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祭司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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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每次问楚风介为什么不回映月时,他总是沉默不语。她想起在蜀州客栈里听到的谈话,有个人说无颜将军就是楚风介。如果那消息是真的,那么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无数映月同胞的鲜血。
靳宇、岑伽、蔺梓、萧承骞等幼时还有都死在他手里,也许他觉得愧对映月,已经没有脸面再回去。昭宁也不再追问,她守在楚风介身边陪他一起沉默。
昭宁与律音斗舞赢回月王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从映月城来的大批人马很快赶到月亮城。
“我不想回映月。”昭宁首先说了出来。心照不宣,楚风介拉她上马,两人共骑一马向东方飞奔而去。
看昭宁和楚风介仓惶逃走,华清澈等人只得坐上马车跟了上去。但对映月的地形,楚风介远比华清澈熟悉,他不一会儿就甩掉了华清澈。
行到森林中,楚风介突然坠马,昭宁只得下马扶他。风介的脸和皮肤变成青紫色,又七窍流血。昭宁慌了,她知道他是中毒,但她不知道怎样解毒,只急得在原地踱步。
青凰衔来一株灵芝草让他服下,他的脸色才稍好一些。昭宁只得将他扶上马背牵着缰绳向东走。
“青凰,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刚才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她害怕他再次离开。
青凰站在马头上,身子随着马的移动一颤一颤的。“他中了撒渊的三十六中蛊毒,每种蛊毒环环相扣,服下这种蛊毒的解药,又牵动了另一种蛊毒。而每种蛊毒都能置他于死地,我不敢贸然给他用药。”它在陪他西行的路上经常看到他蛊毒发作得情形,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青凰也很难过。它知道这三年来撒渊除了利用他上阵杀敌,其余最多的就是给撒渊试那些稀奇古怪的药。
昭宁低着头走了一截路对青凰说:“我们去西秦找解药吧。”
“别去……”瘫软在马背上的楚风介开口说,他听到西秦两个字立刻清醒过来。
放下缰绳,昭宁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双手:“你醒了?”
楚风介只一个劲的说着:“不要去西秦,这点儿痛我能忍。你千万别去西秦,千万不要!”楚风介情绪激动,昭宁只得答应他。
为了躲避映月军队的搜索,他们只得走偏僻的山路。北国的冬天长,他们一路走过的都是雪路。夜幕降临,看到山中的一处灯火。昭宁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叩开柴门,和农妇交谈后,昭宁将楚风介附近了木屋。
年轻农妇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菜汤给昭宁,昭宁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给楚风介。等他睡熟后,昭宁才趴在炕边打了个盹儿。
“青凰快起来,我们进山去采些草药回来。”老早就醒过来的昭宁揪出还在炉火便取暖的青凰,青凰心里十个百个不愿意,但嘴上也只得答应她。昭宁披了一件黑色大披风,戴上风帽就出门了。在山间挖了些老山参和野人参,青凰就冻得缩成一团躲到昭宁的大衣里取暖。
“天这么冷还出来,我说过这点痛我能忍。”楚风介一脸怒容的站在昭宁身后,“青凰你也是,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陪她胡闹。”他把一件厚狐裘套在昭宁身上,青凰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又躲到昭宁的大衣里。
回到农舍,农妇的丈夫打猎回来了,她正用野山猪肉熬山药和晒干的蘑菇。见到他们回来,农妇说可以吃饭了。坐在简易的饭桌上,农妇热心的为昭宁乘了一碗野山猪肉汤,昭宁说了声谢就将碗推到风介面前。
农妇劝道:“姑娘你身子弱得多补补,这野山猪和山药最补身子了。”
“我不吃荤。”她回答。在映月祭司只能吃素。小时候在冷宫吃素因为没有吃的,大一点儿到月神殿吃素,因为姑姑不允许她沾荤腥。
楚风介回映月找月昭宁时,从月神殿的侍者口中已知道映月新任的大祭司是昭宁。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始虐了,偶是很温柔滴人,相信乃们不会哭滴……咳咳,下面几章多是白日做梦,白日做梦而已,可以当做是偶无聊的想象,也可当做仙幻章节来看。偶保证还是很有看头滴!求收藏求花花啊啊!
、私奔这件事
不做过多停留,他们只得继续赶路。临走时,昭宁留了一锭银子给那户人家,他们就向更东的地方赶。又是一天急行,天黑透时他们才停下休息。
楚风介伺弄好篝火突然问昭宁:“我们逃走有意义吗?”
昭宁漠然,逃走的意义她确实不知。这算是私奔吗?想起这个词她觉得好笑。在她成为祭司那一天她就知道,此生她与楚风介只是路人。
“你知道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吗?”楚风介背对着昭宁,昭宁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也不接话让他说下去。
“在湟林,撒渊用烈焰幻术伤我军数万,我在那场大火里没死,他俘虏了我,把我带到西秦关进地宫,每天用我的身体试毒。他还用傀儡蛊控制我为他上阵杀敌。河间、河西还有安居都是我为他拿下的。”楚风介陈述说。
“我知道。”昭宁看向那堆跳动的篝火,心莫名的烦躁。
“那为什么你还跟着我?我现在是西秦的俘虏,是映月叛徒!”他说话的样子十分吓人。
昭宁心里一阵酸楚,他从来没这么大声的对她说话。她站起身,认真的对楚风介说:“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以前的楚风介,还是那个意气风发豪情满怀的楚风介。”
楚风介“呵呵”笑道:“你错了!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变。我现在是人人谈之变色的杀人魔无颜,而你月昭宁还是映月尊贵的公主、月神殿里万人敬仰的大祭司。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你懂吗?”
昭宁也冲他大吼:“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懦弱了?你有勇气活下去,为什么没有勇气面对事实?现在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去在乎那么多?”
“忘了我吧昭宁,回映月去,回去做你的大祭司。”楚风介为她牵来马匹,手指向西方让他走。
青凰怒目瞪着争吵不休的两个人,它飞下枝头用翅膀扇了楚风介两耳光:“你怎么说出让她忘记你的话!昭宁找了你近三年,她都快疯了。如果忘掉你那么容易她就不会四处流浪了。快向她道歉!”
昭宁拿出手绢为他擦脸,她既不责怪楚风介的疯狂,也不说青凰不该指责楚风介。“我知道你的苦处,所以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问你。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我们一定能找到解药,就像当年我坚信你还活着一样。”
楚风介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在怀里不停地叹气。他想了很久,对昭宁说:“我们回映月吧。回去之后,也许他会身败名裂,留下千古骂名,但他觉得他不能再拖累昭宁。
“好。”也许回去之后,姑姑有办法救他。
撒渊注视着琉璃瓶中的加壳虫子,它在半月前突然不动了,无论他用什么办法这虫子就像死了一样直挺挺的躺在瓶底。他的傀儡蛊联系不上楚风介身体里的那只蛊虫,他的蛊术居然不顶用了!楚风介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将蛊虫控制住了?撒算百思不得其解。
在月亮城的律音不仅输了月王宫,还将炼狱三步的解药也输了出去,更可气的是她居然理直气壮的回来解约!律音说她输给了舞圣,她心服口服的履行所有的承诺。
撒渊说他同意律音解约,律音听后放松警惕,撒渊趁机将她催眠。当他得知月昭宁和楚风介,还有华家的世子郡主和圣天的公主都在月亮城时心情大好。律音是一件利器,弃之可惜。他命令律音潜回月昭宁身边唤醒楚风介身上的蛊虫,并把月昭宁骗到西秦。
看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战报,在映月几战中西秦接连大败。他不由得心一狠,“来人!”
他在那贼眉鼠眼的精瘦个子男人耳边说了一阵,那人得意的领命出去了。
很快关于西秦无颜将军就是昔日的映月大将楚风介的消息传遍了神州,没有谁能阻止谣言的的传播。楚风介亦正亦邪的双面人生被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他是神将,为映月立下了不世之功。但立刻又有人反驳说,他投靠西秦杀了映月数十万人,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鉴于他在河间、河西和安居的残忍行为,说他是恶魔转世的人更多。
在映月,楚风介的名声更坏。五大将帅之家一致要求拿回楚风介,要将他千刀万剐为死去的映月将士报仇。更有人说他既然活着,那座在先贤公墓的假陵墓必须挖掉。一时间,映月群情激奋要挖了楚风介的义冢。
关于月神殿祭司月昭宁和杀人狂魔楚风介私奔逃走的消息也传得飞快,他们被认为是最不相配的两人。为了挽回映月国和月神殿的颜面,映月王对全国下了死命令,必须找回月昭宁和楚风介。
楚风介和月昭宁绕着山路向东逃了几天,返回的路十分漫长。在路上他们就听到了关于楚风介的种种流言。
“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映月王待他不薄,他居然背叛映月投奔西秦!”路边小店里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
“我的三个哥哥在安居战场被他坑杀,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老子要从军为死去的同胞报仇!”精壮汉子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碗筷乒乒乓乓乱响。
“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没上看清他的脸估计就砍成两截了,你还是省省吧。”脸上有一条长刀疤的汉子说,他端起大碗豪饮了一口酒。
“还有,他竟然拐走了大祭司。你们说这人可恶不可恶?”
“什么拐走,人家可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这大祭司是心甘情愿的跟他走的。”
“这成什么体统!大祭司不在月神殿好好修行,居然成天跟着杀人魔厮混。”
店中的食客你一眼我一语的议论昭宁和楚风介。昭宁握紧了楚风介的手,他现在很容易动怒,只要稍微惹怒了他他就像一只暴虐的狮子,无法控制情绪。
在回月亮城的途中,他们遇到了向西的律音。
“撒渊要杀我,我在西秦没了容身之地,只得来投奔你了。”律音吐着舌头对昭宁说。
昭宁答应了她,却始终觉得律音有说不出的古怪。初见律音,她那双丹凤眼邪气而有神韵,再次见到她,她的眼神暗淡无光,表情也有些做作。
夜晚,昭宁被一阵刺耳的笛声惊醒,打开房门看到律音一身红衣披头散发的站在风介房间的屋顶上吹笛,低哑刺耳的笛声让人莫名的烦躁。她用一枚石子击落律音手中的竹笛,律音即刻昏倒。
将昏厥的律音扶回房,昭宁想起符衣手札中记载的催眠术。她扶正律音,用身上的铜铃一长一短的在律音耳边摇铃。
清晨,律音一醒来就奇怪的看着昭宁和楚风介:“我怎么又回月亮城了?”
“你中了催眠术。”
律音听后只觉得丢脸,她堂堂红衣使者竟然中了最低等的催眠术,“我想起来了,撒渊命令我来唤醒楚风介体内的傀儡蛊,还想办法把你也骗回西秦去。你们快回映月,不然就危险了。”律音撑起身体坐在床上。
“谢谢你,你也快走吧。”昭宁让律音去映月的西方,那样撒渊就找不到她了。临走前她将曹夫人给她的那袋银子塞到律音手中。
途中,楚风介反反复复的毒发,原本一个月的路程他们走了两个月。走到安居战场,楚风介下马走到这片血红的土地上,数月过去,这里还氤氲着血腥的味道和死亡的阴霾。在这里,他亲手杀死了幼时的好友,坑杀了十万映月将士。
昭宁牵着马跟在楚风介身后,青凰站在昭宁的肩上不安的看着楚风介,只见他跪在长满杂草的土包前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