼睛在洛朝颜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又说：“明人不做暗事。有种就摘下面纱让本姑娘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