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祭司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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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撒谎不眨眼，是好事还是坏事？
、真实身份
影兮没有听到殷无月葬身火海的消息，她无力的坐在床上，如果殷无月说出了那画中女子的所在，那她还有什么机会留住炎北宸。第一次纵火杀人，她失手了。
后罩房虽可有可无，但这大火来的蹊跷，华清居中下人有两百多人，竟无一人发现这场大火。炎北宸也觉得奇怪，他平常最警醒，向来眠浅的他却对这场大火毫无知觉，而清稚又在此刻病倒。
“属下已经查出昨夜的饭食中加入了大量的蒙汗药，府上在不知不觉间中毒昏睡，以至于无一人发现后罩房的大火。”沧濂走上前来告诉北宸说。
“昨夜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后罩房，她拿出藏在假山后的酒坛泼在后罩房各处，用火把点燃了堆积的薪柴。”玄隐也上来说道，身为暗影司的大统领，他向来不碰没验过毒的食物。
炎北宸问玄隐：“那人是谁？”
“是顾姑娘。”玄隐说。当手下的暗影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也不相信柔弱无害的顾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炎北宸的语气不含任何感情。
“也不知道殷无月做了什么伤害顾影兮的事，竟要下狠心杀她灭口。”沧濂说。在他的印象里，殷无月顶多吓了她一次，但也用不着置殷无月于死地。
“不过殷无月那时并不在房中，当她回到后罩房时，房子已经烧了大半。起火之时在那儿的人是清稚郡主。她回去之后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将小郡主救出。”玄隐将昨夜暗影司汇报来情况说给炎北宸听，“昨夜看到殷无月救出小郡主的暗影说，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炎北宸左手抱胸，右手抚着额头沉思，他昨夜找殷无月说了一件事，而今天知道他只是将那支玉箫还给她。他断然不会为还一支玉箫就将殷无月请到书房。昨夜，殷无月定有古怪，“你查到她昨晚都去什么地方了吗？”
“不知道。”玄隐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昨夜跟踪她的人出了华清居就不知道她的下落了。
沧濂走到炎北宸面前，盯着他看了许久，北宸正要打断他时，只听沧濂说道：“催眠术。”炎北宸的眉间有一小点黑气。
“什么？”炎北宸始终觉得昨晚有古怪。
“西域秘术。你有一点段记忆被篡改了。中此术轻者只是丧失一点点记忆，重者失去所有记忆，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沧濂顿了一下，又说道：“这府中有映月细作！”
“殷无月？”玄隐想到她行为怪异，又藏了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当下就说出了她的名字。
原沧濂说：“从她的行为和形貌来看，她是细作的最佳人选。”
“殷姑娘，世子殿下有请。”严明亲自来请她。
正喂清稚喝药的无月听了他的话，将手中的药碗交到小丫环手中，说：“我这就去。”她知道世子找她的原因，多半是为了后罩房失火一事。
“月姐姐。”清稚拉住她的手神色担忧。
“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无月扶她从新躺下，“小萝你先照顾郡主喝药。”她对侍候在一旁的丫环说道。
穿过中堂到正厅，只见严明转动红色大漆柱旁的花盆，一道石门出现眼前。密室会审？难道杀她灭口？毕竟她有细作的嫌疑。无月虽有此想法，但也不胆怯，她迈着从容的步子走了进去。
密室只在正北的书案上点了一盏灯，其余则是漆黑一片。尽管如此，她还是能看清密室各处的情况。除了那书案和灯，这间密室空无一物。
“原沧濂，玄隐请现身吧！”无月朗声喊道，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在整个密室回荡，更增添了密室的阴森之气。
“殷姑娘还如此镇定，在下佩服。”原沧濂首先走了出来。
“原大祭司，我们也算是同行，为什么要怕你呢？”无月回道。
“不知姑娘因何得罪了顾影兮，以至于顾姑娘欲将你除之而后快。”问此话的人是玄隐，他今日未戴面具，他的俊脸在或明或暗的烛光里显得更神秘。
“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至于她为什么要杀我，玄大统领就得去问顾姑娘了。”无月回答。
沧濂歪着头看无月，说道：“也不知姑娘星夜离府所谓何事？莫非是向映月或西秦传递军情？”
无月见两个高大俊秀的男子一左一右的站在她面前审问她，她不慌不忙的回答：“如果将‘递送’改为‘刺探’岂不更好？没错，我昨夜去了西秦大营，得知西秦大巫祝撒渊已调了南疆大量的术士、苗女和巫女到河间，沧濂大祭司可有得你忙了。”
无月说罢又转到玄隐面前，肆无忌惮的大量他，说：“今夜丑时，西秦大军将夜袭河间平州，玄隐大统领可得早作准备。”
无月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几声渐轻渐重的打击声，“玄大统领，你的手下暗影给你送情报来了。”她说道。
这是暗影司的通信暗号之一，她怎会知道？玄隐当即让那名暗影进来，他接过那人手中的纸条看了看，又看了无月一眼，将手中的纸条递到沧濂手中。
沧濂看后一怔，问无月：“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又因何将这些事透露给我们？”
无月酝酿一下情绪，用更低沉的声音说道：“因为我恨撒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她的眼看着沧濂，目露凶光，好似沧濂就是撒渊，无月就要上前将他捏得粉碎。沧濂心下骇然，好可怕的眼神！
“所以你宁愿背叛西秦也要杀死撒渊？说！你究竟是何人！”玄隐拔刀横在她的脖颈间逼问她。
无月的双手狠握，捏得骨头吱吱作响，她眼中杀气更甚，说道：“如果不想死，就不要问我的过去。否则我可不分你们到底是撒渊还是谁，休怪我无情。”
沧濂看到她眼中凝结的杀气，这种烙印到骨子里的恨才会并发出如此杀气。试问天下有谁最恨撒渊，答案无疑是下落不明的西秦皇族唯一的孤女符衣。沧濂思虑清楚也不点破，对玄隐说道：“玄大统领收手。”玄隐被无月眼中的杀气所震慑，也不敢再点她的痛处，只依言收刀。
沧濂问无月：“不知姑娘躲到圣天境内有何图谋？”
无月周身的杀气退去，说道：“原大祭司是聪明人，我所图谋的不过是亲手手刃仇人，报得血海深仇。”
“好，那我们算是同路人了。”沧濂拍手说道。
无月说：“应付那些术士苗女和巫女我可以出力，但你们不可伤我西秦百姓。”
沧濂立即同意：“有姑娘相助，圣天军队如虎添翼。”
无月与沧濂和玄隐达成协定，因此得以脱身。到她身边无人，影兮突然从前面的花丛中走出来。
“顾姑娘安好。”无月躬身行礼问安。
影兮阴恻恻的说道：“你运气真好。”
无月轻笑：“不及姑娘一半好，生在富贵之家，又得圣天第一美人的大名，还得到名满天下的华世子的垂青。最后无月祝您早日飞上枝头，成为圣天母仪天下的皇后。”
无月的话虽有嘲讽之意，但她所言皆为事实，影兮也不怪罪，微微一笑，说道：“借你吉言。不过你要是真心祝我成为圣天的皇后么？”
“这个……”无月想到华清澈，为他感到不值，但顾影兮也不是他的良人，于是答道：“自然。”
“哼！”影兮冷哼一声，“你若真心愿我成为圣天的皇后，又为什么告诉宸哥那画中女子的所在？”
无月终于知道影兮为什么要纵火烧死她了，但“宸哥”这个称呼还真是亲昵，她吐了一口气：“顾大美人什么时候变得自卑了？何况是否真有其人还不得而知，就算真有那人谁知道她是死是活，是年轻还是年老呢？我又何时告诉炎北宸那画中女子的行踪了，顾姑娘又几时看到我领着炎北宸去寻她了？”
影兮不信她：“我明明听见你说你认识那女子，今天就要带他去找她了。”
无月皱眉：“我可有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影兮无言了。
“对了，我最羡慕姑娘的就是纵火杀人后居然平安无事。”无月说，“若姑娘现在无事那我先走了。”无月不等影兮答话就先行离开。
“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青凰的双翅抱于胸前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无月。
无月鄙视回去：“说谎还用学吗？”
“那你干嘛要说你是符衣？”青凰不满的说。
无月摇头，为青凰分析说道：“非也，第一，我并没有说我是符衣；第二，我的过去并不想让人知道；第三，我确实恨撒渊，他用巫术杀我国不计其数的士兵和无辜百姓，我确实有杀了他以谢天下的打算。至于沧濂等人要怎么理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青凰在内心嘀咕，什么过去不想让人知道过去，她的秘密早已尽人皆知了。虽然她的话有强词夺理之嫌，但也不无道理，“你越变越坏了。”青凰直摇头。
无月理所当然的回答：“谢谢夸奖。”
青凰：“……”
一黑衣人飞檐走壁进入映月月神殿，他左转右拐，避开巡夜的侍卫，显然对月神殿的地形非常熟悉。
“皎月阁”，立于殿前看那匾上的三个大字，他已经没有勇气再走近一步。昨天，他在西郊陵园看到了他的陵墓。在映月，他是为保卫国家而战死沙场的英雄。
月神殿，他进去会玷污那神圣的地方。他听说楚风介战死沙场后，五公主月昭宁成为月神殿的大祭司，但她却消失在她成为祭司的那个雨夜。有人说她不相信楚风介死了，离家去找他了，有人说她殉情了。
黑衣人跃上屋顶直闯内殿，现正值午夜，大殿内空无一人。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却找不到她的气息。见到屋内人影闪动，一个丫环提了宫灯进入月昭宁的寝殿。四下里没人，她笑自己太多心。黑衣人一手掐住那丫环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问道：“皎月阁的主人去哪儿了？”
那丫环被吓得魂飞魄散，已经不知道如何说话。
“你说还是不说？否则我捏断你的脖子。”黑衣人威胁道。丫环咳嗽了几声，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黑衣人才意识到他正捂着那丫环的嘴。
“公主……公主不在了……”丫环说着眼泪直流。
他的身体一颤，听了那么多传言他始终不相信她死了，“你再说一遍！”
“公主失踪两年了，月神殿诸位长老和皇上用尽各种法子都找不到，公主可能……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丫环颤抖着说道。
失踪两年！找不到！不在人世！不在人世！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虽然听了许多传言他始终都不相信她死了。今晚听她宫中的丫环也这样说，他终于相信她死了。他杀死了无数的映月同胞，更杀死了她！黑衣人大叫一声冲了出去。
撒渊在楚风介的墓前找到了无颜，他恭恭敬敬的敬了楚风介一杯酒，走到无颜面前说道：“看到自己的墓有何感想？在映月人眼中你是个死人，连你的青梅竹马也是个死人。”
“都是你害的！”无颜站起身来冲到撒渊面前，撒渊身后两名手下上前拦住了他。
“你记住，楚风介在映月人心中是神一样的大英雄，而你只是战场上那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你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因为你的双手沾满了映月人的血。”撒渊阴笑着对无颜说。
无颜看着自己的双手上满是鲜血，他回忆起战场上手刃族人的场景抱头大叫。
“回到映月你将成为千夫所指的叛徒和杀人魔，不如让已死的楚风介带着所有的光环和映月人民的崇拜还有爱戴永远荣耀下去。跟我回西秦，用你无可匹敌的力量助我成就霸业创造新的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