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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此生忘世却相逢-第20章

小说: 此生忘世却相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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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理了理衣襟,缓缓说道:“我们两人当中,我对他的吸引力应该要比你大的多,即便他真的留意到我们,那也是在看我而不是看你,所以你根本不用自作多情。”

说完,他举手正了正头上的束发的玉冠。

我嘴巴咧了咧没说话,他这算是牺牲色相帮我引开萧沐的注意么?

可惜萧沐只是自顾自饮酒,并未注意到我们这边,眼光偶尔移过来,也只是淡淡一扫而过,没有过多停留,看来景华对他的吸引力也不够大。

四方馆周围的护卫比平日更加严密,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几乎将整座使馆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秦乘风领着,只怕我连大门都进不了。门口士兵排列齐整,门内却像炸开了锅,宫女、丫头、婆子手忙脚乱,来往穿梭,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几乎忙得脚不沾地。秦乘风领着我上楼,短短十几级阶梯,我却要频频侧身避让。

再过半个时辰,蓟国司乐便要从这里将他们未来的王后迎娶进宫,如此关键时刻,自然不可有一点差错,难怪门口守卫如此森严,丫头婆子个个焦头烂额。

当然,我此番并非无故前来添乱,只因秦乘风一早便到客栈找我:“郡主说希望能在出嫁前再最后见你一面。”

推开房门,里面的情景简直让我目瞪口呆。房间从里到外密密麻麻几乎挤满了人,少说也有几十人,很难想象这些人是怎么塞进这狭小的空间。他们此刻均忙得手足无措。这也难怪,这么一大堆人挤在这么拥挤的空间,即使什么都不干都会手足无措,更何况他们还有重要任务在身。

只听得里面有人扯着嗓门喊道:“如意锁呢?谁拿着,赶紧拿过来。”门口一个小丫头手里托着绛红色托盘,闻言忙如梦初醒应道:“在这里呢,这就拿过去。”她说着,急急忙忙便要往里边挤,奈何房里实在人满为患,她挤了许久,也只是稍微前进一小步。方才说话的人又催道:“赶紧拿来,可别耽误了时辰。”小丫头急得汗珠直冒,脚下却依旧无法前进。

房里简直乱成一锅粥。

“喜帕呢,一早就备好的,现在怎么找不着了?”一个急切的声音嚷道。

另一个声音提醒道:“可不是在你身后么。”

原本那个声音松了口气:“看我,都急糊涂了。”

旁边再有个声音惊乍道:“哎呦,错了错了,不是银项圈,是那个籫金白玉项圈才是,赶紧去换回来!”

随即有人补充:“耳环也要换,与这只碧玺寒翠步摇配套的那对点翠半月珰,赶紧给郡主戴上。”

我只站在门口,便已经听得头晕目眩,待看清屋里陈列的物品,更是眼花缭乱。除了丫头、婆子手上端着的玉器首饰,桌上、睡床上也铺满各式金银珠宝、翡翠玛瑙,直映得整个房间明亮异常。

我揉了揉被晃花的双眼,见缝插针,努力在人群中寻找空隙往里边钻,直累得满头大汗才突破层层障碍挤到里面。

匡宁郡主一身大红喜服,正端坐在镜子前,任凭周围一圈婆子摆弄。她头上、身上、脖颈上已是硕果累累,挂满各类首饰,可那些聒噪的婆子仍削尖脑袋试图继续往上面再加些什么,似乎要把她身上每一寸空隙均镶上珠宝方肯罢休。

她脸上虽搽了胭脂,却仍透着苍白,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前方的镜子,神情很是认真,其实却不知在看什么。我的影像出现在镜子中,她却仿若没有看到,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看。

“玉儿!”我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她仿佛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我就站在她身后。她从镜子里看我,原本涣散黯淡的眼神方慢慢聚拢,眼中恢复一点光彩,脸上也不再漠无表情。

她朝我笑笑,高兴地回头看我:“阿玖,你来啦!”

她这一转身,原本正往她头上插的一根簪子便插歪了,急得旁边的婆子直叫:“哎呀,郡主,别动别动,簪子都插歪了,等老奴再重新插过,好郡主你可别再动了!”

匡宁郡主毫不在意,顺手将那簪子取下:“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旁边几个年纪大的婆子一脸焦急:“可是老奴还未为郡主打扮完毕……”

她们话未说完,匡宁郡主已经径自站起来:“我看都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那些婆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匡宁郡主板着脸冷冷道:“你们还不退下,难道是要等我禀明蓟王,治你们个不从命令之罪。”一屋子的人这才愁眉苦脸退下。

匡宁郡主拉起我的手:“阿玖,怎么办,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我竟然有些害怕,我以为自己都看开了,可到了最后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坚强……一旦嫁给蓟君,恐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我真的很想、很想再见他一面……”

房里炭火烧得很暖和,可匡宁郡主握着我的一双手,却是冰冷入骨,隐约还在颤抖。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搽着胭脂的脸上始终苍白无一丝血色,恐怕再艳丽的胭脂也掩盖不了自心里透出的寒意。

看来她真的很害怕,以致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我反手紧紧握住她冰凉双手:“不要怕。我听说每个女子出嫁前均会感到焦虑不安、害怕,担心这担心那,这些都是、都是……”我脑海里快速搜索着:“都是出嫁前综合征,你不用太害怕,放轻松点,听我说,虽然蓟君身份比较特殊,你嫁给了他,当了蓟国王后,虽然不能时时见到家人,但也并不是再也无法团聚。你哥哥定会派人从楚国来看你,你想见谁,便让他派谁来。你若实在想念家乡,也可以请求蓟君让你出使楚国,我想蓟君应该也是会同意……”

“没有用的,他不在楚国。不对,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在楚国。我找了他那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匡宁郡主眼中满是哀伤:“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下我有些糊涂:“不在楚国?你的家人不在楚国,那会在哪里?”

“他不是我家人,他是……”她顿了顿,似是下定决心:“阿玖,我有喜欢的人。他是我喜欢的人。”

这句话似是在她心里憋了许久,话说完,她仿佛松了口气,脸上神色也不再像方才那般焦灼,显得轻松许多。只是,这回却轮到我惊诧不已。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以致我一时没有过多反应。

等到恢复思考能力,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还未思考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我已经脱口而出:“你喜欢的人,难道是秦乘风!”

电光火石间,我已经做了许多猜测:匡宁郡主喜欢秦乘风,那秦乘风知道她喜欢他么?他是不是也一样喜欢她?他若也喜欢她,却要眼睁睁看着她与蓟君联姻,还要亲自为她送嫁,会是怎样的心情,此刻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痛苦不已?可他似乎看上去并不怎么痛苦,难道他什么都不知情?还是,他什么都知道,却仍旧毫不在乎?想到这里,我开始感到愤怒。

匡宁郡主满脸讶异地看着我:“秦乘风?我喜欢的人当然不会是他!”





、第二十三章


我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又给匡宁郡主倒了杯茶,等着另一段故事的开端。

冬日的阳光从窗户斜斜照射进来,匡宁郡主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生气,眼里尽是融融暖意。她嘴边漾出笑意,缓缓开口——

「那天正是元宵佳节,我早就听说民间在元宵节晚上有放烟花、赏灯猜灯谜的习俗,一年最热闹的莫过于这一天。但宫里规矩繁多,公主是不能随便出宫的。我又很想去凑凑热闹,正好那天晚上父王宴请外国使臣,宫里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便趁机偷偷溜出宫去。

民间的街道房舍虽然不若宫里这般金碧辉煌,但却比宫里好玩的多,参加灯会的人很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我挤在人群里,对一切都感到好奇,那里有很多我之前未曾见过的稀奇玩意。我见路旁有人在卖面具,也买了一个半遮脸的绯色面具戴在脸上。

远处突然传来三声钟响,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向上看去,我也跟着抬头,只见无数璀璨的烟花齐齐绽放,瞬间将原本深沉的苍穹点亮。地上的花灯虽也明亮绚丽,可和这漫天华光相比,便也黯淡得多。

我看得呆住了,人群中突然发生骚动,我听到一声惊呼,接着身边的人都惊慌地向四处散开。我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簇火焰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我前方一米开外的地方。我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是燃放的烟火出了问题,有些没等在空中绽放开来便坠落,因此落在地上的时候还在燃烧。这些烟火原本并不是在我们上方燃放,可被风一吹,正好不偏不倚落在旁边。

人群本就拥挤,这下更是乱成一锅粥,有人想往前走,有人想往后躲,有人要往东,有人要往西,我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着,根本寸步难行。人群中又是一声惊呼,我感到周围倏忽一亮,抬头一看,点点火光正在我上方快速坠落……眼前越来越亮,我闭上眼睛仍能感觉到亮光越来越接近。

眼睛闭上那一刻,我在想,虽然半张脸有面具挡着,但另外半张脸怕是要毁了,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买个能将整张脸都遮住的面具。不对,我应该买个斗笠的……

躲也无法躲,除了束手无策等着火焰砸下来毁容,我只能试图用胡思乱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最终没有毁容,因为在火焰落在我脸上之前,有只手猛地将我拽到一旁。移动的速度飞快,我只觉得没有面具遮盖的半张脸上有风拂过,只是风中隐约带着淡淡焦味。

我睁开眼睛,发现原本拥挤的人群中不知什么时候腾出个空地,和我一起站在这空地中的,是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他一只手紧紧抓住我手臂,另一只手搁在虚空中——袖子上被烧了个大洞。我这才如梦初醒,他方才拉我的时候发觉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便伸出另一只手拂去即将落在我身上的火焰。

他身上穿的衣裳是上等真丝织成的,这种料子制成的衣裳色泽光亮、手感绵软,穿在身上冬暖夏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便是质地轻薄,堪比蝉翼。但现在这个优点却成了最大的缺点,这么轻薄的衣裳,即便是一点火光落在上面,也会马上被灼穿,更何况是燃烧中的火焰。

不仅整整三层衣裳都被烧穿,他手臂上更是被灼出个漆黑的伤口。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忽然眉头微皱,一声“小心”刚呼出口,身子一动,已拉了我迅速转移位置,身后又是扑哧火焰着地的声响。

他继续将我的手拉得更紧,看着我道:“这里不能多待,我们得赶紧离开。”说完,他将我护在身后,挤进拥挤人群中。

直到周围的人渐渐少了,他才转身回头看我:“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被烧伤的手臂:“我没事,可……你流血了。”鲜血自他漆黑的伤口中缓缓渗出,我不禁咬着嘴唇:“肯定很疼吧。”

他深吸口气,眉头微皱,明明很痛的模样,却还若无其事地说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我在身上摸了摸,糟糕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带任何治伤的药物。他的伤口还在泊泊流血,而我居然没有一点可以为他治伤的药,我顿觉万念俱灰,抬头哭丧着脸看他:“我没有带伤药,怎么办?!”

他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的小瓶子:“我倒是有带药,不过……”他向我示意另外那只活动不便的手:“得麻烦姑娘帮我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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