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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公主难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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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又补充一句:“今日李三不在府上。账房里的钱,想用多少用多少。”

珠儿眸光一闪一闪,连句应声都没有,喜滋滋地走了。

苏思毓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公主倒真是体恤,被扣了半年的饷银还不忘了疼珠儿。”

我笑道:“等我们成亲了,疼珠儿的钱就由云眠出了。”

他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你不会想悔婚罢?”我道。

僵硬的笑容终于舒展开,他在细微的清风中展眉一笑:“怎么会呢。”

无论他这笑意是真心还是逞强,我都接受。

心底里暗暗地想,无论我做错了什么,日后我定会弥补,哪怕是用一生。

只要给我这个机会。



十里长亭,鸢飞草长。

沂州王素来低调,进城的时候不曾浩浩荡荡,出城的时候自然也是寥寥几人送行。

但,苏思毓代表着九卿,我代表当今天子,实在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莲真身着正统的宗服,衣袖上白莲朵朵,长发垂膝在风中微微摇曳。

苏思毓代朝廷百官向他辞行,大抵上都是些客套话,我站在一旁低头摆弄着亭外火红的石榴花发呆。

莲真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在我耳边低低地一句:“我要走了。”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颤,回头只见他一贯沉静的双眸望着我,说不清脸上是什么情绪,至少不是一般分离时的那种难过。

我牵起嘴角颇大度地笑道:“王上一路走好。”

他眼角漾起笑意:“昨晚……”

我额角青筋一跳,连忙截住了他的话:“昨晚想必风大,王上不曾睡好。马车上可要再歇息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警觉地望了望不远处,苏思毓正在同属下交谈,并未注意到这里。

方才松了一口气,莲真却忽地俯下身子,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挺拔的鼻尖几乎要撞到我的脸上。

面上感觉到他温热的吐息,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

可他只是笑,潋滟的双眸盈满了笑意。

但是这种笑,却是十分危险的笑容。

眼中的笑意愈深,语气愈是冰冷:“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不要后悔。”

我不甘示弱地冷笑道:“纵然后悔,也与你无关。”

这大抵是一番剑拔弩张的送行。

我站在长亭外,一直看着莲真跨上马,一骑绝尘而去。千里莺啼绿映红,层层红绿之中,他一袭白衣翩然仿佛幻入风中。

“下次再见,是敌是友?”身边的苏思毓言简意赅地问了一句。

我转过身子浅浅一笑:“我觉得,是敌的可能性比较高。”

苏思毓噗嗤一笑:“那可真是个麻烦。”

麻烦不麻烦都是日后的事了。

莲真的事暂且可以搁着。

我牵过苏思毓的手:“准备大婚的事宜罢,十日之后,我等你来娶我。”

他笑了笑,温和而坚定:“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手贱把笔记本拆了两次,差点拆坏了,导致没更
一定补上~






、大婚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自莲真离开,也过了十日。

这十日里照规矩,我与苏思毓须得避嫌,不得见面。私下里,大抵是为了安抚我婚前紧张的情绪,他差人送来的几件物什,都是我喜欢的东西,除了一大包生姜……

也不知珠儿跟他普及了些什么知识。

提起珠儿,听闻我同云眠的婚事,并未像我预料得十分伤情,反倒很平静地劝慰我说,嫁给一个断袖是没有出路的,他和沂州王上才是真爱云云。

我疑心大概是她最近爱逛巷尾里的那个书馆子,龙阳小说看多了才会如此。

五月二十。宜嫁娶。

我同皇兄宁夜一同嫁娶。

大婚的前一日晚上,我暂时搬回凤仪宫。寻常女子出嫁一般都是嫁入夫君家中。但我却稍稍不同,明日我会从凤仪宫嫁出去,苏思毓在公主府迎娶我。

同样,明日宁夜会在凤仪宫迎娶仪巽。

五月二十,总之,是个好日子。

夜已深,红烛摇曳,灯花落了一朵又一朵。

珠儿手捧来的嫁衣放在床头,赤红的锦缎,绣着烫金的凤纹,在暖色的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我很久不曾穿过这么艳丽的华服,心一动,就命珠儿帮我穿上。

嫁衣上满是流苏玉石,穿起来十分沉重,肩膀有些酸痛。但甫一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仍是稍稍兴奋。华丽却不琐碎的金丝凤纹在烛光映照下流光溢彩,轻点绛唇,便生出卓卓姿色来。我头一回觉得自己担得起凤华公主的称号。

“这嫁衣,正适合曦儿。”

只有我和珠儿二人的房里冷不丁地传来一个赞叹之声。

转过身,只见宁夜站在门外袖袂飘飘孑然而立。 

我朝珠儿使了一个眼色,她颇识趣地退下。

余下我同宁夜互相对望着,站在原地。

本以为,自从我上回同他闹翻之后,我回了凤仪宫却故意对他避而不见,他应该不会来主动找我才是,但是他却来了,一贯玄青色的素衣与夜色相溶,宛若要隐入晚风中。

我不知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还能再同他说什么。

兄妹的情分纵使还在,恐怕也变了味。从他开始算计我的那日起,我就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对待他。

我想,他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待我了。

沉吟了片刻,我缓缓开口,声音不温不火:“皇兄来了……”

言语里少了往日里的亲近,多了几分生疏。

宁夜的双眸一黯,但神色却无多少变化,一贯温和淡雅地笑着道:“日子过得真快,没想到,曦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

我习惯了他平日里端着一副长辈的语气,常常忘了他今年也同我一样才十八岁,还未弱冠只是个少年。

虽年少,却已学会隐忍。被贬为庶民后忍受着诸多挫折,却还能从中寻得翻身的机会,单就这点,我便远远不及他。

我只会傻傻地,去保护我以为需要我保护的人。

结果到头来发现,他根本不需要我保护。

我目光淡漠,脸上却笑意涟涟:“皇兄所言极是,白驹过隙,时过境迁。曦儿总会长大。”

“白驹过隙?时过境迁?”宁夜低声喃喃着,眼帘低垂着,嘴角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曦儿的意思是说,你我之间,再也回不过到过去?”

“皇兄,这条路是当初你自己走的。”我淡淡道,“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谈什么回去呢?”

宁夜抬起双眸,神色瞬间一凝,旋即又展眉轻笑道:“曦儿说的是,实则,我也早就恨透了当这个皇兄。”

我微微一怔,不知宁夜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扑面而来淡淡的酒香,他双眸有些涣散,尽管脸上温和地笑着,眼中却不见笑意。

我以袖覆鼻,皱眉道:“皇兄,你醉酒了。”

他双眸漾着浅浅的波光,淡淡道:“若非醉酒,我怎有脸面再来看你?”

语顿,他又垂下眼帘苦涩地笑道:“是了,我怎还有脸面来看你?”

我看着他颓然憔悴的模样,心中微微发酸。但是想起他曾用这副失意的模样算计我,心便冷了下来,凉凉道:“皇兄算计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如今倒觉得无脸面来见我了?”

他肩膀微颤,不言语。

我又道:“皇兄有苦衷,我自然是明白,可是无论境遇如何,决定却是自己做的。皇兄既然决定舍弃你我的兄妹情分,却仍要以兄妹之情相待,实在是太为难你,也太为难我了。”

他抬起双眸,温和的目光掩不住倾泻而出的悲恸。

沉默了良久,宁夜缓缓开口,声音凉凉:“我此生最恨的,便是同你做了双生兄妹。”

他抬起嘴角凄凉一笑:“宁夜,宁曦。就是这两个名字。”

“晨曦夤夜,终无相会相合,只有相对!”

我默了默,看着宁夜幽凉的双眸,忽地抬嘴一笑:“我从未想过与皇兄相对,只是皇兄,选择了如此。”

宁夜的眼神黯了黯,凝目望着我。

我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淡淡道:“时辰不早了,皇兄早些歇息去罢。莫耽误了明日的婚事。”

红烛摇曳。蜡油无声地落下,绽开嫣红的灯花。宁夜立在那里,神情悲凉,少顷转身离去,玄青色的背影掩入茫茫夜色中,孤单寂寥。

我相信,这一刻他的悲戚是真,半无作假。但是那又如何?明日,他照样要娶仪巽,照样要同我争储。

双生龙凤的命运,已经无法逃离。



“吉时已到——”

五月二十日。大婚。

凤仪宫许久没这么热闹了,宫女悉数着上鲜红的衣饰,一路从凤仪宫站到了南宫门。

今日,会有一顶轿子从凤仪宫离开,亦会有一顶轿子迎入凤仪宫。

我穿上嫣红的嫁衣,被喜娘扶上轿子,回头再望了一眼凤仪宫。玉宇琼楼,依旧瑰丽,只可惜,我对它的感情再也不复存在。

宁夜站在宫门外,大红喜袍衬着他的脸色却是苍白。他抬眸望着我,远远地,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只觉得如今站在那里的人,越来越遥远了。

“起轿——”

伴随着洪亮的一声,喜轿腾空而起。

我坐在偌大的轿子上,脸上蒙着红喜帕,看什么都似蒙上了一层红色。

忽然想起了莲真的话。

他说要我做两件事,一件是不要让皇兄娶仪巽,另一件是不要嫁给苏卿史。

但如今我两件事都做了。

我与他为敌这么多年,忤逆他,多半是没什么好下场。

但这回,他却平静地接受,回沂州去了。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其实根本没走,或许就躲在哪里密谋着怎么收拾我,或许这场婚礼已经被他设了局。

但整个婚礼,却是十分顺利。

我在轿子里东倒西歪,头昏昏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轿子慢慢稳住,缓缓落地。

大红的喜帘被一双素净洁白的手揭开,另一只手缓缓地送到我面前,伴随着一个温和的声音:“公主。”

我颤颤地将手放入他温热的手心,他十指轻轻一捏,握住我的手将我牵出轿子。

透过喜帕看到外面清澄的白日,也似蒙着一层红。我看向苏思毓,他穿着鲜红的喜袍,长发用玉冠束起,一身喜庆的装扮与眉目间淡雅如水微微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双目仍是含着笑意,淡入春风,温润如玉。

所谓的婚礼,除了让我感觉昏头外,无他。

一个接一个的礼节,一杯接一杯的喜酒。

好在身边有苏思毓温和地提点着我,一套行程走下来,倒还是顶着住。

也多亏了我选择了同皇兄同时成婚,父皇身子不佳不能出宫,只留在凤仪宫主持皇兄同仪巽的婚礼。大部分的宾客分成两路,也有一批人两头都赶,刚去完凤仪宫便匆匆赶来公主府。本公主看看他们车马劳顿的模样,顿时欣慰不少。

慢慢地,月上枝头。

新婚入洞房。虽说是洞房,实则只是公主府上收拾出的一间新房。过了今晚,我还是回我的房间睡。

我婚前便已同苏思毓商榷过,大事之前,暂不同房。

所谓大事,自然就是等父皇龙驭归天。

此刻的厢房里弥漫着幽雅的檀香,红烛铺满了窗台,闪烁着温暖的火光。而房间的周围都挂上了朱红色的丝带,一串串象征喜结良缘的精致彩缕挂满了门帘。

我坐在床头,有一双手将蒙在我头上的喜帕揭开,抬头便见一双温润如墨的眼睛含笑地将我望着。

“累不累?”苏思毓温和道。

我揉了揉眉心,如实道:“有些倦了。”

红烛摇曳生辉,橘红色的灯火下,他温润如玉的容颜看起来十分温柔,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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