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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我的悠闲御史生涯-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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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蔡叔叔,带我走,带我走啊,我不能留下……”一见蔡通要走,严松先是楞了一阵,但旋即脸色煞白,当即就大喊的追了过去。

“你留下。”他刚走了几步,一个衙役一把扯过他,冷声道。

蔡通脚步一顿,心里怒火骤然升腾,双目火星闪烁,握着刀柄的右手嘎吱嘎吱的响。

牙齿好似要碎裂一般,脸庞狠狠的抽搐,蔡通闷哼一声再次迈脚,大踏步离去。只是跟在他后面的士兵一阵心惊胆战,那军靴踩出的脚印,太深!

沈雨桐哪管大呼小叫的严松,连忙向傅炀傅青瑶跑过去,他一眼就认出了傅青瑶毕竟她那身打扮几乎是独一无二,只要听说过就能辨别出来。

沈雨桐小跑过去,伸手去解绳子“云崖公子,傅小姐……”

“别动!”沈雨桐刚触及绳子,傅炀就一个转身,大声道。

沈雨桐一愣,傅炀心里一口气咽不下去,冷声道:“我要让殿中大将军来亲自给我解开!”

沈雨桐一听就头上冒汗,殿中大将军虽是二品大员,可那是一般一品都要恭敬的人物。让这么一个大人物来给你解绳子,是不是太儿戏了?

不过却见两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沈雨桐心里忽然一动,连忙道:“就依公子所言,何时解开二位招呼一声。”

傅炀见卫樵没有出面,就知道事情已经没完没了了,索性也不再考虑酒楼的事,对着沈雨桐道:“那给我姑姑解开吧。”

“不用,你不解我也不解。”沈雨桐还没有说话,傅青瑶冷哼一声道。

傅炀向来扭不过傅青瑶的,一听便点头道:“那好,咱们去御史台吧。”

“是!”沈雨桐心里震惊了,面上还是恭敬镇定的说道。为啥震惊,傅青瑶是傅沥的妹妹,这是众所周知的,是在卫陈两家商业协会上众人亲眼所见的。那傅炀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傅阁老的儿子!

沈雨桐心里暗道声原来如此,连忙更加恭敬的送着两人。一个长公主,跟傅阁老比起来,远远不够看!

于是,一行人带着傅炀傅青瑶,压着严松,浩浩荡荡的向御史台走去。

而这个时候,卫樵与邵易,已经在莫愁湖边的一家酒楼里悠闲吃酒了。

卫樵盯着楼下的莫愁湖,波光粼粼,滟滟生波,不时有花船荡荡悠悠走过眼帘,偶尔丝竹蔓延飘飘荡荡入耳,一阵清风袭来,窗帘轻扬,惬意无比。

邵易端着酒杯也望着窗外,感慨道:“年轻人就是好啊,今日寻山踏青明日游湖泛舟,诗歌小曲,佳人好景,真是羡煞旁人呐。”

卫樵淡淡一笑,转过头道:“我听闻大人家里养了十几房,就没有一个可心的?真要是羡慕他人,何不亲自试一试?”

邵易呵呵一笑,似乎有些得意,道:“不满卫公子,的确有几个可心的,嘿嘿,可惜啊……”

看着邵易神色几乎是瞬间由得意转落寞,不由得一怔,道:“大人这是为何?”

邵易抬头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道:“公子日后便知。”

卫樵点头轻轻一笑,目光又投向莫愁湖,看着波光潋滟的湖色,他忽然想起自己还约了武清宁,如果陪她一起游湖想来一定很有趣,嗯,如果带上李惜鸾就更好了……

卫樵思想一歪,就真的歪下去了……

邵易端着酒杯,低着头,目光微微闪烁。

这次也算是一次赌博,收到卫樵信的时候,他犹豫了许久,可最后还是咬牙接了下来。‘云崖’的身份他一清二楚,虽然对方是长公主,但在邵易看来,根本就斗得过老奸巨猾的傅阁老。要知道傅阁老纵横两朝,做了二十多首辅风雨不动,岂是一般人可比!

不说他的手段,就是他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庞大复杂几乎涵盖整个大齐的关系网,即便是皇帝面对首辅也要认真斟酌再三还得小心翼翼才能做出决定!

但是收获与风险共存,有收获必然有风险,他冒的风险就是得罪了长公主,得罪了严崇礼而受傅阁老赏识提拔。

但一切是值得的邵易心里暗暗想道。

抬头看着有些入神的卫樵,邵易微微皱眉,思索一阵,低声道:“卫公子,邵某斗胆问一句,此事,你究竟有多大把握?”

如果眼前的年轻人回答他也没有把握,那邵易今晚肯定就睡不着了。

卫樵一愣,收回神,淡淡一笑,道:“邵大人,你多虑了,这次不是我们,是神仙打架。”

“神仙打架?”邵易眉头紧皱,有些不明白卫樵的意思。

卫樵端着酒杯,笑道:“就是拼势力,拼双方家族的实力。”

其实也就是拼爹拼娘,然后七婶八大姑九姨丈加起来一起群殴。

邵易一怔,旋即呵呵一笑,道:“不错,还是卫公子见识独到。”

卫樵淡笑点了点头,又将头转向湖面。

其实并没有说实话,这件事发生的时候的确是一件小事情,可是小事情渐渐扩大后,卫樵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本来他也疑惑不解,认为有人是在找他麻烦,可是他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再联想最近朝堂的事情,卫樵隐隐明白了,这是有些人在投石问路,试探各方,做着战前火力侦察。或许一开始是一方两方,但旋即估计就有更多的人加入试探的行列,现在金陵,卫樵估摸着,几乎所有大齐高层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御史台。

金陵现在有什么大事?金陵稍稍有点门路的人都清楚!

——立太子!

卫樵不得不感叹这些大人物的心思,一件小事,就能衍生出那么多东西来。

皇宫,后花园。

华服老者双指夹着黑色棋子,中气十足的落在棋盘上,笑着道:“朕这招棋如何?”

——大齐皇帝,周彦昭。

他动作矫健,脸色丰润,没有一丝病入膏肓不久人世的模样。

他对面坐着一个和尚,双手转着佛珠,目光含笑的注视着棋盘:“有些大材小用。”

——云佛寺,印空大师。

皇帝一愣,旋即呵呵一笑,道:“倒是有点。”

印空大师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恐怕考核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皇帝的棋子又‘啪’的落下,笑呵呵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这老和尚。”

两人心有灵犀的打着哑谜,主角却是卫樵。

印空大师淡淡一笑,捏着棋子道:“下棋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皇帝眼神里光芒一闪,旋即笑着道:“下棋的人越多才越有意思,何况,不到最后,谁知道谁是下棋的人?”

印空大师手持佛珠,脸色慈悲,悲悯,悯人。手指不知不觉快了许多,脸色无奈也愈多。良久,轻轻点了点头,似有些叹气道:“你真的已经准备好了?”

皇帝目光深邃的看着棋盘,神色淡然,并没有回答印空大师的话。

许久,印空大师低低的叹了口气,道:“十几年,想来你也准备好了。也罢,老衲五日后便出去云游,但愿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诸位老友。”

皇帝一愣,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目光恍然中又带着一丝异样。

这丝异样显然就是给印空大师看的,但印空大师却摇了摇头,道:“先帝留的遗诏,就让他尘归尘土归土吧,世间一切皆有定数,因因果果无须强求。”

皇帝目光淡然的在印空大师脸上一笑而过,道:“行了,你要走也没人拦着,云佛寺我也派人给你看着,你不必忧心。”

印空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起身告辞。

皇帝一直没有抬头,直到印空大师走了很久才缓缓抬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声自语道:“遗诏,遗诏……”

印空大师慢悠悠的出了宫门,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的仰头叹道:“众人悲苦,终究还是躲不过啊。”

傅府,傅沥书房。

傅沥与傅明正父子对坐,傅沥手里拿着傅明正递过来的手稿,眉头紧皱在一起,眼神不时缕缕精光闪动。

傅明正手里端着茶杯,轻轻的吹拂着茶叶,面色淡然中却也并不是那么轻松,尤其是看到傅沥皱眉的时候,隐隐的有些不安。

过了许久,傅沥长吐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一叠纸,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傅明正,道:“这些都是全部了?”

傅明正一愣,旋即道:“不是,有一些我保留了。”

傅沥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儿子一向识大体,性格缜密果断,做事大气不缺魄力,比他年轻时候强了不止一筹。

傅沥了解傅明正,自然明白他的顾忌,可是即便他写的这些,在傅沥看来,大部分推行也极其困难。

“对了,这是你跟那卫家小子讨论所得?”傅沥忽然目光一转,问道。

对于傅沥用这种‘卫家小子’的亲昵称呼,傅明正多少有些诧异,但旋即笑着道:“是讨论一些,这些是初稿,过几日我打算让他看看,补充一些。这小子经史四书看得不多,但是杂书看的不少,有些想法匪夷所思却偏偏又无比简单之事,有些偏偏极其简单之事他想的又那么复杂。总之,这小子才学在年轻一辈是翘楚,但还稍缺些火候。”

傅沥点了点头,他与卫樵见过一次,对卫樵其他事情也知道一些。卫樵虽然成熟远过同龄人,但似乎因久困家中,对外事不了解不多,各种经历少于他人,而且官场水深,是需要磨砺一番。

傅沥思索一阵,抬头道:“嗯,那你再找他谈谈吧。”

傅明正见父亲不表态,微微皱眉。

傅沥见傅明正不走,轻轻叹了口气,父子坦陈无不可对人言,索性便说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保留了什么,但仅凭你写的这些,推广就极难。首先是规范权力与义务,这条会争议极大。落实责任到人,估计反弹也不小,至于问责连坐,肯定也会掀起波澜。设立独立的财政,预算衙门垂直管理地方,不再受当地衙门管理。大理寺,御史台长官入阁独成一系不受制约,这无不是牵一发动全身之事。不要说是我一个人,即便是内阁意见一致,也实行不了。还有刺史县令进行监督定期考核等等,如果真要实行,非闹的天下大乱不可。”

傅明正眉头也皱了起来,道:“如果一条一条慢慢来呢?”

傅沥眼神有些恍惚,道:“云崖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傅明正点了点头,虽然疑惑还是沉稳道:“怎么,这跟七弟有什么关系?”

傅沥默然,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十多年了,再强的忍耐也到了底了,而且,他的身体……”

傅明正一听身体一震,眼里露出震惊,道:“父亲,你是说……”他用手指了西面。那里是皇宫的方向。

傅沥站了起来,眼神投向窗外,目光悠远,幽深复杂,闪烁着阵阵难以言喻的光芒。

傅明正没有说话,二十年前结了个疙瘩,这个疙瘩不仅存在皇帝心里,也存在傅沥心里,同样的,还有晋王,武帅。他们是四个人是那件事的主角,事情也许很简单,但过程太复杂已经没有人能解释的清也没法解释更不可能去解释。只要四个人都还活着,这个疙瘩就永远存在!

——除非只剩下一个人。

晋王府,王元会书房。

王元会,仲启,尤同义。

仲启与尤同义坐在下首,抬头看向上面目光森然的王元会。

王元会嘴角挂着冷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次御史台又要出风头了。”

仲启大拇指上的扳指轻轻摩擦着,眼神丝丝冷芒溢出。卫樵当日毫不客气的拒绝以及转身就走,给了他莫大的‘羞辱’,如果不是有所顾忌以及暂时腾不出手,他早就开始报复了。

想着卫樵把严崇礼给得罪了,他心里忍不住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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