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帝后-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呵”任自己上半身不协调的被吊起来,他轻笑道:“如此多的江湖豪杰面前,你好歹注意点你掌门形象吧?”
万侯煜一把将他丢在地上,整理了下自己衣着;任他口中的血越咳越多,他单膝弯曲低声在他耳边道:“我劝你最好老实点,说,掌门信物在哪里?”
伸手摸了把嘴边的血,忍着胸口碎裂的痛,他不慌不忙的道:“你再靠近点,我便告诉你,相信你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吧?”
万侯煜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很危险,可他中了在场掌门合力叠加的一掌,五脏六腑具碎,已经构不成危险了。思及此,他将身体再次伏底,耳朵凑到他嘴边。
那一瞬间,谁也没看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使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人,也只知道万侯谷的掌门弯下腰,然后便见他整个身体沉沉的砸在了下面的人身上,身体僵硬,再也没一点反映。
郝连流月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上前去,搬过万侯煜的身体,指尖在他鼻下轻探,将人放下后,他轻声道:“他死了。”温润的双眼看着地上勾着嘴角看着他笑的人,他瞳孔幽深。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万掌门不过是弯了下腰而已。”有人惊疑不定的道。
几位掌门对视一眼,同时沉声道:“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确定已死。”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地上那个明明毫无力气之人,都这样了,他还能无声无息就将一个掌门的性命取走。
命人将万侯煜的尸体好生安放,郝连流月蹲下身来轻声陈述道:“就算你杀了他,你也断然没有逃脱的可能。”
他笑了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我没想过要逃,我为什么要逃?”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月白色的衣袖抬起,长长的手指成掌,蓄积着深厚的内力。
“流月公子,且等一等!”见他挥掌要落,众掌门立马开口阻止。
郝连流月的手顿住,回头来看他们。而地上的人却半点不意外,面具覆盖下外露的双眼是果然如此的神色。
荒瑜门门主舵洪臣上前一步出声道:“公子此时杀了他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虽则他死不足惜,但到底没什么用。我们要的,是被他盗走的东西。”
“对,要被他盗走的东西。”
“嗯,那些宝贝必须的让他吐出来。”
长长的五指扣拢,他回过头来看着地上血迹斑斑的人,轻声道:“你怎么说?”
给,还是不给?这个问题他还用回答吗?他缓慢却没得商量的摇头。
众人见此,纷纷咬牙道:“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别跟他废话了,让他尝尝什么叫人间百般酷刑,就不怕他不开口!”
“对,流月公子,别跟他废话了,你脾气好,对个恶人还这么温和,他完全不值得。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总会有效果的。’
郝连流月没有管身后人的叫唤,他只是道:“既然你不肯说,我便只有让他们自己解决了。你可要想清楚,死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最为难受。”
死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才可怕,他怎么会不明白,早早的就无比清楚了。仰躺在地上,双目看着天上高高的明月,他道:“你能靠近点吗?我告诉你,只告诉你。”
此话一出,反映各不相同,衣骨教的女子们当先反对道:“公子千万不要听他的,刚才万掌门就是听了他的话才,才——”那女子尚未说完便说不下去了,声音越来越细淹没在一群阻止的女声中。
而一众掌门先是沉默,半响互对了个眼神,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况且郝连流月的人品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穆青在众人的眼神注视中出声道:“流月公子向来深明大义,这贼人已经快气息奄奄了,公子武功高强,穆青愿以向上人头担保,绝不会出问题。”
穆青话刚说完,顾子便哼了哼,嗤道:“你凭什么担保?我家公子的安危就值你那点重量!”
顾子这话是很尖锐了,但穆青也只是笑了笑道:“在下惹姑娘生气是在下的不是,只是众望所归,大家都相信流月公子,还望姑娘见谅。”
“我呸!”绿毫不客气的一吐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姑奶奶我才不管什么众不众呢,公子可是比你们这些重要多了。告诉你,要干架我们奉陪到底!”
“对,奉陪到底!”衣骨教女子们纷纷亮出手中兵器,半步不让。
郝连流月并没发话,却听有一个声音划开人群而来,清清冷冷的道:“姐姐们莫要动怒,相信大哥。”
紫檀木缓步走进,檫肩而过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在郝连流月的对面驻脚,两人几乎把地上的人完全挡住了。
“琳木”,众女见得来人,情绪都稍微镇定了点,再见自家公子再悠然不过的神色,纷纷将手中武器归于原位,公子的本事,她们是相信的。
虽然衣骨教的气息很不稳定,但见着一场事变如此快就平息了,众人缓缓松一口气,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所有的目光都望着两方之中的位置,关切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紫檀木看着躺在地上明明痛苦万分却硬是扯了个笑弧出来的人没来由的说了句:“你知道的。”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两人不过初次见面吧?知道什么?莫非——两人有关系?!
带着冰蓝色面具的脸转向他,他笑问道:“知道什么?”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倒是松了口气,看来他们并不认识,否者今晚这事就太大了。
紫檀木只是看着他不再说话,他明明知道的,在他摇动古瓶发现里面有木盒子时他就定然感觉出了盒子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可是他还是把东西带走了,从而触动了机关。既然这是他的选择,她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郝连流月听着这两句无始无终的话并没有什么特殊反映,见两人都没有要开口的预兆了,他这才道:“好,我便如你所说。”言罢,在众人殷切的关注下伏底身子。
第五十四章 一把火一个人,干干净净
这一次千颤者真的是开口了,大量的鲜血顺着他张嘴的幅度流下。然而他嘴巴开合不过几下便突然睁大了双眼直直倒下去,死不瞑目。
众人皆倒抽了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根本没见着有任何的利器攻向他,郝连流月的双手也一直没有动过,难道他是自杀?
黑色的发丝拂过眼前,郝连流月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他倒下的头,手指轻轻放在他动脉上,然后检查了他的双手、喉咙等处,最后他沉声道:“不是自杀的,我可以肯定。可是,全身上下没有发现一点问题。”
众人皆沉默,今晚真是太诡异了,两个不知如何而死的人,都死的毫无破绽,感觉这月光都是凉悠悠、冷冰冰的。
艺高人胆大说的便是穆青这种人,只听他笑着道:“流月公子不妨收收他身,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寻。”
郝连流月应声开始搜寻,前后上下遍翻后只有一个木盒子放在他的掌心里,他掂了掂道:“除了今晚的东西,一无所有。”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并不意外,谁没事会把以前的东西带在身上?更何况是他。
当着所有人的面,郝连流月长长的手指将盖子翻开,白色的月光下,盒子里,空无一物。木盒子大张着口子,像是在嘲笑着费了天大力气却无一所获的人。
千算万算,算不过现实。
郝连流月手指向下一脱力,木盒子掉落下去,滴溜溜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停在穆青脚边。这个东西,最初是他想尽办法弄到手的。
没去看穆青有些铁青了的脸色,郝连流月转过头俯下身来,长长的手指扣住冰蓝色的面具,缓缓的从一边打开,然后迅速揭起,月白色的袖摆快速滑过他的脸颊。
惨白的月光下,那张脸下半完整无暇,上半百孔千疮。众人皆皱了皱眉头,这面目全非的,谁认得出是谁啊?
紫檀木亦轻皱了皱眉头,他们两人离的最近,几乎将地上的人上半个身体遮了个完完整整。他面具没揭完之前,透过打开的弧度,她明明看到那张脸是白净的,这个人的长相很是普通。可是,双眼看向对面的人,怎么会这样?
郝连流月抬头对对面的人安稳一笑,站起身来下逐客令道:“众位,人已死,寿宴已落幕,衣骨教也已经为众位备好了房间,各位,请。”
“这——”众人互相犹疑了一会儿,纷纷叹息一声转身离去,两败俱伤,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来的快,去的也快。最慢的当属一动也没动的穆青了,他不退反进,脚前的木盒子被他一脚踹出去很远,到了两活人一死人面前停下,他似笑非笑道:“两位公子,真是好本事。”
仅此一句,也不管两人怎样反映,他转身便离开,没有多看一眼。
郝连流月看着他完全离开后,对衣骨教众女挥挥手,轻声道:“你们也先下去吧。”
“是”,众女弯腰浅行一礼,纷纷退去。
所有的人都退场了,郝连流月这才微吐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琳木,相信大哥,这个人对以后并没有什么用,只是那张脸我不能让别人看到而已。”
紫檀木轻轻点头,也不问他究竟是谁。双目看着下方死不瞑目的人,她伸手抹过他眼睛,头也不抬的道:“这个人交给我好吗?我会处理好尸体的。”
“需要帮忙吗?”他问。
紫檀木摇头,看着月白色的衣袍缓缓而去,归于同色的月光中。
准备好油、材以及一个白瓷瓶,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一把火,一个人,干干净净。
她看着被火花渐渐吞没的人,深吸了口气,也许死亡,反而是最好的归宿。
楼着白瓷瓶,踩过山坡上零零落落凄寒的坟,晃过错落有致的庭院,走回她自己的房间时已经又是两个时辰过后了。
单手推开门,看见屋中情景时踏进去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她又自然的进屋,反手关门,将瓷瓶放在柜子上,最后在桌旁落座,动作行云流水。
“什么时候来的?”接过递过来的白水杯,她闲话家常般的道。
如夜莺般动听的声音清脆响起,简单两字:“子时”。
“你,怎么来了?”喝了口白开水,清润的声音更加清润了。
“想看你了,便来了。”女子的声音自然而然,一点也不矫揉造作。
紫檀木的脸突然就柔和了,她轻轻笑了,软了声音道:“许久不见了呢。”
“是啊,挺长时间了。”水夜莺微低着的头抬起来,那双黝黑却空洞的眼睛没有掩饰的暴露在她面前,她没有焦距的双眼无比准确的落在她握着杯子的手上,轻声道:“把你的手给我。”
看了眼自己的手,除了上次在石屋中莫名被冠了个指环,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她虽不解,还是老实的把手放在她面前。
放下那把通常不离手的琵琶,她双手覆在她的手上,纤细的手指仔细的摸着水蓝色的指环。半响,她轻轻放下她的手,轻声道:“好生收好它。”
紫檀木收回手,不知道多少遍的再次打量着指环,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出半点端倪。
似乎看得见她的动作般,她粉色的唇轻轻勾起:“你就是看上一千遍,一万遍,也仍旧是最初的那个样子,倒不如想些其他的。”
将手放下,她当真想起了一事,润了润嗓子,她问道:“今晚你准备走吗?”
她轻轻一笑,眨眼道:“不了,我就跟你睡好了。”
紫檀木展颜一笑,如此,甚好。
这一夜,紫檀木睡了几年来最为美好的一觉,一夜无梦到天亮。这是头一回,她竟然真的睡着了,精神前所未有的好。所以清晨睁眼时发现旁边的人不知何时离开之时,她一点不奇怪。
简单的梳洗了下,练了会儿功,便听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