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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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情心就好,盈儿在外面时一直陪着我呢。情心,这便是龙伯了。”水灵盈落落地为彼此介绍。
“龙伯。”一边的情心略施一礼,便寸步不离地跟在情心身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龙伯就忙着让人看茶让座,热情异常,让人心底都是暖洋洋的。
时还未晚,整个山庄已是烛光摇曳,流光闪烁。
大厅里,摆着各种菜肴,龙剑清的脸上布满笑容,显得十分乐呵。龙怔难得安分地归坐,尤素素小脸兴奋得通红,不住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柳云忙不乐呼地拉着水灵盈要她多吃点,一家人其乐融融。
“盈儿,半年以后,真是苦了你了,你看都瘦了一圈呢。”柳妈一脸心疼道。
“来,这个是清蒸素蓉,你尝尝看,不知道还合不合口味。”柳妈夹起一块做的十分精致的菜,热心递在水灵盈面前。
水灵盈一个欲擒故纵的慢慢嚼着,还不住地皱皱柳眉。“啊?”,一声惊叫。
“怎么了,盈儿,不好吃吗?那,那快别要吃了。”柳妈一脸不安,紧张不已。记得上次随便做了一点,她吃得津津有味,一个劲儿的念着好吃,这次听说回来,她特意又去做了。
“哇”一脸的惊奇。
“柳妈,你做的素蓉好好吃呀。”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引得在座之人都纷纷笑意盈盈。
“水姐姐。你看这个吧,这是怔儿跟柳妈学做的。”舀起一勺飘着豆花的汤送来,看着别人都那么开心,龙征也不介意来凑凑热闹。
“嗯,征儿做的这个也不错哦。姐姐好喜欢呢。”欢喜地摸着龙征的头发,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人家在逗弄小宠物一样。
“水姐姐,吃这个吧,这个素素种了好久的冰莲,才结果,一直都放在那里等姐姐你回来呢。”尤素素忙不迭揭开一个青瓷小盖碗,递到水灵盈面前。
“还有情心,也别干坐着,多吃点啊,呵呵。”
“龙伯,柳妈,你们也都别客气了,盈儿都知道自己吃的。”
风残云卷,伴着阵阵喜笑颜开,这顿接风宴,就这样在无限地惊喜中缓缓收场。
酒完人散,送走了缠着她不放的征儿和素素,打发了情心。水灵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前,玉臂轻托香腮,一身雪白的纱女衬出她窈窕的身形,手中把玩着几缕长发。月儿爬上柳梢头,静静地洒下她柔和的光辉,清风穿窗,吹散了几分唏嘘
这样的欢馨,别样的宁静,浓浓的亲情,这是她千年来,都不曾感受到过的,而在这个小小的山庄里,竟让她觉得如此的温暖,无比的留恋。
想着素素还是自己刚从泥淖里捞起来的模样,可如今,一脸甜甜的笑着。这才是属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应有的。
“盈儿,还没睡吗?”柳妈慈祥的声音传来。
一个转身,看见柳妈一手还提着一盏灯在门外。“是柳妈呀。我还没睡呢,进来吧。”
“这么晚了,见你房间里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不打扰你吧。”含笑问到。
嫣然一笑“柳妈说哪里话,盈怎么会呢。快来坐吧。”
来到她坐的窗前,揽过她的肩膀,一手抚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盈儿,要你一个人在外面四处跑,真是苦了你了。”一声轻叹,怎么这孩子就这种命苦呢,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在家里千恩万宠。
“哪有,柳吗,盈儿会照顾好自己的。”顺势一把抱住柳妈的腰,小脸深深的埋在她的怀里,瞌上眼,肆意地感受着那里的气息,如母爱般。想来有母亲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柳妈,你真好。”呓语着,仍然贪婪地吸吮着,那浓浓的母爱的味道。
“嗯,那盈儿你也先睡吧,柳妈就走了,啊”半响,才轻轻拦开她揽着的双臂。
一夜无梦,星月也颇为安祥地照着,月光透过窗口射进来,是带着月神的祝福吧。
第二日的早饭后,龙剑清带着水灵盈来到书房,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并没有太多奢华的摆设,一张大大的梨花木书桌典雅却不失贵气,砚台里还有些未干的墨迹。书桌后的墙壁上看着一幅画,画上的男子风神如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被风扬起衣袂翩然间自有一股天然的风流潇洒。
“这便是公子年轻时的画像。”见水灵盈一直看着那幅画,龙剑清微微笑着。
“果然和师父很像呢。”笔墨丹青浓疏有致,神情动作栩栩如生,看来这作画之人的功力也不浅。
“自从公子云游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五十年呐,我都成了一个老头子了,柳妈也从小柳儿变成了柳妈了。岁月不饶人呐。也不知道公子他怎么样。直到你带回公子的紫玉佩和锦囊,正是当年我和柳妈伺候公子时的随身物件呢。也是上天怜我,总算让我知道公子的仙踪一点呢。”龙剑清陷到往日回忆之中。
“龙伯,您也不用担心,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很好呢,”水灵盈安慰着老人。可不是吃得香睡得饱,高兴了三山五岳任他游,游戏红尘管管闲事,闲云野鹤般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嗯那就好,那就好,此生还能得公子音讯,我也算死而无憾了。”感概万千,世事多变呀。
就是那块玉佩,居然让整个摘星山庄都可唯她命是从,巨额财富也可由随意取用。师父,徒儿该如何谢您呢?
“哦,盈儿,枫儿和姝儿也快回来了。这回你就多住两天等等他们吧。”老人笑着提醒。
“也好。”青枫和橙姝回来的消息她已知道了,也是时候做点事了。苍州大陆看似平静的表面,其实也早已风起暗涌,在这个乱世之中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没有实力是不行的。
第十四章 互不相让
逍遥谷大会之后,水灵盈,这个如仙般的女子,如雨后清莲绽开在人们的话题中。成了江湖中不少人茶余饭后谈资,绝世的容颜,超人的医术,及她超然世外的性情。不少人提起这个名字,就像亲眼目睹一样,说得活灵活现,什么仙女下凡,菩萨转世。
一袭白衣飘然,墨发飞扬,扬眉浅笑,万千风情。成了无数江湖浪子的梦中情人,竟引得无数闺中女子纷纷模仿,走在街上,满眼可见的都是一身白衣的少女少妇。
烟雨笼着的寄荇别苑,依依话别的意觞和醉离两人一路快马赶回骊城,却一路听闻传言如此,心心念地想着那个娇俏的人儿,意觞对窗呢喃。
“盈儿,你可还好?何时能与你琴瑟共鸣?”窗前的意觞轻喃,手中的紫竹笛子紧了又紧,抚着窗棱的手几见青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才见几面的女子,竟会如此思念,几日下来,那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明显地清瘦不少。
“怎么,还在想她呢?”放下手中的金樽,抱臂而立,邪肆地脸上慵懒地笑着,眼里闪过一抹哀思。
“是。”毫不掩饰自己心底的思念,一直以来骄傲如他,出尘如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这样动过心。他用自己的冷洌,摒弃了无数少女。此时,迷人的双瞳里尽是思念。“可是你为什么不让剑风他们去找她呢?”带着一丝疑惑,醉离轻问那个沉默的男子。
“因为我想留给我自己。等你登上大位,我一定去涯海角去守护她。”坚定地语气如坠地的金石。
“若是可以,我定不会让与你。”满是磁性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喑哑,低声浅笑。
可是他们都知道这一笑意味着什么。
从小以来,他便与他形影不离,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的心意。
十年前,他把他从那个血流成河的修罗场里拉出来,两颗心,就不在分开。一起剑行天下,联手建起自己的力量,从来都不曾有过分岐。无论做什么,意觞都会支持他,陪他走过。十几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一切。
“父亲已经正面和右相撕破关系,朝堂之上为宫内是否还要男侍,差点剑拔弩张。”抛开让他梦牵魂绕的女子,意觞淡淡地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到时,我一定会送份大礼给他们的。”邪魅的冷笑里有着让人心寒的痛。
他们给他的,也到了他还回去的时候了。
冲天而起的火光,哭爹喊娘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膜,惨不忍闻,而那些人手起刀落间,便有一群人惨叫着,红的白的液体流下,不多时便染红了整个斜阳宫。
“二皇子,二皇子。”混乱不堪的人群里有人在叫着。守卫宫殿的护卫也都死绝,他们的血,汇成血河,直流进京城外的白玉河。
“离,离,子离。”六岁的他在贴身宫人掩藏下,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看到,那个和他同样大小的少年,从小作为他的侍读的少年,正穿过血泊向他冲来。而他带来的一批人,迅速地处理掉了那些来犯之人。
“你怎么会来的?”他问那个秀气中透着冷然的少年。
浅淡一笑,重瞳里闪着迷人的光彩。“二皇子,你忘了,我说我们是有感应的嘛!所以我预到你有难就来了。”这样的话,任谁也难信,可就将两个孩子紧紧绑在了一起。
此后,他便离开了从小生长的宫殿,离开了熟悉的母后。还有,那个残忍的父皇。在他成为别人刀下鬼魂之时,他的父皇竟不知在何方,一任他在成河的血里,如山的尸体中,被恐惧紧紧包裹。
其实指不指望那个皇帝有什么两样,皇帝听信奸人咛佞言,短短三个月内,竟杀遍朝忠烈之士,竟连自己的亲子都不能相信。引得天下慌恐,人人禁言。唯恐话多失命。朝野上下,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那一次,右相趁着皇帝出宫狩猎之机,勾结江湖杀手与宫内贵妃应合,企图宫变。
结果,兵败。只因皇帝的宠信,又没有拿到右相与人秘谋的佐证,就只赐死了个贵妃。而右相,依旧做他风光无限的辅政大臣。四年前宫乱,红颜妃缜密谋略,出奇不意夺得大权登上皇位,他迅速无比的倒戈,竟让一代红颜主霸天下,从此,天下权势尽悉握在手中,一时权倾朝野。
于是,身为皇子的他差点成为那场权势阴谋下的牺牲品。
从此,他便不再是尊贵无比的皇子,他的人生在那一夜,已彻底改变。
他,和那个把他从修罗场中拉出的意觞一起,远离吴国,藉着左相的帮助,一点一点积蓄自己的力量,走上了那条不归的复仇路。只望有一天,能拿回这一切。
最后却被后妃醉红颜施计拿到王位,成了第一位女王。新女王登位以来,不少臣子为解决皇帝的后宫问题,便主张在人间选出一些长相清秀且善解人意的妙龄男子送到宫中,填充各椒房淑殿。
一时之间吴国上下,好男风成癖,到如今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了,谁知左相一派近几日一直拿此说事,由刚开始的口角风波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左右相不和也是公知的事,可是几年来,大家在面上也都不敢在过于猖狂,至少都过得去,哪知这次,朝堂之上,两派剧烈分化,竟然引起朝政动荡。
醉离知道,这正是左相给自己制造的机会。
十年来,他苦练武艺,学习文治武功。培养死士和影卫,慢慢着扩大着自己影响力。就只为等着那一天。
张文浩,薛聪,等着吧。
醉离和意觞独在寄荇别苑里想着自己的恩怨情仇。另一边,骊城城西的秋波湖,一道回廊,几经蜿蜒曲折,延至湖心的凝暖亭。亭四周的素纱帐迎风而动,隐约可见里面人在凝思。
一身白衣飘飘,束发玉冠简单却彰显着无比尊贵的气息,锦织的腰带轻束,将他挺拔伟岸的身姿勾勒得玉立颀长。缓步走到亭中的桌子旁边,提起衣摆,拧身坐下。一手托着一个羊脂玉球,一手修长的手指轻叩桌子。举手投走间都有着一股与身俱来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