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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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眸低垂,又对一旁还有一丝愕然的意觞盈盈一笑。“你是离魂勾意觞?那这位想必就是以‘流云刃’噪名的醉离公子吧。都说流云刃醉离从来都是美人不离身,风流倜傥,看来倒是不假”醉离知她说的是方才的嬉笑之言,遂也没有多再说什么。
可是二人震惊的表情还是露出了他们不相信。先不说一个姑娘家见了这么血腥的场面也吓得脚软,可是她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再说这么一个姑娘看来不食人间烟火般,居然如此高明,就从他们刚才片刻出手的功夫,不仅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还将两人身份猜的丝毫不差?她究竟是何人?一念及此,两人同时带着一丝警惕看着眼前的少女。
似乎已猜出两人所想一般,“江湖谁人不知离魂勾下无完肤,那一勾之下从无活口,也必将带出对方一点东西做为纪念。况且,离魂流云从未相离,离魂勾现,流云刃出,若猜的不错,那些下人身上都有一个流云状的伤口吧。这些都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是以小女子也就冒昧一猜”
真的是这样吗?尽管心里都还有不少疑惑,不过看这少女,让人喜欢都不及,况且她说的也都句句在理,是以两人也都不在说什么,只想多与她相处一会儿。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水灵盈仿佛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桌边。再端起杯,茶,已凉掉。
李剑瑞也忙着带领手下收拾残局,一时间偌大的酒楼也没人来给这个仙子般的姑娘斟茶。
夏日午后,烈日炎炎。一丝风也很难得很,不过现在总算有了,也让楼上几人稍感到一些凉意。
第二章 得到救赎
迟迟而到的一丝清风,如魔手般拂净了店里的一切血腥,刚才的一幕就像从未发生过。
意觞,醉离两人满心的惊异尚未说什么,也就使得一切噪动都暂时安静下来。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极轻,可是此时听来也不异于锣鼓之鸣,直击几人心房。上来一玄衣女子,径直走到水灵盈旁。“事已查明,只是”看到旁边两个生得不凡的男子,不禁一丝迟疑。
水灵盈侧目道:“无妨,这两位就是流云刃醉离公子和意觞公子。”
那玄衣女子才又接着说道:“毒圣黄英才传出确切消息,三日后在逍遥山庄举行试毒大会,届时各大医毒名家都会前往。”
“嗯,我知道了。”沉吟半晌。水灵盈对那女子说道:“那我们走吧,很多事,我们也要准备一下才好。”
两人已走到楼下,还沉在惊异中的醉离才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么样一个美人,他醉离,以风流著称的第一人居然不知道佳人如何称呼。
“不知姑娘”一语未完,半张看嘴。
“萍水相逢,又何必知道姓名,若是有缘,下次相见,公子便知。”清音过,沁心田。虽是拒绝,醉离心中却没有觉得很难过,反而有了一丝期待。连一身淡然的意觞,心底也起了些许波动,这个女子好告别,竟让他的心动了一下,这么多年来,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醉离现在只有不说话,等了一会,才转身对还在沉默的意觞道:“走吧,饭也吃过了,美人也走了,我们也走吧。”还在这有什么意思。
待出了店里一段距离,水灵盈对那玄衣女子说“情心,我们先去看下绿姑娘,然后你看什么要准备的,三日后,我们去逍遥山庄。”
冠华阁,吴都镐京第一青楼,位于漓水之畔。
烟波水畔笙箫伴,犹记纸醉金迷时。
玉宇琼楼,流光溢彩;日日卖醉,夜夜笙歌;灯红闪烁,人满为患;抚箫弄弦,靡音不断。老鸨赵娇红年轻时便在此名倾京城,此时人老珠黄,可是绝对好客,不论来者何人,只要有钱便好。
水灵盈与情心换做一身男装打扮,隐了一身的空灵之气,此时的她面美如温玉,眸亮如星辰,白衣衬出的仍是风华绝代的浊世公子,折扇轻摇,墨发飞扬。情心看来也是清眉秀目,身姿俊俏,十分惹人喜爱,只是一张冰着的脸,让人有些不敢接近。
刚过未时,骄阳仍烈,所以冠华阁此时的客人并不很多,只有几个婢女在来来去去走动着。
水灵盈两人刚进大门,便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涂脂抹粉打扮妖艳的女人迎来。
“哟,这不是龙公子嘛,今儿个您怎么有空来这么早呀,姑娘们都还没准备好呢,这可如何服侍公子您呢。”操着一贯谄笑的声音对水灵盈招呼到,一边对下人吩咐要好好伺侯这位贵人。
“不必了,准备一间雅间,还让上次的那位绿姑娘来就好了,其它的人一概不用。”淡淡的吩咐到。
“这绿姑娘”赵妈妈迟疑着。
“怎么样,又有问题,莫不是妈妈没听本公子上次留言,没好好待这位绿姑娘。”秀眉微皱,不满地质问道。
“哪敢呢。妈妈我就是有一百这胆也不敢胡来呀,只是”
情心塞过两张银票到她手里,“这下,还有问题吗?”别过脸,再也不看她那张脸了。
一千两呀,还是金祥字号的,看着这两张银票,她的眼就只看到那个伍佰上了。她赵妈妈的眼光果然不差,呵呵。
“没问题,怎么会有问题呢。这要兰姬姑娘都没问题,我这马上就安排她去伺侯您。”银票的魅力还是压过了心底的迟疑。
“来人,带龙公子去水云阁,叫绿鸳姑娘好生打扮了去伺侯。”
“是”身后的两个小厮急应声而去。
水云阁,冠华楼的后面中心地带,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这的。此楼碧水环绕,绿柳掩映,西窗外临一处浅塘,塘内满植莲荷,一池的碧叶相连,粉花摇曳,似不惧这灼阳烈日,清澈的水中浅浅地游动的鱼儿,戏嬉着,偶尔溅起的水珠滴落在那厚密的叶上,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如置在浴后美人凝脂上。
接过情心递来的茶盏,轻呷一口,便不住点头,对情心笑道“你泡茶越来越好了,你怎知我喜欢这蜜兰。而且泡得也恰到好处,茶汤清而味醇,入口甘凉,清香中还有一股冷冽,齿颊生香。”
听得水灵盈如此夸赞,情心的脸上也浮出一层笑意。“小姐喜欢便好。以前奴婢也爱饮茶一道,曾于幼年时以青瓮盛初雪埋地下,现在已有六七年之期,若拿来泡茶味当更好些,只是,不知有没有被毁”说到此处,原本明亮的双眸不由蒙上一层晦暗,心,痛如刀绞,却是万般无奈。
虽然快一年了,可是她没办法淡化那一夜的所有,爹娘惨死倒地的面容,不只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而她只能在那群恶人走后抚着他们的尸身哭到晕厥。一次次从噩梦中醒来,充满了无力感,她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变得更强,出事时也可以保护自己的至亲呀。
知她又想到伤心处,水灵盈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仇你一定会报的,相信我”看着那姣美容颜上满是绝望与凄楚,便给她一个坚定的目光,就如同她相信自己一定也可以报仇一样。
情心看着那双手看来细若无骨,可是给她的感觉却是如此稳定,如此温暖,安全,让她可以完全相信她,就像她晕后醒来时那到那张绝世容颜一般,那双手正安抚着她,让她就是那么相信她,相信她说的每一句。她愿意把自己交给她,让她带领自己去报仇。
“告诉你一件事,王阚已经死了,就在今天中午。”
听到仇人已死,情心的心里还是蓦然一震,银牙轻咬“只恨我未能亲自手刃他。”
一直以来,报仇便是她心中的执念,而如今,听得仇人已死,却有一种无以名加的迷茫。以后该怎么办?
今天的事,本来就是水灵盈想找那张阚的,即便她不用刻意去做什么,只要在大街上走过一遭,也完全可以让那只蠢得只懂得要女人的家伙死无得所,只是没想到这样也好。
“他是死在离魂勾和流云刃下,离魂勾下,从无完体,相信这也是对他的反应吧。那右相王建成和侍郎也不会活多久了。只是那意觞两人,我对他们知道的太少了,明知那张阚如此身份,还丝毫不惧,他们两个应该也不简单,你以后多查一些。”
嘴上如是说着,可心底总觉得像在欺骗自己,这世上,会有因果报应吗?如果有一天西楼暗风若死在别人手上时,自己也能否这样坦然?压下心底的矛盾,轻啜一口盏中新茶。
想到那两人,她有一种感觉,他们不会伤害她,可是她不能不防。
“是,奴婢这就召风铃问清楚。”收起了凄悲之色,她又恢复那一脸的寒色。
背对着水灵盈,“小姐,这辈子,我是你的了。”单纯而又执着。
“嗯,都说了,你对我不用再自称奴婢。”水灵盈不介意再替她纠正一次。
“砰砰,”门外一阵声响
“是绿姑娘来了吗,门没栓,自己进来吧。”
进来了个清瘦却极标致的女子,虽不似她的倾城倾国,却也让人有发自心底的疼惜,略施薄粉,浅带珠饰,一身浅绿的裙子,使她更像窗外的碧荷,果然是人靠衣装。款款而来,风姿怡人。
“见过水姑娘。”盈盈拜倒。
“不必多礼,这些日子过得还好?”水灵盈拉起绿鸳拜下的身子,一手便搭上她的腕脉,一查,还好,旧日伤虽未愈,总算没添新痛。看来那赵妈妈还算守信。”
“绿鸳谢过水姑娘救命之恩。”
淡淡一笑,能救你的只是你自己,自救者人救之,你若还一心想死,没有人能救得了你。”随手端过几上一杯茶递于她。
“上次与你所说的事想得怎么样了?”
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绿鸳实在想不到这条贱命还有何可用之处,能承姑娘你如此看重。”
她想不到在此时此刻还会有人在这么固执地来管她。
“没有为什么,只是你可否想清楚?”盯着绿鸳,水灵盈还是轻语浅问,可语气里是不容忽视执拗。半晌,绿鸳轻咬牙像是下定交心似的。
“不知姑娘想要绿鸳做什么?”是呀,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了。对这个世界,她只有一腔怨恨。
第三章 花魁易主
水灵盈浅浅地笑了,第一次见到她时,便不觉为之心底一震。
那一次,她只是想到这冠华阁看看,不想一来就看到那令人惊悚的一幕,少女全身的衣衫被撕成丝丝缕缕,零落在挂在身上,如枝头将凋的残叶,已明显遮不住她少女的躯体,秀气的容颜上明显有着几个深深的指印,可是她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四周那群笑得猥亵的男人,不屈的眼神让她让心底的某个角落蓦地涌起一阵疼惜。
水灵盈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团燃烧的焰火,像负伤的孤兽,闪着野性着光辉。
“你们今日如此羞辱于我,他日我必将百倍索还,让你们后悔终生。”
冰冷的语气带着让人心颤的寒意,那些人也明显感到,可是不愿意被一个小丫头吓倒,故做不屑地几声大笑来掩住内心的不安。
“今天大爷还就要定你了,倒要看你如何让大爷我后悔。哼,都到了这冠华阁了还装什么三贞九烈,你当你是什么,是名门烈妇?”淫邪的目光不住在她少女的身子上打量着。墨绿暗纹的绸衣下的一双手已经向那本已破旧不堪的碎缕撕去。
厌恶地瞪着那双手,就像看着世间最肮脏的东西一般。清绝双眸中渐渐由愤怒到无法说出的绝望,直到死灰般的沉寂,最终的挣扎已无用,她瞌上了双眸,仿佛任命般地任人玩弄。
“你若再敢动她一下,我保证,你一定会不会失望的。”
一个本该清丽却有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传来,那双本已快扯掉那几片碎片的手蓦然而住,抬头一看,一个白衣飞扬,温和的清颜上有着几分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