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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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她来墨北这么久,什么时候给过他好脸,如果不是因为他太冥顽不灵,她也不至于对他处处“斩尽杀绝”!要说他阅历也不浅嘛,怎么就是不会察言观色呢?
不论是起初他洞悉到她的心机,知道她勾结了寿王密谋作乱;还是等到最后一步,看她仍然不回头。他的做法,要不就是一声不吭,只是送上晚枫园做警告;要不就是乐于看她在猎鹿大会招摇过市,由着她机关算尽……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他以为自己什么时候都给她机会回头,是在表现宽宏大量吗?
那他现在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余畅晚直视他邪妄的狼眼,深觉就算是自己现在死在这里了,尸体他也不会放过。
贺居北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身子把她往床上推,“别怕,你以后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你……”你要干嘛?!
这不是多此一问吗?他当这是洞房花烛夜,处心积虑巴望到现在,他还能干嘛……
“叫我的名字。”贺居北慢慢地向她俯身,“晚晚,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你……”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
算了,这也不必问了,那个余二月,他是二哥,还有呢,他也是你墨北的奸细吧!
“晚晚,想说什么就说。”余畅晚的连番欲言又止,逗得他微微一笑,原来关键时刻,妖孽也是会紧张的嘛。
“哎!你真的很任性啊,王爷……”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模样也看起来很虚弱,就像是……心如死灰……但这是贺居北期待已久的新婚之夜,说什么也要让她死灰复燃,“那你呢,都快闹到天上去了,真是调皮。”
“被你看出来了。”
“晚晚?”怎么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调调,这不是诚心坏他心情嘛,不行,决不让她又糊弄过去,“晚晚……”
火热的吻又落了下来,他带火的唇舌在妖孽的身上肆虐,妖孽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下,老老实实的由着他做到底……
是没有推诿搪塞了,可是也不配合不回应,她是要做无声的放抗?贺居北在她白嫩的肩上用力咬出一个牙印,希望激起她的共鸣。
果然,余畅晚原本不见反应的身躯猛地一震,贺居北欣喜地抬起头,但见她浑身抽搐,口吐鲜血。贺居北心中犹如被人沉重一击,赶忙将她收拢到自己怀里,眼见着她在自己怀中蜷缩着身子不住地颤抖,他急道:“你又怎么了?”
抓起袍子将她裹住,他匆忙奔出大帐,“快传军医……”
贺居北随行带来的军医匆匆赶来,却是对余畅晚的突来之症毫无办法。贺居北好事被坏心中自然又气又恼,眼见她连连呕血更是难受得心痛难当。
于是,在镇国王爷的咆哮声中,随行队伍一团慌乱过后,踏上了回王庭的道路。
在回去的路上,余畅晚吐血的毛病是止住了,但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病况,依然让随行大夫对她病情束手无策,贺居北被她的病折磨得苦不堪言,只能焦躁的催促队伍一直赶路,尽快回到王庭好给余畅晚治病。
贺居北心痛的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日渐消瘦,每天除了给她灌下药汤,他也只得叹气。
晚上的时候,余畅晚正在闭目安睡,贺居北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她梦中的一个轻微皱眉就能惊吓得贺居北坐立不安。随着和她相处日久,这种心中因她而翻江倒海的情绪他早就不再陌生,他总是难以自持的被她控制着一切言行,这种罪孽般的束缚一直牵绊到现在,令贺居北连最初认定自己不该带她回来的痛彻悔恨都省略了,再也不愿意去多此一举的纠结她来墨北的目的,因为过多的揣测只会是给自己徒增烦扰,现在她的病已经够他操心的了,没什么能比让她立刻好起来更重要。
或许,她并不是自己唯一看重的,但是现在,要说她不是最要紧的,这一点贺居北自己都不敢去想,除了她还有什么能更要紧,一个她都让自己心力憔悴了,若是还有什么能更重要,那简直是要他的命。
余畅晚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被人越抱越紧,紧到她呼吸都困难了,她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折磨,却被人家抱得更紧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把眼睛睁开,蓦然就对上了贺居北思绪交错的眸子,“王爷,还让不让人睡了?”
“啊?”贺居北的浮想联翩被她打断,还有些晃神,想想现在还是深夜,该让她好好休息,“弄醒你了,好了,你乖了,自己接着睡。”
“喔。”
贺居北守着她再次闭上了眼睛,尽管她现在病歪歪的,没有多少生气,更不见了往日的狡黠伶俐,可是这样一碰即碎的余畅晚依旧让他心动不已。看着看着,他不禁要想,她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成为他的,当那一天到了的时候,他要让她因他而风姿绚丽,因他而勃勃生机,因他而荣耀灿烂,她的一切都应该因他而起……她怎么现在却为了别人而病倒了……
余畅晚再坠入梦乡之前,忽又抓住贺居北的手,“王爷,你也要好好休息呀!”
贺居北正被自己微妙的情绪牵引着,突然听到她对自己关心一句,还来不及欢喜便脱口而出,“好啊,我都听你的。”
可是余畅晚听完他的话之后,不知为何又睡不着了,贺居北问她,“你怎么了,又不睡。”
“不知道啊,耳朵里闹哄哄的,心里觉得难受。”
贺居北皱眉,轻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呀。”
他轻柔的气息吐到她的脸上,感觉痒酥酥的,余畅晚边伸手挠了挠,边道:“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如果我的心是空的什么都不装,那我就没有烦恼了,就不会生病。可是那些我舍不得忘掉的事,如果我不装了,又要放到哪里去?”
贺居北当她是自寻烦恼,笑道:“来,放到我心里。”
“那要怎么装进去?”
“怎么装进去?这是个问题,来,你听着我的心跳,先睡一觉,梦里它会来告诉你的。”
余畅晚被他抱着贴上他的心,他又来这么温柔,让她无奈地叹口气。过了一会儿,她还没有睡着,这时有人来请贺居北出去,“王爷……”
他正等着妖孽入睡,哪里能被人打扰,“滚!”
“王爷,你守着娘娘都有两天没有合眼了,就让奴婢来代你照顾……”
“你不是本王,怎可代替!”
他们一行人返回王庭之后,贺居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召了王宫里的太医,可是太医也对余畅晚的病情没法子,只能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一番,说是心病……贺居北召集了全城的名医来会诊,来的各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们给余畅晚诊脉之后,拈着胡须,闭着眼睛皱眉头。
贺居北看着他们慢条斯理半天说不出个究竟,恼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中毒了?”
“不是。”有人摇摇头,“是心病呀,心病难医……”
“医不好还好意思杵在这里,统统给本王滚出去!”贺居北大发雷霆,立马开口轰走这堆人,急着唤来另一批名医进来问诊。
自从余畅晚生病以来,贺居北就与咆哮攀了亲,他这一吼,就把昏睡中的妖孽吓醒了。她揉揉眼睛,神色慵懒,“王爷,你小声点。”
贺居北一看她醒了,忙柔声哄道:“吓到你了?别怕别怕啊……”
“我没怕……”余畅晚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只是你把来给我看病的大夫吓到了,我担心你再这么吼下去,大夫们拿你没办法只能用我来出气,在我的药里加点什么好材料,我就真的升仙有望了。”
她这句话玩笑话一出口,才是真的把大夫们吓得不轻,“娘娘,小的们怎么敢对娘娘存有加害之心?小的们是万万不敢对娘娘不利的。”
见人家缩着头不住拱手,余畅晚扬唇一嗤,“看吧,王爷,他们都被你吓得不敢说真心话了。”
一群人哆哆嗦嗦地立在那里,都没人敢再出声了。贺居北看他们缩手缩脚,很是心烦,“还不滚出去!”
“咦,就这么走了?”人家逃命般的涌出去,躺在床上的余畅晚气息微弱,却还在打趣,“这些不是你为我召集来的名医吗?连张方子都不让人家开就给轰走了,王爷,你也太……”
“你是怎么回事?”外人都吓跑之后,贺居北数落她,“好好的生什么病?心病?你心里有什么病?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让你这么不满意,心里竟然还要憋出病来……你说,怎么才叫对你好?怎么做你才会真心欢喜起来,不去生病。”
北方狼,真可怜,如果眉毛再皱一些,怕是要挤出眼泪来了……余畅晚坏心地想着,脸上显出淡然来,“那该怎么办呢?王爷,你说我要怎么办?”
她这样天真烂漫地看着他,满眼的漫不经心。贺居北看着她这貌似诚挚,实则无心的样子,怜她又是病又是痛,也舍不得对她大声了,但是有些话憋在心里,他不能不说,“我们现在不一样了,你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但是现在,我们是夫妻。晚晚,你是我的妻子,你真真切切地做了镇国王府的晚妃,我为你大赦了天下,你是我的爱妻现在天下人尽皆知,为什么别人都承认了的事,你还能漠视呢?”
“是啊,我为什么呢?”
她似乎把话听进去了,似乎又根本没往心里去,贺居北坐在她床前,低下头锁视着她空濛的眼睛,“我们和以前不同了,有些事你不要一个人扛着,有什么重担都该交给丈夫来扛,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挡着,晚晚别怕,你有什么委屈难受的都说出来,和我说,你说的我都会听的。”
“王爷,你要做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就把头靠过来了,死性不改呀北方狼,人家都剩一口气吊着命了,还想着要来行凶呈欲?!
贺居北一愣,猛地抬起头,“只是……”竟然脸红了,“只是在……和我的晚晚说话……”
“呵。”看她病歪歪的,就不敢吼了,欺硬怕软呀,“王爷,这屋子里都是一股药味,我人都被熏昏了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扶我出去走走吧。”
她一撑就要起身,贺居北担心她的病情当然不允,“晚晚,外面风大,你不要……”
“我偏要!”
“那……”
见他还犹豫,余畅晚瞪他。
“好嘛……你先别慌呀,我给你穿衣裳……这件袍子要披上啊……还有……”
“哎呀……”余畅晚打着呵欠,被贺居北不遗余力地照顾着伺候着。
他从来不是伺候人的人,所以服侍起来动作也不是很熟练,这一来二去的就磨蹭了。余畅晚嫌他笨手笨脚,“王爷,果然人无完人呀,看你给人脱衣服动作挺利落的,现在要穿你就慌张成这样了……哟,你还脸红呀,真是稀奇了……”
贺居北面子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吼她,“你给我消停点!”
这下,妖孽更放肆了,“哟,还说不得了,王爷,你以前说我的时候呢,左一句□□右一句训斥的,那不依不饶的劲儿呀,怎么现在轮到自己就觉得憋屈了?只许你说人就不许人说你了?岂有此理!现在觉得我给你气受了,你这是活该!”
生气归生气,他注意到她数落自己的时候,没有哀声叹气,反而是难得的精神奕奕。便嬉笑怒骂都随了她去,“对,我是活该!”
“哎……”贺居北放任自流的态度,让妖孽觉得很没有意思。接着,他们走出门以后,贺居北也都很体贴得让她奚落个够,完全受气包的样子。
她越说越觉得没趣,蓦地停下脚步,望望天,“王爷,你知道自己这辈子能看到多少星星吗?”
贺居北提着灯笼跟在她身后,见她停步了便举起灯笼走到她身旁,与她一同仰望繁星点点。天上的星星再多,也迷惑不了他的眼。而在他身畔,偶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