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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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真够意思,果然是莫名其妙就绕到了正题上。“季元山?除了北壁之外季元山四处重兵囤积,春相爷是想说我家兄长们可以徒步攀越季元山北壁跑去墨北通风报信?”
春流翠点头正色道:“探子回报,亲眼看到你家的二哥,他在墨北……”
妖孽气宏如钟,厉声辩驳道:“够了,你还不承认对我家兄长们有偏见,居然还用上密探来。”
“通常本相对于背信弃义之徒,都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妖孽暗自笑笑,口中高叫着,“胡扯,这里的人谁是没有背信弃义过的,没见你对谁这么咬紧不放了?”
春流翠挑眉看他:“你也知道?”
就在他们将莫名其妙的的争执推升到白热化,忽然有个人头探了进来。段永堂万里迢迢从神都而来,掀开帐帘一看这二位都在,一下子喜上眉梢,“春相爷、余侯爷,还在忙吗?我……”
可二人却是旁若无人,没谁搭理他。
余畅晚是金刚怒目,“好你个春流翠!”
春流翠是声色俱厉,“余侯爷,军营之内,岂容你不分尊卑,以下犯上?”
段永堂一看,这还得了,赶紧做起了和事老,“唉,吵什么呢?”
妖孽偷空瞄他一眼,“段大哥,原来是你哟!我们……”
“余侯爷,你……”春流翠本来还要对余畅晚再行训斥,可是眼角一瞥是段永堂来了,道:“段大人,本相稍后再来和你详谈……余侯爷……”
余畅晚呵呵一笑,瞪春流翠一眼,转头对段永堂热情道:“段大哥,你能不能告诉这个春相爷,他不能因为有个眼睛模糊狗腿子见了一个长相略微相像我哥哥的人,就一口咬定我家人通敌叛国!”
春流翠无视妖孽存在,隔空对着段永堂喊道:“那么段大人,也请您告诉余侯爷,他并不是这里的主帅,不能……”
“段大哥,你告诉春相爷……”
“段大人,你对余侯爷说……”
段永堂被着你一句我一句炸得头昏脑胀,忍无可忍道:“够了!看来你们的确是忙得没空来欢迎我,我还是待会儿再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紫君,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来有多高兴,笑脸一直没停过
、卷三 第八章 恼烟撩露
帐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得余畅晚心中大喜,“这么一闹,怕是没人敢再提要调万寿山大军来后援了!”隔墙有耳的都听够了回去通风报信,说的差不多会是万寿山余家早已被墨北野狼教化,决计不能调来让他们内外勾结里应外合;而那个卧在春相爷身旁的余妖孽,也多半是个不可信的主儿。
春流翠给他一颗定心丸,“放心,我是不敢把你家哥哥们调来战场的。”
余畅晚将信将疑的笑笑,“但愿你说到做到。”
春流翠仔细的看着他,轻声道:“我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
妖孽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好的,我更正,你比我想的更复杂。”
春流翠莞尔:“那就有劳费心了。”
“不想笑就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妖孽不领情的嚷嚷着,“你今天是伤心什么了?”
春流翠轻轻一笑,一扫眼中的阴霾,“有三天没看到你,你都没主动见见我,你说我伤心不伤心?”
可他眼角的冰凌还是被妖孽看得一清二楚,“谁稀罕了,你不是有个冬大美人在眼前晃了,哪里有空想起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的!”
“你在怪我?”
“怪你做什么?没有人非要你把顽石雕琢成璞玉,你又不是匠人。”祸水的眼神随着他的话变得有些玩味,可惜这并不是余畅晚心中想要的效果,“别和我打哈哈,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春流翠缓缓起身,姿态雍雅的踱步向他,“晚弟……”眼中的锐利警告他不可继续……
妖孽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邪魅肆意的狡笑,一瞬不瞬的与他对视,“想起你爹了?”
凤眼中浮现明显的嘲讽,“晚弟,这不是你该说的……”
而此刻,妖孽的眼中却是波光滟滟,放肆不羁,“是这次要分兵四路让你明白了,手持权柄的身不由己?”
春流翠终于站到了他身前,躬身贴近他颈间,低吟道:“晚弟从何而知?”
既然问到了,妖孽索性喋喋不休起来,“好好的一路大军为什么要分作四路?若是可以,都掌握在你手上不是更好?而且你分到的还不是四路中的主力,难道就不怕被贺居北各个击破,全军覆没?”
春流翠的手轻轻的搂着他,妖孽将脸一侧看到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冰冷刺骨的笑,“你明知道只要你陪着我,即使不说话我都会好过许多,你却偏要把人家的痛处挖出来……那我就让你更痛……”
春流翠低头欲吻,妖孽头一偏就躲开了,桃花眼直勾勾看着他,尽是难耐的妖娆,“你痛什么?”
他们沉默中目光交缠着,随后春流翠的吻又烙下来,“我要你痛……”
享用着妖孽柔软的樱唇,春流翠渐渐不再知足,一边吻着他,一边动手将他的衣袍拉开,看着他的外裳褪至肩下,露出曲线优美的雪颈与香肩,再把手伸进去,摩挲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祸水的力道过大,妖孽拖住他的手,羞涩地轻吁一声:“我痛了。”
春流翠望着衣衫凌乱,坐在自己怀中微微喘息的妖孽,低头凝视他娇媚动人的面容,徐徐的张开口,咬住他冰雪的肌肤,“你还得更痛……”
妖孽无助的轻喃一声,“祸水,你可别害我呀!”
看着双眼迷蒙地望向自己的春祸水,妖孽的心中大声呼喊着,“随大哥,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
突然,春流翠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由沉醉转为专注的锁住他,“以为随慕杨会来救你?”
反正都被他知道了,妖孽甜甜一笑,眼眸中没有半分的意乱情迷。运气推开他的手,侧身闪出他的怀抱,“以为随大哥不会来?”
春流翠霍得伸手将他衣裳一角抓住,用力一扯妖孽又翩然入怀,“要赌吗?”
被他牢牢擒在手里,妖孽毫无紧张不适之态,一双邪肆惑人的桃花眼流转出逼人之芒,“你说呢?”
“若是他来了,当然他绝对来不了;若是他不来,你必须留下。”春流翠顿了一下,唇轻佻的在他锁骨处来回吻咬,“知道留下会发生的事吗?”
妖孽听了一掌推开他的头,忍不住大笑道:“永远不要,永远不要用随大哥来和我打赌,你输不起!”
“你说什么?”凤眼中隐秘的春潮澎湃汹涌,就连他蓄意漫不经心的声音中也有难掩的波动,“晚弟这份胆子是越养越大了。”
妖孽居然乖乖点头,唇角轻扬道:“不在相爷面前隐藏自己,难道这也是过错?”
“可你还是隐藏了,不是吗?”春流翠捉住他纤细的手,低头咬住它,直到手指咬破才松开,看着因揪心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妖孽,春流翠温柔笑开,“瞧,你已经开始痛了。”
指尖殷红的鲜血泂泂溢出,桃花眼中异样的深邃映出春流翠微笑的倒影,妖孽展颜一笑,一对可爱的梨涡点缀在蛊惑人心的笑脸上,“我当然会痛,因为要一直都在。”
“你这胆子,确实太愁人……”春流翠唇角一勾,吻落在了妖孽的脸颊上,久久缠绵……
等到余畅晚把衣袍都穿上了,春流翠帮他把头发轻轻束上,随慕杨才姗姗而来,“晚弟……”
看着撩开帐帘惊慌张望的随慕杨,余畅晚贴着春流翠挑眉笑道:“你看,随大哥会来!”祸水身上的热力未退,余畅晚悄悄的挪步移开。
春流翠嗔他一眼,眨眼之后便是平静祥和道:“余侯爷,本相还有军情大事处理,若是没事就退了吧!”
“是。”余畅晚拉着一脸诧异的随慕杨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出帐几步就开始埋怨,“随大哥,被谁勾走了,现在才想起来找我?”
“还不是那几个春流翠手下的人,非说什么要整编江湖义士,一定要我去守着。”随慕杨又气又恼,“我一脱身就来……”话还没说完,他一步厥在了地上。
余畅晚手快将他腰抱住,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惊呼道:“随大哥,去看热闹你怎么还伤着了?”
“晚弟,别气我,是他们不让我走……”随慕杨找到支撑点,尽管还是耳鸣目眩,但他稍稍恢复点知觉便开始解释,“那几个臭小子一起上,专打我伤处……”
余畅晚把他抱得更紧了,“那你还来?”太可恨了,这几个吃饱了撑的,平时对你们客客气气的,你们就以为我好欺负了,居然敢动随大哥……果然是和春祸水一个圈的,都不是好鸟……
在他愤懑的目光下,随慕杨委屈的低下了头,“你叫我来,我哪敢不来?”
“随大哥,接下来五天,我绝对守着你哪儿也不去。”妖孽的声音斩钉截铁的从随慕杨头顶上空飘过,随慕杨抬起头欢喜的看着他,他又道:“五天之后,我们就要上战场了,你必须把伤养好了,才有逃命的力气呀!”
五日之后,朱安之战是此次倾耗国力,出兵墨北正式的第一战。旨在突破朱安城这道防线,从墨北的首个边塞撕开一道口子。如能在这里截断墨北后方的运粮必经路线,就能迫使贺居北退守洞林城。
这次是四路大军齐齐出击,此战之后就开始分军四路,将墨北四角包围,形成笼中之势。
这日,先锋部队是由夏君齐帐下的严世清带领,在他的指挥下,绕道肖湾镇从右翼围歼了如梦初醒的墨北守军,生擒敌军一千人,为攻克朱安城奠定了基础。当然,这次的胜利严将军功不可没,但是实际参加这次战役的人都知道,事实上真正指挥的是另有其人。
还记得那日早晨,天刚蒙蒙亮,余畅晚听着帐外军马来来去去,就再也睡不着了。“随大哥,三个时辰之后你再来,可别走丢了!”他掐醒随慕杨留下这话,就尾随军队出去了。
军队被运到一片茂密树林前的羊肠小道上,一旦进入树林,就会被里面埋伏着的墨北士兵伏击。
余畅晚跃进树林里,抹了几个靠他很近的墨北兵,看着外面傻愣愣的士兵们听严世清号令,义无反顾的冲了进来。
匍匐在地上的,丛林树梢上的,藏匿在树干里的,这无数墨北伏兵一动不动的等在那里,在进来的士兵还没搞清方向的时候,只要稍稍靠近,就被一刀毙命。后面的战友看着同伴倒下,拼杀过来一看,敌人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
余畅晚看得一清二楚,明明在他们旁边有一条密道没人埋伏,严世清却偏偏把他们赶到这里来受袭……
树林那头,墨北援军陆续赶到,这些夏军士兵们,即使侥幸出了密林,接着面对的也是一次恶战。
余畅晚以树干为依托,折下树枝做暗器射倒他所能看见的墨北伏兵。走在下面的夏军壮着胆子往前走,越走越发觉前面的敌军不在了,一路走来只看到横七竖八的死尸一地,还有极少几个墨北残余在颤抖的隐匿。
严世清心中大惑不解,猛地抬头一瞥,有个白色身影穿梭于树林之间。他立刻下令,“有伏兵,弓弩手准备,放!”
余畅晚正要跳出密林去对付外面的墨北兵,本想便宜他一个首功,他却要恩将仇报。下面放箭的人碍于有树枝的袒护,目标又移动太快,几箭下来跟丢了人。严世清挥了挥手,有人递过来一弓一箭他要亲自来。
忽然,那个消失许久的白色身影又大胆现身,严世清一箭过去将他射中。看着有士兵飞跑过去,严世清将他唤住,“你们在这里等着,本将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仙在这里装神弄鬼。”
众士兵看着先锋将军快步奔过去,一阵喧闹之后,又颤巍巍走了回来。
余畅晚动了一下头盔,这盔甲太沉重了,他架不住,又不能取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