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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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抬眸看了看谢劲,只觉胸臆间荡漾着的都是爱意和暖意,整个脸庞慢慢柔和下来,轻声道:“其实……其实我……”
谢劲抬眸看着她,淡淡地问:“其实什么?”
阿九无奈地睨了他一眼,收起刚才那副温柔面孔,冷声道:“没什么!”
谢劲扣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固执地问:“肯定有什么。”
阿九低头咬唇不语。
谢劲见她那副模样,胸臆间荡漾着一种柔情和疼痛夹杂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轻轻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低声温柔地道:“我想听你说……”
阿九伏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微微合上双目,喃喃道:“真得没有什么。”
谢劲闻言,自然不依,一只大手拦着她,一只大手轻抚着她纤细的背,温声却坚持地道:“我就想听你说……”
阿九抿唇笑了,这才小声开口道:“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啊?” 谢劲真觉得自己等得心慌,催促问道。
“其实我对天无夜,如今只有歉疚罢了。”
阿九说出这话时,忽觉得心头一片澄明。原来这一切的纠缠真得早已过去,如今剩下的,有歉疚有牵挂,却真得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
谢劲听到这话,身形微微一震,却没说什么,只是将阿九搂得更紧,削瘦的下巴在她发丝间轻轻磨蹭着。
三长老带着天飞燕罗迦等人,护送着斗魂往西去了。
第五梦带着神智有些迷茫的常芸,跟着卫沾衣暂回鸣剑山庄了。
阿九和谢劲启程前往尚杜城,去见天无夜。
但当他们来到晶蓉王府时,却并没有见到天无夜。
“他不想见你,这封信,要我交给你。”明如月无奈地摊手,将那封信递给阿九。
阿九急拿过那封信,拆开,读起来。
一旁谢劲抿唇认真看着阿九,神色间略有些不安。
阿九读完那封信,缓缓抬起头,百感交集。
“阿九。”谢劲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却什么都没问。
阿九转首望了谢劲一眼,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那笑容若有所失。
“我们走吧。”阿九笑着对谢劲说。
天无夜说,如果他的存在对阿九是一种痛苦,那他宁愿消失在这个世间。
天无夜说,如果他注定无法就此离开这个世间,那便忘记一切吧。
天无夜还说,从此以后,秘密便永远是秘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既为我如此煞费苦心,我又怎么会执拗地非要一探究竟呢!
天无夜,今生就此别过了。
阿九和谢劲手拉着手,缓缓走出晶蓉王府,走出尚杜城。
她回首望了望这个繁华的尚杜城。
天无夜,阿九希望你能幸福,你听到了吗?
阿九和谢劲走出东靖的边境时,只见这边的局势已完全被东靖和大昭两国的边防军控制了起来,那些乱党或降或死,早已烟消云散了,边城也早已恢复了昔日的秩序。
他们穿过南昭,越过原属北狄的那片几乎无垠的沃土,辗转终于回到西土。
谁知刚走到西土的边境科菲,便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让他们连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斗魂出世了,从此将留在二十四天护佑着西土这片大地。而斗魂也从王族中挑选出了一个西土未来的王。
那个王,既然是年仅十二岁的谢宸桓。
“阿宝?”阿九和谢劲微蹙着眉,消化着这一惊人的消息。
阿宝竟然要成为西土大地的王?这是好是坏?
“部众大人,阿宝少爷可是斗魂亲自选中的王啊!”科菲的族长拿经笑眯眯地道,那表情真是与有荣焉。
阿九和谢劲在一番震惊之后,还是决定加快脚程,火速赶往束屠部落。
——————
各族已经纷纷归顺于束屠,并服膺在斗魂选定的这个少年天子的威仪之下。
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曾身穿白色战袍,一马当前攻破了祁阳皇城,如今又被斗魂亲自指定为王,各族的族长也都心服口服。
如今在束屠族最繁华的也无城里,聚集了各族的族长权贵,纷纷商议着诸如各族合并、新王登基、邀请邻国使臣等事,好不热闹。
“娘亲,爹爹,你们回来了!” 阿宝在一群人的拥簇之下,看到了爹娘,露出明亮地笑,跑过来和爹娘打招呼。
阿九细细望着自己儿子,多年过来了,那个大脑袋大眼睛小红嘴的娃娃已经抽高了,长大了,变成了玉树临风的白衣小少年。如今竟然神奇般地要成为一国之王了!
谢劲没说什么,只是伸手鼓励似的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点了点头。
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够称王于这边土地,开创一代基业,谢劲似乎也没说好反对的,只是希望他能做一个爱国爱民的王。
而东靖的明如月听说了这个消息,特意派使者前来,要在西土新王登基之时,必会亲自前来祝贺。南昭的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激动,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那个自己抱在怀里疼爱的小外孙,竟然要当西土的王了?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之下,下令送去了众多珍奇财帛以为贺礼,同时下令在新王登基之日,太子亲自前去祝贺。
太子两眼晶亮、兴奋地领了圣旨。
再过三日,便是西土的王登基的日子。
六日之后,这边大地将迎来新生。
谢劲望着每日忙碌筹备的儿子,再看看温柔含笑的阿九,心里的不安却怎么也无法消去。
第三次劫难,到底是什么?
如今的一切,都看起来很美好,很顺利。在这一片欢欣鼓舞中,阿九的第三次劫难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可是,为什么,谢劲心里的不安一点点地在累积?
风中飘来芦琴声
》
谢劲担心的阿九的第三次劫难并没有出现,但是,阿宝的帝王之路却出现了波折。
左秋秋纠集了遥远西部的动获族,质疑斗魂的选择,反对阿宝登基为王。
天飞燕一拍桌子,娇声怒道:“这个左秋秋,我早就觉得他心思深沉包藏祸心,如今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
陶知非在旁边嗤笑一声,眯着眼睛问:“请问天飞燕大人,既然你早就觉得他包藏祸心,怎么不早点设法阻止?”
天飞燕不乐意了,撅嘴道:“你这人,就会找我麻烦!”
陶知非轻抚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天飞燕,意有所指地道:“大小姐,那谁不会找你麻烦啊?”
天飞燕听到这话,心知他话中意思,白了陶知非一眼,转身再不理他,只对阿九道:“阿九,你打算怎么对付左秋秋?”
阿九刚才一番沉思,已下了决定。
“我会亲自去见左秋秋。”
“我随你一起去。”旁边谢劲皱眉道。
“陶知非,那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天飞燕大小姐对着陶知非下令。
——
在遍地的青萝蔓中,阿九一行四人见到了左秋秋。
“左秋秋,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天飞燕先发制人,扬眉怒问。
左秋秋细目阴沉地盯着天飞燕,冷笑一声,这才慢悠悠地道:“天飞燕,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我说话的?”
说着这话,他玩味地看了看天飞燕身旁的陶知非。
天飞燕挑眉微哼一声,撇嘴道:“我如今就这么对你说话,那又怎么了?”
左秋秋旋即一笑,望向一旁阿九和谢劲:“我不能怎么样,我只是不服那个黄毛小子为王罢了!”
阿九淡望着左秋秋,平静地道:“左秋秋,如今西土各族尽皆归附在束屠名下,你违背斗魂的意愿,倒行逆施,也不怕遭到天谴?”
左秋秋闻言哈哈大笑:“天谴?这里有天吗?至于那个斗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竟然指定了另一个小孩子为王?” 他收了笑,阴冷地盯着阿九:“阿九啊阿九,你说我左秋秋能服吗?”
阿九抬眸淡问:“那你要如何才服?”
左秋秋紧盯着阿九道:“阿九,我们二十四天一向以胜者为王,若要我左秋秋服气,先要胜过我才是!”
谢劲一旁听到这话,上前沉声道:“左秋秋,你若要比武,我谢劲自然奉陪!” 谢劲一直心系阿九的第三次劫难,是以听到比武,连忙站出,惟恐阿九出了什么意外。
左秋秋讽刺一笑,反问道:“谢劲,你还不算我们二十四天的人吧?”
阿九见状,对谢劲轻轻摇头示意,站出来朗声道:“左秋秋,这么说,你是非要与我比试了?”
左秋秋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阿九见状,笑道:“好,既如此,我与你比试便是。但只是我们要说过,若是你赢了,当如何?若是我赢了,又当如何?”
左秋秋满意点头,就此做下承诺:“若是你赢了,我便弃械投降,归属于阿宝;若是我赢了,从此以后,我在动获族独自称王,束屠和二十四天不得干涉于我。”
阿九淡然一笑:“好,就此说定!”
谢劲在一旁颇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阿九,阿九转头冲他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
左秋秋和阿九的比武,是在一山丘之后。
两个人,两把剑。
阿九微微合目,调整内息。
昔年她和左秋秋同门学艺,两个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
如今不相上下的两个人,比得已经不是武,而是心。
谁的心更为沉定,谁便胜出。
她缓缓睁开眸子,左秋秋何以有如此信心满满?
他真得以为有把握可以胜过自己吗?
“阿九,请。” 左秋秋伸手做请的姿势。
左秋秋一向是君子,一个站在人后不显山不漏水浅笑辄止的君子。
“左秋秋,请。” 阿九还礼。
——
山丘的另一边,谢劲紧握着剑,微微皱着眉头。
天飞燕一屁股坐在地上,笑抬头望着看起来很是不安的谢劲:“谢劲,你不用担心啊!阿九肯定能打得过左秋秋的。”
陶知非扯着一个青萝蔓枝子含在嘴里,随意嚼着:“天飞燕,你安静一点吧!”
天飞燕斜睨了陶知非一眼,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啊!”
谢劲的确在担心,担心阿九会出什么意外。
依阿九的武功,他的确不需要担心的。可是他就是担心!
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他只能站在那里,侧耳捕捉着那边的动静。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种凄婉动人的曲子。
那个曲子,幽幽传来,委婉凄楚,仿佛吹出这个曲子的人有多少伤心事一般。
“这是什么乐器发出的啊,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 天飞燕奇怪地道。
“这时芦琴,是原来北狄的一种乐器,我在祁阳城里见过。”陶知非蹙了眉头侧耳倾听,奇怪道:“只是这首曲子,我却从未听过,不知道是何人所作,如此凄婉!”
谢劲也在听着这首曲子,但在听这首曲子的同时,他也在听着山丘后面的动静。
突然,他在那凄婉的芦琴声中捕捉到一丝凄厉的呻吟,似有若无,却足以扣紧了他的心弦。顿时,他心痛莫名,忽地跳起,向山丘之后疾跃而去。
转过山丘,果然见阿九胸前中了一剑,鲜血正随之飞溅!
他飞身而出,一把将阿九接在怀里。
身后,天飞燕和陶知非见他这般异动,也已经随之赶来,正好截下左秋秋即将刺出的剑。
“阿九,你败了。” 左秋秋面无表情地说。
天飞燕怒声质问:“阿九不可能这么几招就败给你的!说,你用了什么下三流的手段!”
左秋秋看着明艳动人怒火冲天的天飞燕,扯出一个笑容,讥讽地道:“最惯用下三流手段的,难道不是你天飞燕吗?”
天飞燕闻听此话,怒不打一处来,拔剑就要刺出。
陶知非赶紧拦下:“先看看阿九吧!”
天飞燕狠狠瞪了左秋秋一眼,收回剑赶紧过来看阿九的情况。
那一剑此种了阿九的左胸,离心脏只有毫厘之差。
此时阿九脸色苍白地倒在谢劲怀里,身上微微颤抖,眼中呆滞、惶恐不安。
“阿九,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