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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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晚难受的看着这车上一个软垫子都没有,只得僵直的坐在马车一隅,连日下来食不安好,夜不能寐,原本就没有好的伤口一下子又裂开了。想当初那军医看到贺居北凶神恶煞的样子,把他医治了两三下就给完事,根本没太认真对他的伤悉心照顾,随随便便来看诊说一句好了,结果贺居北还真信了,也没关怀一下就开始折腾人……
唉,若是春祸水,就一定不会这样的……
人在头昏脑胀的时候,谁都会胡思乱想,所以余畅晚对于自己现在的心态还是很理解的,也希望贺居北能也来理解一下自己。
他正想着,狼就来了。“喂,你怎么又要死不活的?”
余畅晚看着他,欲言又止。我倒是想活,就怕活不下去呀!
“你又玩什么花样?”
“唉,我现在要是有那个力气也不错,可是……贺王爷……”
“你怎么了?”贺居北看出他的异样,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这么烫!人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眼看着贺居北又要生气了,余畅晚赶忙解释,“我也想说呀,可是您老不是下命令了,除了到送饭时间,其余时候都不许谁来搭理我,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你这话的意思,还是本王不对了?”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贺王爷,您全对了。”
贺居北一愣,失笑道:“让本王瞧瞧,还有力气耍嘴皮子,看来你……”
余畅晚人都快晕过去了,听他又要叨念,只得闭上眼道:“贺王爷,您继续教训我,我先睡一觉了,睡醒了还要劳您继续调教……”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三 第二十一章 分外妖娆
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余畅晚只觉得眼前也是一片黑暗,脚下踏出每一步,他都更临近深渊。一个人就能独占这荒芜地带的所有凄凉,在这无边无际的疆域中,他不会呼唤谁,因为没有谁能听见;他甚至连害怕的必要都没有,由始至终都只会是他一个人,谁也别想来伤害他。
可是,他一个人好冷,他的心和他的人一样冻得都快结冰了,冰封彻骨。无论是蜷缩着身子抱作一团,还是双拳捏紧脊背伸直,四面八方的寒风都像刀刃一样向他刮过来,一刀又一刀,他再不会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也不知道等他鲜血淋漓体无完肤之后,这风是不是才舍得停……
他正茫然的在一片漆黑中郁郁独行,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伴随着晴天霹雳一起劈下来,“你还不醒?”
余畅晚吓得浑身一颤,毫无预警的睁开眼,眼前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他看得迷迷糊糊,梦犹未醒道:“什么?”
贺居北见他张了张嘴又要闭上眼,揪起他的衣领口就把他提了起来,“你还睡!别逼我凶你!”
逼还是不逼,你都会这么凶的。余畅晚被他一吼给彻底闹醒了,他从贺居北的怀里爬起来,看了看自己衣衫完整,只是略有发皱,看来贺居北任然是很放心的没有叫人来给他诊治伤处,只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意思意思的抱了他几下。
余畅晚也顺了贺居北的意,装作精神抖擞的样子,伸手去掀开马车帘子,“喔,原来是贺王爷。我睡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呢?我们已经到墨北了吗?让我好好看看……”
贺居北一把擒住他的手,目光深邃的看着他,“有这么急着到墨北吗?在到王庭之前,还有些事本王要好生给你吩咐一下。”
余畅晚被他拉得中心不稳,微微向他身上靠了一下,贺居北的身上披着厚厚的皮裘,整个人威风冷峻,霸气十足,余畅晚在离开他身体的瞬间就已经感觉到了熟悉的寒冷,现在又碰触到他的温暖,反而被他这刚劲有力的热气给刺激到了,下意识的弹开,躲在马车一角缩成一团,“贺王爷尽管吩咐。”
“你就这么不想靠近本王吗?”贺居北冷眼笑看他适才如被针扎的样子,“看来本王是得花些时间把你好好教一教。”
余畅晚低眉顺眼的低下头,“劳请贺王爷不吝赐教。”
“你给本王好好听着,你是本王的人,你到了王庭之后,只需要听本王的,你只管看着本王一人,其余的什么也别怕。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需要听。”
“嗯。”
余畅晚没抬头,贺居北也不知他此刻是个什么表情,伸手轻轻勾起他的下巴,“记住,王庭不欢迎自甘堕落的人,若是你要把自己当作行尸走肉,本王亦不能容你在墨北贱此一生。”
余畅晚仰起头迎视他,绽放出一抹迷离惑人的浅笑,目光如暮色徐沉,“我随你了。”
贺居北微微一笑,把他推到在怀里,想到曾经朝思暮想的可人儿如今已落在自己怀里,难免心中悸动对他一阵耳鬓厮磨,“你是我的。”
贺居北不规矩的大手在他身上揉捏,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急,余畅晚的伤处被他按住,反复揉弄了几下,越来越痛。妖孽看着贺居北一脸兴头上,哪里有罢手的意思,只得哀婉的看他一眼,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掉。
贺居北咬了一口他的颈子,正要抬起头吻他的唇,就看见妖孽一声不响的哭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愿意?你以为你还躲得掉吗?”
妖孽的眼波摇曳不定,欲说还休,“王爷,你就要现在吗?”
贺居北整个人压了下来,“是。”
妖孽吃痛的摇头,眼中冉冉升起一层薄雾,戚戚然道:“就不能养好伤再下手吗?”
“装弱!”贺居北挑起眉,像是为了证明妖孽在撒谎般要挑开了他的衣裳看个究竟。余畅晚为难的看着他,死命抓住胸前的衣裳不放。贺居北拖了几下,“你还会害羞?”见他不放手,索性大手一挥,就将他外面这层衣裳撕个粉碎。
妖孽撇撇嘴,也没说话,因为他明显看到原本要对他再痛下杀手的贺居北看见他胸前血红的一片时楞了一下。
“你这伤还没好?”
“是呀,没好。”
“怎么会?”贺居北还是有些不信。伸手去摸他的血渍,他轻轻一碰,温热的鲜血就绽放在了他的手中,轻轻一捏,鲜红的颜色染得他两指到处都是,血色肆意,妖艳夺目。
余畅晚见贺居北失神于手中的颜色,笑了笑道:“贺王爷,我这伤不是假的吧?”
“你的伤是没好。”贺居北抬起头瞪上那谑光闪动的桃花眼,冷笑起来,“你养伤有多久了?你的伤居然还没好,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余畅晚记得贺居北定的规矩,他自己说话是不算数的,他只得道:“贺王爷,你说了算。”
“哼,你都不愿意和本王狡辩了!”他这般乖巧听话,反而让贺居北更生气,“你好大的胆子,还没到墨北就已经开始忤逆本王的意思了!”
“没有呀,贺王爷……”余畅晚才反驳两句,贺居北便一手抓住了他的颈子,目露寒光道:“你是要开始狡辩了?”
余畅晚被他扼住,快背过气了,奋力挣扎,“我向你解释还不行吗?贺王爷你想想,你那宝剑可是人间神器,削铁如泥锋利非常,我被你这么一剑刺过来,怎么可能上几次药就痊愈了。”
贺居北双眼微眯的审视他快要窒息的样子,这慌张惶恐的神情,也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手中一松,爆喝道:“你要等到何时才肯好?”
余畅晚顺了几口气,瘫倒在车上,气息奄奄道:“你要我好,至少要舍得给我看大夫吧?”
接着就靠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等着贺居北的答复,贺居北一声不响的看着他,恨了良久,才道:“本王不想让别人碰你。”
“啊?”余畅晚为这个回答惊诧不已,“就因为这个,贺王爷该不会想要我自己好吧?”
“你不可以?!”贺居北横眉怒视半天,原本还不想现在动他,但与其让旁人碰到他还不如勉为其难,“若是你真的不可以,本王可以亲自……”
眼看他又把手伸过来,“可以,可以……”余畅晚虚弱的声音幽幽响起,好不可怜,“我什么都可以。”
贺居北看了眼他光华黯然的桃花眼,认定他是蓄意装出的憔悴模样,心中一阵烦躁,脱口便道:“你有什么鬼主意本王不是不知道,你是故意在用苦肉计想让本王碰不了你。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休想!”
“哦。”
“你必须自己早日康复,本王不会来给你换药,也不会给你看大夫,一切都靠你自己。你必须快些好起来,像这样天天看见你却无法拥有你,让本王难以忍受,本王若是吃苦了,也不会给你甜头。”
余畅晚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挑眉,这北方狼完全就是无理取闹,莫名其妙!
贺居北哪里容得了他放肆,狼眼斜睨他不逊的眉眼,又有压倒他的架势,“你不是痛吗,怎么还是这副调调。”
余畅晚向后一缩,飞快躲开。他委屈的瞧贺居北一眼,自己蹲在角落里,如同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伤口,自怨自艾。
他慢悠悠的说着,“贺王爷,有无数人都在依附你,有朝一日你更会成为君临天下的人,这你是知道的。”
“需要你的人有那么多,天下的一切尽在你掌控中,而我只是最微末的一个。你曾经说过,我之所以要千方百计的躲着你,就是怕你不会珍爱我;我会站在旁边,是因为怕你把我和别人混为一谈。贺王爷,你的话很对,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愿意和别人一样,我只想做独一无二的人。”
他转过身去,低声喃喃,“只是,如今看来,我对你来说,不是这样的人。”
贺居北挑眉,金眸慵懒的扫了他一眼,“是的,你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大手一挥将他卷入怀中,妖孽没有挣扎,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只属于妖孽的独特气息扰动了狼心深处某块柔软的禁地。
低头嗅了嗅怀中的甜软香气,贺居北慵懒的眸子染上一抹霸气,有如猛兽盯着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般,他霸道宣誓,“但本王可以让你成为那样的人,独一无二的人。”
余畅晚迟疑了,“非要这样吗?”
贺居北点点头。
妖孽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就让贺王爷试试吧!不过哪天你心痛了,千万别怨我哟。”
他这顽皮的模样同样逗乐了贺居北。北方狼高傲的锁视着眼前势在必得的猎物,意有所指道:“好一招以退为进。”
妖孽得意的挑眉,才不在意他的真意为何,“贺王爷高兴就好。”
贺居北眼一眯,眸中迅速燃起火光,“你,放肆!”
妖孽哆嗦着往他怀里钻,“贺王爷,你就容我放肆一会儿吧。到了墨北,你那么多如花美眷伴着你,我想到你眼前放肆,都逮不到机会了……”
贺居北低头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许久之后才松口,看着被他吻肿的粉唇,微微勾唇,“没想到,你这妖孽也有小瞧自己的时候。”
妖孽娇嗔的瞪他一眼,“这世上想不到的事多了,比如说,人家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你都有那么多美人了,还会有女人愿意跟着你呢?”
贺居北将他紧紧擒在怀里,“你不知道?”
妖孽哼了哼,“我想知道。”
贺居北挑眉,手指扣住他的下巴,金眸紧盯着他,“那你怎么会跟着来?”
妖孽唇角一抽,促狭的回应他,“我是个例外,我是你独一无二的人。”
“嗯。”贺居北眯起金眸,也跟着笑了,“你是我的人,独一无二。”
于是,余畅晚顶着要做独一无二的名号,光荣的霸占了贺居北所部最豪华富丽的一辆马车。一如他所料的,贺居北也不会真的放任他的伤势继续恶化,即刻就请来了墨北的军医给他看伤,不过轮到要换药的时候,还是没有允许旁人来假手,是余畅晚自己上的药。就是从那时起,就天天命了大夫来瞧伤,日日有好吃好喝的送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