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窝边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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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明媺激烈的进行脑力运动时,不期然的听到一个声音,“好啊。”
嗷嗷嗷,他回答“好”耶——对当下的明媺来说,那真是幸运的两个字。
直到很久以后,明媺才知道,那不是幸运的开端,而是她衰尾的开始。
真是不堪回首——只是想到两人是怎么相遇,明媺居然就有一种肩颈酸痛的不适感。
空姐的笑脸已经有点僵,明媺赶紧把菜单还回去,“中式,饮料要乌龙茶。”
“好的,请问先生要?”
“跟她一样。”高雅全顿了顿,“全部一样。”
似乎巴不得他说这一句话,空姐很快的点头,接着往后排走过去。
没有人盯着他们看,感觉更尴尬了。
正当明媺考虑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自然的戴起耳机,假装她很沉迷小屏幕上的电影时,他开口了,“我不知道你会搭这班飞机。”
明媺想,那有什么好奇怪,她也不知道他会搭这班飞机啊,谁会有空天天查航空公司的旅客名单。
“明媺……”
见她扬起眉毛——高雅全很清楚,那是她不高兴的惯性动作。
“高雅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对,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不管你要讲什么,我都没兴趣,也不想听——听你说话已经不是我的义务了,应该不用我提醒你,我们两人已经离婚的这件事情吧。”
“不,我记得。”
“很好。”
“我只是想,我们也许可以……”
“不可以。”她凶巴巴的打断他,“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需要配合你,在你说任何话之前先想想我们的关系,你这张脸现在已经骗不倒我了,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她说话很不客气,但他却有那么一点点高兴的感觉。
跟明媺一起生活了近两年,高雅全很了解她,对于不在意的事情她是不会有情绪反应的,换言之,她的没好脸色源于还在乎。
在乎是好事。
这四年,他常常想起她,也想过要见她,尤其是他发现当初的事完全是个误会之后,更是迫切的想跟她好好说一声对不起,他真的真的很想跟她重新开始,只是离婚后明媺就好像消失了那样——一直到那时,他才能体会为什么她会说“我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因为你永远只会想着周宜珊”。
他对周宜珊的一切了如指掌,但他不知道明媺好友的电话,不知道她朋友们的MFLM或MSM,也不知道她老家在哪……
明媺存心不让他见她,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第2章(2)
此时的高雅全很后悔,而隔着一个扶手的明媺也很后悔——早知道就不要搭这班飞机了。
不,早知道就不应该一时冲动跟他结婚。
认识一个多月后高雅全就跟她求婚。他们在各自就读的学校跟环东之间找出一个最适当的点和房子,开始学生夫妻的生活。
刚开始还没觉得不对劲,一直到高雅全放她鸽子去接机,那天的他一直很奇怪,之后的他也显得很奇怪,过几天甚至大醉回家,她帮躺在床上的他脱外套时,他说出爆炸宣言,“宜珊。”
好了,再笨的女人都知道一件事情,喝醉的男人口中喊出其它女人名字这件事情有多不对劲。
她当然不会天真到直接去问高雅全“宜珊是谁”,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不管宜珊是谁,他都会说她昕错了。
只能说,老天对她不错,过几日她跟高雅全回家吃饭,高妈妈很自然的说,“这个水果是宜珊下午过来时买的,很甜,多吃一点。”
她仿佛听到“叮叮~声,宜珊!
于是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很自然的问,“妈,宜珊是哪个亲戚,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过她?”
高爸爸笑呵呵的说,“宜珊是我们以前的邻居啦,跟雅全同年,一直都玩在一起,大学时去纽约读书,每年只回来一次,前阵子订婚了,听她妈妈说,等她毕业就会结婚。”
“喔,是这样啊。”原来是青梅竹马。
但谁会在喝醉后喊青梅竹马的名字?除非…得不到的果然才是最好的吗?高雅全从来不在喝醉时喊她的名字。
老公心里居然有别人…”
那天她的食欲全消,要不是不想被公婆看出端倪,她还真不想吃,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食不知味。
混帐商雅全,都跟她结婚了还想着别人。
那天回到家之后,她一整个不爽,高雅全也很沉默。
妻子雷达告诉她,这个男人心里还给宜珊留着一个位置,而且在知道她订婚后打击这么大,那位置肯定不小。
那天晚上她转辗难眠,很困难才睡着,她梦见自己跟宜珊同时掉进河里,结果高雅全毫不犹豫先救起宜珊,帮她拍背,问她有没有怎么样,只看着她,任她一个人在河里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她惊醒后,发现床边没人。
正觉得奇怪时,突然听见阳台传米些微的声音。
原来高雅全在阳台怞烟,而她从来不知道他会怞烟。
回过神来,明媺轻吐口气,往事真是太太太太不堪回首了——光是想到宜珊两个字,她不光是肩颈,全身都僵硬酸痛起来。
结婚时,小爱说她是无可救药的乐天派,想来还真说对了,当时自己怎么会以为认识一个月就结婚没阿题呢?问题根本很大好不好,除了相爱,其它全是问题……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因为自从知道宜珊这一号人物之后,她甚至不确定两人是否“相爱”。
想来,无知真的有无知的幸福——在她知道这件件事情之前,其实过得满快乐的。
他根呵护她,也会逗她笑,最让她感动的是有次生理期延迟。她以为怀孕,跟他说的时候,他高兴得耳朵都红了,一直问她是不是真的,确定了吗一那个画面,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他不是那种完全不管生活质量的人,虽然他们又是学生也在环东上班,但只要有时间,高雅全会带着她在台湾做两天一夜的小旅行。
他们在北海岸边喝咖啡,在垦丁冲浪,秋天的时候看了奥万大的美丽枫叶,也拍了很多照片,
她以前一直很想去夏威夷,但是跟高雅全结婚后,她真心觉得只要相爱的人在一起,不管什么地方都是美丽的风景。
她根爱他,也相信自己一直在他的人生规划中。
虽然当时他才大四,但是对人生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加上他在学校跟环东都有很不错的表现——教授希望他继续念研究所,环东的主管希望他大学毕业后立刻去上班——更让本来就长得英挺的他显得无比闪亮。
她爱他,混合着崇拜跟信任。
美好的婚姻生活直到周宜珊出现……要说是她的原因也不对,因为从头到尾她什么都没做,是高雅全自己喜欢她,是高雅全自己忘不了她,也是高雅全自己把内心世界留给她。
明媺在破碎家庭中长大,知道这世界没有所谓的完美,也知道爱情往往身不由己,因此,她觉得自己应该跟高雅全好好谈一谈,然后讨论一下两人的将来该怎么办。
结果是,高雅全跟她坦白,周宜珊是他的初恋,他单方面的喜欢她,远从萝卜头时代就喜欢上穿着洋装在窗边弹钢琴的她,但也许是因为喜欢她很久,所以没办法一下子忘掉她。
然后他用很诚恳,很诚恳,诚恳到足以融化一个女人的眼神说,“可是明媺,我要你知道,我爱你是真的。”
明媺当下就觉得完了,她无法抵抗一个男人这种眼神。
她原本想逼他斩鸡头发毒誓,但却在这种眼神中节节败退,结果狠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会忘记她,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请你……请你包容我这一次”他的表情既愧疚又诚实,“无论如何,我都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谈判”过后,她感觉高雅全的确在改变,至少他会记得自己有老婆,不会像前阵子一样突然陷入沉默。
至于她,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但又舍不得真的把他丢掉。
发现自己无法割舍后,她开始告诉自己,每个人都会有一些无法解释的情怀,他既然已经坦言并承诺,那么,就给他一点时间。
高雅全的表现也没让她失望,他完全不主动联络周宜珊,若是她打电话来,也一定在五分钟之内挂掉。
暗恋了十几年的遗毒很难在短时问内移除。明媺既然看到他的努力,也就决定继续跟他在一起。
来年暑假,环东再度招来一批新的工读生,其中一个体育系的男生对她很有好感,开始猛力追求。
当时高雅全已经升为正职人员,办公地点主要在办公室,负责企划跟文书,而工读生主要则在跑各种宣传活动,她也不知道话是怎么传开的,等传到她耳里时,她已经跟体育男是一对了。
更白痴的是高雅全还信了。
这件事情很伤她的心,其同生活了一年,他对她却没有最基本的信任。
周宜珊,体育男,不管是初恋还是暖昧,那些都变成他们婚姻生活中的毒痼,终于把两人的婚姻推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离婚隔天,她就辞了环东的工作,虽然她知道自己在正职名单里,但她无法跟高雅全相同一个地方上班。
毕业后,她把履历投到了环东的对头公司摇聚娱乐,顺利录取,在商雅全看不到的地方,跟他的事业展开竞争。
第3章(1)
明媺只是从台北飞东京的飞机,却开始觉得绕了地球好儿圈——当然想起的回忆不完全是不好的部份,美好的部份还是有的,只是不足以弥补年轻气盛时最容易感觉到的伤。
看着窗外逐渐消逝的云雾,她突然想起大学时期念过的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古人怎么就这么历害呢,一句话道尽千言万语。
蓦的,高雅全的手伸过她前面将避光板打开,明媺扬起意味着不爽的眉毛,带着疑问的眼神望向他,脸上写满无数问号。
他笑了笑,预备降藩了。”
明媺这才注意到电影早已停播,取而代之的是机身高度,机外气候,降落所需时间。
“谢谢。”她低声说。
“不客气。”
不知道基于哪门子的不甘愿,她补充,“你可以提醒我的。”
“我其实已经喊了你三四声了。”高雅全说——他当然喊她了,只是他喊得很小声小声到除非她处于一种高警觉状态,不然不可能听到。
他很久没见到她了,遑论好好的看着她,既然她在发呆,他就没有理由客气。
四年不见,她的差别不算太大。素颜,牛仔裤,体闲鞋,当然这有一大部份的原因可能是为了搭机舒适,但无论如何都好,因为这样的她是他所熟悉的模样。
当然,他也看到了她的手表,简单的设计。表面的图案是金色小盆栽中长出的小树。
对大部份的人来说,这手表投什么特别,不过高雅全知道,这是在摇聚娱乐工作满三年才会收到的礼物。
摇聚第一代老董在拟定公司名称时,很坦率的告知员工,公司的方向就是赚钱,娱乐业嘛,最需要的就是摇钱树跟聚宝盆,于是取名“摇聚娱乐”,那手表上的小树意味着摇钱树,金色盆裁则意味着聚宝盆。
瞬间,高雅全的心思很快的动了起来。
明媺在摇聚三年,她的专长是日语,摇聚的授权能人叫“薇姐”,MF的公司同时约了环东,摇聚,世界三家谈合约……
不是薇姐,是媺姐。
摇聚外语部的能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前妻。
想通之后,他忍不住自我解嘲——他的前妻根本没有消失,只是自己没看见而已。
她就站在他的对面,都是国内唱片业的龙头公司,相当的职位,做着跟他一样的工作,甚至从他手上抢走过不少case。
他果然完全不了解她。
离婚的时候,明媺很冷静的跟他说,“没有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明明是自己心里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