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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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那些壮实坚强的汉子,眼睛红了,有些老人和妇女甚至落下了泪。
原来他们千年的贫穷和困苦,都是为了守护一个阵法,一个举世无双的阵法。
拿经用袖子揩着眼泪感叹道:“我拿经今日知道了此事,就是死也瞑目了!”
阿九若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此时闪出了碎光。
她郑重地道:“大将客飞早已不在,科菲人守护了一千年的神龙九回天门阵却还在,你们可愿意,拿起剑来,让这沉寂了一千年的天下奇阵,重现神威?”、
听闻此话,那些红了眼睛的汉子一个个都振奋起来!
是啊,他们不是一个普通的部族,他们是束屠大将客飞之后!是守护了神龙九回天门阵一千年的科菲一族!他们一千年来世代不弃武艺!
神龙九回天门阵,他们定然可以将这远古奇阵重现神威!
台下的族人们一个个都高呼了起来!
“神龙九回天门阵重现神威!”
“我们要重现大将客飞风采!”
“我们要振兴科菲!”
“我们要重振束屠!”
重重口号一涌而出,呼声震天,群情激昂!
阿九见状,用了内力高声道:“阿九已参悟到神龙九回天门阵之精髓,从今日前,科菲一族,将勤练此阵,以期有朝一日能重现奇阵神威!”
族人纷纷欢呼鼓掌大叫。
阿九又唰地抽出龙渊剑,剑身一声轻吟。
月如雪,剑在月下隐隐发出青寒之气。
阿九高高地举起剑来,高声问道:“此剑乃昔日大将客飞所有! 它日我将从众位中选出最为出色的一人,承继此剑,指挥天门阵,你们可愿意?”
族人高声欢呼,皆答愿意。
拿经想上前说句但凭部众大人做主,但说出来的话都被淹没在欢呼中。
而台下的萧行肃然立在那里,望着台上的阿九,眼中是敬仰和忠诚。
费增则一言不发地看着台上。
那个女子,如一朵兰花般,高高站在台上。
她于那万人敬仰处,怒放。那是他无法触及的高处。
战事起,乱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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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片沙石地,还是那群神秘的石屋,如今已是遍地一片绿油油的青萝蔓,迎着春风招展,散发着无限的生机,而在那一片绿色中,放养着成群的牛羊。
青萝蔓,这是一种多么神奇的草啊,长在沙石里,不用浇水,不用施肥,四季常青,牛可吃,羊可食,若是人饿了,也可以拿来做野菜,放在锅里,散发着阵阵清香。
费增极其满意地望着这一切,四年的光阴,这里早已不复当日的模样。
如今,科菲族已在西土大地很有名气了,甚至连几个颇有实力,堪与束屠相抗衡的大族,也派了使者来到这里,恭敬地求取青萝蔓的种子。
这散发着清香的青萝蔓,或许已经开遍了西土大地了吧。
而就在那石屋里,一个据传天下无双的阵法,一直在悄悄地演练着。
费增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不然他不可能掌管下弦月十年之久,但面对阿九,他却时常觉得自己的脑子实在不够用。
上弦月谋国,下弦月掌家,难道这就是她与他的不同吗?
费增慢慢地走在碧草间,终于看到那一片绿色中,有一个淡蓝的身影。
他笑道:“部众大人怎地躲在这里,莫非又在想什么主意啊?”
阿九听到他的声音,一回头,揶揄道:“费增大人又怎地有空跑到这里来?”
费增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二十四天的来信。”
阿九接过打开一看,面色郑重。
费增见状,忙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阿九摇头:“没事,就是大长老要我回去一趟而已。”
“哦,部众大人来到科菲四年,大长老从未要你过去,如今忽然来信,想是有什么事吧。”费增沉思道。
阿九轻点头:“我今日便启程,前去二十四天。”
——
二十四天,帝释天。
大长老睁开双目,慈祥地望着眼前的阿九。
“四年了,阿九又变了很多。”
“是。” 阿九恭敬答道。
“你知道自己哪里变了吗?”
阿九抬起头,轻道:“阿九的心,并不是冷的。”
大长老蕴满智慧的双目写着满意:“阿九,你如今已懂得了爱,懂得了责任,是爱和责任温暖了你的心。”
阿九心中默念,爱和责任。
是的,她心中有对族人的爱,因了这些爱,她懂得了自己应负的责任。
而她自己,因有了慢慢的爱和满足,她的心,才不再孤单,不再冰冷。
大长老轻轻抚着阿九的发,慈祥而柔和地道:“当年,二十四天培养出的阿九,是最出色,也是最冰冷孤独的。 但是,我并不满意。 二十四天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一位天龙,应是心怀天下,博爱万物的。”
阿九望着大长老那慈爱温和的目光,心里泛起深深的孺慕之情,眼睛闪闪发着碎光:“大长老,我从不知,你对我是这等的用心良苦!”
大长老和蔼地笑了:“阿九,我如今很满意,可以没有任何遗憾了!”
他抬起长满皱纹的手,轻轻地替阿九擦拭了流过脸颊的一滴泪,缓缓地道:“如今战事将起,乱世欲来,我相信阿九,一定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
说完,他轻轻挥了挥手道:“你出去吧。我累了。”
阿九心中纵有千言,但她是不会轻易违背大长老命令的,便转身就要离去。
刚走出几步,她忽觉不对,忙扭头一看,只见大长老盘腿而坐,唇边带着一抹安详的笑容。
她忙走上去,轻唤道:“大长老!”
可是,大长老并没有回答。
大长老已经坐化了。
——
战事将起,乱世欲来,这是大长老临终前说过的话。
大长老早已知道战事将起,才将自己派到科菲族吗?
无所不知的大长老,又怎会不知那神龙九回天门阵一事呢!
阿九想着心事,呆呆地立在那里,任凭身边的人来来往往。
“小九儿,大长老去了,你不会变傻了吧?” 紫衣男子——第五梦轻轻拍着她的脸颊。
阿九扭过脸去,不理他。
第五梦邪邪一笑:“小九儿还没有变傻,很好很好。”
阿九白他一眼,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第五梦却轻轻敲了她的脑门,叹道:“傻瓜,别在这里伤心了。 大长老早已应该去了的,还不是为了等着见你最后一面,才拖到今日。 你既见到了大长老,应该知足了。”
阿九睁眼怒道:“原来你们早知大长老将要离世,都瞒着不告诉我!”
第五梦眨巴着眼,无辜地道:“哦,哦,你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阿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第五梦在她身后故作叹息:“女人啊,真是不知足!”
一旁天飞燕走过来,娇笑道:“阿九是有些太不知足了,大长老那么宠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她却毫无自觉。”
第五梦微微勾起唇角笑道:“我怎么不知,什么时候大长老都给她最好的了?难道大长老对你不好吗?”
天飞燕凉凉地道:“科菲,这么有名堂的一个部族,就分给阿九了。费增,那么神童广大的一个人物,也给了阿九,难道这还不算偏心?”
第五梦唇边依然挂着那抹邪笑,讽刺地道:“不要忘了,当初四个部族,你是第一个挑的。那个科菲,却是我们挑剩下的噢!”
天飞燕娇娇柔柔地睨了她一眼,轻轻道:“好吧,那么费增呢,又如何解释?难道也是挑剩下的吗?”
还没等第五梦说话,一直默不作声旁观的左秋秋哈哈一笑:“这个我倒略知一二。费增自然不是挑剩下的,却也不是大长老偏心送给阿九的。”
天飞燕柳眉一挑,问道:“那又是怎么回事?”
左秋秋神秘地,轻轻地道:“这个费增,当初虽有过错,却因回到二十四天后,主动认错,大长老也没有打算重罚的。但他却自愿卸了下弦月之主的位子,前去辅佐阿九。”
天飞燕闻此,陷入了沉思,再不说话。
第五梦凉凉地看了左秋秋一眼,转身离去了。
左秋秋看着微皱柳眉沉思的天飞燕,轻轻地笑了。
——
阿九并没有在二十四天久待,便回到了科菲。
因了大长老的归西,有太多人都回到了二十四天,有些人,阿九实在并不想见到的。她觉得自己还是回到科菲的好。
谁知回到科菲获知的第一个消息,就令她很是震惊。
南昭和北狄,就要开战了。
战事将起,乱世欲来,果然如此吗?
“南昭大将彭世雄彭将军镇守天门关,如今大战在即,他的几个师弟,也都来到了天门镇。” 费增望着阿九,告诉她目前的境况。
彭世雄的几个师弟?也有谢劲吗?阿九心里这么想着。
费增见状,微微一笑。他知道当日在那子午岭上,陪着阿九的,是一个叫谢劲的少年,也知道,后来那个谢劲,就是阿九的驸马。
纵使他如何负你,你心中终究是忘不掉的吗?
费增纵有通天本领,恐怕也无法探知当日那晚阿九和谢劲最后的那番话,是以他一直以为是谢劲负了阿九。却不知是阿九自知两人实无任何可能,才转而放弃的。
阿九想起南昭朝堂上萧青山和大莫先生一直以来的战和之争,问费增:“为何两国忽要开战?”
“部众大人可是觉得,为何两国对峙多年,忽地今儿就要开战?又为何南昭的那位大莫先生如今派了弟子,积极应战?”
阿九轻轻踱步:“不错,正是有此疑问。”
费增一笑:“部众大人,你我这四年来虽处于三国之交处,却一心治理科菲,两日不闻窗外事,自然是不知,如今这局势已与四年前大不相同了!”
阿九轻轻挑眉:“既然如此,费增大人,你又何必卖这官司,赶紧道来吧!”
费增呵呵笑着点头道:“那我就从头说来。”
原来,那萧青山一直对北伐之事念念不忘,奈何多年来南北两国虽相持不下,却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若是冒然北伐,恐怕是师出无名,便想出了一个极古老但也极为有效的招数——美人计。
萧青山找了一位女子,请皇上认作义女,封为常善公主,送到了北狄皇宫。
而北狄皇帝年已过六旬,人老昏庸,贪图美色,竟被这位常善公主迷得晕天转地,封为明贵妃,每日再也不理朝政,只知陪了明贵妃彻夜嬉戏,饮酒作乐。
本来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常善公主肩负着祸害北狄的使命,怎敢如此善了,又想出几个狠招,陷害了北狄的几个忠良,又吹枕头风使得皇上宠信了几个奸邪妄狞之辈。
于是北狄整个忠良入狱,奸臣当道。那奸臣又听从明贵妃懿旨,祭出各种苛捐杂税,还要兴修宫殿,使得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而北狄皇帝年纪虽老,自有了这明贵妃,却是再也不服老了,总以为明贵妃能为他生出一个太子,因此竟是寻了一个过错,废了太子贬至北寒之地。
那太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没等到了贬地就连病带气一命呜呼了。其余北狄皇宫的几位殿下,也是贬得贬,死的死,没一个好的下场。只留下一位六殿下,为人心思比较单纯,皇帝又是极为宠爱,明贵妃一直奈何不得他。
如此一来,不过四年而已,北狄天下,已是岌岌可危了。
此时萧青山趁机提议北伐,那大莫先生见此情景,长叹一声,也就没有反对。
阿九听得这番话,不禁目瞪口呆,好一个常善公主,好一个明贵妃,竟使得萧青山多年来的夙愿,一举得逞,真真是手段非凡!
费增笑望着阿九道:“部众大人,那位明贵妃,是你的一位故人,想来你倒并不陌生的。”
阿九一听这话,略一沉思,不禁一惊:“莫非这位常善公主,竟是红衣?”
费增哈哈大笑:“没错,正是!”
阿九至此无语。
红衣此人,当日明与她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