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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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如何?”
还好,那个凶残的北方狼总算回来了。余畅晚谢天谢地松了口气,若是贺居北再柔情两声,只怕这眼泪又得被逼出来。“王爷,我待会吃不可以吗?”
“也罢,本王今日亲自来教你成才,看你敢不听话!”
“劳烦王爷赐教了。”
多么无谓的神色呀!贺居北挑眉打量他,眼中闪过一丝谑光,“在本王的府里有王妃,有夫人,有侧夫人……”
余畅晚笑笑,接着他的话,“还有小丫头,大妈,大婶,大叔,大哥。”
“给本王正经点!”
对着斜睨的狼眼,妖孽抿了抿嘴不插嘴了,于是贺居北又道:“其实这些东西应该别人来告诉你,或者你自己都该懂,可是本王就是不放心,还是要亲自说给你听,这样你才会牢记。”
“记住什么?”这北方狼故作神秘,废话真多!
“达旺鸣乐是本王的王妃,迄今为止,本王只会有这么一个王妃。她之外本王有七位夫人,其中的一夫人、三夫人、六夫人都为本王诞下了世子。除此之外,本王还有十多个侧夫人,她们都以名为称呼,比如你见过的菊夫人,皓夫人,香夫人。”
妖孽似笑非笑的听着,对他王府内院的建设情况根本提不上兴趣,“那我还见过阿月萝,她又是什么人?”
贺居北哪里能容得他置身事外,坚决要带他走上“正途”去。“她是什么人?这是你该管的吗?你自己的位置在哪里都还指不定呢,你现在还要为别人操心?”
妖孽轻轻一嘻,“所以王爷的意思,我现在在王府里,什么也不是。”
虽然他状似无心,但这一笑依旧明媚动人。贺居北耐起性子对他循循善诱,“那你想做晚夫人吗?”
妖孽顿时眼中再无喜色,反而是无辜的望着他,“我该是晚夫人吗?”
贺居北被他晶晶澄澈的桃花眼盯得心头一动,脱口道:“若是本王今夜留下来,你就得是晚夫人了。”
话都如此了,那就怪不得他要下逐客令了,“王爷,这里没人留你。”
他这话说时干脆极了,想都没想便拒绝干净。可贺居北就是要和他纠缠不清,一把拉住他,“你不愿意?”
妖孽没有答话,用另一只没被拉住的手拿起了筷子,静静的去夹菜吃。贺居北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恶,只觉得这妖孽貌似乖巧温和,骨子却又冷血无情桀骜难驯,激得人越发的跃跃欲试,“本王会在乎你不愿意?但凡本王要拽在手里的,没一样是能逃得掉的。”
“嗯……”妖孽认真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平静无害地对他笑起来,“是吗?所以今晚我也跑不掉了,对吧?”
贺居北从他的眼里看不到害怕,也不是慌乱,但是那桃花眼中涌动的是……鄙视……“你敢不从本王?”
他摇了摇头,“真的只有对太在意的东西,才会叫人不敢轻易下手……”说话声音不大,却透着死寂的阴寒,“以前我都不懂的,今天总算明白了。王爷,谢谢你让我知道了……”
“什么?”
“原来,他对我真的不……”
他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只听哗的一声,贺居北把桌子掀了,妖孽承接着这股推力,也被掀到了桌子下面去,贺居北一步将他拉起来,妖孽没站稳就被他一抡,一个踉跄就扑磕在了椅栏上,血泂泂地往外冒。贺居北对着他的背,也不管他情况为何,见他有气无力的瘫着,一手剪去他一臂,非要拉他当面对质,“你这该死的,本王不许,不许你想他。”
北方狼的咆哮声在耳边响起,早已被血迷糊住眼睛的妖孽艰难的睁开眼,对他咧嘴一笑,“你不许什么?王爷,你大声些,我头晕,听不清楚。”
“你……”他血流不止,人疼得嘴唇直哆嗦,贺居北手一松他就滑倒在了地上。后来他昏过去了,贺居北抱着他摇呀摇他也不醒,他是真的没有感觉了吗?他是不是也不痛了?
那为什么自己还在痛……
许多天之后,当贺居北再次来看他的时候,他的伤已经好了。贺居北坐在他的床前好生端详他,还好,没有留疤。
妖孽瞧着贺居北抱着自己的头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与自己说话,那么为难的样子,也有些急人,于是自己便先开了口,“王爷,我错了。”
贺居北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高傲姿态,“你知错本王就不追究你了。”他这模样还是脸色苍白,伤大概好了,只是气血都没补回来。贺居北来回抚摸他的脸,喃喃地问,“还疼吗?”
“嗯……”北方狼一柔情了,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王爷费心了。”
“那你可以下床走走了吗?”说着便动手扶他,“本王陪你出去走走吧,你这么憋不住的人,难为你天天关在房里,憋闷了吧?”
贺居北的动作极快,反正是不会由人拒绝的。妖孽感觉自己就在他欣慰的目光中被架了出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形势比人强,那就去吧!
当他被贺居北强行扶出畅晚园外,来到一处小院中时,他感觉自己实在站不住了,“王爷,我们歇歇吧。”
“歇什么,这几日你天天躺着还没歇够呢?”
贺居北拖着他又要走,兴致勃勃的想要带他去看什么,妖孽知道自己头晕眼花什么也看不进去,万一到时候看了什么都没反应,说不出北方狼想听的话,他有得挨打,但是他若是倔着不去,只怕那巴掌立刻就会落在身上……
“想什么呢?”这妖孽的脸怎么白得跟张纸似的,“你不舒服?”
“也不是……”他说着说着,眼皮就快合上了,“王爷,我就想歇一歇。”
“那就歇歇吧。”贺居北想着他为了和自己闹脾气竟然装成这样,想必那小心思还在计较那日自己出手太重了。看在他身体虚弱的份上,还是扶他找了处石阶坐下,“你歇够了就说,本王等着你。”
“嗯。”
谁知,这妖孽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贺居北抱着他静静的望着天上,云翳缱绻,风心未定,自己本是想带他一起来赏云的。王府里为了给自己看云找个好位置,还专门修建了观云阁,早就想要带他看看了,他一定喜欢的……
“王爷,叹气做什么,都吵醒人家了!”妖孽才醒,胆子还蛮大。
贺居北正失落中,一听他迷迷糊糊的声音,人一下子精神了,“睡饱了?”
“是啊。”
“那就走咯!”
妖孽疑惑还在中,就被贺居北抱着纵身跃向了一处高阁。这里视野开阔,整个王府一览无余。贺居北瞧他总是向下鸟瞰,便勾了他的下巴向上抬,“看看上面,天上……”指他看那天边云蒸霞蔚,云海波澜,一望无际。
云景倒是一铺万顷,看得人心也忍不住随之波澜壮阔,只可惜……“云兴四方,还不是随风飞舞,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归路。”
贺居北勾了唇角,轻轻揽着他,哄着他,“云是没有皈依,可是你有。有的云随风散了,有的云泪尽逝了,它们本就没有自己的身形,都是稍纵即逝的绚丽,本王要你看它,就是要你知道,你是不一样的。”
妖孽不逊,瞅着那乱云不禁感叹,“有何不同了,说它跟着风走,我也是呀,尤其是现在头晕晕的风一吹我准倒了,还有云的眼泪,是雨吧?我虽然不会下雨,但是眼泪……”
话及此处,北方狼用力地捏住他的肩,不管他痛与不痛,厉声警告道:“所以本王也不许你哭,万一哪天哭着哭着,就没了……”
妖孽一听,冷哼道:“是说我死了?”
“本王要教你。”贺居北神色凝重又做告诫,“王府里不要说这个字,你实在要表达这个意思,本王希望你说‘闲了’!”
“闲了?”那我整天都是闲着的,那不就等于早死了……
“你又坏笑什么?”贺居北面无表情瞪他,“和你好好说话你总听不进去,对你稍微凶一点你又是个倔脾气,就那么点小心眼,也不知道改改。”
见北方狼说得理直气壮,妖孽也别无他想,“王爷说的是。”
贺居北轻哼,似乎有些生气似乎又是自嘲,“你有这么乖巧?莫不是装的吧!”
妖孽被他目光幽幽的打量一瞥,低眉顺眼的低下了头,“王爷说的是。”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贺居北正式纠结了,他越纠结就越暴力了
、卷三 第二十七章 于无声处
镇国王府中偏北一角,远离喧闹分外宁静,此处小楼幽谧,别有洞天,是王府中最享尊容的贺太夫人修养安乐之地。平日里这里雅致薰然,旁人不敢打扰,贺王爷本人若逢大事,一般日子里也不会来扰了太夫人的清净,然而这次,自从这次抵御北伐来袭,再回来王府之后,他是三天两头的往这里奔,不知是为何事烦扰至此。
“我来了!”
当贺居北怒气冲冲的迈进来的时候,贺太夫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你怎么又来了,这连日里天天都来,真有这么想我这老太太。”
作为镇国王爷的奶奶,亲手抚养贺居北长大的人,这位贺太夫人在王府中极有权威。虽然说府中一切大小事务都是交给王妃一人负责,但是在重大事情的定夺上,能权衡轻重的,还是要这位贺太夫人出马。
“奶奶……”贺居北自顾自坐在了椅子上,把头一仰便开始叹气。
这些天来,每见他来他必定如此,贺太夫人也忍不住的好奇,尽管之前早有耳闻,亲自几次问了贺居北却没问出答案来,今天她忍不住老生常谈,“是什么人把你烦成这样子了,这还是我乖孙子吗?哪里像一个墨北的王爷了,意志消沉,你那不可一世的狂气上哪里去了?”
“奶奶,别烦我。”
贺太夫人见到自己孙子,话自然多了,唠叨也是难免的,“那人还真是厉害了,把你磨成这样子了……”
贺居北只是想来图个清静,贺太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妖孽提起,他索性一把扑在贺太夫人怀里,讨饶道:“奶奶,你还说。”
孙子这一撒娇,做奶奶的怎么受得了,“好,不说不说。”
“奶奶,你说他这人可不可气……”贺太夫人不说,他自己到说上了,把这几日在妖孽那里受的怨气统统数落了一遍。
贺太夫人听了直摇头,“这么厉害,比你还桀骜不驯,留着做什么?奶奶帮你做主了,别留着了,杀了得了。”
贺居北深知自己的奶奶是雷厉风行说做就做,赶忙拉住她撒娇,“奶奶,别呀,人家还没有玩够呢!”
贺太夫人甩开他要往外走,见他又贴上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么稀罕他,他有什么好,天天给你气受,也不给你个好脸,说说你瞧上他哪点好了。”
贺居北被问住了,仔细的想了想,竟想不出妖孽一点好处,只得随意拈了一个,“他也没什么好,只是他笑起来,真心笑的时候,会有一对小酒窝,有人能把酒窝笑得这么好看,奶奶,这不容易呀。”
“不就是个酒窝,看把你迷得晕晕乎乎的。”贺太夫人没把这小优点看在眼里,“照奶奶看呀,你家的媳妇有酒窝的多了,那小五、小六,还有那谁,就都有酒窝嘛。”
“她们怎么行,哪里能和他比。”
贺太夫人瞧他那摇头的样子也笑了,“那你说,就他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了?”
“也不是那个意思。”他怎么瞧着奶奶这笑有些邪门,“奶奶就比他好上千万倍,奶奶是全世界最好的。”
贺太夫人不以为然,沉下脸道:“臭小子,别被你所占有的东西侵蚀了心智啊。”
“我就是……”贺居北想了想,得暂时为自己找个借口,“就是有些玩物丧志了。”
贺太夫人听着自己乖孙子的话,真有些啼笑皆非,“你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是情有独钟,还是玩物丧志?”
贺居北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