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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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把话题扯开,随慕杨就是不随他的意,“你根本就对着他不是真心的笑,那干嘛还要跟着他?”
“当初不是你死命拽着我去找春流翠的?不是你非要我找他要解药的?不是你说……”
他一阵密集的质问,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最后把随慕杨逼至墙角,他挺身对上随慕杨不知所措的眸子,坏笑道:“现在知道是谁把羊送入虎口可了吧!到时候我去找你的时候,可要对我好点。”
随慕杨的心中一阵不知名的乱跳,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有些脸红,余畅晚自顾自说完,也没深究,转身走开了。
夜色阑珊,月光照在他身上,随慕杨不能自己的凝视着他的背影。在一片皎洁的银灰下,妖孽忽然想起什么,一回首,风带起的发轻抚过他姣好的侧脸,随慕杨本能的屏住呼吸,静静地听他道:“不论是事实所致还是由于自己的选择,成为这个武林盟主都是你必定之路,由不得你推拒的!”妖孽忽又一笑,“你可要做好武林盟主为你晚弟谋福利哟!”
随慕杨只能呆呆的点头,看他渐行渐远……
等他醒神,举目张望,却只见一片虚空,哪里还有那个妖孽的踪影!
“是时候回家了,是时候加入你的同族了!”
“家?”
“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和我一起回去。”冬夕照一笑,绝世风华!
饭后,春流翠本来想去寻余畅晚,却被冬夕照相邀房中一叙,两个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在这简单舒适的客房一站,当真是光华四溢,明珠生韵。
“什么意思?”春流翠不解。
“你在外面安心惬意,可知道这家里的惦念!”
“谁会惦念?”一个私生子!曾经为整个家族所不耻的存在,尽然成了四方的惦念?
“春家族长会!”冬夕照说得轻描淡写,对春流翠却是一个震撼,他睁大眼睛,像是很惊讶。
“不用在我面前装样子!”冬夕照的声音如同寒潭底的冰泉,洁然不染,“你那么聪明,才智超群,一直韬光养晦,在春家波澜不兴这么多年,扮演忠孝信义的春风公子,只求博得好名声,到底是为的什么呢?你在暗中残害同族,至使春家人才凋零,剩下你一个最后的希望,这么辛苦经营,不就是觊觎春家族长之位吗?”眨动美眸,“碍于你私生子的身份,族长会一直不敢冒然决定由你即位,你一也直隐忍、等待着机会。”
春流翠笑得雅致,制造机会让他把话说完,“可是机会来了吗?”
冬夕照也是善解人意把话说完,“外人看来,你遇到余畅晚,就忽然转性,跟着他离经叛道,名誉扫地,其实这就是你一直苦等的机会。你就像是珍贵玉器,而余畅晚是墙上瓦片,两两相撞,玉器上难免裂开一道裂痕,触目惊心,只要是惜才之人都会担心着这道裂痕扩大,玉器会毁损。你丢弃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名誉,为了刺激春家做出决定,不成功便成仁,万般无奈出此下策,合情合理。”
“是吗?”似乎还有什么你没有交代完吧!
“再说!”冬夕照会心一笑,“你不是也留下伏笔的,你只给重病中的现任族长留下了半年药,半年一到你还不回去,药没了,他的命也保不住,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将你置之不理!”
春流翠目光摄人心魄,“你带来的消息就是让我回去。”
“对。”
“若我不愿意回去!”
冬夕照目光笃定,笑着摇头。
“你不怪我残害同族?”
“你以为族长这个位子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的?”冬夕照一边说着一边抚上他藏于发下的冬家族长信物——冰茫耳坠。冰茫放射出寒光清冷,如照他心。
春流翠坐于桌旁,斟酒一杯递与他,“或许换个庸人来做也不错!”
他豪迈的一饮而尽,“春五弟,你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你冬二哥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春流翠自斟上一杯却是不饮,只将酒杯婉转把玩,“做上春家族长又怎样呢?”
“时事动荡,这是我们的机会!”冬夕照拉着他的手认真道。
“什么机会?”
“得成帝业!”冬夕照说得意气飞扬,目光冷静而睿智。
“冬二哥好大胆子!”只是眼中也闪着兴奋的光。
“夕照之心只在天下第一臣,而非天下第一人。”循序善诱,“若他日春五弟有为帝之心,冬二哥倒是愿意相辅。”
“前路渺茫,我们还是说说现在好了!”
“我对你是放心的。”冬夕照靠近他,轻声道:“只是你一路走得太远了,我怕你会忘了为什么而出发。
春流翠一夜未归,余畅晚也睡得轻松写意。第二日清早起来,他隐约听佣人议论说是春风公子和冬家族长畅谈一夜。
哪有那么简单,只是说说话谁会陪他一夜,除非能做点别的什么!看冬夕照长得花容月貌的,春流翠又这么紧张他,莫非二人……
余畅晚在冬夕照客房外徘徊,春流翠一打开门,就对上余畅晚促狭的笑脸。“春风,你可算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推门进去了。”
他满面春风地说:“晚弟今日起的好早。”
“哪里哪里,没有您早,您昨晚辛苦了一夜,今早还这么精神,真是不简单啊。”
“晚弟如何知道我昨晚一夜未睡?”
余畅晚白他一眼,这不明摆着嘛。
“昨夜我和冬夕照叙旧,说着说着就一宿过去了。”
余畅晚坏笑着抹黑他,“我们相处约莫半年,你已经许久没有亲近女子了,我可一直担心你强撑,憋坏了身子呢!”
春流翠直勾勾地瞅着他的笑眼,仿佛窥觑他心中的想法。“晚弟就是来探听此事?”
“这可是关系到天下万千女子的大事!谁曾想到温柔和煦的春风公子和第一美人冬夕照尽然是……”余畅晚话已至此,不见下文,只是笑得暧昧,其中深意可想而知。
闻言,春流翠不怒反笑,随手抢过余畅晚手里的折扇把玩,蓦然靠近余畅晚,挟往外走去,语带邪恶道:“晚弟为何如此关心我的私事!莫非也想分一杯羹?”
“春风!”余畅晚满腹疑惑地轻唤一声,这个春祸水最近是越发大胆了!
春流翠缓缓回首抬眸,笑望着妖孽,勾起一抹阴邪俊美的笑容,冷笑轻哼了声,道:“真是越发聪明了,晚弟竟然知道我正隐忍着呢!所以,你才会想要提醒我,不可忽视你的存在吗?”
“啥?!”这……这春祸水!突然转性了?若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被他反驳自己的嘲弄了,他还能叫余妖孽?!
“怎么?生我的气了?气我只是看着冬夕照忽视了你?”春流翠每问一句都不忘撞他一下,还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害得余畅晚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眼见春流翠越发得寸进尺,余畅晚不动声色道:“关键不是我怎么气!关键是你认为我生气你为什么如此身心愉悦?”
春流翠掩笑道:“晚弟,谨言慎行!”
和余畅晚拉拉扯扯回到房间中,他总觉这妖孽的言行不妥,“世间人认为的,终归是邪不能胜正,你说话行事,在我面前无妨,在外人面前也不要太随意了。”他舒展筋骨躺下,余畅晚跟着贴上来。
你不就是最外的那个人!
“邪不能胜正,但邪能压正,不然你说现在压住你的是谁!”不正是一脸邪气的妖孽压住了正气凛凛的春流翠。
春流翠一个翻身,又将他压倒,露出比春日的阳光还要灿烂几分的微笑,那双迷人的凤眼中分明带着挑衅,“那现在呢?”
余畅晚一眨眼,轻松笑道:“你也比我‘正’不到哪儿去!”使力推开他,一跃而起。
春流翠没有起床的意思,赖在那里朝余畅晚拍拍床,“过来。”慵懒一笑清华绝俗,让人眼前一亮,。
春祸水果然厉害,就算偶尔施展媚术都有如此功力!
“春风,怎么不听人家话了?不是一开始说好你全依人家,人家才跟着你走的哟!”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全依人家”这四个字的合理解释权当然是在他的手中。
他清楚的知道这几天春祸水看他的目光越来越不正常,尤其是冬夕照来了之后“不正之风”更甚,那么勾人的眼神和妩媚的笑容,唉,余畅晚又看他一眼,你……不是找死吗?
屋外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起,余畅晚借机跑出去,才想起今天是随慕杨的武林盟主接任大礼。
爆竹声接连不断,噼里啪啦的,热闹非凡。余畅晚一看,随慕杨在前呼后拥下出场,这群有幸待在他身边的都是武林名宿:随寂寒——随教教主、随杨城城主,方允勤——成名大侠、方府主人,狄传英——狄家堡堡主、上任武林盟主,宫晋贤——专司记录武林中大小纪事、南宫煜——南宫世家宗主。
一行人来到专为典礼搭建的彩棚上,鸣锣祭典,由前任张盟主主祭,其余人等依次焚香叩拜,最后再由狄传英亲自为随慕杨点香再递与他,意味着“星火相传,世代万年”。
“唉!”余畅晚看着随慕杨那正经八百的脸忍不住叹气,以后再也没有办法把他呼来喝去了。
“你叹气什么?”春流翠也来到他身侧,环着他,“如今你是求仁得仁,他做了武林盟主,你有个大靠山,还不开心?”
“现在他就不是我一个人的随大哥了!”他有些触景生情。
“你太贪心了!”
“你是指,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难道不是?”
“那碗里的,让我咬一口尝尝,不可口就不要你!”余畅晚转身扑他,嬉笑如常,春流翠急忙躲开,两人你追我跑打成一片。
随慕杨本来沉浸在祭典沉重的气氛中,一听到余畅晚的声音就四处寻他,看见他还是和春流翠一起,随慕杨恨不得冲过去把他拖走。
“你做什么?”随寂寒感觉出他的异样,顺着他目光就看到了余畅晚,“现在先行祭典,别的等会儿再说!”
典礼完毕,父子两人再找,哪里还有那妖孽的踪迹!
“春风,我们就这么跑了你说有没有什么?”余畅晚舒服的靠着春流翠的肩膀,假惺惺的问。
“有什么你肯和我跑?”春流翠一脸戏谑。他现在都还记得冬夕照对他的最后一句,“请不要做出有辱家门的选择!”
呵!你一个冬家的族长也太会咬耗子了,居然管起春家的家务事了!
“春风,你那一脸不屑一顾是对谁呢?”
“反正不是对你!”他口气不善,可眼中的温柔却不是假的。
“哼!现在你就嫌弃我了,等我再遇上随大哥我就绝对跟他走,不再理你!”余畅晚嘟囔着往外看,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叫,“春风,我是不是有现世报呀,那个随大哥和他家老花蝴蝶就在后头呢!”
春流翠看他自说自话,冷笑道:“你一个人也演够了吧!”扳正他的脸庞,锁定他的视线,春流翠阴恻道:“怎么突然决定出卖你师傅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是委屈求全。”余畅晚没有否定自己的小把戏,“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旅程了,还是留下一些无法抹去的记忆比较好!”
春流翠看着他狡黠的目光,原本狠厉的眼神逐渐荡漾波光,整个人向他靠近,最终……
“晚弟!”随慕杨兴冲冲的过来撩开车帘,就看到这一幕,“靠这么近做什么?”
“没看到吗?”余畅晚冲他眨眼,“眼睛进沙子了,春风正帮我吹呢!”
“就你事儿多!”随慕杨满是狐疑,“你将才跑什么跑,又不等我?”
“天地良心!”余畅晚委屈道,“不等你你追得上我?”
“哼!没一句话是真的!”随寂寒也过来马车里坐着,冷眼相对。
“那我要带你去看我师傅!”余畅晚说完,看着随寂寒的反应,见他由极冷的冰块腾地变成炽烈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