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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此生忘世却相逢-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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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下,不碍事的,你赶紧趁热把汤喝了吧。”她说得满不在乎。蓟君却已冷着脸吩咐道:“还不赶紧去御药房拿烫伤药来。”身后的侍者应了一声,忙急匆匆离开。不一会儿,他又捧着烫伤药急匆匆奔来。

蓟君拉了匡宁郡主坐在榻上,抖起宽大袖袍,竟亲自为她敷药。他神情专注,眼中满是关切,比方才批阅折子还要专心。匡宁郡主则静静端坐着,半低着头,偶尔抬起眼睛偷偷看他一眼,脸上竟少有地现出一抹红晕。

若是放在寻常人家,新婚夫妇有这样亲昵的举动,倒是再正常不过,可当事人换了匡宁郡主和蓟君,却让我有些意外。

匡宁郡主嫁与蓟君,并非心甘情愿,为了姜国百姓的和平和她哥哥的王位,她才不得不选择退让牺牲。即便她嫁过来,但我知道,她心里的位置,始终被那人占据着,何以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便可以若无其事和蓟君举案齐眉。难道真如外界猜测的,此次联姻不过是姜国筹划已久的阴谋,只为了夺取和氏璧。而她此刻种种深情的举动,亦是计划的一部分,不过是为了令蓟君迷惑?

不仅是匡宁郡主的举动令我难以理解,蓟君的行为也出乎我的意料。若真如蒙烁所说,他早已对匡宁郡主有了猜忌,此刻又何以会对她关怀备至?

在这之前,我真心希望匡宁郡主能放下之前那份情感,真正地接受蓟君,如今看她神情自若,似乎对那段往事已经忘怀,她也如我所希望的能将感情重新倾注在蓟君身上,而且蓟君对她也是关爱有加。从表面看,我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但此刻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看不清他们看似深情的表面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亦或是,这些全部都是伪装出来的。

冷风吹过,窗外一阵寒意袭来,殿中却是暖意融融。明亮烛火下,我第一次看清蓟君的长相,浓眉疏朗、目若朗星,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笑意,和匡宁郡主倒是极为相配,此刻他们眼中都是满满的深情、款款的爱意。看得我心里也不禁为之一动,或许,事情并不如我猜想的那样。我宁愿相信,我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三十一章


我心事重重伏在窗外,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来人啊,有刺客!”

我一惊,已被景华拉着朝身后飞掠出去。

一时间,追赶声四起,大批的护卫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方才还在感慨堂堂蓟宫护卫竟然如此松懈,到处看不到几名巡逻的护卫。如今看来,他们都是隐藏起来专门抓别人个措手不及。

景华带着我飞掠过几座殿宇,停在一所院子前,门外齐刷刷的脚步声渐近,我不假思索,推开身后房门躲了进去,景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脚步声已经到了院子外面,他只得跟着我一起躲了进去。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忐忑听着门外的动静,幸好他们并没进来搜查,脚步声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复又匆匆远去。

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将蒙着脸的方巾扯下,透了透气。房中没有点灯,窗户四闭,却没有黑透,隐约有亮光从桌上传来,原来是桌上放着一串夜明珠做成的手镯,黑暗中泛出淡淡的柔光。借着亮光,我才发现,房中虽然东西一应俱全,却似已经荒废了许久,桌上床上均落着厚厚一层灰尘,照明的夜明珠上,也蒙着一层灰。我轻轻将手镯上的灰尘拂去,房中顿时比方才亮堂了许多。

“难怪他们都没追进来,这房子似乎已经荒废了好几年,不过看摆设都很华丽,应该是哪个去世的妃子的寝殿吧?”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回过头来,眼前赫然挂着一张画像,画上的肖像,竟然和我长得分毫不差!

我吓得脱口叫出声来,结结巴巴叫了起来:“你看,这里怎么会有、会有我的画像。”

景华已经走到我旁边,一张脸显然比我还要苍白。

我定了定神,将脸凑前一步,画像里的人也将脸向前探来。原来这并不是张画像,而是面镶着白框的水玉镜子,因蒙了灰层,再加上房中光线暗淡,不仔细看,确实像张画像。

我失声笑了起来:“这哪里是张画像,原来是面镜子。我就说嘛,这里怎么会有我的画像。”回头看时,景华仍是一脸煞白,看着我的眼中神色复杂。

借着夜明珠的余光,我四周打量了一番,不似一般女子寝居,皆偏好红、粉色调,房中一切布置都为蓝色,浅蓝半透明珠帘、湖蓝印染的桌布、四合屏风上画着的蔚蓝天幕澄清如洗,置身其间,别有一番清新幽雅。我一眼便喜欢上房中所有布置,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女子和我一样喜爱这大自然之色。

我踱着步子在房中来回打量,正前方的墙壁上又多了副画像,我忍不住指着跟景华说:“这房间什么都好,就是镜子太多了,你看这里又有一面……”

话音未落,已被景华捂住嘴巴,他朝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外面果然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隐隐人声,没想到他们去而复返。

“前方的园子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只剩下这里还未搜查,你们都给我查仔细了。”

“可是,这里……不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吗?”

“事急从权,若是留着刺客在宫中,你我有几个脑袋可以担得了。你们仔细着搜,别损坏屋里的东西……”

说话声渐近,未等他们进门,景华已拉着我从一旁的窗户飞掠出去。

声响显然惊动了正欲破门而入的护卫,一叠人影从身后追了上来。外面是方空旷的园子,藏无可藏。景华左圈右绕,净往曲折的小路处走,七弯八绕之后,我已经彻底懵了,不知自己置身于何处,而景华还在继续往深处绕。几个来回过后,身后追着的护卫已被远远甩掉,景华这才停了下来。

我喘着气,看了看周遭漆黑陌生的环境,又担忧地看着景华。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景华带着我几个左弯右绕,朱红的宫墙很快又出现在眼前。

出了蓟宫,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放松。匡宁郡主脸带红晕,深情凝视蓟君的一幕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今晚的所见所闻和之前匡宁郡主的诉说相去甚远,两者交织在一起,更是搅得我心乱如麻。

我终于忍不住拉住景华,问道:“假设我为了得到和氏璧欺骗了你,你还能原谅我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然,景华回过头,怔怔看着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过了一瞬,他脸色渐渐由红转白,看着我的眼光复杂难辨。

我想他肯定是误会了,急忙摆手澄清道:“假设!我说的是假设!纯粹只是打个比方,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想了想,觉得这个假设太过空泛,没有提到具体情况,又再补充道:“假设我要得到和氏璧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和百姓,不得已才欺骗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虽然已反复阐明这只是个假设,但景华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看多少,反而越显苍白。

我等了许久,他都没有表态,既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只眼神迷离看着我。

我轻叹口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是我,也肯定不会原谅。欺骗就是欺骗,什么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都不能成为借口,即便再不得已也已经骗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华原本拉着我的手忽地松开。他就站在我身前,和我之间只隔着半臂距离,但我却觉得和他似乎离得很远,因为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恍恍惚惚的疏离笼罩在他眉眼之上,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真的再不能原谅?”声音似乎极尽克制,不带一丝感情,只是有些微的颤抖。

我疑惑地点了点头,突然福至心灵,对他的反常表现恍然大悟。我早就该觉得不对劲,蓟国的护卫经年守在宫中,必定对蓟宫中的道路和布置极为熟悉,何以会那么轻易被景华摆脱?即便景华的方向感再好,事前将蓟宫的地图记得滚瓜烂熟,也无法对当中每一条小路都了如指掌,而他却能在阡陌纵横的园子里来去自如,反而是身后追着的蓟兵被带得晕头转向。这样看来,他对蓟宫的熟识程度要远远高于那些长年累月驻守蓟宫的护卫,这绝不是一个第一次涉足蓟宫中的人可以做到的。

唯一的解释只有,他潜入蓟宫已不是一次两次,对宫中的布置早已烂熟于心,才能如今晚这般来去自如。

那他之前多次潜入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早已知道和氏璧就在蓟宫中?脑海中闪过上次深夜潜入蓟君寝殿的画面,我对这个猜想更是深信不疑。他这一路千里迢迢专程从祁国赶来,便是为了和氏璧,难怪他这么殷勤帮着我四处打探消息,还冒险夜探蓟宫。原来,他自己也想得到和氏璧。

只是,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这一路行来,我曾多次问及他到蓟国的目的,但每次他都顾左右而言他,从不正面回答。我请求他帮忙寻找和氏璧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笑应承,丝毫不露痕迹。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心里的寒意一点点渗出。他瞒得这样滴水不漏,是担心我会跟他抢和氏璧吗?

我冷冷凝视着他:“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眼中有转瞬即逝的闪缩,却仍是不解地看着我:“什么?”

“依我看你对蓟宫的环境倒是熟悉得很嘛,之前肯定来过很多次了吧?”

他眼中略有异样,但很快又强作镇定,只看着我不说话。

他的反应更是坐实了我的猜想,我继续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早就对蓟宫的环境了如指掌,只因你早知道和氏璧就在蓟国,你此番就是为了和氏璧来的。你原以为和氏璧藏在蓟君陵墓中,却不料消息有误,没能找到。之后又听说和氏璧就在蓟宫中,所以又千方百计混了进去。你既然知道和氏璧就在蓟国,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你担心我会跟你抢?”

听我说完,景华脸上的紧张渐渐淡去,似是松了口气。他答以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飘洒洒的雪花从天而降,落在我们身上。景华伸出手轻轻扫去落在我肩膀的细碎雪花,突然开口:“我是知道和氏璧就藏在蓟宫,但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它。以前,我确实跟其他人一样,想方设法要得到和氏璧,并且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些年来,我常常在后悔,如果我能早点意识到……”他忽地苦涩地摇摇头:“现在,即便和氏璧就在眼前,我也未必会要。但如果你想要,我一定会尽力帮着你寻找。”话毕,他目光炯炯凝视着我。

他眼神真挚,句句恳切,并不像在撒谎。

我突然自觉愧疚,自己为什么会怀疑他?我既然真心喜欢他,就该信任他,而不是动不动就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猜想去质疑他。况且,我在他面前,也不是事事都无所隐瞒,而他也从没为此对我有过任何猜疑。

我伸手去牵他的手:“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子想你……”

他打断道:“如果曾经有人欺骗了你,但这事已经过去很久,而且他也时时后悔,想尽力弥补,你真的……还是不能原谅么?”

我微怔,不知景华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但看他眼中神色肃然,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是在意,遂也认真答道:“欺骗便是欺骗,即便过去了,可事实仍旧存在。至于你所说的弥补,如果后果不严重,可以挽救,那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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